不过理智告诉她，现在最大的敌人根本不是他们。

要做的事、要对付的人，实在太多了啊。

但芮冷玉还是放不下他们，如果道风一时间无法对付，至少要干掉叶少阳……多年来的经历告诉她，叶少阳才是人间真正最难对付的角色。

纵然他不是人神官，但可以想到，在这件事情中，他绝对要掺一脚。

她想右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右君戏谑道：“叶少阳和道风再强，但加在一起也不是帝君你的对手，对他们何须太放在心上。如今唯一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是修罗界那些。还有阿修罗族，他们虽然被冥河老祖压制，但并未灭绝，他们一定是站在另一边的。”

芮冷玉沉吟道：“十六年前，我也曾经是这么想，结果……你知道的，白白浪费了十六年时间，这次能够回来也还有运气成分……在民国的十六年，我仔细研究了这二人，两人性格差距巨大，但各有优点。道风刚毅果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恶起来，比世上最恶的邪物都要凶残。他没有缺点，也没有负担，这是最可怕的。”

右君点头道：“道风我打过交道，他曾经有缺点，他对自己坚守的道有点迷茫和矛盾，但自从他斩三尸证道之后，一日千里，他做事没有底线，用人间的话说，他是一个比坏人还要坏的人。那些寻常手段对付他，简直小儿科。帝君侧重于他，想来也有道理。但那叶少阳，不过是个人间法师，再强还能强到哪里去？”

“你不了解他。这家伙缺点不少，看似都可以利用，不过他每每都能想到办法来绝处逢生，十六年前一战，连我都着了他的道……”

芮冷玉突然有点头疼，用手揉了揉脑袋。

这在普通人身上十分常见的一幕，却让右君紧张起来，忙问他怎么了。身为无极鬼王，早就超脱了六道轮回，也没有生老病死，怎么会头疼。

芮冷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仔细一想，大概是提到“叶少阳”的时候，内心……似乎悸动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在领悟了身份之后，自己明明已经斩断了一切，为什么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好像有一股涌动的暗流想要冲出来，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