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最前面说一句,中秋快乐!其实这样的节日,我就算不加更,一般也会写一篇别的什么东西当作贺文。我原本也是这么计划的,尘封已久的菟丝,本打算直接写到完结全篇发布。然而,我遇到了突发事件。这事件的影响不仅仅是打乱了我写东西的计划,如果只是这样而已,我会非常庆幸。有兴趣关注我文章前碎碎念的人应该清楚,我现在有了孩子。有孩子之后,生活的压力就一直在悄然增加,让我连暮霭凝香的单章字数都不敢定在超过一万,因为那样我就很难维持定期更新。按我的计算,这压力增加到我承受不住的程度,至少会是几年后。而几年的时间,我有信心找到转机,比如升职加薪什么的。但没想到,今年中秋,它就到了。其实到现在我还没有太强烈的真实感,好像我还是放了假,在家休息一样,可以陪孩子玩玩,陪媳妇四处逛逛,等晚上他们睡着了,打开电脑敲敲字。只可惜,这次的假期不会结束了,直到,我找到下一份工作为止。……至少可以睡大头觉了。很久没机会这样睡了,可并不太开心呢……总之中秋愉快,我会调整好心情等国庆后投入到求职大军中的。絮絮叨叨这么多,其实是想让朋友们以后最好不要半夜守着更新时间了,我没底气说自己还能稳定的坚持下去。本章多少受了些心情影响,请原谅稍微拖了拖戏。差不多,就这样吧。***********正文:唐昕心头一惊,面上稳住神情,扭头轻描淡写瞥了杨昙一眼,冷哼道:「杨兄弟这是在瞧不起我们唐门的毒药么?」
杨昙打了个哈哈,抱拳道:「岂敢岂敢,不过要赌,自然就要赌点险的。这五百两,姑娘肯不肯跟我赌上一把?」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露出破绽,唐昕轻蔑一笑,道:「你莫非是和南宫星有仇么?是不是想让我为了这五百两,不好好帮他解毒?」
杨昙诡秘一笑,压低声音道:「唐姑娘说笑了,光是那晚在千金楼你瞄他的眼神,也知道他在你心里绝不止五百两这么便宜。」
唐昕又暗吃了一惊,心中赞了他一句好毒的眼睛,口中故意放软了口气,一副被他看穿的样子轻叹道:「好吧,我只当五百两买个好彩头。若是真能治好了他,我输你五百两就是。」
杨昙微微一笑,双手藏在袖中做了个抱拳的架势,道:「那这赌约便算是立下了。我赌这毒杀不死他。」
唐昕听出他言语间的暗示,心中一凛,猛然转过身来,正对着他道:「你是不是想说,要是他还没被毒死就被别的法子杀了,也算你赢?」
杨昙点了点头,道:「不错。」他的声音突然又变得有些神秘,「你不妨猜猜,这会儿这层楼上的人里,有多少在等着杀他?」
唐昕眯起眼睛,冷冷道:「那不知道是否也有你一个呢?」
杨昙撇了撇嘴,只道:「岂敢岂敢,我这做赌徒的,没什么,也不能没一双好招子。」他的声音又再转低,道,「真觉得这会儿是杀他好时机的,都是些蠢材。」
他不等唐昕回话,突然向后撤开两步,拱手袖中道:「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赌约已立,届时我自会来取那五百两。」他转走欲走,又扭头说道,「对了,唐姑娘若是嫌现银太重不便处理,银票请用朗珲钱庄的,别家的,在湖林不太好兑。」
这横生枝节让唐昕错过了南宫星那边的几句来往,再听过去时,南宫星正苦笑道:「既然各位都是这个主意,我一个阶下囚,还能说什么。就劳烦唐兄为我跑上一趟好了,我留在这里,任诸位揉圆搓扁便是。」
「今夜时候已经不早,」方群黎与单雷颐对视一眼,起身道,「大家就先散了吧,各自好好休息,明日放出风声,看看能不能引出白家那两个逆徒。至于这位南宫兄弟……交给谁看守比较合适呢?」
关凛将刀一横提在手中,道:「我留下。」
单雷颐也道:「我也不能走,他内功不继的时候,我还要出手帮忙。」
柳悲歌哈哈一笑,道:「那我就在这里陪老单喝上一夜好了。」
方群黎往唐昕这边看过来,道:「为防万一,唐门也留下个人照应吧,用毒之道,我们毕竟都不太熟。」
唐行简要连夜赶路,唐昕微皱眉头,正要做出不情愿的样子等方群黎安排,旁边唐青却已抢着道:「我留下。」
唐行简扭身看了唐青一眼,神色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道:「唐昕,你陪她留下。互相好有个照应。行济,你跟我走一趟吧。我有些事路上要和你交代一下。」
约定了明日集合的时间,四下的人七嘴八舌往楼梯走去,各自往自己落脚之处返回。不过片刻,楼上就只剩下了预定过夜的几人。
单雷颐颇为热情的招了招手,道:「人不多了,都聚过来吧,咱们再要些酒菜,今夜都辛苦点少睡些功夫,别让南宫兄弟误了性命。」他看了一圈,道,「南宫兄弟不能喝,你们几个呢?再要几坛?」
关凛拎着南宫星走到隔壁桌坐下,道:「我不沾酒。」
唐青快步抢到单雷颐身边坐下,幽怨一瞥,轻声道:「单伯伯,我……自己要一坛。」
唐昕眉心微蹙,却不好出言阻止,只好自顾坐在对面柳悲歌身畔,微笑道:「晚辈不擅饮酒,还请单伯伯海涵。」
单雷颐哈哈一笑,摆手道:「不打紧。我看这边这位唐姑娘应该是海量,再说还有小柳在,不缺酒搭子。你们照顾好南宫兄弟就是。」
唐青嫣然一笑,道:「单伯伯叫我唐青就好,唐姑娘唐姑娘的,多见外啊。
来,我给伯伯斟酒。」
看他们几句一过就熟络起来,唐昕暗暗有些担心,但唐青她本也看管不来,恰好新上的酒菜到了,便起身过去和关凛南宫星做到了一处,图个清净。
方群黎和唐行简都不在,唐昕心头一直盘旋的无形压力总算是消解了不少,关凛、柳悲歌二二人还算是可靠的武林正道,单雷颐贵为镇南王府上宾,总不会在人前失了身份,唯一的变数,不过是不知心中在做什么盘算的唐青罢了。
酒酣耳热之后,单雷颐又起身帮南宫星续了一次真气,夸赞道:「好小子,当真不简单,寻常你这年纪的修为,能勉强护住心脉就已经可称的上内功过人,你竟能同时护住丹田心脉两边。骆严自己行走江湖的时候没办成过什么大事,最后找的徒弟到真是令人佩服。」
南宫星靠在桌边苦笑道:「能遇到家师,也是晚辈的造化。」
单雷颐抬起右掌,将那枚翠玉扳指摘下。这种玉器仿的是鹿骨韘,原是离军武将自彰身份所用,众人本当他是为了暗示自己曾在镇南王府任过军职,不曾想他摘下扳指之后,却道:「我上次全力展示功夫,距今已有一年零三个月了。南宫兄弟,你且看好……」
话音未落,单雷颐拇指自根部骤然升起一股血色,血色一扩,整根拇指都瞬间胀大,跟着他一生轻哼,功力运出,那股血色旋即散向整个手掌,不过弹指功夫,他整个右掌竟生生大了一圈。
不仅如此,那手掌上原本莹白如玉的皮肤被那血色一漾,竟渐渐透出一股金属光泽,灯烛照耀,银光闪动,颇为骇人。
单雷颐将手一晃,拿起一只酒杯,跟着五指一攥,那酒杯没有碎裂,而是突然变得犹如豆腐雕成一般,竟被几根手指攥成了整整齐齐的几截,叮叮当当掉在桌上。
他微微一笑,吐气收功,手掌渐渐恢复原状,唯有拇指仍略显鼓胀,透着一股诡异血色。他又拿起那枚扳指,往上用力一套,这才平复如常。
「南宫兄弟,你看我这手功夫如何?」单雷颐侧目看向南宫星,微笑问道。
南宫星赞叹道:「能把一只肉掌练到切金断玉的地步,说声冠绝群雄,也不为过。只是晚辈眼拙,看不出这功夫的来路。」
唐昕略一思忖,接口道:「昔年兵器谱中位列第五的银戟温侯不甘屈居人下,硬是将三根手指练成了神兵利器,单伯伯,如果侄女猜得不错,您这功夫,应该就是那门手法吧?」
单雷颐点了点头,傲然道:「不错,吕大侠遭妖女蛊惑坏了一世英名,幸好他苦心创下的这门功夫并未湮没。他用了十年练出了三根手指,我却用了十七年,练成了一只手掌。只可惜这门武功对资质要求太高,我连个合适的弟子也寻找不到……」
他看着南宫星,肃容道:「南宫兄弟,你的内功底子极佳,天资也是我平生罕见,你不妨慎重考虑一下,将此间的事早做交代,唐门为你解毒治疗之后,你随我同去,我也不要什么师徒名分,只为了这门武功流传下去,将它传授于你,如何?以你的天赋,我看不要十年,就能练到融会贯通的境地。」
南宫星垂首道:「并非晚辈不识抬举,而是此间的事,实在不是晚辈想要早做交代,就能顺利解决的。」
单雷颐微微皱眉,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转身端起酒壶,却发现已经没了酒杯。唐青在旁立刻将酒杯奉上,单雷颐也不客气,接过倒了一杯喝下,又叹了口气,自语般道:「果然是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啊……」
「这酒楼也有客房,咱们订好的尚空着三间,谁要是倦了,就去打个盹。」
又喝了一阵之后,单雷颐收住闲谈话头,带着几分醉意道,「其实都去休息也没什么关系,南宫兄弟应该没有余力逃之夭夭,我和他一间,帮他续命就是。」
唐昕心中一凛,心念急转,想要找个借口拦下,现在的情形,放谁和南宫星单独住下她都不会安心。
但还没等她想出借口,唐青已开口道:「可还要有人处理他的毒才行吧,」
她眼波荡漾,显得颇有几分羞涩,细声开口道,「要不,让侄女也同住一屋,和衣而卧,以防万一好了。」
单雷颐眼中光芒一闪,飞快的在她高耸胸膛上扫了一眼,沉声道:「你我虽伯侄相称,但终究非亲非故,夜宿一屋,有伤名节,不妥。」
唐青娇滴滴的半垂粉面,道:「单伯伯如此气量风度,难不成还会为难我这么个弱女子么?」
看单雷颐朦胧醉眼中骤然窜起一股火苗,唐昕暗叫一声不好,手心中当即捏了一把冷汗,正在考虑要拿什么主意的时候,另一边关凛却突然站了起来,开口道:「续真气的事,我来。」
她说着便走到南宫星身后,又是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独眼一斜盯着唐青道:「你也来,咱们一间。」
唐昕一见,忙道:「我也去吧,不然我就落了单,可不知道要和谁一起了。」
唐青神色变了几变,开口正要说什么,却被唐昕一把架住,硬是被带随着关凛去了。
柳悲歌看似也已醉了,将刀反提手中,笑道:「单兄,咱们就不必专门省出空房了吧?你一间我一间,好好睡上一晚吧。」
单雷颐微微一笑,侧目望了唐青背影一眼,道:「听闻千金楼艳绝中原,等此间事了,你我一同去那里喝上一杯如何?」
柳悲歌浓眉一挑,戏谑道:「单兄在镇南王府享尽富贵不说,还时不时能见到玉若嫣那样的绝色美人,对这种庸脂俗粉还会有兴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