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星故意将脸一板,道:「那可是你家的小妹,再说……她真要情急钻进哪家男人房中,那我可真不如毒死算了。」
关凛在场,唐昕不好直接回嘴,只得偷偷在他腿上戳了一指头,嘴上应道:「好好,我这就去。」
关凛看唐昕急匆匆出门追去,抬手一拂隔空关上房门,扭头看向南宫星的时候,独眼中又带上了一抹笑意,道:「娥皇女英?」
南宫星苦笑道:「齐人之福,也要有命去享才行。」
唐昕一到门外,就先往单雷颐门口拐了几步,看屋内灯烛已熄,并没听到唐青声音,心中稍定,借着檐下灯笼仔细分辨了一下院中足印,循着方向越墙而过,追了出去。
雨并不大,酒楼外的长街仍还有不少人撑着油伞流连忘返。唐昕左右打量一眼,直奔斜对面的青楼门口,叫过站在那里负责拉客的龟公,塞了一块碎银给他,匆匆问了几句。
幸好唐青跑的颇快,也算有几分惹眼,那龟公点了点头,为她遥遥一指,喜滋滋的收起了这笔飞来横财。
唐昕顺着指点飞奔追去,不住留意着周遭情形,唯恐错过了唐青的身影。
不想这一追,竟一直追到远远一个十字路口,唐昕心中焦急,却不知该接着追向哪边,这路口附近都是寻常民宅,浑不似先前那段地界热闹,就算要问,也无从问起。
正自焦躁之际,旁边院墙上突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唐昕心中一惊,双足一错扭过身来,手中毫不犹豫的扣了满把暗器,蓄势待发。
那墙头坐着的女子撑着一把油伞,遮挡了大半面孔,但垂在墙边轻轻晃荡的那双赤裸雪足,却连唐昕都已认得。
就算是南宫星也不敢说对雍素锦毫无忌惮,唐昕情不自禁后退几步,皱眉道:「雍姑娘,有何见教?」
雍素锦笑嘻嘻的在伞下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打算和你做个买卖。
你要找的那位唐家妹子,我知道去哪儿了。」
唐昕将暗器收回腰上皮囊,转而将麂皮手套戴好,捏了半把毒砂,冷冷道:「你爱说就说,不说我便自己找,我没什么好和你换的。」
雍素锦一怔,双手一撑转着油伞跳了下来,迈着步子走到唐昕面前,将头一伸,自下而上看着她道:「看来你不是真心找人呢。啧……也好,看那位唐姑娘的模样,倒也不是什么伤及性命的大麻烦,无非是……呵呵。」
雍素锦话说一半,轻声一笑,竟就这么转身便走,丝毫不显犹豫。
这次换成唐昕一愣,忙道:「等等!你……你先告诉我你想换什么。」
雍素锦顿住步子,拧腰一闪,脚下木屐一声轻响,唐昕捏着毒砂的手不过一颤,雍素锦娇滴滴的声音就已经响在了耳边,「你只要告诉我,南宫星那二傻子是不是真中毒了?毕竟我还指望他帮我对付方群黎,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被个黄毛丫头坑死。」
唐昕咬了咬牙,点了点头,道:「他的确中了毒,中的是我唐门的落红杀。」
雍素锦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自语般道:「要是个美人中计也就罢了,那么个惺惺作态的小丫头,都这么容易上他的床,看来也不过是个滥色鬼而已。」
她显得十分失望,轻轻叹了口气,向旁走了两步,往北一指,道:「去吧,二十丈外西边的园子,里头起了一座观湖小楼的那座,还没完工,只有个看门的老头。唐门那丫头就在里面。」
唐昕吁了口气,将毒砂收回袋中,扭头想说声谢谢,却已见不到雍素锦的身影,耳边只留下她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意味的叹息。
往北找过去,果然不出多远就见到了那座园子的侧门,门漆极新的确是新安置的模样,唐昕看了看左右无人,飞身一纵翻越进去。
不料进去刚一落地,就一脚踩上一个软绵绵的物件,将她着实吓了一跳。
她走出几步回头蹲下身子,无奈墙后光线太弱什么也看不清,她只好戴上手套试探着摸索过去,结果竟是个晕倒在这里的老人,探了探气息还算平稳,但并未被点穴,晃了两下毫无反应,倒像是中了迷药。
看来唐青十有八九真在这里。
这园中实在太黑,假山树木都只能看出个大体轮廓,脚下路面如何当然无法分辨,只能缓缓落足,小心前进。
细雨润物,万籁俱寂,唐昕走出几步,耳边陡然捕捉到一丝纤细的呻吟,娇柔酥软,仿佛带着几分哭腔。
她大吃一惊,心道莫非这园子里还有他人乘机向唐青出手?还是……还是唐青抵受不住抓了个男人进来?
毕竟心里早已猜测那所谓得秘药应该就是撩人春情的媚药,唐昕忙循着声音匆匆追了过去。
穿过一扇拱门,到了旁边一间院落,掘好尚未引水的池塘边上建着一座八角凉亭,挂落中插了一只灯笼,下方的鹅颈椅上,坐着一个蜷成一团的女子。
那声呻吟,此时更加清晰了几分。只不过,那背影的身旁并没有别人。
唐昕蹙眉向那边走了过去,到了不足三丈之处,就已辨认出来确是唐青无疑。
她不愿在雨地淋着,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哪知道人还没到凉亭,里头的唐青听到轻微足音,身子猛然一震,向前窜了出去,一个扭身坐到了对面,双手扯紧衣襟盯住紧随其后跃入亭中的唐昕,仔细看了几遍,才垮下双肩长出了口气,皱眉道:「是你……吓死我了。」
「这种时候,还会有谁来找你?」唐昕心头仍是有气,往鹅颈椅上一坐,训斥道,「哪有你这样试药的?万一是咱们验不出来的毒,你这条命还要不要?」
唐青面色绯红如火,气息也颇不匀称,她凄然一笑,道:「要真是下了咱们两个都验不出来的毒药,那我死就死了。可惜……我宁愿它是毒药……我宁愿它是毒药!你告诉我!行简大哥到底要干什么!他到底是不是要杀人!是的话,为什么不告诉咱们?为什么!为什么……」
唐昕看她神态极为激动,想来也有药性发作周身亢奋的关系,她不愿在此时此地引来闲杂人等,惹出是非不算,说不定还要污秽唐门的百年声名,只好压低声音斥道:「你小声些!依你现在的样子,真引来个巡夜的臭男人要怎么办?」
唐青秀眉一挑,直接道:「杀了他就是!今夜过去之前,这院子里出来一个男人我杀一个!碰上杀不掉的,我就吞上一把毒砂!」她咬牙抹了一把眼泪,颤声道,「我不管为了唐门百年基业做出过什么事,也……也不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那你还非要吃下去!是发傻么?」
「我一定要知道这药到底是不是春药!」唐青痛苦的在椅上缩成一团,攥拳道,「我的确发傻犯蠢,心急的过了,竟忘了可以从旁边窑子找个货真价实的婊子出银子让她试试。」
「试出来又如何?现下你知道了,这的确就是春药,看样子,效力还颇猛。
然后呢?」唐昕站起走到唐青身旁,垂下视线颇为同情的看着她,「结果不还是自寻烦恼?」
唐青咬紧下唇,不久前才咬破过的地方又被她生生咬出血来,足足一盏茶功夫过去,她才埋头双膝之间,闷声道:「至少我知道了什么叫人心难测。」
知道她说的是唐行简,唐昕轻轻叹了口气,故意劝解道:「知道又能怎样。
咱们唐门之中,连自己都当作棋子用出去的人,也不是没有。你只当是为唐门做了件好事吧。」
唐青凄然笑道:「我只是想不出,真要是为了杀南宫星,为何要兜这么大的圈子遮遮掩掩?明明这么多人都想要他的命!我更想不出,这样先后推出咱们两个,到底对唐门有什么好处?还是说……拿到好处的人其实根本就只是他自己而已?」
唐昕不愿暴露自己,只道:「行简大哥对唐门是什么心思你我都清楚的很,你这会儿心神不宁,先不要乱想,设法解掉药性才是要紧事。这里没什么人,我应该能帮你护住周遭。」
唐青哼了一声,似乎并不领情,但大抵是药性压抑不住,紧接着就娇软无力的呻吟一声,险些滑落到椅子下面,口气中总算稍微有了几分无助,「我……我浇着雨找过来的,水……不管用。方才我也用小刀划了口子,放血……吃疼,也都不成。我身上好热……那里……好痒……呜呜……」
唐昕被她哼的那声弄得有些生气,甩下一句:「痒了就挠,我帮你守着,你自己赶紧想办法吧。」跟着身子一扭,看向凉亭外那飘荡着细密雨雾的漆黑夜幕。
「唔嗯……嗯嗯……啊!嗯嗯……嗯呜——」等了一会儿,唐昕身后开始不断传出细碎的呻吟,不久,又掺杂进了很轻很轻的,很奇妙的响声。
像是赤着脚的人踩在烂泥塘中,脚趾忍不住蜷曲伸展的时候,在软泥中搅动出的细小的「咕啾」。
仔细去听得话,又像是顽皮的孩子故意在口中噙满了口水,靠内部的动作让那些唾液在齿缝和舌头之间滑动,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咕唧」。
唐昕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缓缓侧过头,悄悄向后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唐青褪到脚踝的亵裤,用嘴巴紧紧咬住的裙摆,和当中裸露出来的嫩白双腿。
就在那双腿尽头的中央,唐青纤秀的手掌正紧紧的按着娇嫩的蜜丘。
但只有拇指食指和小指还留在外面。
那剩下两根纤长的手指,已像阳物一样深深地埋进了她的体内,用力的,甚至是有些凶狠的一下下抠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