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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不知道,在哪里,是四川的么?景色好么?比雅安的碧峰峡怎样?」

我无语。影儿的回答实在令我喷饭,不过却又是另一种失落。

是啊,那个抚扬琴,弹古筝,与高僧论禅,给谭浩强程序找bug的精灵女孩,哪里是那么容易复制的呢?不知她还好么,异国他乡是否还习惯,算了,我实在没必要担心她,该担心的是她所在的北电的研发部门吧。

前些天,未明空间的BBS上,一个老同学炫耀,研究生毕业之后,一年半换了四个公司,四个公司现在都倒闭了。

颖儿非常的不屑:「我刚到北电时,他们每股140多美金,现在每股2美金,你不过踩死四只蚂蚁,我却弄瘫了一头大象。」想到这些回忆,我不由微微笑了。

2006年9月20日。

昨天和影儿吃完饭之后,就直接带她回了酒店,我只叫了两个小时的钟,晚回去怕她不好交待。分别时,告诉影儿,我第二天就要回广州了,我会想她,影儿竟似有些不舍。

今天却又有些突发事件,在深圳耽搁了一天,晚上继续给按摩部打电话,居然是影儿接的,我换了个声调:「请问2号按摩师在么。」

「对不起,她请假回家了。」影儿很诚实。

「那你是几号?」我开始给影儿设陷阱了。

「si号。」影儿中计了。

「四号还是十号?」我咬字很清楚,虽然是在四川长大,但是在北京上学几年,我却练出了极为标准的普通话。

「si号!」影儿尽力发出转弯的音,但是影儿学的川普里面,实在就没有sh的音,四和十只是靠升降音来区分,她完全没有办法。

「到底是几号?」我继续逗影儿。

「七八九si的si。」影儿终于想出了办法,费力地说。

「哈哈哈哈,影儿你太聪明了。」我暴笑着。

影儿终于听出了我的声音,惊喜道:「坏蛋,是你呀!」

我微微笑着说:「我还在原来房间,你上来吧。」

门铃响,影儿撅着嘴进来,自己甩掉拖鞋,跑到我的大床上,在床头竖起一个枕头,舒舒服服的靠上,然后把另一个枕头抓过来抱着,开始撅着嘴看起电视来。我笑了笑,打开小冰箱,拿出罐王老吉打开递给影儿,影儿接过,咕咚咕咚喝干,还给我,轻松的说道:「好了,不渴了。」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能被一罐王老吉就收买了,于是又板起脸,噘起嘴来。

我不禁好笑:「喂,你上来一小时我是要付80块钱的。」影儿哼了一声:「反正你能放到房费里面报销。」

我开始后悔昨天说的太多了,不该什么都告诉她,不过转念一想,也好,就影儿的按摩水准,还是陪我聊聊天来的幸福。就听影儿又说:「谁叫你刚才欺负我的。」

我看着靠在大床上的影儿,笑咪咪的说:「真要欺负你的话,现在可是很好的机会啊。」

影儿的脸突然红了,用力把手中的枕头向我扔了过来,我笑着接住,然后和枕头一起跳到床上,跳到影儿的身边,影儿的脸红的就像个刚摘下来的红苹果。

我伸手擒住影儿,很郑重的说:「我现在才真的要欺负你了。」

影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吓得脸有点发白,傻乎乎的看着我,却一点反抗都没有。我哈哈一笑,放开一只手,把枕头竖在床头,也像影儿刚才那样舒服的靠着。然后伸出胳膊圈住影儿的肩,影儿犹豫了一下,也慢慢靠回床头,慢慢把头靠到我的肩膀上,我几乎能够听到她的心跳声。

半响的沉默后,我突然笑着问影儿道:「如果我刚才真的要欺负你,你会怎样?」

影儿什么都没说,只是抓住我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我惨叫一声,影儿这才放松下来。

沉默了一下,影儿嗫嚅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你真要欺负我,可能我也没有办法吧。」

影儿歪着头又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特别信任你,从一看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切,在你旁边,我什么都不愿意想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觉得很相信你。」

「哪怕我会强迫你?」我追问道。

「嗯。」影儿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我突然一阵心痛,搬过影儿的头,正色对她:「影儿,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在娱乐场所和不同的女人发生关系,我也曾和客户一起把唱歌的小姐衣服扒光,我只不过比你社会经验丰富,更善于伪装而已。我不想对你下手,但是深圳这里鱼龙混杂,你在这个酒店工作,迟早会碰上很多比我更老于世故的人,你再这样单纯的相信人,会吃大亏的。」

影儿哦了一声,并不说话,只是把我肩上的小脑袋蹭了蹭,以便靠的更舒服些。我暗自叹了口气,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影儿,是无论如何都听不进去的。我的手慢慢的抚着影儿的头,影儿被刚才那一吓,竟似有些累了,就在我的抚摸中,轻轻的睡着了。

想起和颖儿分手的那一夜,颖儿也是这样靠在我的旁边,静静的说着她的梦想。她就是那一朵空谷的幽兰,在浮躁的氛围中,安静的堆积代码,倔强的抵制任何管理和商务的工作,所以有这样的机会她不能放弃。我说我知道,我虽然没条件出国,但是我也不会阻拦你。我又说,能和你相知三年,我已经很幸运了。

颖儿后来也像这样,靠在我的肩上静静睡了,然后在我也将睡着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笑着对我说:「今天可是我在国内的最后一夜,你打算就这样放过我了?」

我被惊醒,苦笑着说我怕你将来会后悔。颖儿却突然翻身用力抱住我,说:「不把自己交给你,我才真的会后悔。」

犹记得那一夜,翻云覆雨中,颖儿泪流满面,却不是因为那初次的疼痛。

不知何时,影儿已经醒来,抬起头,惊异的发觉我眼中挂着泪花,轻轻的推了推我:「刚才我咬疼你了?」

这个小可人儿,我微笑的又把她的脑袋扳到我的肩上,并不说话,影儿知道我有心事,想要帮我排遣,于是开始建议给我猜谜语。我微笑答应,影儿的谜语实在太过简单,连说几个,我几乎都不加思索的答出来。

影儿好胜心起,说:「我有一个谜语,你一定猜不出来,我跟你打赌。」

「好啊,赌什么?」我并不在乎输赢,难得影儿这么开心,让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