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婚……?!
「不﹑不要离婚~啊~姐夫,不要啊~那边!啊!」二妹的声音似乎很痛苦。
的确,以丈夫的阳具来说…二妹的身体还太小啊……
「啊~不行了~啊啊…姐夫!不要啊……」二妹的声音有点疯狂。
「嘿!屁股抬高一点!」
啪!
「啊!痛!」二妹的惨叫声。
「妳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不打妳!」丈夫大声地说。
「啊啊~我听你的!我甚麽都听你的!不要打我……」
我的心冷得像石头一样。
二妹没有背叛我……丈夫在威胁她。我应该要让二妹不再受丈夫的威胁!
但是…哪裡来钱?
单单要维持这一个家,我已经尽了力。哪裡来钱可以让二妹独立?
丈夫的收入才是家庭的最大支柱,即使我打两份工作,也及不上他收入多……
为了妹妹们的生活……我不可以离开丈夫!可﹑可是……
冷静一下想……其实,也没有改变的必要…吧?
我们继续工作,由二妹解决丈夫的性需要。
我们一家就可以继续生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既然二妹都同意了,不是吗?为了一家,我必须……
沉默;
我得沉默;
必要的沉默!
隔天,我买了一盒家庭装的避孕套,放在二妹的床头柜裡。
对此,她甚麽也没有说。总之,只要垃圾桶裡出现避孕套的空盒子,我就会再买一盒新的,放进她的床头柜裡。
自我替她买了避孕套的那一天之后,二妹的性格变得更内向,在家裡几乎一句话也都不说了。
而我认为,也许那是我与她之间,必要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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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许多餸菜?」刚洗完澡的丈夫说。
「嗯……」我轻轻点头。
丈夫搂住了我,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
「二妹呢?」丈夫说。
「不在。」我回答。
「三妹呢?」丈夫说。
「不回来了。」我回答。
「哎?哈!那麽…环,今晚我们二人世界吧!」丈夫说。
「嗯……我去倒碗汤给你。」我向丈夫微笑。
「好的,今晚喝甚麽汤?」
「西洋菜煲猪肺。」我回答。
「哇!两样都是那麽麻烦的食材啊?」丈夫讶异着。
「对啊,今天不想閒下来,只想尽量做多一点事情。」我回答。
丈夫跟着我走进了厨房,再次搂住了我。
「老婆,别要累坏了身子,放假就多点休息嘛!」丈夫说。
「嗯……接下来,要好好休息了。」
「对啊,环,我们今晚好.好.休.息~」丈夫微笑着说,而我没有回应。
倒了汤给他,我们回到了饭枱。
「她们不回来,就不要煮那麽多嘛~太浪费了呢。」丈夫说。
「哎…明天,是甚麽日子,你记得吗?」我说。
「啊?明天……」
他记得才怪!
「结婚週年。」我说。
「哎啊!我差点忘了!抱歉抱歉!老婆,最近工作太忙…」
「没关係,来,喝汤。」我说。
「谢谢老婆!」丈夫啜了一口汤。「妳呢?」他说。
「我晚点会喝。」我说。
「哦~」丈夫回应。
待丈夫喝完汤,我再替他添饭。
「环,妳不吃吗?」丈夫说。
「我等二妹一起吃。」我说。
「哦~」丈夫回应,然后默默地吃饭。
我凝视着丈夫,一口接一口地吃下我煮的餸菜。
「咳!咳咳!」丈夫突然咳嗽了起来。
「怎麽了吗?」我说。
「咳!咳咳咳!」丈夫痛苦地按着肚子,嘴巴上不停地咳嗽。
我沉默着。
凝视着丈夫痛苦的表情。
丈夫痛苦得身子曲了起来,头栽在枱面上,装着饭餸的碗碟都倒下到地上了。
「咳!咳咳!呱!」一大口鲜红色的液体自丈夫的口中喷出。
接着丈夫的身体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捲曲成虾状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我凝视着丈夫已经失去生气的双眼,他好像有话要说,又好像无话要说。
我也好像有话要对他说,但又好像没有话要对他说。
也许,这是我们之间,必要的沉默。
我走向二妹的房间,打开房门。
二妹就像下午我看到她的时候一样,沉睡着。
闭上眼睛的身体,沉默着。
空着的六个玻璃瓶,是同一个品牌的安眠药。二妹很细心,玻璃樽上面印有六间不同药房的价钱标贴。
二妹经常说,她是我的妹妹,也是三妹的姊姊。无论做甚麽事,也不是第一,不是最后。
今早警局打电话来,说三妹跳楼自杀。
之后轮到二妹,服安眠药自杀。
我一直所坚持的﹑我一直所维繫的家,已经不再存在了。
我向公司请了假,煮好了最后一餐饭。
煲汤,是清洗很麻烦的西洋菜和猪肺。
没关係,丈夫喜欢,就煮他喜欢的。
我默默地走到厨房,拿起了汤碗,倒了一大碗汤。
很香。
我凝视着碗裡的汤,沉默着。
沉默着。
一口接一口地吞下。
必要的沉默。
这是我们一家,必要的沉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