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上一周,你在单位加班。再之前的一周,你发烧了,挂了两天吊瓶。话说,你是不是烧还没退,脑子不清楚了啊?」
就是这里!!!
生病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记?在那个时间点上,这个世界原本的我病在床上,而我在原本的世界与妻子一起看电影!世界的分裂就是在那个周末以后的一星期之内发生的!
「喂!你在发什么呆?还要不要看电影啊?不看我自己看了!」看我忽然愣住,妻子十分不依地捶了我一下。
「呵呵,当然要看啊,对不起啦!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一定要想起来,强迫症嘛,你知道的。」
「哼!」
妻子对我这句话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又按下了播放键。看来,至少在强迫症这一点上,这个我和那个我没有区别。
电影在继续播放,我的思绪却纷繁杂乱。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末,却被我发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穿越。而穿越过来的世界,与从前的世界,联系竟然只是一部电影?
不对的!哪有这样的巧合?唯一联系起两个世界的电影,竟然刚好解释了穿越的理论?与其说是凑巧,倒不如说,那部电影,也许是个关键的点?
「宝贝,我那次发烧是什么时候好的来着?」
宝贝两字一出口,便招来杀人的目光,但是急于知道真相的我也管不了这些了。
「周日晚上就好了嘛,第二天你还生龙活虎地去上班呢。警告你,你自己爱看不看,但是不准再打扰我了!」
「哦,知道啦。」
这样子就没错了。通常发了两天的烧,基本没可能忽然康复的那么快,更别提一夜之间就从挂吊瓶变成生龙活虎。而那天早上我上班时也确实没有丝毫生病过的感觉。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我们从快要
九点开始看电影,结束后已经超过十一点,然后就睡了。
对了!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那天晚上妻子正在来例假,所以我们才没有做爱而是观影睡觉。算算时间,今天也该是她的周期才对,但她现在全身赤裸,双腿间干干净净,乳房捏起来也很柔软,没有臌胀的感觉,也就是说离经期还比较远。那么,妻子的经期,就是我发现的第二个两个世界间不同的地方。
重新回到刚才的推测,十一点多之后,我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恢复到满状态的我便去上班。很有可能,分裂与穿越,就是在那天夜里发生的。
只是,电影里的角色们要去到其他世界,总要经过一个分裂点,没有人可以睡一觉就穿越的,而我又是何时来到这里呢?难道是半夜起床尿尿的时候?
应该不是。虽说拿电影设定套进现实有点可笑,但是我相信,既然这部电影会出现在这样的点上,其实就是对我的一种启示!
现在要思考的东西有很多。我究竟是如何穿越的?两个世界还有哪些不同?最重要的,这个世界的那个我去了哪里?这些,没有人能告诉我。不,或许是有的!我看向电视屏幕——这部电影的编剧,究竟是在量子物理的基础上思维发散,还是亲身触碰到了事实真相,才会写下这个故事呢?
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电影的编剧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还身兼导演。两人,都是我触及不到的……
算了,这条线索有等于没有,还是想些现实的东西吧。回想起最近一个月,工作、同事、甚至发工资的金额和日期,都和以前全无差异。这该是个好事,毕竟还没找到线索就因为层出不穷的状况被人发现是穿越者是很麻烦的事,要是没人相信解释而把我丢进精神病院就更严重,所以,至少通过这一个月的时间,我知道要不被人察觉地在这边适应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两边具体的不同,就只能慢慢去发觉了。
思考如何穿越而来的也没什么意义。用薛猫理论来推算,每一次的「测量」都是一个分裂的过程,在这一个月里早已不知道分裂出多少个平行世界,即使我找到穿越的点,在无数世界中,也基本不可能回到原来的那一个。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找到这里的那个我。
关于退相干后因相干状态下互相产生交错影响的物质是否会消弭,始终都是在猜测的阶段。但既然此刻我就在这里没有消失,那就等于证实了「不会消弭」这个论点。但是,没有任何理论曾经指出退相干后新的人或物会取代原本的那一个,所以,另一个我绝对没有凭空消失的可能。但是,那天早上,相拥着醒来的就只有我和妻子而已啊。
究竟,那个我是怎样在大病中离开了这间屋子,从此消失不见,而我又是如何走进这个世界,脱光衣服躺上床,拥抱住属于另一个我的妻子一觉睡到天亮,这一切为何都没有被人察觉?我们,又为何会这样做呢?
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
「喂!你还真的没有给我认真看,在那发起呆来了啊!」
走神太久,妻子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抱怨起来。
「谁说我没有认真看,我是在思考剧情啦。」
不敢让她看出异样,我随口搪塞。
「哦?那就转转你那聪明的大脑,说说后面的剧情会怎样?」
电影已经进行到中段,角色们陷入一片混乱。已经看过一次的我当然知道后面的走向。
「他们不是说了有一个特别黑的地方吗?那就是平行世界的交汇点,经过那里的人会随机进入另一个世界。」
「你……看过?」妻子脸上立刻出现怀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