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修路也是杨其汉发起的,挨家凑钱没少挨村里人风言风语,杨森当时挺崇拜他其汉叔的,他觉得他还是属于好人那一类的,不至于黑乡亲们的血汗钱。他也看到其汉老婆云婶还是和往常一样对着一个咸菜吃中午饭。就觉得大家冤枉他了。彻底让杨森恨上其汉叔的就是这个修路的工种安排,这条从红旗岭通马水镇的路有五六里距离,其中有一大半都是绕着雷公山在转,新路要扩宽和缩短距离要炸掉沿途突出的山腰那些石头。村里多是世代庄稼人,对炸药这个东西都怕得要死,没人跟着其汉叔去放炮。其汉叔就拉杨森爹一起去,结果把他爹搭上了。
那天杨森看着爹头上缠着满了纱布腰里裹着石膏从县里被其汉叔用牛车架回来的时候,吓到了。但是他娘一句话不说,满脸铁青看不出悲喜。但是两条腿慢慢软下去,院门怎么倚都倚不住,一屁股跌坐在门槛石上,瞪杨其汉的眼珠子都快喷出火来。杨森从来没见过他娘这个表情,也坐在地上不敢动弹。之后的日子爹开始卧床,腰里裹着的石膏里包着固定钢板。一动弹就出大气,额头都渗出汗来,却不喊痛。咧着嘴笑笑,娘总是一边给他擦身子一边和他说着话,说些什么杨森听不清,但都是他娘在说,他爹仰着包着纱布的头仅露出鼻孔在听,都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杨森想辍学回家帮他娘干农活,娘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把鼻涕都打出来了。杨森啪啦啪啦的眼泪直掉却不敢哭出声来,娘双手撑在在灶台上定了会,回头把杨森抱住,杨森倔强的歪着头不让鼻贴抹到了娘的肩上。娘抱得很紧,杨森感觉到胸口顶过来软软的东西在颤抖,眼泪热热的浸入他肩膀。
娘开始变得少说话了,杨森很难再能看到娘那舒心的笑容。其汉叔心里有亏,没有打招呼把杨森家那块田给翻了。第二天杨森娘就带着杨森下田打杂草准备插秧,也没有道谢,仿佛理所当然。又一天傍晚杨其汉走进来和正在院子里吃饭的杨森说:「和你娘说声,牛我牵去了。」说完转身要走,临门口时又回头说:「我拉县里去。」第二天,杨森家牛没了,剩下空空的牛架套挂在牛棚里。杨其汉回来交给了杨森一包东西:用橡皮筋扎好的一叠钱和一些药。
夏天农忙时杨其汉叔先把杨森家的稻子都收割了回来,铺得两家两个院子满满的。李云挺着大肚子帮着杨森一起晒谷子赶麻雀。
在杨森眼里觉得其汉叔是在赎罪,娘不原谅他,他也不会。直到杨森被那条黑底红花的蛇咬伤。那个秋末树木开始落叶,杨森砍到一截枯树拿来当柴火,往回拖的时候枯树树洞里诡秘的潜出一条小蛇。杨森是感觉到小腿上被盯了一下才回头看到这条筷子般细长的小蛇,黑底红花,杨森清楚记得是红色花点,不是红斑,一朵朵小红花在闪着光泽的黑色底子上绽放,漂亮极了。杨森都忘记了举起手中柴刀劈下去,这小东西高翘着三角状的红色蛇头,吞吐着黑色细长的幸子,很优美的离去。
杨森再醒来时躺在一个秃头蛇医诊所那吊盐水,娘在,其汉叔也在,后来杨森知道是其汉叔背着他跑到蛇医这里的,娘在后面哭着跑掉一只鞋。蛇医说幸亏送得及时,要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蛇医见他醒过来就反复问杨森那条蛇模样,杨森也就像上面那样说了,但蛇医很严肃的说自己做蛇医几十年没有见过这样的蛇,说肯定没有这样的颜色,也没有红色头黑色幸子的蛇,也不可能像只有筷子那么细小,因为牙印很宽。杨森小腿不能动弹,便用双手撑起身子挣扎着弯腰去看牙印,可不是么,小腿肚子上赫然那么大的牙印像小狗咬的似的,这一看吓到了,小腿仿佛不是自己的,没有一点知觉,通红肿胀着比大腿还粗。
经这事一折腾杨森和他娘对其汉叔就没有那么多怨气了,毕竟救了杨森的命,于是也不再这么板着脸对其汉叔他们家,杨森在自己小房里躺了四五天后,小腿开始消退,但大腿开始肿起来,皮肤鼓鼓得像吹气球一样,杨森发低烧周身通红一直说着胡话。这让娘和云婶这两个女人看着急得眼泪汪汪。其汉叔又去接来了蛇医,蛇医也看不明白索性不做声,在杨森大腿根部插上一排银针阻止毒性向上蔓延,又从杨森小腿结痂的牙印处放了一些污血做了个标本,带到县里去了。
蛇医一去三天不见回来。杨森却奇迹般自己好了起来,能咽下娘喂的白粥。第四天头上蛇医带了两个县城穿白大褂的医生回来了,一进村来就问:「怎么样,那个杨长树家的孩子还在么?」问得村里人莫名其妙,杨森这时候大腿肿都退了都下床走路了,正在家里吃娘带他讨过来百家米煮出保平安的百家饭,一海碗都让他给吃下去了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听说那秃头蛇医来了,心里烦他,说什么也不给他看了,从家后门出去躲到了菜园子。
大家见他活蹦乱跳的也就作罢了,其实只有杨森和他娘知道这伤还没好尽。那肿胀是没再漫过银针往上面蔓延,却都集结到两腿之间了。杨森十五岁的阳具肿得有玉米棒般大小,周身红的发紫。未经人事有些粉嫩的红色阳具都被硕大的鼓起,凸出的青筋像蛇一样的爬满了。杨森娘是在给昏睡中的杨森擦身子时先发现的,阳具晃荡的跳出来,入目凶狠霸道。杨森娘吓了一跳,当时到没往深处想,只是觉得儿子长大了,胜过他爹了,想着想着暗骂自己一句,怎么能那儿子那物件和长树的比了起来。杨森娘想起来里屋床上躺着的长树,对那物件呸了一声,抓着就往杨森裤档里塞,入手火热让杨森娘被烫着似的,低声「啊」了一下。好容易塞了进去,握了一会才不舍的抽出手退出房间。
杨森是早上起来去茅房撒尿的时候发现的,尿完也不软,晃荡在那里。揉揉眼屎才看清,自己已经鸟枪换炮了。杨森一愁莫展和娘说时,娘笑笑安慰杨森说:没啥的,过几天也会好的,长大就这样。后来果真如娘说的那样好了不再那么肿胀了,但是每天早上都是像个棒槌似的鼎立着,那些青筋难看得像蛇一样的盘旋爬满。粗大的很吓人。更让杨森难受的是阳具粗胀时,他会异常兴奋,内心癫狂的想女人。娘大名叫刘丽红,杨森最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默念着这个名字自己会很激动。因为这个名字只有他爹叫,村里人都叫她或长树家。有时晚上躺下时杨森下身阳具矗立着心里像火烧似的特别难受,便无师自通的开始用手弄,弄的时候想着云婶的花白的奶子。也会想娘浑圆的屁股,因为他娘身子修长浑身看来最醒目的就是圆屁股了。杨森会一边弄一边叫唤娘的名字。用很低的声音叫唤,每个字都很用力。阳具颤抖的倾泻出浓白的精液,射后阳具依然精神,猩红发亮。这些杨森都不敢和别人讲的,怕人家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尿尿都避开旁人。
丽红小店
红旗岭到国道的新路通了,从新路走红旗岭村到马水镇缩短了近一里地,新路更宽些,可以容货车开过了。开始绕路的汽车多了些,绕过那个国道收费站可以省过路费还不用排队堵车。但是这对新路来说也经不起这些大货车倾轧啊,村里就组织人们在路口也设下路障,重车不给过,其他放行的车辆收养路费,每天也能收上来一些,大家都很高兴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就可以收回这路的本钱了。
杨其汉在村部大会上讲要在村收费点附近让杨长树搭个棚子卖些茶水香烟之类的,作为为这条路牺牲最大的长树家一点补偿,用他的话说这叫吃水不忘挖井人。长树家的牺牲大家也都看到的,大多数都同意。虽然也有人眼馋,但都没有站出来说反对的。
杨森娘天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让杨森在临近小店的路旁写了好几个小店指示的标语,让过路的车主们知道这边开了个小店,可以停车加加水买点烟和喝点水什么的。杨森娘又在门口摆了个煤球炉子煮了些茶叶蛋,甜苞谷之类的东西,也给收费的老伯们烧点茶水解解渴。时间往后知道这边路好起来的司机多了,从这边绕道的车就慢慢多了些,收费点拢了拢这段时间来大概收近万元了,这是红旗岭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收入了。村里就传开了说杨其汉有远见有能力。但是大家更多的是想着的什么时候给分钱?但是杨其汉说这钱不分,说新路经不起这些大车碾压,得再加固和修整,山沿险要的地方加上水泥墩做防护栏,防止下雨天车打滑翻下山去,一旦出事故大家就不敢往这边绕道了。杨其汉说得有道理,本身现在有些威信了,众人说说也都依了,接着就看着新路险要的地方护栏砌起来了,路面都倒上了一车车青石子和黑乎乎的煤渣,下雨天也就不再泥泞和坑坑洼洼了。杨森娘也把手头上的钱都数了数,算算手边有些富余了,就托杨其汉去村里林场那边弄了些木料想把棚子重新整整再加一间用做卖杂货。
老莫是村里叫来看林场的。老莫有些干瘦的刚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像个老头,据说原来是当兵的,性格很古怪,和村里人不怎么接近,到现在还没有媳妇,和一条狼狗住在林场里边,杨森娘有些怕他,她怕老莫脸上那道伤疤,怪吓人的。上次杨森娘和在林场边的水田里干农活,老莫一直在田岸上看着她,杨森娘有点生气起来,她觉得老莫的眼神把自己从上到下看了个透。便瞪过去骂到:「老黄狗,不去看好你的林子!」老莫的狼狗毛色黑黄。
老莫也不生气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你家长树身子骨好些了么?」
「我家长树咋样我个晓得,那轮到你个老死狗乱嚼舌头根子!」杨森娘恨起来,村里谁都知道长树残了,自己守了活寡。
「可惜了这肥腚哦。」老莫吹着口哨领着狼狗走了。
以后的日子杨森娘就想着尽力避开他,就托杨其汉领着放假在家的杨森去弄木料,杨森娘现在吩咐杨其汉有些顺口了,也没办法这些事一个女人哪做的来。杨其汉也都没什么怨言,就带着杨森套了车就去了。清早出去晚饭边上一大一小才出现在杨森娘眺望的视线里,一停下来杨森娘就迎上去给杨森扫掉身上头上的木屑:「累了吧?」又拿条抹布朝杨其汉身上拍打过去,木屑飞舞起来。「我就说问李胖子啥时候方便帮忙拉一趟,你看你们弄得一身灰头土脸的。」李胖子大名叫李家宝,入赘到喜梅家,开手扶拖拉机的。
「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白给咱们拉啊,你说是么?」杨其汉笑着说:「丽红,你给森子弄点吃的,他一路上叫肚子饿。」
杨森娘怜爱的看了杨森一眼:「嗯,那茶叶蛋我留了几个,你们先吃完再下木料。」
其汉叔怎么就叫娘丽红了?杨森心里震了下,他认为这个丽红只有爹可以叫的。想着就有些气愤地抛下他们蹿进小店里拿了颗茶叶蛋胡乱剥了咽下去,差点没噎着胡乱灌了半碗水才吞下去。吃完后杨森就不想动了,感觉浑身像散了似的,瘫靠在小竹凳靠背上。远远的杨森娘看他那样,有些埋怨的瞪了杨其汉一眼:「看把我森儿累的。」
杨森今天真的累了,但主要难受的是气着了。砍树的时候杨其汉专挑那种匀称的木料,离路很近的那些有些歪脖的都不要,放倒后杨森一根根的往山下拖,累了个半死,老莫就站在山坡下牛车旁边抽着他们给他的香烟也不帮忙。看着杨森把一根根木料弄到车边说:「多好的料啊,等几年肯定是些好树,你们拿来搭棚子都浪费了。」
杨森坐在木料上顶嘴:「林场里树那么多,哪年没被不被人家砍些?」
老莫没顺着这个说:「前次看你爹摸出门晒天阳了,身子骨好了?」
「嗯。有时候扶东西能走两步了。」杨森往后躺到草地上。
「哦,」老莫若有所思,抽了口烟。然后鬼祟的把伤疤脸贴近杨森压低声音说:「那还不能操逼咯,我咋见这些天你娘脸上出水色了?」
「呸!莫老狗!」杨森有些受侮辱了,拍拍屁股站起来要走开。
老莫拉住他神秘的说:「看好你娘哦,我看她水色是让杨其汉狗日的给肏出来的!」
杨森挣出老莫按着他肩膀的手,有些气急败坏,对着老莫推过去把老莫推了个晃荡,老莫嘴里的烟灰都落到了衣服上。他不生气拍了拍烟灰又说:「小娃儿长力气了啊,别气撒我这,这回可不是我肏了你娘。」老莫看看杨森肩部有些粗犷又说:「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就该给你爹报仇。我告诉你~」说着又神秘兮兮的要贴过来,杨森厌恶地把他往边上推向后退了两步不让他靠近。
「娃子,记住我的话啊。」老莫悻悻的要走,但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叨唠:「你娘那屁股那么肥,操起来真要命,这红旗岭就她屁股最带劲了。」
杨森眼睛都红了,他绝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他娘,抓个细木料要抽过去。老莫的狼狗警觉地蹿到他前面,浑身毛都竖起了,露出犬牙低吼。老莫这条狗跟着他好多年,很有灵性。杨森很喜欢这条狗,还曾想过牵其汉家的土黄狗去配种的。
老莫走了,杨森想了想他刚才说的话,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到是老莫最后那句话让他鸡巴硬了起来。
第二天,杨其汉开始搭棚子,要把原来小店往旁边加了间小间,在里面靠着货架搭张床,以后晚上守夜就不要用在米袋子上搭铺了,床后面隔了一下还可以放些散货。小店前面往外伸了出来,算搭了个凉棚,这样有个遮阳的,大家就更愿意坐下来喝瓶饮料,这些都是杨森娘想好的。杨其汉做这些很拿手,杨森在旁边和杨其汉搭把手,抬抬木料。杨森看到娘在旁边递递工具递钉子,听其汉叔使唤着跑来跑去。心里有些不舒服:「娘我渴了,我要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