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保不准安蕾怎么想,把这些话都跟她说了,然后等她的反应。她听完以后却没有立即答复,而是先跟我说了她的顾虑。
安蕾担心的事也是我曾经偷偷猜测过的,那天是我们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她以前交过男朋友,而且不止一个,从高中开始就不是处女了,说白一点,就是已经被上过很多次了,问我能不能接受。
能吗?我以前偷偷地想过,安蕾这样的女人能看上我,肯定是因为有过什么黑历史。然后也问过自己对她的过往能接受到什么程度,最后的答案是只要她以前不是男人就行。我不知道安蕾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真感情的,但我是真爱她,从一开始就爱,而且爱得很热烈。不夸张的说,就算那时候她真的跟我说她曾经是男人,我也未必能分手分的斩钉截铁。所以安蕾亲口跟我承认有过很多男人的时候,我也就是心酸一下,像是身体有个地方一直疼,隐隐约约觉得是破了,然后脱了衣服一看,真的是破了。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去考虑。我内心里一直知道,安蕾其实只是一个玩够了的女人,想要找一个人安定下来而已。而我也不过就是刚好在这个时刻进入了她的视线,并且获得了她的青睐。在这件事情上,我感谢她的坦诚,以前交往的几个女友都不是处女,在跟我说起这种事时大部分都会说出『只有过一个男朋友,而且只做过一次』这种不会让我好受,只会让我觉得智商受到侮辱的理由,其中更有一个竟然在头几次做爱时用夹紧阴道让我无法插入的方式来假装处女。我不是那种很在意女人过去的人,谁也不是为我而生的,也没有谁在身处一场恋情之中的时候就能够确定是否可以达成一辈子,会让女人在一时冲动之下献出贞操的时刻很多,所以这种事我根本不会去怪罪安蕾。
于是我立即跟她说,我能接受。
听了我的答案,安蕾一直绷着的脸就放松下来,笑着跟我说那就没问题了。她说她处过的那些男朋友中,有帅气的,也有有钱的,甚至还有公司的外籍同事,虽然不是什么骄傲的事,但是可以说她是什么样的男人都经历过了,不过呆在一起最舒服的还是我。世上的夫妻,总是有一个赚得多点,或者工作好点,不可能完全一样,再说她也不是在外面拼命,做的事其实没比我累多少,只是待遇好而已,她能给这个家多一点财富,我能提供一份保底的安稳,这就够了。真要一直和别人比那些,那她也只能办了绿卡去美利坚问问那位首富先生纳不纳妾了。
那是我们两个在谈论彼此关系时,安蕾第一次用到夫妻这个词,当时我脑子里就只有一句话:这辈子值了。
那天安蕾最后跟我说的是她对未来日子的要求,只有七个字:不离、不弃、不背叛。而之后的她也是一直这样做的,知道我的性子多少有点保守,又爱嫉妒,她改了穿衣习惯,所有低胸的上衣、到不了膝盖的裙子短裤都拿去送了人,不管买的时候多喜欢,花了多少钱。和异性同事朋友的交往中也刻意地保持距离,甚至坐地铁的时候每次都是主动让我把胳膊圈起来钻进我怀里,绝不让其他的男人触碰到。
这些事情,很多在我的心态开始变化,不那么在意了以后,她还是默默在坚持着。
人总有个习惯成自然,在这几年里,安蕾早已习惯了把她的风骚淫浪只展示给我一个人看,在家里怎样都行,在外面永远是那个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漂亮白领,时刻注意着不被人染指。可是,今天,她不但被人看光,最私密的地方也被人摸了。
付了账,走出按摩店,安蕾就开始眼泪汪汪地跟我道歉,说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说以后就算疼死也不会再来这种地方。看她这个样子,我还能说什么呢?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怂。安蕾只是个女人,有正常的生理反应,如果换成是我躺在那里让一个女的揉半天,可能射都射了几次,所以刚刚她流水也是自己控制不了的事。她的委屈,她的泪水,代表她即使身体享受,心里也绝对不喜欢。那种时候,本该是我这个陪着她的男人为她出头的,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我一直欠缺着一个年轻男人该有的冲动,总是思前想后顾虑太多。安蕾说过这样说明我会过日子,但我自己知道我骨子里其实就是个孬种,害怕承担一时冲动之后带来的所有不良后果。我知道正常的按摩不该是这样的,至少不该有最后老板在安蕾屄上摸的那一下,可是我却都默默接受了,最后还要我的女人来向我道歉,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怂到了极点的表现!
我抚摸着安蕾的头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女人的矜持是什么?不是有些话听不得,有些东西看不得,有些事情做不得。而是那些话听了会脸红,那些东西看了会害臊,那些事情做了会背上可耻的骂名。礼仪道德告诉她们脸红、害臊、拒绝才是该有的反应,所以她们必须这样反应,即使她们其实想听,想看,想做。
正是因为理解着安蕾的这份心思,我才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她。我没法去责怪她,因为她的委屈和难过比我还多,我也没法告诉她我不在乎,因为那代表着对她的不重视,同样的,我也无法把怒火全部迁怒到这家按摩店身上,作为一个孬种,那会让我处于一个骑虎难下的境地。
最后,我只能温柔地对她说:『你没事就好。』然后一直阴沉着脸,做出一副十分介意的样子。
安蕾已经做出一个女人该有的反应,我也只能还给她一个这个社会已经规定好的,男人该有的应对。
因为爱着对方,所以去揣摩对方的思想,然后做出迎合的举动,却永远不知道对方的行为是否也一样是为了迎合自己。这是相爱中的男女永远无法破解的,鱼头鱼尾的故事。唯一安慰的事情就是安蕾的腰疼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老板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只是最后又做了点不该做的。
一回到家里,安蕾就推着我进了卧室,把我扑倒在床上。走的时候老板叮嘱过在好利落之前最好不要行房事,但安蕾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个叮咛,像是饿狼一样解着我的裤子,然后把那根因为在哪个闷热的屋子里憋了太久,出了不少汗水,并不怎么干净的鸡巴塞进了嘴里。
『姑奶奶,慢点,你是吃春药长大的啊?不怕腰疼啦?』我故作轻松地与她开着玩笑,我知道她此刻的表现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在向我道歉,为她刚刚正常却不知羞耻的反应而道歉,用她的身体,告诉我她是我一个人的。
果然,把我的肉棒含得濡湿之后,安蕾就爬上来骑在我身上,用自己的小穴将它套了进去,然后便纵情地驰骋起来。她的嘴里喊出的不是骚浪的叫床,而是不断地重复着四个字:
『我是你的!』
我其实很了解安蕾,总是能猜到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和下一步的动作。我们之间的关系看似她占据主导,实际上却是经常被我算计的死死的。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表现的不高兴,什么时候又该大度地原谅,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感动,让她一如既往地对我死心塌地。我不知道在爱情中该不该使用这么多的心机,但对我这种不思进取的孬种来说,只有这才是最简单,最不用花费力气的可以留住这个女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