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吴风错愕抬首问道。
“杜鹃啼血。”
“学生省得。是指这鸟儿昼夜悲鸣啼至出血之意。”
“错。”
董雨如摇头,食指和中指突然紧紧夹住了翠鸦鹃的脖子开始发力,锋利的指甲割开了鸟羽,逼得它蹄鸣不止。
“在我看来,这话的意思该是杜鹃若是不鸣,那便给我啼血。”
吴风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发觉自己从未看透董雨如。
“咯咯咯……我开玩笑的。”
瞧得吴风呆滞的模样,董雨如忽然掩面轻笑,指尖拨开了鸟笼的笼口,将这只少见的翠鸦鹃重新放回了天空。
“小风。”
“学生在。”
“以后送礼,无论送什么都得摸清楚其中的深意。比如这杜鹃,别看它叫声清脆动人讨人喜欢,实际上却是鸠占鹊巢的鸟中滑头。”
董雨如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自己触摸到了鸟羽的双指,温柔的目光渐渐落在了吴风的身上,道:“伴君如虎,威不可测。我自然不会多想,要是换了其他心思缜密之人……可就要在夜里孤枕难眠揣测你的心思了。”
“比如……于谦刚刚吃了败仗,你就送来一只杜鹃。是不是也想……鸠占鹊巢?”
吴风先是皱眉,却看到董雨如面色如常,在不知她到底是何意的情况下反而不急着解释和道歉,平静回答道:“我或许是意图占巢的杜鹃与鸠,但少保大人却不会是雀。”
“有理。坐下吧,陪我一同看会儿翠海碧波。”
董如雨拂了拂袖子,指向了古木桌台的另一侧。
吴风应声而坐。
一盏烛火被点燃,将董雨如熟美的面容照得晃人心神,只见她将那份家信点燃,落在了扶栏外,素手一挥,迎风四散。
“是前线的事么,夫人?”
吴风抿了口茶,问。
“是家事,想知道?”
董雨如说。
吴风沉默,便不再言语。
“走吧,若是真的好奇便陪我去一趟城东的寺庙,路上再慢慢告诉你一二。
”
“学生明白。”……相国寺位于顺天府以东,年代久远,香火鼎盛,颇负盛名。
此时正是清晨,人烟稀少,董雨如和吴风行走在九十九重台阶上,微微错开了半步,董雨如在前,吴风在后,缓慢且坚定的行走着。
寺庙的主持早已沐浴斋戒,端端正正的守在佛像殿宇前,见到董雨如的曼妙身姿微微一笑,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迈出了门槛,悄悄关上了门。
吴风守在门口闭目凝神,董雨如则是捻动佛珠,三香九叩,隔了良久后才侧过头,道:“小风,陪我一起。”
吴风并不信佛,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看,只是听得董雨如开口只能在她身边跪下。
“小风,你信因缘么。”
董雨如问。
吴风犹豫了片刻,轻轻摇头道:“我信缘。”
“为何不信因。”
“有因必有果,我不喜欢这种注定的东西。而缘,则是妙不可言。”
董雨如不说话,虔诚磕首。
吴风顺着眼角多余望了一眼,可这一眼却让他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许是因为这件荆钗素袍太过宽松,当董雨如伏身下去时对襟的衣领向下敞开,胸前的沟壑,两抹高耸白嫩,甚至是浅褐色的饱满乳尖也是若隐若现,她竟是未曾穿着贴身的肚兜。
“到底是缘妙,还是因巧。”
董雨如张开眼,对上了吴风偷窥的视线,笑了一下。
“夫人我……”
吴风难得的红了脸,迅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