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这才又软软的瘫软下来,又气又怕,浑身上下筛糠般颤栗。呜呜的哭了出来。一宿不曾睡,第二天,方欲去找凤姐诉说,却发现门外的婆子自己竟是不认得。那婆子见可卿要出门,忙拦住了,道:&“小姐,老爷有吩咐,小姐身体贵恙,需要静养,不能感了风寒,不许您出门的。&“可卿不依,也不答话,硬要往外闯。可可卿一袭若女子,又怎么僵持得过一个粗壮的婆子?那婆子将可卿推回屋内,竟是咣当一声将门从外头反锁了,任凭可卿在屋里叫骂只不回应。
晚间,贾珍又来,这次却不进屋,只在门外问:&“美人,你可想好了?是依我还是不依?&“可卿只在门里将被子蒙住头脸,也不答话。
&“唉,不依就不依吧。罢罢罢、我这就去西府上找政老爷,告诉他要好好看管自己的宝贝儿子,别没事老勾引自己的侄儿媳妇。哼哼哼,哈哈哈哈,政老爷为人最是耿直,听到这事,不晓得会不会将宝玉扒皮抽筋!&“说罢假意要离去。
可卿素知贾政教子极其苛刻,若是让他知道了,定会将宝玉活活打死。这才心下早已没了主意。又听得下楼的脚步声,忙道:&“且驻,容我再想想。&“&“哼哼,你真是要好好想想了。我明日再来!&“说着,贾珍嗵嗵的下楼去了,只留可卿一人在房内落泪。一宿不曾合眼。
第二日,可卿听得开门之声,忙下意识的抓起身畔的剪刀。门开了,进来的却是贾蓉。可卿如同看到亲人一般,扑进贾蓉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子才将贾珍来调戏一事哽咽着说了。
那贾蓉道:&“娘子……此事,我已经知道。&“&“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务必救我,你去西院里告诉婶娘,她自是有办法的。&“&“这……&“贾蓉推开了怀里的可卿,&“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况且,你。你既是已经红杏出墙,只怕、只怕也不多这一次了。不如你暂且委曲求全,成全了父亲,日后我们再想办法?&“&“你……&“可卿万万没想到,贾蓉居然能厚颜到说出如此话来。
原来,这贾蓉自小怕贾珍怕得要死,今次,竟是奉了贾珍之命来与可卿做说客的。贾蓉又道:&“娘子,你只要再受下委屈就是了。父亲虽是好色,毕竟年纪大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无妨你就吹了灯,把他想象成宝玉就是了。&“啪的一声,一巴掌已经落在了贾蓉的脸上。&“亏你还是个男子,竟然对自己的娘子说出如此话来!&“贾蓉也不生气,只冷笑道:&“哼哼,自己的娘子?你可莫要忘了,当初那一纸休书,可是你的好宝玉让我写的。如今你们恩恩爱爱,双宿双飞,怎么还说是我娘子?好好好,也罢,既是你不允,我也是不强求的。反正我早已是不要脸到家了。我这就去找政老爷闹去。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让外人看笑话就是了。哼哼哼,我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了宝玉那厮!看政老爷知道后他还能不能有小命和你恩爱!&“沉默了好一会子,可卿冷冷道:&“你去让人给我打热水来,我要沐浴。&“贾蓉以为可卿退让了,忙下楼,吩咐下人打水。不一会,一个盛着香汤的大木桶便摆在了房内。可卿反锁了房门,一件件褪去罗衫,将整个身子都浸在水中。那眼泪,也一滴滴的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