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雪怡…』
人往往是一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動物,縱然證據多麼確鑿,事實如何清晰,在真正答案揭開前,還是會有一種盼望奇蹟出現的自欺欺人。我安慰和欺騙了自己多遍雪怡不會是援交女的最後一絲希望,隨著眼前她的出現殘酷地被轟過煙消灰滅。
真的是雪怡,她果然是一個妓女。
絕望有如頑石壓在胸膛,心如刀絞令我有呼天搶地喊叫的衝動,這一身辣妹打扮的真是我家乖巧女兒?我一直以愛女為傲,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非常失敗!
雪怡當然不會察覺到我的內心痛苦,她把粉臉靠近,在我耳邊小聲說:“伯伯你好誇張呢,打扮得像個外星人了,我開始有點好奇你是誰?”
我不做聲,汗水不斷從背脊流下。
“我想你是上報的人吧?真可憐,跟女孩子玩玩也要害怕成為新聞的。”雪怡把我理解為社會上具有知名度的男人,她的指尖在我手背打轉,嬌滴滴的說:“我以為你會失約,沒想到還是來了,伯伯沒騙我,你是很疼飛雪妹妹。”
雪怡把立體眼鏡稍稍提高,露出勾人心弦的明亮眼睛:“我漂亮嗎?有沒令你失望?”
我搖搖頭,雪怡嬌笑一聲,把眼鏡架回鼻梁,語氣嫵媚:“那說好的,先錢後人。”
我把預備好的錢交給她,她沒有點數,隨手放在熒光粉紅的小手袋裡。
“謝謝你,伯伯。”女兒作出動人的笑容。
這並不是我認識的雪怡,一個假髮,一片口紅,把她變成了另一個人。
錢交她了,要做的經已做完,我應該裝作上廁所然後暗中離去,對雪怡來說這有利無害,她會感到奇怪,但不會介意。沒有一個援交女不樂意在收錢後什麼也不用做便讓她走,包括我的女兒。
還是我應該在這時候表露身份,跟她說爸爸什麼都知道了,妳有苦衷跟我說,我們一家人,永遠共同進退。這也許會刺激到雪怡,但總好過讓她繼續當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可是我沒有,眼前這不認識的女兒留住了我,她留住了我的心。嫵媚的笑容、誘惑的聲線,充滿女人味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是我從未見過。我甚至以為這只是一個跟雪怡人有相似的女孩子,是一個相似得連父親也無法分辨的女孩子。
“伯伯你都不說話呢,對了,你不想給我知道身份,明白的,那你什麼也不用講,好好享受飛雪妹妹的服務就好了。”雪怡親暱的挨著我說,女兒很聰明,遵守當日的承諾,配合我不希望暴露身份的要求。
這不是女兒第一次挨在我身,蹦蹦跳的她總愛撒嬌地撲入我懷裡,但從未試過如此嬌美動人。我直覺整個人像被層層鐵鏈鎖在座椅上無法動彈,只能眼白白看著雪怡接下來的演出。我知道這是身為父親不可以接觸的事,內心最深層的惡念,卻慫恿我去接近這可怕而又有著魔鬼甜美的誘惑。
『不…雪怡…我是妳爸爸…我們不可以…』
我寧願雪怡是一個女騙子,騙財後就用各種藉口逃之夭夭,不會對那些陌生男人進行什麼服務,可惜這個唯一的願望仍是落空了,女兒不但沒有逃跑,還表現得像個敬業樂業的熟練援交女。
雪怡端正地坐在自己座位,安靜觀看了五分鐘的電影,手開始徐徐地伸過來,隔著長褲在我的大腿上輕掃。
『…她…雪怡…要開始了…』
那是一種放鬆整個人繃緊的撫摸,輕輕的,柔柔的,沒有半點侵略性,是慢慢挑起情慾的前奏。指尖在大腿上每吋遊走,覆蓋整個範圍,偶爾來到內側,在快要到達敏感位置前便立刻離開,偶爾又會裝作不經意地觸碰到重要部位,每次都是蜻蜓點水,一碰即止。
這是一種最高級的挑動人心手法,叫人巴不得纖纖玉手,立刻便使勁地碰在關鍵位置。偏偏雪怡沒有使你如願,而像來日方長的故意放慢步伐,欲擒先縱,一步一步地把對手勾進她的指頭上。
我知道雪怡開始她的工作了,這種時候我應該制止她,不讓壞事情發展下去。
但男性本能叫我沒法自己,女兒挑逗的技巧使人著迷,我無法抗拒眼前慾望。因為一時之快使悲劇發生從來是千百年來男人的劣根性,每個男人都會做錯的事,如今在我眼前進行。
『雪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