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今日特地设宴给你接风洗尘。按理说应该昨日便请你来的,但我想你大考出来,应该想休息一日,所以便改为今日。你不会怪我吧。”
方子安端起酒杯道:“多谢了,我怎会怪你。确实昨日想歇息一天,那秋闱号舍简直是囚牢,考了三天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不过好在是过去了。”
秦惜卿嫣然一笑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其实昨日我打算去接你的,不过怕太过明目张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便没有去。我敬你一杯,权当赔礼。”
秦惜卿以袖遮口,喝了一小口。方子安也一扬脖子喝光了杯中酒。
“惜卿便不问公子考的如何了,你说过,你是必中的。惜卿只等着好消息便罢了。”放下酒杯,秦惜卿用丝帕沾了沾嘴角边不存在的酒渍,笑着道。
方子安苦笑道:“那是吹牛的话罢了,谁敢说必中?总之我尽了力,中不中便看天意了。中了最好,不中我便开面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秦惜卿笑道:“怎地今日有些颓废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不像是你说的话了。你去开面铺?那可要笑死人了。你岂是那样的人。”
方子安没有说话,只看着亭外风景出神。
秦惜卿想了想,微笑道:“怎么?有什么心思不愿意跟我说么?适才一眼见你,我便觉得你今日情绪有些不对劲。似乎满腹心思的样子。莫非是我多虑了?”
方子安叹息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若梅她……走了。”
秦惜卿愣了愣,讶异道:“张家小姐走了?去哪里了?”
方子安道:“去寻她兄长去了。早晨我才送她登船。哎,我心里很是不好受。她兄长在北地金人占领的沦陷区,那是很危险的地方,她这一去,哎,令人担忧。”
方子安简要的将情形跟秦惜卿说了一遍,当然,并没有将两人昨夜发生的事告诉秦惜卿。
秦惜卿沉吟片刻,轻声道:“原来如此。公子原来是为此事心情不好,看来,公子对若梅小姐似有情义啊。”
方子安苦笑道:“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更何况她住在我那里数月。我甚至都想要娶她为妻了。”
秦惜卿愣了愣,旋即恢复正常,轻声道:“幸亏你只是想想,你娶谁都成,但若梅小姐却是不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