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卿点了点头,却在心中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方子安转头看着窗外的街景,忽然沉声道:“惜卿,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惜卿道:“说便是。”
方子安转过头来道:“我总觉得秦坦似乎对你不怀好意。我总觉得他要你去给他祖母唱堂会只是借口。这厮表面斯文,但是却是睚眦必报心狠手毒之辈,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秦惜卿闻言沉吟片刻,摇头道:“秦坦当然没什么好心思,但还不至于对我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那些贵胄公子,官员豪强,又有哪个对惜卿没有非分之想?又有谁不是满肚子的邪恶?但也正因如此,他们反而不敢对惜卿做什么。一则自重身份,要附庸风雅,不肯被人戳脊梁骨。二则,相互间也有掣肘,据我所知,这些人背地里有个议论,说我秦惜卿除非是主动看上了谁,否则不许有人用卑鄙手段得到我。否则便是众人公敌。你听听,多么荒唐,在他们眼里,我秦惜卿便是一个他们的猎物,只是他们狩猎的方式看起来不那么野蛮罢了。”
方子安报以苦笑,他不在其中,并不能完全体会这些人的心理。但身为男人,他自然也能体味到一些。也许正因为秦惜卿乃人间绝色尤物,世间罕有的绝品女子,这些人自然是不肯让别人染指的。哪怕自己没法得到,那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如果有人以卑劣手段对付秦惜卿,便会成为他们的公敌。所以这么一来,反而成了一种畸形的保护,可谓是奇葩之极。
“可是……那秦坦的身份,恐非一般人所比。有些事,别人不敢,他未必不敢。秦桧当权之下,谁敢对秦坦发难?秦坦只因为我们在贡院门口落了他的面子,便派人暗杀我,这样的人岂有底线?”方子安沉声道。
秦惜卿缓缓点头道:“说的也是。秦坦邀约了我多次,都被我拒绝了,我感觉这贼子似乎有些恼怒。但不出私人堂会是我的规矩,要单独见我也只能在万春园或者是红船上,他也不敢造次。我想,他有非分之想是肯定的,但我也不怕,我去也只是唱堂会,而且我会带着人保护我。菱儿会陪着我,应该不会有事。唱完了我便告辞,难不成他还敢强行羁押我不成。若是他敢如此,王爷和史大人又岂会坐视。”
方子安皱眉道:“话虽如此,然而真进了相府,一个菱儿怕是护不住你。王爷和史大人就算去救,焉知你不会着了他的道儿吃了亏?我觉得还是慎重的好。要不,干脆不去了。到了那天便称病不去。”
秦惜卿皱眉摇了摇头道:“恐怕不成,要是答应了堂会不去,我这万春园也开不成了。秦坦岂会干休,定会借此大闹。万春园失信于人,也是理屈。若要息事宁人,怕是要答应他更加苛刻的条件。其实万春园开不开我倒是不在意,但是这关乎王爷的大事,万春园是打探消息的重要据点,放弃了便前功尽弃了。”
方子安缓缓点头,沉吟不语。
秦惜卿笑道:“子安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方子安道:“你是为了我出头,我若让你受到伤害,那我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这样吧,我有个主意,你看这么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