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高高举起的藤条停在了空中,秦福这句话比怎样的劝说都有用。是啊,秦坦是他的亲孙子啊,这个秘密虽然没几个人知道,但是他可是自己的儿孙当中唯一的真真正正的至亲骨肉,是自己的血脉传承。
“嘿!气死老夫了。”秦桧一把扔了藤条,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胸口起伏,大声喘息。
秦福忙爬起身来给秦桧沏茶,相爷年事已高,即便是打人,自己其实也经受不住折腾。这会儿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脸色发白了。
一边给秦桧奉茶捶背,秦福一边让人检查秦坦的伤势。还好,只是屁股打烂了两片,倒也没伤及筋骨。只是秦坦那里挨过这样的毒打,承受不住剧痛,所以才表现的像是要被打死的样子。灌了一杯茶水之后,秦坦也恢复了些,只是下半身疼痛中带着麻木,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秦桧的气也消了不少,叫了人来给秦坦检查上药,得知无碍之后却心里也安稳了许多。秦坦不能站或者坐着,只能趴着,秦福命人抬来竹床,将秦坦抬着爬在上面。
“爷爷,您息怒,孙儿知道错了。爷爷您千万莫要生气,伤了身子孙儿百死莫赎。”秦坦咬着牙忍着疼爬在竹床上说道。
秦桧长叹一声,骂道:“你这个孽障,为了一个女子搞得家宅不宁。那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你是何等身份?犯得着如此么?还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下春药,将你祖母的寿诞搅合的一塌糊涂。你祖母现在还在内堂不吃不喝,气的哆嗦。你结交的那个黄万年,怎敢做出那种丑事来?家门不幸,你太让我失望了。”
秦坦哭着连连告罪,以头撞击竹床。秦福连忙制止住他不让他自残。
秦坦咬牙道:“爷爷,孙儿这是被人算计了。那秦惜卿这贱人,成心要我秦家出丑。还有那个方子安,这回就是他从中作祟。孙儿确实不该用那种手段,但是这方子安明显是计划好的,让我秦家上下脸上无光,被世人当做笑柄。这厮居心险恶之极。”
“方子安?”秦桧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心里有些印象。
“相爷,便是那个畏罪自杀的周钧正的弃徒,周钧正死了之后,他还帮着张罗丧葬之事的那个学子。这回秋闱解试,他还得了个第十二呢。”秦福忙在旁边低声解释道。
秦桧哦了一声,他想起来了。几个月前刺杀自己的事情发生时确实听到过方子安的名字。没想到这次又是他。
“你是说,他故意跟咱们作对?他是怎么进府的?又是怎么跟那个青楼女子有关联的?”秦桧皱眉问道。
事到如今,秦坦也知道不能隐瞒了,当下便将解试入场时再贡院门口跟方子安结下梁子的事情,以及之后自己的报复行动却被方子安给化解。再到几天前自己抓住钱康口出不逊的机会邀请秦惜卿来祝寿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秦桧听了指着秦坦又是一顿训斥:“你这个混账东西,只为了那么点事情便去杀人?平素我是跟你怎么说的?就算不得不动手,也要值得去做。我们要除的是那些对我们有威胁的人,而不是睚眦必报。那样迟早会出事的。你知道多少人盯着咱们么?就希望咱们出什么事,然后他们便可据此在皇上面前告我的状。你这蠢材,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
秦坦嗫嚅不敢接话。
秦桧又道:“你本可以光明正大的治了他的朋友报仇,可你却为了一个女人便放弃了这个机会,你是鬼迷心窍了么?那青楼女子值得你如此?凭着你是老夫的孙儿,将来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便是娶个皇家帝姬也绰绰有余。愚蠢之极。”
秦坦忙道:“爷爷误会孙儿了,孙儿是因为祖母生辰才这么做的。祖母说喜欢听曲儿,孙儿是一片孝心才跟他们达成交换条件的。那秦惜卿不肯出席堂会,孙儿也是无奈为之。”
秦福在旁附和道:“相爷,老五也是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