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道:“当然难受,好好的人全部被烧死了,自然难受的很。”
宋翔道:“可是我似乎没看出你们衙门的人有多么的难过呢。不瞒方大人说,本官去探访了你们几处驻地,兵士们似乎并无悲伤情绪。”
方子安皱眉道:“宋大人又来了,好好说话不成么?非得阴阳怪气作甚?你是不是想说,我们衙门上下因为夏大人他们的死不但不难过而且很高兴?由此可以推断出什么不良的动机,来满足你非要将这桩意外弄成一个离奇的杀人焚尸灭口案的扭曲心理?宋大人,死了人自然难过,但也不必哭丧着脸以头抢地吧。我防隅军衙门是军队,虽然是救火的军队,但是也明白生死无常的道理。大火一起,搞不好便要出人命,大伙儿都明白这一点。难道死了人,所有人便要嚎啕大哭,如丧考妣不成?”
宋翔皱眉道:“方大人何必这么激动,本官并未说什么啊,怎引得你方大人这番激烈言语?”
方子安冷笑道:“宋大人又想说,我是做贼心虚是么?”
宋翔道:“那可是你说的,不是本官说的。你确实有些做贼心虚了。若非如此,为何本官去你们各处驻地查问时,所有的人都不肯接受我的查问,那是为何?本官一上午跑了七八处,都吃了闭门羹。方大人,我提刑司查案是公务,你们必须配合行事。若非做贼心虚,为何要阻挠?”
方子安大笑道:“宋大人,你这可是血口喷人了。谁阻挠你了。你这不是进了衙门,跟我面对面的说话么?下官不是正在回答你的问话么?若是阻挠你办案的话,你现在该被拒之门外才是。”
宋翔皱眉道:“可是你们下边的那些人……”
“宋大人,衙门有衙门的规矩,你提刑司衙门难道便可以随便什么人都能代表你提刑司衙门说话么?防隅军上下一千多人,若是个个都插一句,你一言我一语,那该是怎样的情形。你要查也该来找我,而不是去我衙门下边的驻地去查,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所有人都长着嘴巴乱说话,那不是乱套了么?他们也都不在案发现场,你去问下边的兵士本就不合规矩。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在查这件案子,而是借此要搞些什么花样。”方子安沉声打断他的话,冷冷说道。
宋翔站起身来,瞪着方子安道:“方大人,你不觉得你反应过激么?”
方子安冷笑道:“宋大人,我衙门死了人,我们现在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说话大声点,都能被你当成是反应过激。那么你要我们到底怎样?本官可没兴趣配合你宋大人的心情,因为你太难伺候了。”
宋翔微微点头,双目炯炯看着方子安道:“方大人,本官手中,从无疑案。本官的直觉也从未错过。这根本就不是一起意外,绝对是一起杀人焚尸案。方大人,无论你如何遮掩,如何伶牙俐齿,都逃不过本官的眼睛。本官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方子安呵呵笑道:“想升官发财,便要弄个大案子出来是么?我懂!宋大人,你忙活去吧。办案要讲证据,而不是什么直觉,也不是靠吹牛皮。你怀疑我是么?那便去找证据,找到了证据来拿我。否则,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废话。本官事务繁忙,便不留宋大人了。送客!”
宋翔收起笑容,冷笑道:“好,方子安,那便走着瞧。”
“王进,送客!”方子安大声叫道。
王进忙进来,躬身赔笑道:“宋大人,请!”
宋翔冷哼一声,拂袖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