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惊愕道:“惊动了皇上了么?哎呦,那可不敢当。我们可没想着惊动皇上啊。这可让下官心里有些慌张了。我……我该怎么回答才好?”杨大人沉声道:“这叫什么话?该怎么回答便怎么回答,说实话便好。难不成你还编瞎话不成?”
方子安忙摆手道:“不敢不敢,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是听到惊动了皇上,心里有些慌乱。杨大人放心,杨大人但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大人点头道:“好。老夫想问你,当晚飓风暴雨,你是怎么想到要出动救援百姓的。毕竟那不是你的职责。你不去救,也没人怪你。”
方子安皱眉道:“大人,这话下官不敢苟同。我们防隅军是朝廷的兵马,吃朝廷的俸禄饷银,便要为朝廷尽忠效力分忧。况且朝廷的俸禄是取之于民的,其实还是百姓养着我们这些人。所以朝廷养着我们这些人,自然是要为百姓排忧解难的。百姓有灾祸,不管是火灾还是水灾或者是什么其他的灾祸,我们便都该责无旁贷的冲出去。这其实没什么该不该的,下官认为这其实也是下官和我衙门兵士们的职责所在。”
杨大人伸手轻轻一拍桌子,沉声喝道:“说得好!没想到你觉悟如此之高,倒是让人意外。”
郑榭笑道:“杨大人,本官早说了,方子安很不错,虽然刚刚任职不久,但是很有想法和能力。下官平日里也多对他提点,他领悟的非常快,下官对他寄予厚望。”
方子安心中岂不明白郑榭的用意,郑榭是要把这件功劳往他身上拉一拉的。
“郑大人所言极是,平素郑大人多加教诲,下官记在心里。多谢郑大人提点教诲,下官还要多向郑大人请教。”
郑榭连连点头,脸上笑意盎然,心道:算你识相,知道往我脸上贴金。
杨大人沉声再问道:“老夫看到了大堂上挂着的那个匾额,你口气不小啊。‘惠泽百姓’?你知道什么人才敢挂这样的匾额么?”
“对对对,方子安,你可不像话了。口气那么大的匾额,你怎敢堂而皇之的挂在衙门口?立刻撤了去。”郑榭忙道。
杨大人突然嗔目喝道:“郑大人,是你问还是老夫问?你插什么话?”
郑榭吓得脸色发白,忙赔笑躬身道:“大人问,大人问,下官不说话了。”
方子安冷眼旁观,心中对这位杨大人的身份越发的好奇。显然,郑榭对这位杨大人是极为惧怕的,又是枢密院的官,看来来头不小。可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枢密院中有哪位姓杨的官员。毕竟入仕时间短,对于朝廷官员都不太熟悉。
“方子安,想什么呢?老夫问你匾额的事情呢。”杨大人沉声再问道。
“杨大人,下官并不认为那是什么大口气的话,那恰恰是下官心中想做的事情。‘惠泽百姓’是下官之后的奋斗目标。况且这匾额是百姓们上午敲锣打鼓送来的,下官没有收他们送来的感谢的酒肉果品,但觉得这匾额颇有意义,所以便收下了悬挂了起来。一来是鞭策鼓励自己,二来也让全衙上下都觉得脸上荣光。倘若大人觉得不合适,下官命人摘了便是。”方子安道。
杨大人面色沉静,缓缓道:“原来如此。你的志向不小啊。难道你入仕之后不是想着效忠朝廷和皇上么?怎地却想着什么‘惠泽百姓’?”
方子安道:“大人,下官认为这并不矛盾。惠泽百姓便是效忠皇上,效忠朝廷。这本是一件事。”
郑榭在旁忍不住急道:“胡说,这怎能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