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们去哪找?那凶案发生的是哪一件院子?”沈菱儿咬着方子安的耳朵问道。
方子安问过张孝祥他伯母居住的方位,眯着眼仔细的观察了片刻,指了指后宅西侧距离不远的一处宅院低声道:“应该是哪里。走!”
两人飘然落地,小心翼翼的往那处院落摸去,不久后到了小院门口,沈菱儿正要拨开门栓进去,突然间,院子里传来了激烈的狗吠之声。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狗叫声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在矮墙下。方子安已经手中扣了一柄飞刀,如果那狗儿冲出来,自己便要一刀结果了它的性命。在这样的夜晚,狗可是比人更加的灵敏,它会轻易的找到自己。
狗儿狂吠不止,但却没有冲出来,显然是被拴在了院子里。那院子里的东厢房亮起了灯火。一个老妇的声音叫道:“张大娘,狗儿怎么了?”
另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道:“夫人莫慌,我去瞧瞧。”
紧接着吱呀一声门响,院子里也亮起了灯火。光影晃动,似乎有人点着了灯笼朝院子门口走来。
狗儿依旧在叫着,那妇人提着灯笼走到了院子门口,轻轻打来了院门,探头用灯笼朝着外边照了照,又静止不动侧耳听了听,转头大声呵斥狗儿。
“乱叫些什么?还不乖乖的滚回狗窝去。再乱叫,明天饿你三天。”
狗儿似乎听懂了,挨了训斥停止了吠叫。老妇又回头朝外边看了看。一阵风吹来,吹得灯笼的火苗忽明忽暗。那老妇吓了一个哆嗦,忽然合掌对着黑暗里作揖,颤声说话。
“丁大嫂,老身知道今天是你的头七,你要是想回家来,可不要来找我们啊。夫人平日待你如母,尊敬侍奉,老身也伺候了你多年,从不敢偷懒耍滑啊。我们知道你死的冤枉,可是你要找便去找那些害你的人,别来找我们啊。老爷已经被官府冤枉了,已经拿解京城了,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剩下这一家老小妇孺还不知今后怎么活。你要是有灵的话,听到老身的话的话,便要保佑老爷洗清冤屈,一家子平平安安啊。求你了。”
这样的夜里,这种时刻,听着这老妇神神叨叨的对着黑暗之中说出这么一席话来,真叫人毛骨损然。沈菱儿是真的怕了,一只手抓着方子安的胳膊,抓的方子安生疼。方子安心里也有些发毛,但他毕竟是无产阶级唯物主义战士,还是能稳得住的。当即伸手握住沈菱儿的手,给她安慰。
那老妇说了这番话后,见灯笼里的烛火恢复正常,忙作揖道:“谢谢丁大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