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八连连点头,举起手来似乎又想发誓。方子安却已经挑着担子转身朝前院走去。郑老八咽了口吐沫,镇定一下情绪,快步跟了上去,一直将方子安送出了客栈,看着他消失在夕阳西下的街道上。
夕阳西下,在城中忙活了一天的衙役捕快以及部分京城赶来的秦府护卫们毫无收获,各自收队歇息。城中只留少量人手设卡盘查。
方子安坐在藏马的树林里,正透过树林的缝隙看着渐渐西沉的红日。不远处,沈菱儿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抽打,神情似乎甚是不悦。
方子安回过头来,对沈菱儿道:“菱儿,咱们该动身了。”
沈菱儿噘着嘴赌气的道:“你自己去好了,反正你又用不着我。”
方子安笑了一下,走到沈菱儿身边,搂住她的腰身低声道:“还在我下午的事情生气?我让你回来这里等我,那可不是嫌弃你碍事,而是我要去那客栈里,一个人便于行事。两个人很可能会被识破形迹。秦禄那狗东西也确实试探了我,用刀砍到我额头前。倘若你在场,怕是立刻便动手了。”
沈菱儿道:“还不是嫌弃我沉不住气。其实我也不是说你嫌弃我。你可知道,你那么做多危险么?我的使命是保护你的周全,你去冒险,我却只能回来看马。这事儿要是让秦姑娘知道了,怕是要大骂我一顿。你要是有个闪失,那可又怎么办?”
方子安笑道:“我心里有数的,有些险值得冒。我为何要去冒这个险?便是为了能让我们今晚能顺利脱身。”
沈菱儿讶异道:“怎么?今晚就走么?”
方子安缓缓点头道:“我们的行踪败露,留在这里一天,便危险一天。秦禄他们既然来了,必是不抓到我们不肯罢休的。这两天他们封城搜查,设卡盘查,来来回回的折腾。这么下去,迟早我们会被发现。不如早些离开这里,免得无法脱身。”
沈菱儿道:“那张状元的事怎么办?你不是说证据不够么?”
方子安缓缓点头道:“光凭仵作的口供,自然力度不够。我本来想好好的找到更多的证据的。现在就希望赵喜能探得那婢女小梅的行踪,那婢女的证词加上仵作的证词,便足可扭转案情了。”
沈菱儿轻声道:“那若是没找到那婢女小梅呢?”
方子安道:“那今晚也得走,带着那仵作离开。仵作的证词虽然不够,但也足够让史大人和王爷有东西说话,让这件案子重新得到审理。只不过结果如何,便难预料了。我也想将事情做得完美,但是,有的时候,事情不可能完美,这时候便要懂的进退取舍了。我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