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忙道:“孝祥兄可万万不要自责,贼党害人,跟你无关。”
张孝祥苦笑道:“子安兄你放心便是,我和家父不同,我可不会因为此事而怪罪自己。我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怪就怪这帮贼子,肆意妄为,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稍有不从,便指使党羽肆意攀诬,甚至谋划阴谋,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朝廷上下一片乌烟瘴气,便是因为这群狗贼把持朝政,残害忠良之故。可惜,皇上被蒙蔽双目,偏偏宠信这些狗贼,真真是教人心中气愤难抑。我张家蒙受的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我难受的是我大宋朝廷,被这些个贼子把持着,那能有什么好?如我张家这般的事情,还不知有多少发生在别人身上。这些奸党一日不肃清,我大宋难有朗朗乾坤之日啊。”
方子安看着激动的张孝祥道:“孝祥兄,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朝中也不是没有抗衡的力量。王爷、史大人他们可没有坐视不管,这次老贼没能得逞,皇上下旨让史大人彻查此案。接下来芜湖县的何进等一干人等必是要掉脑袋的。虽然说,这件事并不能铲除贼党,何进等人也不过是些小喽啰罢了,但这件事的意义可不仅如此。朝中有识之士会大为振奋,贼党气焰也不会那么嚣张了。正义的力量会抬头的。”
张孝祥点头道:“是啊,子安兄说的很是。这一次王爷史大人和子安兄出手,斩断贼党爪牙,朝中必有反应。只可惜他们定会否认和何进之间的关联,何进只是个替死鬼罢了。”
方子安笑道:“杀一个是一个。救一个,是一个。此消彼长,便是力量强弱的转化。会有那么一天,朝中正义的力量会压倒贼党的。孝祥兄,你也要振作起来,铆足了劲跟他们斗才是。家仇国恨,岂能罢休?”
张孝祥握拳道:“正是,我自然不会罢休的。他们不是怕我写的那些奏折,说的那些话么?我偏偏要说。非要戳他们的肺管子。”
方子安笑道:“孝祥兄满腔热血,刚正不曲,是真汉子。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些方式方法的。当今皇上那里,有些事是奏不通的。有些事,还是得寄希望于将来。王爷上位,那才是最根本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张孝祥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和贼党斗,我还是道行太浅。今后,子安兄还要多多指教才是。”
方子安摇头道:“孝祥兄客气了,我也是仕途新手,总之,今后你行事,多听听史大人和王爷的建议便是。至于我,尚没有进言的权力。我都被他们暗算了,沦落到防隅军中为官,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孝祥道:“子安兄确实被他们暗算了,这也是我一直不忿之处。子安兄要是能进翰林院便好了。”
方子安大笑道:“不不不,我可不去翰林院。我现在觉得,防隅军对我很适合。而且,谁说我在防隅军中便不能有所作为?贼党这次恐怕要恨死我了,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跑去芜湖,掀了案子的老底。所以说,在什么位置上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行动,怎么作为。你说是不是?”
张孝祥连连点头道:“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