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纷飞而落,宫门开处,赵瑗急匆匆的在内侍的引领下快步走进福宁宫中。
春阁内,赵构眯着眼靠在软塌上,赵瑗进来的时候,赵构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这么晚叫儿臣进宫,不是所为何事?儿臣还担心父皇是身子不舒服呢。”赵瑗跪地磕头见礼道。
赵构冷声道:“你怕是巴不得朕的身子不舒服吧。”
只这一句话,赵瑗便心下冰凉,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本来突然召见自己进宫,便已经让赵瑗感到有些奇怪,现在则更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父皇……”
“案上有些东西,你瞧一瞧吧。”赵构淡淡道。
赵瑗起身上前,拿起了桌上的一叠口供,疑惑的翻看起来。只看了数眼,赵瑗便腿脚发软,瘫倒在地上,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来。手上也颤抖着,口供散落了一地。
赵构坐直身子,双目凌厉的盯着赵瑗道:“这上面的话都是真的么?”
赵瑗颤抖着,脸色苍白,无法回答。
“说!这上面的事是不是真的。回答朕!”赵构厉声喝道。
赵瑗扑倒在地,咚咚磕头,颤声叫道:“父皇……儿臣知罪,儿臣该死。可是父皇……请听儿臣解释。请听儿臣解释。”
赵构冷笑道:“你确实需要解释解释,来,朕听听你是怎么狡辩的。”
赵瑗咚咚磕头道:“儿臣该死,但是父皇,这件事不是父皇想象的那样。儿臣这么做绝非是对父皇不忠,绝非是要做大逆不道之事。儿臣是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着想,儿臣是为了父皇着想啊。”
赵构呵呵大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信口开河来欺骗朕,你当朕是随意被你欺骗之人么?你作死啊,你是在作死啊。”
赵瑗知道今日这件事已然无可挽回,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机会,必须要解释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倘若让赵构误会他真的是在搞谋逆的行为,那便没有一点点机会了。
“父皇,儿臣确实该死,儿臣不该借万春园来搜集打探情报。此事犯了大忌,死不足惜。但是,儿臣必须要将事情说清楚,儿臣这么做绝对不是针对父皇,也无任何不轨之心啊。请父皇给儿臣解释的机会。儿臣自小受父皇养育之恩,儿臣岂敢有半点狡辩?儿臣心性如何,父皇自当知晓,请父皇明鉴啊。”赵瑗磕的额头鲜血迸流,血水沿着额头流的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