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张若梅面红耳赤的推开方子安,因为方子安的手已经不规矩了起来。
“这是军营,你的手下随时会来的。你……你晚上去我哪里……”张若梅结结巴巴的说道。
方子安微笑道:“好。”
张若梅被方子安盯得心里发慌,转身整理衣物发髻。方子安笑道:“你额头上怎么没有字?”
张若梅愣了愣,转身问道:“刺字做什么?”
方子安道:“刺那八个字啊。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啊。你哥哥他们不都刺了么?路上我见你用青布包着额头,还以为你也刺了。”
张若梅飞了方子安一个白眼道:“我可不刺?丑也丑死了。再说了,脸上刺字能说明什么?真要有心报国杀敌,却也不必刺在脸上。”
方子安点头笑道:“说的极是。刺在脸上并不能代表什么。”
张若梅道:“其实刺字也不是强迫,不像以前,加入忠义军的都要刺字,现在早不这么干了。咱们军中很多人便脸上没有字。”
方子安笑道:“别人我不管,你可莫要这么干。如此花容月貌的一张脸,可别毁了。”
张若梅嗔道:“变丑了,你便不要我了是么?”
方子安笑道:“当然不是。我是看脸的人么?脸面是一时的,内心才是永久的。谁都有变老变丑的时候。”
张若梅道:“呸,口不对心。那我离开这么久,你怎也不写封信给我。也不关心我的死活。”
方子安叹道:“我倒是想关心,可是我又怎知你在何方?你宁愿写信给凝月也不写给我,我没找你麻烦,你却来怪我。我想写信给你,却又往何处寄送?让金人给我们传信么?”
张若梅噗嗤一笑道:“说你两句罢了,嘴上也不饶人。我本以为此生我们都不会相见了,所以才没有写信给你。托凝月替我照顾你。之前还能让人帮忙将信送出来,之后便再也没机会了。我们被困守在山中已经很久了。”
方子安点头道:“我知道。你受苦了。你们现在一定遇到了很多的困难吧。看得出来,你们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粮草物资怕是都供应不足了吧。看看你们忠义军兵士穿得都是些什么?个个都面有菜色,情形定然恨不乐观。”
张若梅叹了口气道:“是啊,情况很艰难。我们什么都缺,什么都没有。兵士们一日只能吃两顿,干的稀的各一顿。兵刃盔甲衣物也紧缺。确实过的很艰难。罢了,不说这些了,这些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我是来请你和史大人去赴宴的。哥哥在议事厅设了宴席,宴请你和史大人以及同行的将领。让我来请你的。咱们这便去吧。”
方子安笑道:“你哥哥还挺客气,我这个妹夫看来他很喜欢。”
张若梅脸一红道:“哥哥其实对我还是很好的,我的夫君,他自然看重些。其实都是我不听他的命令,他其实并非是那种固执不化之人。他虽是我忠义军首领,但和兄弟们一起同甘共苦,打仗也是冲锋在前,所有人都服他。若不是我哥哥,忠义军早就散了。他言语若是有些得罪你,你不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