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对……」我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渐渐变得麻木起来。
「贪狼!是她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扭头看去,阿纱嘉正一步步向这边靠过来。
我不确定阿纱嘉是什么意思,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也许我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对阿纱嘉的质问早已了然于心。
她是不是那个让我耿耿于怀的女人?是的,所以我下意识点了头。
然后我就后悔了。
阿纱嘉像豹子一样向Fey扑了过去,她增殖了利爪,猛地砍向Fey。
Fey拔剑了,她换了武器,原本粗大的巨剑变成了小一号的阔剑。但是剑上的魔晶和咒符昭示着那已经是比她以前要高好几个档次的东西了。
阿纱嘉冲的很猛,她将自己整个砸向了Fey,以至于两个女孩炸破了墙壁飞到了另一边去。
弗隆伯恩向这边冲过来,其他人也都被惊醒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完全没预料到阿纱嘉我行我素的任性一面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她那句话的原意也许是「她是不是就是那个让你想要拿我替代来发泄的女人!?」
身为魔女的阿纱嘉,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她恬淡温柔的一面并不是她的全部,而我竟然忘记了。
她也许是想要杀了Fey……我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焦急的从破口跟了过去,我看到了外面墙壁上更多的破洞。能量冲击和爆炸的声音回荡在整栋建筑里,让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她在哪儿!?」弗隆伯恩对我大叫道。
我没有理他,而是尽可能快的向声音的方向冲过去。
当我冲到了两个女孩的战场的时候,两个人正僵持在一起。
阿纱嘉的利爪被Fey的剑架在空中,她用力想要将爪子切割下去,却动不了。
她在与镜厌的战斗中受到的重伤只是表面上恢复了,力量的损伤却一点都没好转。
Fey举着剑看向我。
「她就是你现在的女人么?」Fey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我没能读懂的感情。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但是我猜Fey在第一个瞬间就已经读懂了答案……
Fey手里的剑突然爆出一阵电光顶开了阿纱嘉的利爪,剑身上足有手臂粗的闪电狠狠的扫过阿纱嘉的身体,女孩发出了一声痛叫。
紧接着,Fey带着手里的阔剑做了一个回旋。剑身砍断了阿纱嘉增殖下的右臂,然后在旋回来的时候干净利落的插入了阿纱嘉的肚子。
「啊啊啊!!!」
足有两个手臂粗的阔剑从腹部将阿纱嘉直接钉在了墙壁上,阿纱嘉惨叫着抓着留在体外的剑身,痛的在墙上剧烈抽搐。
我冲过去,Fey拔出剑从原地走开,阿纱嘉的身体摔在了地上。
我将阿纱嘉抱在怀里,她哆哆嗦嗦的抓着我的胳膊,肚子上巨大的伤口开始慢慢合拢。女孩的脸苍白的不行,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愤怒的情绪撕咬着我的神经,我抬起头向Fey看去。她知道那是我重要的人,但是却故意下了杀手……如果不是阿纱嘉特殊的体质,女孩现在就已经变成我与Fey仇恨的牺牲品了。
「Fey!!」我怒气冲冲的喊着她的名字。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Fey的眼里竟然出现了委屈的泪光。她咬着牙,死死地盯着我。
「是她先想要杀我,贪狼!!我有错么!?为什么你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的愤怒在她的质问声中迅速的熄灭。Fey从一开始就波澜不惊的面容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极度痛苦的样子,女孩拿剑的手颤抖着,用力咬着嘴唇。
甚至没有勇气继续和Fey的眼睛对视,我逃避性的垂下了头,看向怀里的阿纱嘉。
阿纱嘉肚子上的巨大伤口已经勉强愈合了,但是已经泼洒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脸色因为极度失血而苍白起来,然而她并没有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躺在我的怀里。
已经断掉的右手只是寥寥草草的重生出了一股纠结的血肉,可是我明显感觉到她在那里已经凝聚了一股我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
「阿纱嘉,不要。」我抓着她的肩膀逼她看向我,用力摇了摇头。
那股力量消失了,女孩没有违逆我的打算。
阿纱嘉再生的力量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挂上了惊讶的表情,甚至连Fey也不例外。我能看出来她在下了杀手之后明显有一丝后悔,她毕竟不是梅尔菲斯,就算想要通过杀掉我的女人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也只是一时大脑充血的冲动。
可是她就是做了,做了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在看到阿纱嘉痛苦样子的时候,我的脑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思考该怎么报复Fey。
然而让我僵硬的是,我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报复她。因为她什么都没有,至少没有像阿纱嘉于我一样这么珍贵的东西。
杀了弗隆伯恩?那只是在掀起无尽的仇恨而已,况且他曾经也算是我的朋友。
Fey在龙宫城广场的决战之后就离开了Rayout,她因为我的死抛弃公会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真正可以供我摧毁的东西了。而最关键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Fey了,恨意、留恋、失望还是宽慰?
我抱着阿纱嘉离开了支离破碎的房间,重新回到了大厅之中。
「她还好?」
在我试着安顿阿纱嘉休息的时候,背后响起了AZZA的声音。
我回头看着他,那个男人的关切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摇摇头,「我会让她好好休息恢复。」
如果现在有大量的食物就好了。如果有食物的话,就算刚才阿纱嘉伤的再重也不是什么问题。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要在这个王都之战的地图呆上多久,进来之前储备的食物完全不够阿纱嘉吃的。
「当我确信你没死的时候,老实说,松了一口气。」AZZA说。
「怕我变成鬼魂来找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心情说这种冷笑话,但我仍然说了出来。
AZZA微微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我甚至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不是那个曾经的贪狼。不过听起来你倒不像是含冤而死的冤魂。」
被曾经的公会背叛,死掉一次,按照常理来说我应该会改变很大。可是我在审视自己之后却发现并不是如此。
归结原因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我有了梅尔菲斯这个伙伴,还有阿纱嘉。
我没有在被别人作为弃子之后堕落下去,和这两个人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没有改变,这已经是一种巨大的改变了。
「AZZA,Fey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AZZA透过长发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相当平静,但我觉得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掩饰真实的感情。
「没有什么,只是在战斗而已。」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她已经在这个游戏里战斗了很久,但是那只眼睛……还有脸上、脖子上的疤痕……她在这段来越快。
「当一个战士一心求死而不是求生的时候,仅仅是留下几道伤疤已经很幸运了。」AZZA这样回答道。
一心求死的Fey……我根本无法想象女孩那时候的样子。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如果不是我们几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话,你已经无法再见到Fey了。」
不想承认……不想承认什么?我用力挖掘着心里面那个我也许已经知道的答案,无比艰难,呼吸也没办法继续保持平稳。
「看来你做不到。」AZZA轻轻说,「我也不想用这件事情折磨你。答案是,你'死掉'之后她就失去了求生的欲望。不过你知道更重要的是什么么?那段ey重新活过来了,拉着我们四处找你。不过真正让她重新落入地狱的,是你让夏希带给她的那句话。」
是的……我让夏希告诉Fey,让她忘记我。尽管我无法做到,她也无法做到,我现在才体会到我那句话对我们两个到底有多残酷。
「从那以后,Fey开始用各种方式折磨自己。她的那只红眼是敌人用诅咒法式留下的印记,仅仅是出现在阳光下她就会从脊髓里痛的站都站不住,白天只能用袍子遮住身体,这也是她皮肤为什么苍白到那种程度的原因。」
「她为什么这么做……」想要离开她是谎话,但想让她好好活下去那一句却不是。那是我心里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想法。
「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在夏希刚刚带话回来的那几天,Fey哭的快要死过去了。她唯一能说出来的话就是'我不该抛弃他'.」
AZZA毫无感情的声音就像是在叙述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的事情。可是我知道,他并不希望通过这些事情给我造成伤害和负罪感。
那是不可能的,当我知道Fey到底承受了什么之后。
但与我和夏希之间的事情不同……我狠狠的伤害了她,但我们的结局却舒缓而带着暖意。可Fey……我们重复着各种各样的误会,然后将对方伤的体无完肤。我的留言让她堕入了黑暗,而她动手去杀我重要的人……
「另外……你吻这个女孩的时候,Fey看见了。」AZZA补充道,「这一切,大概都是命运的安排。」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朋友,AZZA已经非常尽责了。只是他告诉我的这些事情,已经太迟了。
我无力地靠在窗边,看向正在缓缓升起的朝阳。
那颜色柔腻的让人浑身发软。虚拟世界的太阳在升起的时候也是那么有力,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它的升起和陨落,正如人与人之间不可逆的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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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尔菲斯的剑在无数次挣扎之后勉强挪进了对手的咽喉,已经没有多余能量做防护罩了,脖子里喷涌的鲜血溅了梅尔菲斯一身。
「你别死撑了!」星见在旁边实在忍不住叫道。
「怎么?你觉得他能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梅尔菲斯喘着气回头看向星见和我所在的位置。
半小时之前,我们遇到了另外四人组的「入侵」。AZZA他们为了照顾Fey,都是晚上行动白天休息的节奏。所以我们组就出动了,而梅尔菲斯在遇到他们之后就执意要和我一样和对方来一个一挑四。
我非常想狠狠的骂他是个蠢货,但是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
和我的那四个对手完全不同,梅尔菲斯没有借助任何已经绘制好的法阵的打算。而且那四个家伙是轮流上的,实打实的消耗战和出奇制胜完全是两码事。
然而梅尔菲斯就像传言中的那样再次在我们面前开始创造奇迹。他的前三个对手的能量等级都是和他一个水准的家伙,可是他硬生生的把对手一个接一个的解决掉了。
只剩下了一个家伙,可梅尔菲斯的能量也已经见底。
「厉害……不愧是传说中的死鸦·梅尔菲斯……」那个仅存的对手看上去相当沉静。
「如果你现在要逃掉的话,我的同伴可是要动手的。我没有看着到口的肥肉白白跑掉的习惯。可如果你老老实实和我用剑说话,打赢我的那个时候你可以随意离开,我的同伴绝对不会为难你。」梅尔菲斯这么说道。
那个人没有被梅尔菲斯带有侮辱性的语言激怒,反而笑了,「你真觉得凭你现在的能量能杀掉我?」
我扭头看了星见一眼,女孩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我知道如果梅尔菲斯输了,这个家伙可别想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梅尔菲斯没有再废话,他站在地上,用鸦羽之刃指向对手的脸。
我知道,对方被杀死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梅尔菲斯绝对不是自信心膨胀的那种狂人,他只有知道自己能够做到的时候才说一些在别人看来是'大话'的大话。
他已经没多少能量了,这是真的。魔力告罄,也是真的。所以现在我才更期待梅尔菲斯会用什么方式夺取对方的性命。
即使那个家伙嘴上不饶人,但当他开始做手印的时候我知道他完全没有小看梅尔菲斯的意思。厚厚的能量铠甲覆盖了他的身躯,淡黄色的能量铠甲看上去非常沉重,可我清楚那只是我们的错觉。
单纯的能量铠甲防御力也许比不上高级战士穿的附加了能量的重凯,但是它对刀剑类的攻击有一些特别的优势。想要通过劈砍之类的攻击动作成功击破能量铠甲,攻击者往往要耗费更多地能量来进行武器加护,这恰恰是现在的梅尔菲斯做不到的。
对方经验丰富而且等级很高,最重要的是,他似乎针对刚才梅尔菲斯用过的招数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第一个对手,梅尔菲斯用高超的剑技和优秀的能量运作能力压倒性的剿杀了对方。
第二场,他激发出鸦羽之刃的能力,瞬间把对手砍得面目全非。
第三场,对手非常强大,而他却将岩石系的那些法阵在战斗中用的淋漓尽致,最终拿下了胜利。
我清楚,梅尔菲斯如果要胜这第四个人,就一定要出一些我从没见过的底牌。
对手穿着能量铠甲,又将能量注满了手里的长剑。他以梅尔菲斯为中心缓缓地绕着圈,似乎在寻找梅尔菲斯气势出现破绽的瞬间。
我努力的把注意力放在这场战斗上,这样可以勉强摆脱一些内心的痛苦。我明白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但那些复杂的情感在胸口激烈涌动的时候你就是没办法坦然的去面对。
那个家伙动了,他往前猛地窜了两米,然后用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十字,口中又念了什么。
我立刻出现了不详的预感,因为我在之前所有的战斗中都没有见过类似的招式。
当他剑身划过以后,空气中就被撕开了一个能量黑洞,一个巨大的吸力拽着我们就向那个能量洞引去。
我连忙蹲下身子稳住中心,那个吸力很强,但是还不至于让我们没有反抗余地。
这道吸力仅仅是能量洞的一点附加价值而已,我看到有一只粗大的肢体从能量洞里伸了出来,然后是更多。
两米高的类人形魔兽……我皱起了眉头。
如果对方是善于使用能量铠甲这种近战技能的战士,没有理由在召唤能力上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可是据我看,这头魔兽绝对不是什么低级的东西。
那头魔兽冲过去之后给梅尔菲斯制造了不小的麻烦。梅尔菲斯极力躲闪着魔兽的攻击,并开始向对手移动着。
我和星见都捏了一把汗,因为现在梅尔菲斯仍然没有给自己重新加上护罩,他的躲闪也完全是靠自己的反应能力和肉体机能而已,连一丁点能量加速都没有使用。
对方在梅尔菲斯向自己移动的时候也发起了进攻,当他加入战团之后梅尔菲斯就不得不开始动用残留的能量了。可是他仍然可以一次次成功的避免与对方的武器进行直接的碰撞,以最大的可能节约着能量。
就这么打下去,他很快就没能量了。就算他有能量,也没办法给对手致命一击。
令人惊讶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对手和他召唤的魔兽开始夹击梅尔菲斯之后,战局反而出现了惊人的转变。
梅尔菲斯的武器与魔兽利爪的接触越来越多,可每一次魔兽的攻击最终都会意外的落到自己主人的能量铠甲上面。
这种事情变得越来越多,我甚至能看到那个家伙的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而我似乎从梅尔菲斯的动作了看出了一些让人心颤的东西。
他圆润的动作和方老先生非常相似,我敢肯定梅尔菲斯现在已经用上了他在外面世界所熟悉的纯粹格斗技巧。
对手的能量铠甲出现了伤痕。梅尔菲斯的局部能量加速与对方相比就仿佛白发苍苍的老头拄着拐棍在和运动员赛跑,可对手就是拿他没有办法。似乎下一秒钟梅尔菲斯的能量就会枯竭的一干二净,但这所谓的「下一秒」就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到来。
就在对方能量铠甲因为自己召唤魔兽的攻击变得终于不稳定起来的一瞬间,梅尔菲斯的鸦羽之刃猛的闪起了能量的黑光。剑身插到了对方的心脏之内,干净利落,连一丁点多余的能量都没有溅射出来。
对于这个结果我丝毫不会感到意外,我意外的是梅尔菲斯竟然还留着足以驱使鸦羽之刃的能量。
「哈哈哈哈!」梅尔菲斯狂笑着蹬住对方的尸体,然后将自己的剑重新拔了出来。
那个家伙的尸体摔在地上,眼睛里全都是不甘心。
「你太托大了!」星见气道,「如果他不召唤那个魔兽,你该怎么对付他!?」
梅尔菲斯在笑过之后显得异常平静,「他手腕上那个挂链我认识,就是用来召唤魔兽的道具。我是真的吓到他了,所以他一定会用那个来对付我。」
我只能说,梅尔菲斯的自信完全就来自于他无与伦比的洞察力和天才一样的战斗技术。如果有一天我要和他打,到底有没有赢的可能呢?
不是我胡思乱想,而是我和他似乎都在想同样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示威一般的也来一场难以置信的一挑四。
我和他是毫无疑问的同伴,但是我们都在以对方为假想敌在做一些事情,这是相当可笑的。不过我并不在乎,他也一样。
我回过头准备会去营地,但是却看到身后不算很远的地方站了一个人。
大吃一惊,但是随即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敌意。我暗骂自己的警惕意识太弱,然后开始找借口——对方没有用能量接近,所以我才没有感觉出来。
仔细看了看,我认出那是弗隆伯恩。
「是找你的,站了半天了。」星见从我身边掠过的时候撂下一句。
原来她早就察觉到了弗隆伯恩的存在,只是我一直就没见她回头过,她又是怎么发现弗隆伯恩的呢?杀手的世界我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
我和弗隆伯恩相对而站,然后在其他人离开之后开始走向对方。如果说我和他到现在还有什么交集的话,那毫无疑问就只是关于那个女孩而已。
「你找我?」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弗隆伯恩点了点头,「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如果不讲出来大概我永远都不会安心。」
「说。」
「我希望你放过Fey。」
我瞪着眼睛看了他好几秒,然后大笑起来。原来我竟然可以笑的这么恶毒。
「哈哈哈!!放过她?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我可没有用铁链子将她拴在我身边!况且她现在可是属于你的!!」
弗隆伯恩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比我平静无数倍。
「我自己很清楚。她的吻只是为了报复你的工具,她利用了我,但是我觉得那没什么关系,因为我爱她,如果她希望那么做,我就会让她利用。」
弗隆伯恩的平静让我不安,我无法再笑,只是死死的看着他。
「你死去了,她伤心欲绝。你复活了,她再复光彩。你离开了,她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一切都是关于你,贪狼,你的存在就是在折磨她。」
我的脸颊抽动了一下,「所以呢?」
弗隆伯恩低下了头,然后在他重新抬起来的时候,他眼里的光芒已经凝聚成了杀气,然后将手放在了剑柄上,将武器缓缓地拔了出来。
而我的第一反应是,就让他杀了我吧。那样,也许Fey会因为选择吻了这个男人而后悔一辈子。
我从来不知道人会恶毒到这种程度,尤其是当你看向自己的时候。
「动手。」我看着他,吐出了两个字。
「你不拔刀?」弗隆伯恩眯着眼睛问道。
「拔不拔是我的选择。」
「胆小鬼……」
「你没那个资格这么叫我。你把Fey当成女神一样,侍奉在她的身边,连触摸一下都会为之胆怯,现在你叫我胆小鬼?」我面无表情的挑衅道。
「闭嘴,拔出你的刀。」弗隆伯恩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想要证明你不是胆小鬼,现在就杀了我。如果我拔了刀,以后Fey的身边可就会是其他男人了。」我嘲弄道。
「战士的尊严对你来说算什么!?」弗隆伯恩终于露出了獠牙,他将剑指在我的咽喉之前。
战士的尊严对我来说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我可以是一个坏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喜欢放弃尊严的战士。如果放弃了尊严,那么我就是放弃了对战斗的挚爱。
可是现在的我,一点战意也没有。整个世界在渐渐离我远去一般,很累。
「弗隆伯恩,你在干什么……把剑……收起来……」
我们两个一起扭头看去,Fey将自己裹在一件斗篷里面。女孩站在那里,因为阳光的浇灌而痛的发抖。
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开始疯狂地呼喊起来。为什么我要恨这个女孩?为什么我会想要用自己的死来惩罚她?
因为我希望她是在乎我的……如此简单……
脑海已经完全腾空了,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向Fey迈出了脚步。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