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抬起头,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杀了他……快……」
毒烟在韦尔奇出现之后就立刻放弃了对我的了断,他从空中浮起来一点,开始向城外逃窜。我急的发疯,如果现在被他跑掉,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杀他了。
可是韦尔奇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我抓着他的衣服用力把他扯到我的脸旁,「你现在不杀他的话,他以后会回来杀了所有人!你!我!谁都跑不了!!」
可是韦尔奇却坚定地摇着头。我记起了他所说的话……他可是那个一直劝我不要杀人的家伙……我又怎么可能劝得动他去杀人呢?
内脏的灼烧感慢慢淡去,我在韦尔奇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向初邪靠过去。
女孩在我的手碰到她肩膀的一瞬间向后缩去。在寂静黑暗中的她所感觉到的是我放开了她,然后在近乎无尽的等待之后,又一只手出现了。所以她会害怕,因为她并不确定那只手就是我的手。
我抓住她发抖的手,然后在她手上开始写字。女孩在感觉到我的字之后,伸出两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死死不放。
我写的是「大混蛋」,那是某天早晨她给我起的最新外号,没有别人会知道。
我抱着她站起身,韦尔奇则跟我保持了一个还算安全的距离,让我不必费心提放他。
「要我帮忙么?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一会儿有人来查看的话你们会很麻烦吧?」
我很想拒绝他的帮助,但是却力不从心。为了让自己能抱动初邪,我现在没有多余的能量来支持自己进行加速。所以我同意了,然后将初邪背在背上。
看到我点头,韦尔奇便拽住我的胳膊开始进行能量加速。我用能量将自己浮起来,任凭他拉着我走。
在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红松城,城边那片被夷平的废墟就好像城市的巨大创伤。我不知道在这场战斗中到底有多少人死了,我只希望章隆并不在里面。
如果他按照我所忠告的那样,在外面的世界陪伴着有身孕的盈风,那他便不会有事。倘若他在这里,那么刚才被食影者所杀的第一批城卫队员中就一定会有他,毕竟他是领队的队长。
命运已经对章隆的选择做了审判,而我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审判的结果是怎么样。当做出了诀别的决定之后,他就已经从我的生命中被移除了。我不想,也不会去探寻那个结果。需要在意那个结果的人,不是我。
拖着两个人飞行相当耗费能量,但这也是预测对方能量水平最精确的方式之一。我对自己能这样飞多远是有直观认识的,以我自己为参照的话,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对方的等级。
韦尔奇以还算可观的速度带我们飞了足足一个钟头,然后在天黑之前停在了一个小镇外面。虽然气喘吁吁的,但他并没有到达能量的极限,所以我只能说他的战斗等级和我很接近甚至更高。
我并不想在这个地方落脚,因为如果真的有经验丰富的杀手想要追查我们的话,很容易就可以按照我们行进的速度和个小镇正是这种地方。
可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初邪现在和废人没有什么区别,我也受了重伤。我们这个样子如果在野外遇到突发事件就只能屈辱的等死了,没人希望发生那种事情。
「这次多谢你了。」我小镇医疗所安顿了初邪之后,对韦尔奇道谢。
韦尔奇对我点了一下头,「你不需要谢我,我只是在贯彻我自己的理念。」
「你只是说不杀人而已,并没有说一定要救人。」
「那个时候把你们扔在那里,和杀人没什么区别。」他辩解道。
无论他怎么说,我都很感谢这家伙。他的执着救了我,也救了毒烟……我虽然仍然不认同他的理念,但却也失去了指责他的立场。我不是那种接受了别人的恩惠却仍然恬不知耻的指责对方做法的混蛋。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韦尔奇像之前几次那样毫不拖泥带水的独自踏上了旅途。我想我们最近应该不会再遇到了,之前连续遇到三次是我们行进方向的一致造成的,而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交集。
不过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好好的还他一个人情。因为他不仅仅救了我,也救了初邪。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跳上了初邪旁边的那张病床,让医生帮我处理了伤口。我扭头看着女孩宁静的侧脸,心里开始翻腾起来。
初邪救了我,赌上自己的性命站在了我的身前。在她做出这件事的时候,我很清楚我已经没办法把她看做可有可无的伙伴了。
这一次,我在她被人包围的时候还会犹豫;下一次,我就已经失去了犹豫的资格。
事情还是不受我控制的落到了这一步么?她为什么要为我做到那种程度?
她骗了我?或者没骗……毕竟在测等级的时候她的等级显示的确实只是9。
初邪一开始是不可能知道我有「涅槃」这种力量的,所以她并不是为了让我帮她解开诅咒而跟着我。那么,她这样一个存在,又为什么要跟着我?
太多的疑问,在她恢复身体机能之前我是没办法得到答案了。就算她恢复如初,大概我也一样得不到想要的。
其实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真正需要弄明白的是自己的心。
我和她的关系,到底要怎么样才对。她已经为我牺牲到了这个程度,那么我会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呢?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我一直对自己引以为豪的原则。坦然的接受别人的帮助,毫无责任感的扔之脑后,我做不到。
这一切,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不久之前的战斗场景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回想起毒烟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跳立刻就开始加快了。
强大,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某件事情却似乎证明他甚至都不算是食影者里的最高级成员。
一个高级成员又怎么会为了给一个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战士灭口而呆在情报接头的地点埋伏那么长
毒烟提到了一个阿纱嘉曾经说过的词汇,魔兵器。他使用的那件能量铠甲应该就是他所谓的契约装甲,而且初邪也在看到他那件东西之后说了「影族」什么的。结合阿纱嘉告诉过我的事情,我觉得所谓契约装甲肯定是和暗面的魔族有什么关系。
阿纱嘉说过我的「不死无亡对戒」是魔兵器,我猜初邪的葬敌法球也是一样。难道零级的装备都被称为魔兵器么?
那些东西我了解的还太少了,不过我大概能确定的是,这个世界中最强大的力量来源一定就是在魔界了。
暗面和光面,如果魔界还有两片不同的区域,我只能说我对【神都】了解的真的远远不够。
食影者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不得不面对的追杀者又多了。我觉得心情越来越差,一种没办法活多久的想法不受控制的占据了我的脑海。
失眠到半夜,我终于还是在疲惫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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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的劳累和伤口的疼痛交战失败,我被背上的伤给痛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我爬起来,然后去检查初邪的状况。这一看不要紧,女孩已经醒了,正在床上缩成一团流着眼泪。
我连忙凑过去,用最轻柔的力道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初邪在我碰到她的时候立刻伸手把我的手掌抓住了。
「是我,大混蛋。」我在她手上写着。
初邪抿了抿嘴,然后用手背开始擦眼泪。她醒了以后感觉不到我在她身边,所以哭的稀里哗啦的。我觉得心里面软绵绵的,有种心痛的爱怜,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女孩一只手做出了一个拿笔写字的动作,另一只手则用力抓着我的胳膊不放。
我喊护士给我们拿了纸笔,然后塞到了初邪的手里。
女孩拿着笔,吃力的摸着纸写了一行字。
「我的猫叫什么名字。」
我微微一愣。这家伙疑心病还真重,骗子总是担心别人骗她。这也难怪,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已经证明了一下,她还是会害怕我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个人,以至于要自己验证。
那是在我们两个玩问答游戏的时候她所说过的事情,我竟然还记得,自己都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泰德。」
在我把猫的名字刚拼了一半的时候,初邪就猛地扑到了我怀里,抱着我脖子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样子。
「勒死了!喂!」我哑哑的喊着,用手拍她的背。
忘记了,她现在听不见的,所以我只能默默承受了她的不安和发泄。
我把她一起转移到了旅馆里,因为医疗所那种地方所有人都可以进,我希望我们两个的存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坐在她的床上,和她用手指、纸和笔交谈起来。
「什么时候能好?」我问。
「要几天
我没有在她手上写字,而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初邪露出了安心的样子,只是左手依旧没放开我的胳膊。
「你是谁?」因为是在她手上写,所以我把问题写的非常简练。
初邪瞪着无神的眼睛,好像笑了一下似得。
「初邪。」
尽管早料到她很可能会故意搅浑我的问题,但我还是感到非常无奈。
真的很想用断掉和她联系的方式来威胁她回答我的问题,只要挪开她抓着我的手就行了。可是想到她害怕的样子,我又狠不下心去这么做。
我就这么坐着,看着初邪盘腿坐在自己面前,用手抓着自己的袖子。被依赖的感觉非常好,只是,我想那已经不会太久了。
中诅咒之后,只有9级的她也许并没有真的抱着想要我保护她的想法,但那种低等级对高等级的依赖感却不是她能够拒绝的。现在的她已经恢复了力量,相对于初邪,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战士罢了。
当她重新恢复了身体机能之后,我对她来说就没有什么依赖的价值了。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在看到初邪的力量之后我就出现了该和她分别的念头。
被女人保护并不一定就是丢人的,但是如果依靠她的力量,我自己永远不可能变得强大。而且就算在初邪的帮助下我找到了阿纱嘉,我又该怎么面对她呢?她绝对不想看到我借助了别的女人的力量。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初邪一直在晃我的胳膊。而我们面前的那张纸上,已经写了一大堆东西。
「为什么不说话了?」
「你说话啊。」
「你在干什么?
「你想什么呢?」
「说话啊?哑巴了?」
「求求你说说话啊。」
心里的某种占有欲突然就爆发了,我知道这是错的。可是我在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占有她,不可能继续一起旅行,一起斗嘴的时候,那种欲望就控制不住了。
人总是最珍惜得不到的东西。
我用手顺着她的头发,把它们从女孩的左肩捋到后背。欣赏了一下,看起来还是她自己选定的发式比较顺眼。
初邪抓着我的手似乎有点累了,她松开那只手想要换一边,而我则趁这个机会夺回了手臂的控制权。初邪一把摸回来没有抓到想抓的东西,脸上的微笑就不见了。
她没有变得像刚开始那样惊慌失措,而是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胡乱摸索。我坐到她后面,咬住了女孩的耳廓。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初邪的呼吸凝滞了一下,她伸手到侧面摸到我的脸,张着嘴似乎想说话。她没能发出声音,而我的两只手已经从后面捉住了她胸前的一对鸽子。
我试探性的开始爱抚她敏感的乳尖,而初邪也没有反对。她扭过头,寻找着我的吻。
吻的很深,就好像要吞掉她的舌头一样。初邪因为发不出声音,所以我只能从她抓着我前臂的手指力度来感受她的响应。我追逐着她的小舌,恨不得整个都搅烂一样野蛮的在她口腔中舔舐着。
初邪很喜欢这个吻,也许被我吸得有些痛,但那慢慢坚挺起来的乳尖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推倒她在床上,她探出手抱住我的肩膀,无神的眼睛正对着我,诱惑我吻上了那对晶莹的琥珀。
这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和她做爱,初邪的面颊和躯体在我一边吻她一边剥除外衣的时候变得红艳起来。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臀线和腰肌,爱不释手。
初邪的小口微张着,随着我的动作吐息如兰。她听不到我的情话,看不到我的表情,也没办法用声音表达自己的感受。可是当这些感官都失去了以后,身体对那根滚烫坚硬的东西就更加敏感了。
当我用龟头在她穴口慢慢推挤拨拔的时候,她小小的脚趾和脚背绷成了一条直线,一双细细的胳膊紧紧地搂住了我的头。她的嘴唇无声的盍动,似乎在哀求我进来。
我坚定而缓慢的开始前进,随着我的进入初邪整个上半身都弓了起来。当全身的信息都来自那集中一点的时候,汹涌澎湃的快感就变成了根本无法阻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