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的力量已经可以进入深渊,但与其在深渊中做一个随时可能阵亡的炮灰,她选择留在暗面继续成长。这是一个睿智的选择。」
「那你呢?为什么不在深渊而在这里?」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是影王赐予我的责任。我的力量已经达到了极限,影王认为我在这里统御管辖影族的领地,比我在深渊中更有价值。」
黑无的语气里似乎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情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我还是说了出来。
「你觉得作为影族最大的领主,对你来说屈才了?」
初邪大惊,连忙在身后拽我的衣服。我这才意识到这句话充满了冒犯的意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觉得自己有质疑我力量的资格?」
黑无的声音平淡无味,但是我却有了强烈的压迫感。
「我不是在质疑你的力量,而是感觉到了你对深渊的执着。」我仔细斟酌着字句回应着黑无的问题。
「我们里奥雷特只有三种结局,没有任何意义的死掉、成为提升别的里奥雷特力量的牺牲品或者在深渊之中找到自己的归宿。如果你是我,会选前面两条路么?」
我摇了摇头,黑无也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听你说来的话……」初邪接过了话题,「王族并没有什么特权啊。」
「只有力量才是真正的特权。」黑无答道。
「那么王女也是一样么?」我出声问道。
黑无沉默了,他仔细的看了我一会儿。
「你叫什么名字?」
「贪狼。」
黑无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原来是你。」
听到这位领主的话语,我愣住了,「你知道我?」
「骸王对你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所以很多里奥雷特都听过你的名字。」
骸王……那是和影王一个阶级的存在,为什么那种家伙会对我感兴趣?答案我只能想到一个,和不死之戒有关……
「骸王……是一个小女孩样子的人么?」我忍不住问。
「我没有亲眼见过骸王,但可以确定她是七王之中唯一的女性。白金如瀑的头发、倾世绝伦的容貌、柔媚如水的身材、慵懒无羁的气质,【清澈的双眸】、【食梦之吻】、【夜舞】、【坠落的情人】薄蝶骸,所有深渊中的里奥雷特都知道她的名字。」
那不是我曾经见过的那个小女孩,但我认为骸之女王对我的兴趣绝对是来自于那枚戒指。
黑无提及了一长串骸之女王的称谓,而我记起阿纱嘉也拥有着相似的称号。【无风的渊】,【独音】……数量虽然比薄蝶骸要少很多,但那似乎也意味着阿纱嘉的与众不同。
「你刚才的问题是什么?」黑无的声音将我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如果是王女,又对族群有着多么大的影响力呢?和其他的王族一样?」
黑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大厅里开始缓缓踱步。
「王族的成员因为血统,都拥有着令人瞩目的力量,所以自然也就会有相应的地位。而一个王的子嗣,所意味的是和其他王族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王不会轻易诞下子嗣,因为他们很难找到值得自己恋慕和倾心的另一位。就算找得到,也不一定要繁殖。他们的繁殖往往就只有一个目的——制造拥有不可比拟利用价值的后代。」
「王的子嗣,自从诞生之起就背负了整个族群的命运和希望。如果在诞生之后无法得到深渊王族的承认,在他们成长之前就会被抹杀。但如果一旦得到承认,王族就会倾尽一切来培育他们的价值,直到可以利用为止。」
我从来不知道阿纱嘉竟然背负着那么沉重的东西。不过虽然里奥雷特对事实的描述准确无比,但同样也缺乏感性。黑无把王族的繁衍全部归结为了对后代价值的利用,并不是说这种说法有错,我认为人们行事之时所包含的东西并不是简单而统一的。
一个父母养育自己的孩子,从某个角度来讲可以理解为想要体味天伦之乐,这其实一样是对子嗣赤裸裸的利用。但从其他角度来讲,也可以理解为单纯的爱,这并不是矛盾的。
至于里奥雷特,我觉得也是一样。这个种族的喜怒哀乐和人类是如此相似,很难想象他们在繁殖的过程中不会对后代倾注一定的感情。
「如果影王的儿子和你的意见产生矛盾,你们谁会妥协呢?」初邪问道。
「影王没有子嗣。」黑无干净利落的说。
「我只是假设一下嘛。」
「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妥协的应该是我。」黑无的回答相当坦诚。
看来想要借助阿纱嘉影响力的计划已经有了可行性,只是不清楚她现在的处境怎么样。理论上的事情毕竟不会和现实轻易的统一起来,如果阿纱嘉现在已经成为了噬族和瞳族交涉的一个筹码,那这个计划就要另当别论了。
「喂,看来你勾搭上的姑娘能派上用场。」初邪趴在我肩膀上坏笑着说。
「这还不能确定,只是可以一试的程度。」我严肃的说。
「哼!让她帮个忙又怎么了,心痛啦?」
「和这个问题无关,我真服了你了。」我无奈的说。
黑无没有问我们向他提问的初衷,作为影族的领主,这个里奥雷特并没有特别的好奇心。
「黑无大人,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初邪在和我开玩笑之后再次开口。
「我没有拦着你提问。」
「我们现在要去和心族交涉了,可是他们连见都不打算见我们,你有什么办法么?」
黑无听到这个问题以后,笑了起来。
「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办法。照我说的做,心族不仅会见你们,还可以任凭你们在他们的领地内建立那些据点和壁垒。」
初邪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真的吗!?太好了!不过你都这么说了,应该不是没有代价的吧?」
黑无将目光和初邪相接,缓缓地点头。
「你很聪明。想要答案,就要付出报偿。我之前给你们的情报,是任何高阶里奥雷特都知道的常识。可是这个答案,有它独特的价值。」
初邪倒是一副宽心的样子,「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更多光血?」
黑无摆了一下手,「你之前给我的东西我已经存下了,现在我们还用不到它,所以给我更多也没有意义。我想要的,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刻,你就可以给我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啊?」初邪皱起了眉头。
「你的吻。」
黑无的声音让我全身一颤,忍不住脱口质问,「你刚才说什么!?」
黑无向我们走过来,初邪愣愣的看着他,露出了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把她拉到身后,冷冷的盯着黑无。
「我说'我要你的吻。'」黑无看着初邪重复道,「一个全心全意的吻,一个充满爱恋的吻,就好像你吻他一样。」
「那不可能!!我们的…………」我喊道。
「闭嘴!!」黑无大吼一声打断了我的话,整个大殿都在嗡嗡作响,「这是我对她提出来的交易,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嘴唇微微发抖,扭过头去看初邪。女孩脸上的惊讶已经转化成了深深的疑虑和动摇。
「一个吻,你就给我们答案?」女孩抬起头看着黑无问道。
我想用眼神阻止她,可是她完全没有扭头看我的意思。
「你怕我说谎?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类么?」黑无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
初邪踟蹰了十几秒,但我知道她会答应的。对她来说,用一个吻换取反抗军前进的契机,已经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代价了。心里面晦涩而疼痛,我想要拉住她,可是却无法伸手。
渺小的我的自私情感,和她宏大的梦想相比,是如此微不足道。如果我因为那种事情挡在她前进的路上,我觉得无法原谅自己,也对不起她对我的信赖。
女孩突然不易察觉的在我手掌上按了一下,我不知道她是想安抚我还是想汲取一点力量。她向前迈了一步,深吸一口气,对黑无点了点头。
黑无俯下身子,初邪用手拨开他的长头发,捧住了黑无的脸,然后闭上眼睛将嘴唇凑了过去。
我不知道是该努力平静下来看待这一切还是该扭过头去视而不见,全身像有蚂蚁在啃,让我难受极了。
初邪吻了黑无三秒,然后缩了回来,而黑无却冷笑了起来。
「没有诚意,交易取消。」他扭头打算走掉「别!」初邪咬着嘴唇拉住了黑无的胳膊,「抱歉。」
「我说了,我要你用吻他的方式和心意。」
初邪的脸颊抽搐了两下,重新抬起眼睛看向黑无。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水光嘤嘤的开始变幻情绪,变得越来越熟悉,那是她用来看我的目光。
黑无靠近着她的嘴唇,初邪的嘴唇微微发抖,手也抓住了自己的袍子。两个人的鼻息混杂在一起,黑无就像准备扑食猎物的猫科动物一样在初邪的脸旁徘徊着,挑逗着猎物脆弱的神经。
初邪似乎有点想要退缩了,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黑无狠狠的吻住了她。女孩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呜咽,紧锁的眉头委屈的向上扬了起来。
黑无的舌头伸进了初邪的嘴里,两个人的口舌开始纠缠,女孩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眉头认命的舒展了开来。黑无的手臂揽住她的腰,用力将她的身体贴向自己。
我将头扭到了一边,胸口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烧的我快要疯掉了。
初邪的手不知所措的抓住黑无胸口的衣服,舌头却在认真的和他相互舔舐,口液交换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面,几乎要把我刺激的爆出能量。拔剑砍向黑无,这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
「唔!!」
黑无的手突然探到初邪衣服里面,捏住她丰盈乳房的时候,女孩发出了惊叫,然后用力推开了正和自己激吻的里奥雷特。她怒气冲冲的瞪着对方,用手背奋力擦拭着嘴角的水渍。
「这不在交易的范围之内!!」
黑无没有回答她。他眯着眼睛,微微的抬着头,双手微张,一副完全被陶醉的样子。足足十多秒之后,他才重新看向我们。
「好极了……非常棒……」黑无露出了只有沉醉在毒品之中的人类才会有的表情,他用摇曳的目光看向我,「你的嫉妒……果然是人类高级战士才能有的东西,强烈的情感……味道纯粹、鲜美……」
我咬着牙看着他,这家伙并不是想要占有初邪的吻。我差点忘了,作为一个影族,他们的力量源泉就是嫉妒。他在我面前吻初邪,就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黑暗面的力量。
「我们要的答案呢!?」初邪喘着气质问道。
「答案……」黑无抬手指向我,「就在骸族的王都。去见骸王,她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你在骗我们!如果她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呢!?」初邪怒道。
「不会的。因为他的存在,她会帮你们,绝无虚言。」
「为什么!?」我问。
「去了你们就会知道。交易已经完成了。」黑无说着,回身向座位走去。
初邪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打算转身离开。就在这个时候,黑无又说话了。
「初邪,你们不是想去镜之海么?如果你和我上床,我可以帮你们直接在宫族强行开辟一片通往镜之海的区域。当然,前提是他要在旁边看着我肏你。」
初邪头也不回的快步向宫殿外面走去,我抑制住强烈的杀意,看了黑无最后一眼,然后跟了出去,身后传来黑无飘渺而满足的笑声。
我在今天才真正领悟到里奥雷特所代表的罪恶在彰显之时有多么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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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离开宫殿之后就提升魔力驱使葬敌法球带着自己向城外窜去,我紧紧的跟在她后面。她飞的快极了,我几乎是用全能量加速才能跟得上她。
天已经黑了下去,我和她在黑夜中窜回了灰凡恩附近停泊悬浮飞车的据点。
女孩从空中降下去,头也不回的钻进了之前预定的旅馆房间里面。
「初邪!!」我跑了两步,赶在她关门之前挤进了屋里,拉住了她的胳膊。
女孩却挣开了我的手,抱着身体蹲了下去,大哭起来。
我走到她前面,将双手放在她肩膀上,捧着她的身体拥到怀里。
「为什么要答应那种事情……不喜欢的事情永远不会做,这才是我认识的初邪。」我在她耳边说。
女孩却哭得更大声了,她用脑袋顶着我的胸口发出哽咽和喘不动气的声音。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想要什么……可是我就是想看你嫉妒……所以才答应了要吻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心里矛盾的要命……可是看着你嫉妒就有了变态的安全感……好像这样才能确定你爱我……感觉自己好肮脏!!我也许已经……没有资格……再吻你了……」
强烈的怒火瞬间侵入了我的思维,我伸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将女孩按在了墙上。
「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如果你以后还想质疑我的感情,我一定会杀了你!!」
初邪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正常的病态光芒,「杀了我吧,贪狼。」
「你说什么?!」我对着她的脸吼道。
「我无法相信你!!!」女孩也大吼起来,「哪怕你无时无刻的告诉我你爱着我,在下一秒我也会害怕你会厌倦!!现在就杀了我,至少我还能确定在我死之前你都是喜欢我的!!」
我哑口无言的看着她,眼泪在初邪脸上肆意的流淌着。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能确定……你和阿纱嘉重逢以后我该怎么办……我能不能接受她和我分享你……是不是某个时候我必须要离开你……你不需要安慰我,因为你说什么我都没办法相信,我就是害怕!!」
从来没见过初邪如此脆弱和真实的表现。刚刚收获恋情的狡黠女孩,毫无经验,由胡思乱想中诞生的巨大的不安全感,全都深深的埋藏在她心里面。黑无的交易条件,让这一切毫无征兆的爆发了。
我抱着她,轻轻揉着她的脑袋。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对她许诺,不去找阿纱嘉了。
这种冲动在瞬间就逝去了,因为那种选择并不是出于我的本心,而是对女孩发狂一样悲伤的怜悯。
「可是我的嫉妒,你就能够相信?」我问。
「那种感觉……无法伪装……」
「所以你就用那种方法伤害我?」我继续质问。
初邪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看我,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你继续用那种方法获取所谓的安全感,我们就走不了多远了。因为那种事情,我没办法忍受第二次。你懂不懂?」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初邪胡乱的摇着头,「我只知道想让你永远看着我。」
「可是你能确定自己就一直能喜欢着我么?也许未来最先会厌倦的会是你。」我说。
「才不会!我已经用半年的
「那是半年,不是十年。」
「反正……反正我就是知道!」女孩开始耍赖。
我以前的女人从来没有像她这么幼稚过。我和她们相爱,绝口不提将来的事情。因为成熟的人都清楚,如果对方的感情变质了,是没有办法也绝对不可能挽回的。不去想那些事情,也就不会伤害到自己。尽情体味对方现在给与彼此的爱意和温暖就足够了,当感情淡薄之后,大家好聚好散,这才是成年人的做法。
可是初邪却不是,她蛮不讲理而又霸道,一心想要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又为自己在不安中的无力而恐惧。这种感情一点都不正面,可是她表现出的对我的迷恋,却深深的抓住了我。
有的人觉得,人的感情都是一样的。他们错了,像我们这种在生与死边缘徘徊的战士,无论爱憎,都要比那些白天出门、晚上回家的普通人强烈无数倍。所以黑无才会对我的嫉妒甘之如饴,而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被他利用了。
种种情绪像洪水一样在我们之间激荡。我想,如果我是噬族,肯定会想把她整个吃掉吧,就好像阿纱嘉想要吃掉我那样。
我不知道其他的高级战士是怎么样的。赌徒保罗的大气风度,AZZA的和煦昂扬是一种,梅尔菲斯的疯狂嚣张是另外一种……我觉得我和梅尔菲斯越来越像,心里面某种不正常的变态随着力量的增长也在放大。
天蛾说我可以阻止梅尔菲斯心中的怪物挣脱束缚,可是谁又能来阻止我心中怪物的生长和觉醒?尤其是和初邪在一起的时候,她更是像给这种感觉添了一大把催化剂。
「看来我们就算再怎么约定,最终也都是屁话。」我摇了摇头,对初邪说。
「…………」初邪不说话,那应该是默认了。
「那么我只说一句话。如果你再质疑一次我对你的感情,我们就说再见吧。」
「可是我害怕……怎么办……」女孩楚楚可怜的问。
「害怕就只要抱紧我就行了。」
话音刚落,初邪就猛的掀起了我的衣服,整个人从下面直接钻到了我衣服里。套头的衣服几乎要被她给撑破了,我哭笑不得的从被撑大的领口往里看去,只能看见初邪乌黑的头发。她用双臂箍着我的胸口,脸贴在我身上,脸颊微凉。
「你今天吻了别人,我该怎么惩罚你,你自己说。」我隔着衣服去捏她的脑袋。
箍着我胸口的手松开了,初邪把脸上的泪花在我身上无赖的蹭了个干净,然后钻了出来,扭扭捏捏的看着我。
「我又不是……」
初邪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到了一股能量波动。然后在一秒钟之后,脚下的地板就被爆炸给掀飞了。
「初邪!?」我用护罩挡住溅射的能量和飞舞的地板碎片,大声叫着女孩的名字。
女孩闷哼了一声,摔倒在旁边没有被炸碎的地板上。她很快就重新爬了起来,我松了一口气,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受重伤。
预想中的后续攻击并没有出现,我透过地板上的大洞向一楼望去,然后看到了今天上午见到过的一个家伙,【幽鬼】的霸龙。
「抱歉,我实在是无法忍受杀掉挽歌的凶手继续逍遥的在这个世界上行走。」他仰着头看我,脸上挂着邪恶而充满杀气的笑容。
他在灰凡恩之时那种冲动和愤怒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了,那大概是因为他已经下定了和我交手的决心。
旅馆外面传来了喧哗的声音,那是驻扎在据点的反抗军守卫正在靠近。
我从洞口跳到了一楼,看着面前的对手。
「你的同伴呢?」我冷冷的问。
「施奎因忌惮反抗军所以不许我们现在出手,但我想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你不会害怕到要躲在反抗军的势力后面不敢应战吧?或者说,我想错了,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出卖朋友活命的臭虫!哈哈哈哈!!」
「你是挽歌的朋友,我不想杀你。」我答道。
「杀我?哈哈哈哈!!很好,看来你的自信心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