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想要公平的战斗?别开玩笑了。如果要公平战斗的话,那得给我一些拉开距离的空间啊。”AZZA调笑道。
“很久没能和真正的零级打架了,这个愿望你起码要满足我一下吧?”破霜笑笑,他又转向了燃墟和保罗,“我和他单挑。如果我输了,你们再上。”
“不行。”保罗摇头,“你想让他跑掉么?”
破霜皱起了眉头:“保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知不知道有多开心?你如果敢插手的话,我一定杀了苦苦。”
保罗微微一愣,然后气哼哼的对破霜吐了口唾沫:“狗娘养的……”
燃墟没有什么反应,算是默认。
最后,破霜又看了我一眼。我什么也没说,他看着我的表情,似乎很快就确认了我不会插手的事实。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破霜。”AZZA笑道,“我偷袭燃墟,是因为那是我能够发挥最大优势的战斗方式。现在你们人多,也是在发挥最大的优势。这个世界的战斗没有那么多公平不公平,最重要的是,要在需要拔剑的时候拔剑。”
AZZA的话音刚落,身上的能量就喷涌了出来。黄金弓燃起了金色的星屑,他身后的光束也重新凝聚了出来。
破霜不再废话,他拔起插在地上的战枪,向AZZA冲了过去。
AZZA对破霜连放三箭,又一箭射向保罗,最后转身对准燃墟直冲而去。
所有人都看懂了AZZA的决意。
“算了,成全他吧。”破霜的声音遥遥的回响在了空无边界的海床上。
燃墟将手中的巨剑一挥,迎向了AZZA,保罗也从地上浮了起来。
巨剑拦腰扫过,AZZA将右手的剑紧紧的贴在手臂一侧,用小角度偏移了燃墟攻击的正面威力。他身上的能量护罩嗡嗡作响,勉强没有破碎。
一枚光束从AZZA的背后汇入了左手的弓,金光一闪,弓箭击中燃墟的正面。
燃墟被强大的冲力量冲的向后退去,但是在全能量的状态下,那枚箭并没能穿透护罩。
十数枚能量弹笼罩了下来,AZZA的光束翼卷了起来,拦截了攻击,保护着AZZA向燃墟追击过去。
可是破霜已经冲到了近前,他的战枪以可怕的姿态向着AZZA砸了下来。
和击杀亚戎的速度相比,破霜此时的速度对零级战士来说还算可以应付。AZZA横向移动,闪过破霜的刺击,然后对准冲到前面的破霜开弓就射。
破霜没有躲闪,他只是扭过身,将巨大的战枪挡在了自己面前。AZZA的箭再厉害也不可能射穿破霜厚厚的枪身,能量爆炸之后,破霜再次向AZZA冲过去。
还没等AZZA做出合适的应对,一道巨大的能量刃就劈了过来,燃墟的能量刃。
AZZA尽全力做了躲闪,但是燃墟的能量刃太快了。那道能量刃瞬间擦过了AZZA的腰际,撕开了他的护罩,带出了一蓬血花。
紧接着,保罗的能量弹也击中了AZZA身上的护罩,炸的他向另一端飞去。
AZZA已经无暇反击。在三个零级的攻击之下,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保证自己不受到进一步的伤害而已。破霜他们三个对战机的把握实在是太强了,连绵的攻击根本不给对手留下可以缓转的余地,就算不用击杀黑无的配合招式,AZZA也没法破解他们的攻击节奏。
我忍不住将手放在了神宫上面,但是最终也没有办法选择无法拔刀。
在空中被炸得失去平衡之后,AZZA爆出能量想要逃出保罗遮蔽之抚的笼罩,可是破霜已经再次逼到了他的身前。
AZZA又一次躲过枪尖,然而这是因为破霜在冲过来之前就已经开始减速。
当AZZA被笼罩在枪身的范围之时,破霜爆发能量在原地做了一个回旋。
钢铁墙壁一般的枪身直接扫在AZZA的护罩上面,将他像炮弹一样甩了出去。
燃墟巨剑横举,正守在那个方向上。
就在巨剑的刀锋要拦腰将AZZA两断的时候,AZZA背后的光束突然就绞住燃墟的武器。
AZZA大喝一声,在双腿着地的时候,身后的光束猛地一震,竟然把燃墟连带武器甩向了空中。
就像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样,我看到AZZA嘴立刻动了起来。黄金弓的前端凝聚出了一个光球,AZZA将那枚光球投向了破霜和保罗的方向。
在做完这件事情之后,AZZA单膝跪地,释放出了自己全部的能量,然后将它们全部凝聚在了黄金弓上。足足两米长的,闪着耀眼光芒的金黄色锥体慢慢的膨胀起来。
破霜和保罗冲了过来,但是那枚光球却在他们接近的时候爆了开来。
如同一只正在放射着光芒的太阳,那枚光球向着四面八方喷涌出了飞射的长针状能量箭。
破霜和保罗都加强了身上的护罩,直接冲进了箭雨。他们很清楚,AZZA就是想用这个办法减缓他们的速度,然后争取聚集攻击的时间。
然而我看到了令人惊讶的场面。
破霜在冲进箭雨的时候突然就失去平衡从空中掉了下来,在他摔下来的时候,地上溅上了不少血。
稍远地方的保罗立刻减速,但是仍然被箭雨波及到了。几枚箭雨擦过他的身体,鲜血瞬间涌出,滴在了地面上。
不知道那道光球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竟然可以轻描淡写的直接穿透零级战士的护罩。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相信。
AZZA的身上也多出了很多伤口,看来距离光球较近的他自己也受到了同样的攻击。只是因为他早有准备,所以并没有受重伤。
破霜的伤也并不致命,他很快就捂着受伤的地方爬了起来,然后绕过光球爆发的范围,再次冲向AZZA。
但就在这短短的几秒之内,AZZA已经将能量箭凝聚成功。他已经瞄准了燃墟。
燃墟虽然失去了平衡,却没有失去对战场的掌控。当他意识到AZZA的攻击即将到来之际,突然间就开始加速。
那是毫无规则的高强度瞬间变相,燃墟的身影在空中不断改变着行进的方向,让AZZA无法锁定自己。那种不断的反向能量加速,没有极强的体格是绝对做不到的,我只见过一个人能够做出这种动作,那就是梅尔菲斯。
几个变向之后,燃墟已经迂回到了AZZA身前十米之内,而背后的破霜也冲到了距离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可是AZZA冷静的就像是静静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只等着最合适的出箭的瞬间出现。
燃墟举起了剑,露出了最后的破绽。AZZA舒出一口气,杀气在瞬间凝聚在了一点之上。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燃墟会用最后的一次加速率先砍中AZZA,或者是AZZA的终结一箭会先射中燃墟。
就在最后的刹那,燃墟突然扔下了武器。他没有拼,而是选择了减轻身上的负重,向斜后方做了加速的躲闪。
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因为他没有选择亲手创造这场战斗的结局,而是避开了最后的对决,将攻击的机会留给了后面的破霜。
AZZA眼中露出了一丝遗憾,但他仍然果决的转身,对着举枪直冲他背心的破霜射出了那枚光锥。
光锥和鲜红色的战枪对撞在一起。负载了强大能量的战枪在光锥的冲击之下停顿了那么一下,然后突然间就崩解了开来。
破霜狼狈的松开了手里的枪。那只沉重的,收割过零级战士乃至影族王城领主的传奇武器被光锥冲了个四分五裂。鲜红色的碎块夹杂着能量爆炸飞了出去,一直溅落到了十几米外的地方。
破霜的手掌被炸得血肉模糊,如果没有及时松开武器的话,他的手已经废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保罗已经冲到了AZZA的面前。早已经聚集在了遮蔽王冠上的能量没有变成能量弹,而是化作了一道能量光柱。
那道光柱洞穿了AZZA的身体,将他炸飞了出去。内脏的碎块连同破碎的骨头一起变成了一团血雾。
我爆出能量冲了过去,在AZZA跌落在地上之前接住了他。
看着这个已然证明了自己强大的男人,我感到眼眶有些湿润。
“……打的非常漂亮……但是……太傻了……”我用僵硬的几乎无法活动的嗓子轻轻对他说道。
“只是希望……世界能变得……稍微那么好一点……人们……可以不用一直相互厮杀……”AZZA看着我,嘴角微微动着。
“那种梦,大概只能在死后的世界才能看到……”
AZZA点了点头:“帮我……对梅尔菲斯说……对不起。我一直都很想念他……”
我随口应着他最后的请求,脑海中变得空白起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只是想回去……想回去Rayout那里……那个大家都很开心的…
…日子……“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已经过去的日子,是回不去的。”
我重复着不久之前和他说过的话。
AZZA没有再发出声音,他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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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其他三个战士一起,把AZZA葬在了这个地方。当奥索维的神恩消失,海水再次淹没这片土地的时候,AZZA将在这个没有人再涉足的地方永远长眠下去。他喜欢安静,这里也许是非常适合他的墓地。
我将AZZA
留下的黄金弓带在了身上,我想我会把这件东西应该交还给他在塞怜的朋友。
让三个超级战士放弃自尊心,联手以战。而AZZA以一人之力,在三个人的围攻里仍然赐予了对手难以磨灭的伤口。他留下的的是一段无人能够超越的传说。
如果他最初的一箭真的杀了燃墟,那么凭燃墟和破霜的话是绝对拦不下他的。
但命运是无情的,当AZZA下定决心的时候,他的结局就已经被决定了。
又或者AZZA没有选择去做那最终的一击,他完全可借助那招释放箭雨的光球的掩护脱离战场。燃墟被他甩了出去,突然受伤的破霜和急停之后的保罗根本没法拦住他。
可是他还是对着燃墟举了弓,而没有逃。
又一次埋葬自己的伙伴,但是我却没有感到不可控制的哀伤。因为这是AZZA自己选择的道路,求仁得仁,这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结局。
我只是觉得很迷惘,我终究还是不够了解AZZA。他的心里到底纠缠着什么样的执念,以至于他会将自己的性命赌在这样一场战斗上,我已无从所知。
破霜那柄破损了大半的战枪被他插在了AZZA的墓前。我没有反对,因为以这件破霜的传奇武器作为墓碑,也算是对AZZA辉煌战绩的一种肯定。
保罗拿出了一盒烟,给我们每人分了一根,只有破霜没有要。
他们三个都受了不轻的伤。燃墟的伤最重,但是因为一直在用能量止血,所以只是有些虚弱。破霜手身上被光箭穿了几个洞,不过那些光箭都很细,而且命中的都不是致命的位置。保罗身上更多的是擦伤,所以完全不影响活动。
AZZA命陨于此,我以为自己会对他们三个充满怨气,可是最终我也没从心里找到一丝恨意。AZZA的箭无法被容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并不是不能理解。
对零级的一击必杀。他不仅能做到,更重要的是,他的确这么做了。当零级们看到这个信号的时候,又怎么能无动于衷?这从来都不是一场决斗,三个人本来就是以击杀AZZA为目标而出手的,AZZA也一样为了杀死燃墟而突然偷袭,我无法指摘他们的做法。
可是让我怅然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曾经把尊严看的无比重要的高级战士们,在这种时候,终于为了立场而丢弃了自己坚守过的东西。AZZA如此,破霜他们也是如此,我更是一样。
四个人在墓前默哀之后,原地坐下开始恢复能量。大家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当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该回去了……”我对坐在地上的三个人说道。
燃墟摇了摇头:“我们在这里过一晚。等天亮些再回去。我们没有定位的方式,只能跟着一路上战斗留下的痕迹才能回去。没带食物和水,要是走错了路,会很麻烦。”
我扫视了一圈漫无边际的黑色海床,知道他说的没错。由镜之海海底淤泥构成的这片土地,完全看不到任何地理标志物。他们以零级的速度追击了AZZA这么长时间,距离迁徙队伍少说也有六七十公里的路程。如果在黑暗中迷路,走上了相反的方向,那就是在找死。
保罗和破霜也默认了燃墟的说法,我们四个人坐在一望无际的黑色土地上,静静的让慢慢降临的黑夜笼罩了四周。
没有点火的工具,也没有木柴之类的可燃物。当黑夜弥漫的时候,三个超级战士就慢慢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阴沉的天空遮蔽了镜面太阳,完全没有光的环境之中,我仿佛变成了真正的盲人。除了脚下的干枯黑色泥沙,以及另外三个人细微的呼吸声,我再也感觉不到别的东西。
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如此深沉的黑暗,就好像永远无法结束的噩梦。
但是这种环境却非常适合思考。脑子里不断浮现着曾经和AZZA一起分享过的记忆,他的说过的话,展现的笑容,以及和他的那场决斗。我摩挲着手里的刀,平复着不断颤抖的胸膛。今天我没有拔刀,我不知道是对是错。
然后初邪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或许AZZA对燃墟的突然袭击会被平民理解成来自于初邪身后的力量吧,我不知道在他们看来事情是什么样子的,但至少让初邪和燃墟的剥离看起来更加彻底了。
“贪狼。”燃墟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我从思索之中回过神。
“后悔么?”他问。
无尽的黑暗中,传来了燃墟模棱两可的问题。但是我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看穿了我的想法,然后吵了一顿,和我分了手。”我对着燃墟声音传来的方向说。
“她错了,你没有错。”
难道他是想要开解我?在这种时候?这不像是燃墟会做的事情。
“可是她说的有一点没错。我没有权力替她做选择。”我摇了摇头,随即意识到燃墟根本看不到我的动作。
“大错特错。”
燃墟轻声说着,我仿佛感觉到他也摇了摇头。
“你当然有权利替她做选择。我把她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随着她任性和胡闹的。难道你认为,她一直到自我毁灭为止,你都不该阻止她?”
“可是她的梦想……”
“小孩子的梦想而已。”
燃墟没有使用他一直以来那种轻蔑的语气,他有些虚弱,所以声音一直很轻。
“她想着去拯救那些平民,实在是太过幼稚了,你应该知道的。”
我沉默了几秒:“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判断别人梦想是不是幼稚。”
“被拯救的人,永远就只是弱者。想要成为一个独裁者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剥夺平民的权利,而是免除他们的责任。这样,他们才会愈发依靠强权来替他们自己做任何事情。我所拥有的权力正是这样才无限膨胀了起来。那些人可以大声呼喝着争取自己的权利,可是他们永远想不到,除非他们自己背上自己该负的责任,否则永远都是走在向强权者乞求权利的奴役之路。”
不是剥夺权利,而是免除责任……这句话让我久久无法释怀。
“就算初邪利用自由军和第三军团拯救了他们,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仍然依赖着她,或者另外的人,他们绝对不会选择去背负责任。就算初邪想要做的是平权,可那就意味着对这些作物培育飞艇财产所有权的蔑视。那毕竟不是平民们的所有物,当私有权被毫无廉耻的打破以后,新人类走上的也不过就是一条相互争夺资源的毁灭之路而已。”
我在心里连连赞叹。那些曾经萦绕在脑海,却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在燃墟的嘴里变得如此清晰。从学识上,我实在是远不如他,但至少我们对这件事的价值观是契合的。
“初邪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这个世界需要她,但不是现在,她也还远不够成熟去承担这些东西。或许有一天,她能够真正的拥有引导这些人的能力,以完全不同于我的方式,给新人类一个未来。”
燃墟安静了下来。他不再说话,只留下了平稳的呼吸声。
过了几分钟,一点淡蓝的光芒亮了起来。那是保罗的遮蔽王冠被聚集上能量之后所发出的光芒。虽然只能勉强凭它看到一点点其他人的身影,但这丝光芒在黑暗之中显得如此温柔而美丽。
“当着我们两个的面谈这些真的好么?”保罗笑着对燃墟说。
“这种东西,你们两个会在乎么?”燃墟反问。
“原来不太在乎,但是现在有一点了。”保罗哼笑道,“原来做掌握整个新人类命运的那个家伙,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燃墟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笑音:“怎么?你想做?”
“来不及了啊……而且也不可能比你做的更好。”
“谢谢夸奖。”
“不客气。”
两个人呵呵笑着,那两句客气话被当作了相互调侃的道具。
“我真是特别讨厌你们这种玩弄阴谋诡计的家伙,唉。”破霜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可能是由于关系没有那么亲近的原因,破霜坐的地方离我们最远。在黑暗里面,不看他的脸,那种柔柔的嗓音真的有点像女人。
然后我记起来,戈兰多尼曾经告诉过我有关于破霜身为双性人的那个事实。
当然,我并不打算在这个地方提起这件事情。
“所以当初我们两个可以当会长,你就只能做一个首席战士而已。”保罗哈哈笑着调侃他。
“我无所谓,反正比你们两个厉害就行了。”破霜很小气的开始用语言刺激对方。
“哼,武器都被毁了,心气倒还挺高的。”燃墟讽刺着。
破霜又笑,笑声中带着一点得意,但是没再说话。
“笑什么?”保罗问,可是没有得到破霜的回应。
“因为他最厉害的武器根本不是战枪,他还有一把剑。”我忍不住开了口,带着一点报复心理。破霜对我那种别别扭扭的态度一直让我很不爽。再加上今天,和AZZA永别,我不知不觉放纵了自己的神经。
“啊……梅尔菲斯告诉你的啊?”破霜听上去并没有因为我揭穿了他的秘密而生气。
“也就只有他了吧。”我淡淡的说。
“隐藏的武器?你开什么玩笑?你是说你一直以来都在隐藏实力?”保罗惊讶的问。
“倒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战绩比较辉煌的那几次,其实都是用这东西赢下来的。只不过对手死了,知道这把剑存在的人大概只有不到十个吧。”
破霜这样说着,然后站了起来。
“看来从今天开始,这把剑的存在是瞒不住了。要是今后要交手的话,可别说我占了你们的便宜。”
还没等我们明白他的意思,一朵白色的光就从破霜的手里绽放了出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纯粹的白色光芒,比最清澈的溪水还要清澈,不含一丝杂质和颤抖的白光。白色的光芒从剑柄上伸出来,凝集成了一片狭长的如同天鹅羽毛一般的能量剑刃。
破霜后退了半步,将那把纯白色的能量剑横举在了手里,然后开始舞剑。
白色的光芒在黑暗中以无比耀眼的姿态闪动起来,它的光印在我们三个人的瞳孔之中,久久的挥之不去。
死寂一般的夜里,能量和空气摩擦所发出的轻微嗡鸣抚住了我们的双耳。破霜旁若无人的将手里的光羽在身周滑动着,剑舞的越来越快,他看上去就像是被无数光带所包围的舞蹈者。
破霜是在给我们展示他的剑招和武器特点。我突然有种想要破口大骂,他简直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怪物。
所有的战士都竭尽心力的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期望能在死斗中用出其不意的力量赢得胜利。包括我在内的高级战士们,甚至经常为了掩盖自己的力量而对原本不需要死的敌人痛下杀手。
可是破霜现在却做出了极具嘲讽的这种行为,他好像就是在嘲笑我们所有人。
他在说:就算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一样能赢下你们任何一个人。
然而,心里不爽的情绪很快就被面前无比优雅而华丽的剑舞所冲刷了个一干二净。
那把剑上的纯白能量开始扩散,随着破霜的舞动,它时而收缩时而暴起,黑暗中留下了无数残影,就像从天上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