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光的决意(2 / 3)

神都 小强 11008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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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身前放出了最大范围的零斩。

最前面的数十名战士立刻就从空中掉了下去,被截断的身体和四肢化作了一蓬十几米宽的血河,在空中爆发出了夺目的红色。

被能量烧焦的血液撒发出弄弄的焦臭味。刺激性的味道和色彩像巨锥一样凿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我没有浪费时间,因为要杀的人还有很多。

卡拉诺顿的剑上的能量膨胀成了一道刺眼的光刃向我砸下来,但我是不可能被他砍到的。

毫不费力的零移到他的背后,神宫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刀痕。在爆出的血肉之中,我看到了脊椎和肋骨的白色。

接着是更多的人冲过来。

我以完全不可预知的姿态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身后,然后将神宫送入他们的身体,并且在追击者反应过来之前再次消失。

参战者很快就意识到了全能量防御的重要性,无论我距离他们多远,身上的护罩都绝对没有减弱的机会。但是这对激发了契约装甲的我来说,也只是白费功夫。

无数的血花在空中飞溅,因为挥剑而被零斩切断手臂的人,因为疏忽而被神宫穿喉的人,因为恐惧而不慎击中同伴的人,所有人都在狂叫着,他们的吼声很快就从愤怒变成了凄惨的哀嚎,以及用来壮胆的绝望尖叫。

高级战士们激发了各种各样的能力,做了无数魔力手印,但他们只能看见我像鬼一样乱窜的身影,还有被我掠过之后从天上掉下来的战友。

一张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在我的视野里出现,高频率的瞬间位移已经让我完全迷失了方向,但我只要还能够把手里的武器送到敌人的胸腔里面,就足够了。

无人可逃,也没人能够触摸到我分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我内心深处萌生,然后疯狂的占据了我的全部理智。

在这个地方,想要活下来,就只能匍匐在地,绝望的哭泣,并乞求我的饶恕。

我就是神,无人可挡的神。

这些在普通人乃至其他战士中不可一世的顶级战士,我在呼吸之间就能够将他们碎尸万段。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为这个力量感到恐惧。

但很奇怪,我并没有。在此时此刻,我只想要杀掉面前阻挡我的所有人,然后痛饮他们的鲜血。这难道是苍缀觉醒了血族血脉之后而对我产生的影响?我无从分辨,我只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力量不仅征服了面前的敌人,也征服了我自己。

那是一种足以吞噬一切的贪婪欲念,想要紧抓着这种力量不放,想要更多的想用这股力量所带来的快感。这汹涌而来的欲望让我无限的接近了疯狂,看着一个一个的高级战士在零斩之下被折成两段,沸腾的热血就会直冲我的大脑。

手里的神宫夺取了数十人的性命之后,对手们终于趁着我屠杀其他人的间隙,重新整顿了阵型。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高级战士,他们里面一定有人迅速的察觉到了零斩的作用方式,然后下达了减缓移动频率的指令。

在没有高速移动的情况下,零斩便无法发挥最高的攻击效果。于是我也停止了乱窜,用能量将自己悬浮在空中。

现在的我看起来一定像极了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上百名对手脸上几近崩溃的表情,也诉说着同样的事情。他们龟缩在一起,以无比恐惧的目光看着浮在他们面前的我。

我看着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双手,然后才意识到,大概整个契约装甲都已经被浓厚的血浆所覆盖了。我没有做能量护罩,所以受害者们的血液便毫不留情的铺洒在了我的身上。

这也便是苍缀契约装甲的弱点,能量护罩会限制零移的效果。要最大化的发挥它的效用,就必须以血肉之躯面对可能遭遇的攻击。这是刀尖上的舞蹈,只要能够完成一曲,它就会给你难以想象的丰厚报偿。

一些召唤了契约装甲的战士,带着破败的甲胄,捂着伤口从地面爬起来,踉跄的和其他人汇聚在一起。那是一些在我零斩之下幸存的家伙。能够抵消零斩伤害的就只有借用深渊力量形成的契约装甲了,但它们的效果终究有限。

有人在队伍中喊着什么,大概是在发号施令吧。我已经无从辨别对方说话的内容,因为单单是保持理智就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精神。

十数个魔战士在地上分别开始画阵,看来他们是要选择另一种方式来应对我的攻击了。

没有理由让他们自由自在的给我准备陷阱,所以我也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足够了么?我在摇曳的意识连接中向苍缀发问。

——随时可以。异体同心的苍缀很清楚我想要做些什么,她回应的非常迅速。

次元城构架所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苍缀放弃了属于骸族的力量源泉,迈入了血族的领域。我能够感受到,她的力量得到了质的飞跃,身体也成长到了人类近二十岁的样子。

虽然我不知道肉体的形态代表着怎样的力量变化,但苍缀无论在性格还是气质上似乎都定型了——就像当初我遇到阿纱嘉时候一样。只不过,苍缀从一个幼小的女孩成长到如今,只用了人类短短数年的时光。或许这就是当初很多里奥雷特对我所提到的,苍缀的所谓“天赋”。

我抬起双手,身上沾染的浓厚血浆像蠕虫一样涌动起来。当它们在我双掌之间完全汇聚的瞬间,我挥手撕裂了空间,将那团鲜血扫向聚集在一起的人群。

那一大团带着浓烈铁锈臭味的红色铺天盖地的浇了过去,以一种毫无道理的方式在空中泼洒开来,然后在落地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形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法阵。

这是苍缀在迈入血族领域之后延展出来的新能力。血族的契约者可以将魔力充分的灌注于血液之中,再将零移的效用施加在血液上,靠苍缀精确的定位,实现瞬间结阵的效果。

然后我的敌人们突然发现,脚下沾满了血液的地面以极高的频率震动了起来。

那些浸透土地的、被我以阵纹形式挥洒出去的、以及自己伤口流出的鲜血像是摆脱了重力的束缚一样,凝结出数之不尽的细小血珠,向上慢慢的浮升着。

我将左手向前伸出,猛地一攥。

在空中悬浮着的无数血珠如同突然醒来一样,疯狂的向法阵正中几米高的地方汇聚而去。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大量的血液已经在我前方重新凝聚出了一个鲜红的血球。

而法阵中的人们,则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叫声。身上带伤的战士,无论伤口的大小,都会眼睁睁的看着一股血箭从自己身体破损的地方喷射出来,就像是被捏破的心脏一样。

而没有受伤的人,皮肤上也开始渗血,几秒钟的时间,那些从皮下渗出的血珠就染红了所有人的衣服。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战士们被未知的恐惧吞没了理智,他们纷纷爆出能量向法阵外面窜去。

我重新启用了零移和零斩,第二次向他们扑过去,借着他们逃窜的速度,肆无忌惮的切碎了数十人的躯干。

他们被吓到了,事实上那个法阵这是血族法式之中最基本的辅助法阵。凭借我有限的低等级魔力,它能够抽取的血液十分有限。只要不是严重的伤口,根本就不会产生致命的失血量。如果他们能够回想起魔力系统的常识,就应该记得,像这种可以瞬间结阵的法阵,是不可能拥有太强威力的。就算有,凭我一个魔战士也不可能提供那么多的魔力。

而这也就是血族法阵最可怕的地方,因为所有法阵的附加效果都可以通过某个途径来减免魔力的损耗,那就是血祭——也即是通过献祭鲜血的方式提升法阵的威力、加速结阵、或者释放原本无法释放的招式。

血族法阵【十方血偿】,原本的目的非常单纯,是为了收集接下来的高级法式所需要的血液而存在的法阵。可是我的对手却因为这个法阵高度的视觉刺激性效果而失去了判断力,跳入了我的陷阱。他们一动,我就可以施展零斩收割他们的性命。

血族有很多效果极度恐怖的法式,但很可惜我现在的魔力根本无法将它们释放出来,哪怕是血祭也无济于事。但对于眼前的战斗来说,我并不需要借助那些法式的力量。

一簇硕大的能量光蛇突然从我的侧后方升了起来,在空中纠结成了一蓬炫目的白光,直冲我现在所在的位置。不愧是Dreams的高级战士,即使是这种情况之下,也能够成功绘制完成这种高级法阵。

那簇白光几乎夺走了我全部的视线,但我还是用余光瞄到了结阵者所在的位置。

这种攻击是根本不可能命中的。在下一秒钟,我就零移到了那个家伙的身边。

我原本所在的地方,爆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和刺眼的白光,仿佛那条光蛇吞噬了大地。

那个施法者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女孩,她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正咬着嘴唇,聚精会神的控制着法阵的攻击位置。当我出现在她旁边的时候,她长大了嘴巴,喉咙里瞬间就要拧出一声尖叫。

“抱歉。”我说着毫无感情的悼词,神宫上的能量暴涨,像切纸一样将她拦腰砍断。

身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咆哮之声,我感受到好几股强大的能量从各个方向向我逼近着。刚才那个女孩结阵的时候,这几个人应该都在守护着她。

空间在须臾之间再次撕裂成数不清的碎片,七个冲过来的战士在空中变成了数不尽的肉块,我甚至连指头都没有动过。

这一幕终于击溃了在场所有人的意志,剩下的人纷纷转身,向来的地方开始逃窜。

战斗结束了,接下来就变成了屠杀的时间。

我出现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后,给了他们每一个人一道零斩。短短的数秒内,第一个人的尸体还没落地,最后一个人就已经变成了新的尸体。

天上爆发出倾盆的血雨,方圆几百米之内,都被弥漫的血雾所笼罩了。

远远的,还有十几个人的身影已经隐隐消失在了夜空里。他们相互之间分隔的太远,现在想要再用零移去追,我的契约能量已经不够用了。

当血雾慢慢落尽,我看到泥泞的血沼之中还站着一个人。那是唯一一个没有逃跑的战士,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我的【十方血偿】吓到的家伙。

他身上被渗出来的血染得一片暗红,但是眉间却依旧带着沉着的平静。

我认识他。

杀了他,尝尝他血管里的液体,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我全身颤抖了一下。因为心底出现的这个声音终于吓到了我。

那是方不凝的师兄,也算是我的半个师兄,秦人。

虽然我和他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伴,论同门的关系其实更加算不上。但我绝不会想要杀他,因为不凝,也因为我的原则。可是我所掌控的力量却像缰绳一样驱使着我,欢叫着,诱惑着我去使用它,这终于触动了我的神经。

我没有动,控制着自己,静静的站在秦人面前,压抑着心房之中翻腾的血液,用足足三十秒钟的时间才解除了契约装甲。

当我长舒一口气,全身松弛下来的时候,才重新感受到了另一边的苍缀。女孩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所浸透了,就好像被雨淋了一般。

——怎么回事?你要不要紧?我问她。

——是为了不让我的力量把你拉入疯狂,我没关系。

看来我现在想要驾驭苍缀传递过来的力量还差了一些。但事实也证明,我是有资格使用这股力量的,而这股力量也没有取代我变成我自己意志的主人。

因为我赢了,赢了几乎没人可以赢下的战斗。

“你做了什么……”我听到了秦人的声音,这才重新抬起头来。

秦人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我,沉闷而缓慢的语句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问。

“打赢了你们,只此而已。”我简单的回应了一句。我不确定我和他现在是不是仍然是敌人。

“你的那种力量……带着一种深深地邪恶,你感觉不到么?”秦人又说。

这种类似说教式的对话,在两个敌对者之间发生,是非常幼稚而奇怪的事情。

但我并没有这么觉得,因为我似乎知道他说出这种话的原因。

他应该知道,不凝、师父和我,自从回归之日以来都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

所以他此时此刻所表现出来的细微情绪,全都缘起于此。他在担心着师门的人,担心那些人会受到我的威胁。

因为我刚才的确陷入了一种不可抑制的疯狂。那种嗜血的冲动几乎摧毁了我身为人的意志,化身成力量的奴隶。

但是我自己却清楚极了,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证据就是,我随时都能够依据自己的意志,解除契约装甲的状态。虽然那个过程不算太轻松,甚至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会是一种剔骨般的折磨,但对我而言却远远算不上艰辛。

贪欲……我记得有不少人对我的评价里都有一句【野心太小】之类的话。我想他们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轻松的控制来自血族源头的力量。

“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就证明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对秦人说。

秦人意识到了我想要传递的信息,他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些。

“或许,我能活着站在这里,是因为我足够强。”他戏谑的对我说道。

我向周围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观扫视了一圈:“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强的信心?”

秦人没有再说话,他缓缓举起了手里的剑,并且收起了所有能量。

他的动作太直白了,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我后撤半步,半弓了上身,将神宫平举在了自己额角旁边。

没有使用任何能量加速,我们的双脚重重的踏入泥地,溅起了带着血腥味的土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们向对方冲了过去。

秦人的剑比神宫长两寸。他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借着前冲的速度,以剑尖扫向我的腰间。这只是有熟习剑道的人才能递出来的招式,他恰好将自己的位置保持在了神宫的攻击范围之外。

像我们这种早已经习惯了局部和全身能量加速的战士,仅凭腕力做出的攻击实在是太容易捕捉了,所以我不可能躲不开他的攻击。

但我并不想躲,因为他知道我能够躲开,那么凭借他在方先生门下多年习剑的资历,一定有无数后招在等着我。我想要在剑术上赢他,就必须超越他判断力的极限。

我将身体向着他剑刃来的方向一晃,冒着被腰斩的危险探身过去。肘部在千钧一发之际压下三寸,正中剑背。锋利的剑刃刮下了侧腹的一大片衣物,并在那里留下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与此同时,神宫向着秦人的后肩一递。

刀刃入肉,触之即离。

我们身形相错,顺着前冲的力量又迈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短短的一招,胜负已分。

秦人转身,收剑入鞘。我提着神宫,随手甩掉了刀尖上悬挂的几滴血珠。

“现在放心了吧?”我问。

秦人摸了摸右肩不算浅的伤口,一手的血。他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你可以刺我后心,为什么手下留情?”

“杀了你,我哪还有好日子过?不凝一直在等着你回去。”我轻声对他说。

秦人的身子一颤,嘴巴张了两张,但什么都没说出口。

“你如果能回去,我倒是不介意多个师兄。师父等着你回去给他低头等了很久了。”

秦人的眼睛闪烁着踟蹰和不安:“你是说真的么?”

我点头:“咱家那老头你还不知道?你还指望他给你低头?”

秦人“哈”了一声,全身的气力仿佛都藏在了这一叹之中。他揉了揉刺痛的肩膀,向着Dreams来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话,也没脸让你叫我师兄啊,都败在你手里了。不过……”他背对着我,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话的后半段我并没有听清,因为远处的能量爆炸声已经覆盖了整片天空。

我提起神宫,向着远处梅尔菲斯与破霜的战场飞去。

************我见识过破霜的剑舞,那是和我所学的剑道完全不同的东西。

方先生在教导我的时候从未拘泥于传统的一招一式,从他向我授艺的第一天他就告诉过我,什么才是最适合我的剑道。剑道即是用剑的道理,怎么样以我手中的剑,赢过你手中的剑,仅此而已。

师父教给我的技巧不多,绝大多数都是为了挖掘我本身能力而存在的。速度、精准度、经验、力道、角度……这些基本的词汇随着我的练习慢慢升华,有机的组合成了属于我自己的剑道。有的人很强,但是却永远做不好一个老师,方先生是一个难得的优秀传道授业者。这点上来说,我非常幸运。

在我和那些靠着自己的摸索、在实战中成长起来的战士比拼剑技的时候,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手和我的差距。因为一个人的悟性和智慧再强,也难以匹敌人类武学凝聚后的精华。当然,梅尔菲斯这种怪物自然要另当别论。

可是任何一种剑技都有一个相同的基础,这个基础就叫做“攻与防”。如何在敌人的猛攻之下防守,如何打破敌人严丝合缝的防御,所有的剑技都跳不出这两句话,这是所谓剑道之中最基本的道理。

然而希斯飞尔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一把剑。

很多人都听过一句老掉牙的经验:攻击是最好的防御。任何一个在生死线上拼杀过的战士都会对这种故弄玄虚的所谓“金句”嗤之以鼻,那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一句哗众取宠、自以为是、糊弄菜鸟用的屁话。

在破霜手中的希斯飞尔,只有攻击,没有防御。或者说,希斯飞尔的防御也即是攻击。

因为当它被破霜灌注以零级的能量之后,和它正面抗衡的武器都逃脱不了被斩断的命运。

希斯飞尔只要竖在那里就足够了,任何试图攻击它的武器,下场都是一刀两断。

当我理解这件事情的时候,破霜的剑舞就打破了我关于剑技的所有常识。

破霜不需要考虑任何能量凝聚和运作的问题,他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零级的速度追上对手,然后将对方纳入自己攻击的范围之内就足够了。希斯飞尔,会帮他毁灭剑刃轨迹上的一切。

连理论上不可能被破坏的魔兵器都是如此,鸦羽之刃曾经就折身于希斯飞尔之前。

好在,那已经是鸦羽之刃的封印被破坏之前的事情了。封印被解开之后,梅尔菲斯大概是现存的唯一能够和破霜正面冲突的战士了。

我距离战场越飞越近,只觉得自己像是在飞向太阳。

那是纯粹的光属性能量,破霜挥动的仿佛根本就不是一把剑,而是如同羽翼一样的纯白色光束。希斯飞尔发出的光深深地灼烧在我的瞳孔之中,印下了短时间内没办法消除的痕迹,这使得它看上去像是留下了无数的残像一般。

唯一能够让我辨识方向的,是一抹浓重的黑色。那抹黑色,在希斯飞尔夺目的闪耀之中,顽固不化的伫立着。

鸦羽之刃已然变成了几乎和希斯飞尔一样的形态,唯一截然不同的便是它的颜色。那是能够吞噬周围所有光线的黑色,是能够侵蚀一切的暗属性能量。

梅尔菲斯裸露的肌肤上长满了由鸦羽之刃所蔓延出来的黑色魔纹,甚至连脖子和脸颊都不例外。在鸦羽之刃的庇护下,他勉强的在这无尽的闪耀之中开辟了一片立足之地。

光属性能量如火山喷发一样从希斯飞尔的剑身涌出,结结实实和鸦羽之刃的暗属性能量对撞在一起,两种完全相对的能量像是完全被本能所支配野兽,光属性能量疯狂的想要压碎,而暗属性能量却贪婪的想要吞噬。二者在短短的瞬间仿佛进行了亿万次的交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声。

我看到黑色的鸦羽被切断了,好在希斯飞尔光束的尖端也被狠狠的撕掉了一大口。虽然鸦羽之刃的暗属性能量只能微微让希斯飞尔感受到一点阻力,但那已经给梅尔菲斯赢得了足以反击的机会。

破霜和梅尔菲斯分别收招,然后又一次将自己的攻击递了过去,那撼动空气的爆鸣便再一次响起,然后是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这个世界上两个最强大的人类在我的眼前乱窜着,手里挥剑的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楚,黑白两种颜色闪烁的频率几乎要让我的视觉系统完全崩溃。

因为过度放肆的使用了苍缀的力量,所以我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好在之前的战斗中,我本身的能量损耗并不大,而且也并没有动用魔兵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