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皇后呢，我嫁进宫之前听说皇后和陛下之间是政治婚姻，所以一直以为她长的不怎么样，结果竟然也是那么美。」

「哦……你和皇后关系怎么样啊？」

「坦白说还不错，皇后她人很好，而且恩里克殿下是她生的，所以也没人敢对她的地位多嘴，我本来就不是贵族出身，后宫的政治斗争也和我无缘，所以皇后她经常会找我谈谈天，对了！你知道皇后她其实是有圣山血统的吗？」

话题转到皇后身上后，茉莉安的情绪似乎也好了很多，看来那位皇后殿下平常对她应该不错。

「听说过，皇后的母亲好像就是圣山一族的吧，所以才那么漂亮。」

「是啊，听说大部分金发人种其实都是圣山族人和外人的混血呢，而且从相貌上看……海伦娜应该也是纯种圣山出生的吧。」

「唔……海伦娜她是教会收养的孤儿，这就没人知道了，不过看长相的话也确实只有那里了，传说圣山一族是天使的后代，都是那种接近银色的铂金发色，皮肤和雪一样白，眼睛和天一样蓝。」

「天使的后代啊……海伦娜现在不就是天使吗，也许这个传说是真的呢。」

「谁知道……我小时候去圣山玩过，确实那族人都长得很好看，但也没像海伦娜美的这么夸张，更不要说长翅膀了。」

艾德不太喜欢这个话题，总觉得说着说着……就感觉海伦娜会随时扇扇翅膀离开自己，刚好船也快到目的地了，他轻轻把皇妃抱了下来，互相浓情蜜意舔吻一阵后，便开始施加保护措施。

「记得呆在船上不要跑，我很快就回来，这是隐身粉，洒在身上别人就看不到你了。」

「哦……这个粉尘原来能让人隐身啊……」

艾德正帮皇妃身上铺洒隐尘，但听这话似乎她以前也见过。

「你原来见过这隐身粉？」

「不是啦，上次你那个女儿羽月……去皇宫打工之前，从你的炼金室里拿了好多这个尘粉走的。」

「那个小混蛋！难怪我房间里少了那么多。」

因为约定堂赶去，看着艾德那急切的背影，茉莉安那女人独有的直觉让她感到今晚艾德肯定会带回来某样东西。

……

走到大教堂正门前的那条路时，天狮星刚好升至穹顶，艾德也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依旧是那两个男人和女人，周围则静的有些诡异，连野猫似乎都离开了街道。

「老师……」

「艾德少爷……您竟然还愿意喊我一声老师啊……」

艾德的第一声称呼就让男人露出了略微惊讶的神色，而身后的女人眼神依旧呆滞。

「我的炼金术理论是你教入门的，几门语言也都是你教的，不管你之前对我做过什么，我还是会喊你老师的。」

「哎……长大了呢，连性格都成熟了，其实我倒希望您能用藏在身上的那两把刀对我砍过来，现在这么冷静的样子和您这小孩子的外表不符啊。」

「不要说这些废话了，晚上风这么冷，没人愿意呆在街上的，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不过我还是想先问问……你身后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似乎是从艾德的脸上看到了焦急的神色，这位被称为老师的炼金术士又露出了白天在皇后店里的那种笑容。

「我还以为凭少爷您的智慧早就猜到了呢，呵呵……光看脸不就能知道，她就是您那个女奴伊莉丝的妈妈啊……不然怎么可能长的这么像。」

其实艾德之前也已经考虑过很多种可能，伊莉丝的母亲……当然也是其中之一了，只是这个男人亲自说出口后，心中还是不免惊讶了一番。

「伊莉丝的妈妈？她不是当年难产死掉了吗，难道也是你……」

「啊……没错，是我故意弄出了她难产的假象，然后把她的身体给偷了出来

，不过也正如你所看到的，只有身体……整个人没有灵魂，和一个木偶似的。」

男人用手摸了摸女人……或者说伊莉丝妈妈的脸，仿佛在观赏一件自己精雕细琢出来的艺术品，但当目光移到那无神的双眼后，便叹了口气又转回了过来。

「多美啊……魅影族的女人不像巧克力族或者魅魔那样用曲线夸张的性感肉体去赤裸裸的引诱男人，但男人们总是会连灵魂都被她们给俘虏，艾德少爷……这您应该很有体会吧。」

「你把她带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哎呀呀，难得我还准备和您就女人的魅力说点风雅话题呢，看样子您确实很赶伯爵成为了小妾吧。」

「这个当然。」

「不过您肯定不知道……小伊莉丝的亲生父亲并不是莫里斯伯爵吧。」

「什么！」

这个消息又一次把艾德惊得够呛，关键是像伊莉丝母亲这么美的女人，身为丈夫的莫里斯伯爵是绝对不可能给她机会让她和别的男人偷情的，而且从各种迹象来看，这对夫妻的感情也应该很不错。

「哦……有件事您可别误会了，薇娜……就是这个女人并没有背叛那位可怜的伯爵大人，只是有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而已。」

「秘密？」

「是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秘密，您应该知道魅影族是当年色欲魔王用魅魔和人类混血所创造的一个非自然种族，理所当然的生育率非常低，特别是和外族人……几乎完全无法生下子嗣。」

「这我也知道，继续说……」

「呵呵……虽然生育机能很差，但当年色欲魔王还活着的时候，也能依靠他强悍的性能力和繁殖力让这个美丽的种族繁衍下去，所以相对的这个种族基本上没有男人，因为女神的诅咒让色欲魔王只能生下女儿。啊……这您肯定也是知道的，魔王的记忆应该已经被您继承了。」

艾德的脑海里此时已经浮现出了很久很久以前，色欲魔王为那些美丽的魅影族少女播种的记忆，而被称为老师的男人则继续说了下去，

「如上所述……当色欲魔王崩灭之后，这个种族也就面临着绝种的危险，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当时魅影族和幸存下来的魅魔都保存了很多魔王的精液，并且可以通过法术让女子受孕，于是剩下的就能猜到了吧……魅影族依靠自己的美貌在人类世界很滋润的活着，但是当需要怀孕的时候，她们就得瞒着丈夫回到群落

，让魔王的种子播入自己的体内，怀上新的后代。」

「这……该不会她们就一直借着当初剩下来的精子繁衍了下来？」

坦白说……一个种族以这样的方式生存下来，实在是有些悲凉，艾德心里甚至有些责怪当初还是魔王的自己。

「是啊，因为她们相信自己所忠爱的魔王会在预言所说的日子复活。可惜到了薇娜这一代的时候，种子也终于用完，为了能生下自己的孩子，她找到了我……」

「找你？」

「我过去因为某些原因从特殊渠道入手了古代色欲魔王的精子，您不知道吧……这可是极其珍贵的炼金材料，薇娜当时知道我手上有货，所以求我用这些魔王精子让她怀孕，而代价……就是在生完孩子后她的身体得变成我的傀儡。」

「所以……你们俩营造出难产的骗局……就是为了把她的身体拿走？」

「没错，这么稀有的种族，可是很难弄到的，我自然不会放过。」

故事说到这里，艾德也明白了伊莉丝母亲当初的「难产」真相，不过他很快又发现了一个事实，既然魅影族的人全都是当初色欲魔王残留的精子所生育的，那不就是说……连伊莉丝也是……

「少爷您也终于了解了吧，您既然就是复活后的色欲魔王，也就代表伊莉丝小姐的亲生父亲其实就是您啊，呵呵……当然包括这位母亲在内的所有现存的魅影族其实都是您的亲生女儿。」

「你这……！」

「别激动……少爷，这种事其实也只是双方无可奈何的一种选择而已，命中注定……无能为力，就好像你注定会作为色欲魔王复活一样。」

对于自己才是伊莉丝真正「父亲」的这个事实，艾德尽管嘴上不愿承认，但心里还是不情愿的相信了对方的话，他也知道接下来还有更多要问清楚的，不能在这里就乱了心境。

「什么命中注定……我是因为被恶魔俘虏之后改造过身体，才会继承了魔王的身份的，你不也知道嘛……」

「少爷，有一件事您似乎一直都误会了，魔王复活的预言是绝对准确的，您并不是被改造了身体后才得到了魔王的力量，而是您天生就是作为魔王的人类转生体诞生的，恶魔的血脉在您出生时就伴随着您，即使您不去钢壁要塞，甚至和

恶魔毫无交集，以一个贵族少爷的身份浑浑噩噩的在公爵领地活到23岁，魔王依

旧会在您的体内复活。」

「你！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

「是真是假您自己最清楚吧，我说过从小到大我是看着您长大的，您就没发现您身上那远超常人的才能吗？无论学什么都是一点就会，任何书基本都是过目不忘，即使是您最讨厌的武术，光是看几眼别人的套路就能勉强通过家族考试，您以为这种非比寻常的天才是怎么来的？」

老师的话语让艾德的眼前如同走马观花似的闪过了从小到大的各种记忆，如果说自己当年引以为傲的这些才能都只是借着一个潜藏在自己体内的大恶魔才得来的，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了。

「那我……那我到底算什么！你……你又究竟是什么人……！」

「艾德少爷，我是什么人对您来说并不重要，您只要知道……虽然我这一生一半件事还得顺便告诉您，您本来应该是一位长相比二皇子还要英俊的美男子，当然您现在这张略显平凡的脸也是我当年做的一些手脚了。」

脸的问题对现在的艾德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他只想趁着自己还能冷静思考的这段

「对我真诚吗……呵呵，那你白天说的……我过去所碰到的那些倒霉事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又是为什么？」

「如果我说……我做那些事是为了磨练您，您会相信吗？」

「磨练……呵呵，那要看你做什么样的解释了。」

「其实根本就不用我来解释吧，艾德少爷您应该是亲身体会过魔王在体内复活时的那种感觉，您觉得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很……很危险……差点就……失去自我了……」

说完这句……艾德突然明白老师口中的磨练究竟意义为何了。

「是啊，差点失去自我，即使是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和挫折，在前线感受了那么多生死之间大恐怖的少爷，也差点失去自我，那您觉得如果您是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大的话，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艾德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思考老师刚才说过的那些话，还有自己的出生究竟代表了什么……

「您应该知道了，魔王在您的体内复活后，您依然能保有自己人类方面的意识甚至把他的力量和记忆与自己融为一体，说的俗一些……是因为经历过那么

多磨练的您精神意志远远超过一般人类的强韧，而得到了承认。」

「反正按你的意思就是说，不管我之前的人生是怎么样的，到我23岁的时候色欲魔王肯定会在我的身体内复活，而区别只是我能不能把自己的人格保留下来

，没错吧。」

「就是这样，而且艾德少爷您也确实做到了，您超越了自己作为一个恶魔复活容器的悲剧宿命，不仅作为一个人类存活了下来，还和魔王达到了共荣共生的程度，看到现在的您……我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总算也是没有白费。」

「那我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我受那么多苦……就是为了磨练我？」

老师的表情第一次收起了那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对着艾德讲述起自己的想法……

「那我就都告诉您吧，其实色欲魔王复活的预言我是早就知道的，当时去公爵家做炼金术士也只是为了这个而已，毕竟能亲眼欣赏到一个深渊领主的重生也算是我的一个心愿了，当您出生之后……我立刻知道您就是那个复活的容器。」

「那……接下来呢？」

「老实说……我唯一没料到的就是，自己对你产生了某种感情，也许是你的聪明或是性格让我很喜欢吧，一想到你在二十多岁时注定会被一个恶魔所取代而消失，我心里也很难过，所以我订下了一系列的计划，如果您的意志将来足够坚强的话，也许就可以继续存在下去，而您现在的境况也表明我的计划成功了，抛开中间那些令人不快的过程，这个结果对我们双方都是最好的了。」

「你还有没说的……」

「恩……如果您是问关于你母亲还有钢壁要塞那个女友的事，那确实也是我用催眠术，才让她们背叛你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原谅她们，毕竟错并不在她们。」

「母亲吗……」

这确实是艾德一直都想弄明白的事情，他一直都不愿相信母亲当年是故意把自己骗上奴隶商的囚车的，现在也总算找到罪魁祸首了，当然……还有要塞里的那对父女……

「那少爷您应该没什么想要问的了吧……」

「我说了你还有没说的，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完全以恶魔的身份复活的话，那么色欲魔王肯定是要立刻返回深渊，因为力量越强的恶魔在人类世界的消耗也会越大，根本无法像我现在这样以人类的身体留在人界，那么……本来还算平衡的深渊，因为一个复活的深渊领主回去，肯定会影响到不少人的利益

，说不定……老师你也是其中之一呢……」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前面和您煽情了那么久，您还是自己把后面的真正原因给看出来了，哎……少爷您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但是能想到深渊那边的事，确实有些超出我的预料，只是我不能再和您说下去了，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提一下，我对您的笑容和话语依然是真诚的，让您的人类人格存活下来虽说是有着背后的利益考虑，但确实也有着和您的感情因素，这点希望您不要误会我。」

「误会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让我怎么不误会……」

「以后肯定会知道的，反正世界就这么大，还有……伊莉丝小姐的母亲今晚也是作为献给您的贡品带来的，您也把她带回去吧，反正您那座小岛上的女人也够多了，应该不在乎多这一个的。」

男人打了一个响指，只看那木偶般的美女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到了艾德面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艾德发现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一瞬间似乎有了灵性。

「那么少爷……我就先走了，啊！瞧我这记性……差点都忘了最重要的事，真正的圣女似乎也藏在您那边吧，等你们的孩子将来出生时，我一定会去看的，到时候请不要拒绝我进门啊。」

还没等艾德接话，男人就瞬间消失在了街道上，如果不是身边的黑发美女依旧痴痴的站在眼前，艾德真的会怀疑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