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1 / 3)

夜雨 雨夜带刀不带伞 4940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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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十二)我觉得,妻子在我与刘能之间,是有过摇摆的。

我讲的,并非情感上的摇摆,而是纯粹的,基于现实考量的摇摆。

A-1视频里,事后让我寒毛直立的,并非暧昧的调情,也并非妻子花式出格般的背叛,也不是差点就被强上的危险。我之所以用强上而不用强奸这个词汇,是因为纵使她没有挣脱成功,最终让刘能得逞兽欲了,这场闹剧的本质也并非是一场强奸。

正如她所说的,刘能并没有违背她的意识。

真正让我害怕的是,妻子那张从未在我面前展露过的纯真和淫荡的脸,在视频里,在刘能面前却是那么真实。我并不幼稚地认为那就是她内心的一次真实爆发,那些个性全是假的。可就是这种虚假,却让她演绎得同真实无二。

她挑逗刘能,以期盼他从心底爱上她,其背后原因又是什么,不会只为了摆脱贷款危机吧?视频中那一仗梦洁赢得彻底,她不仅未失去贞洁,甚至诱使刘能说出了誓言和新的游戏规则。

梦洁硬是把一张面具演成了一张活生生的人脸。

窗外夜色低垂,灯火如织,我陷在自家沙发里,出神发呆。今天离梦洁冲撞房东那天已过去又几日。虽她说过,想被刘能强奸,准确地说,是在江老的高质量监控设备偷摄下,被刘能粗暴地强奸。她期待猛烈,最好能在她身上留下瘀伤的程度,最好除了视频证据更留下其他佐证,且越快越好。

你不要总让我觉得,只有一人在为这个家担惊受怕,当我抱怨时,她曾这般喃喃说着。

尽管我已默许她去牺牲,可具体拍摄的实施却毫无丝毫头绪,进展一度停滞。

都是因为女生展现魅力要相对麻烦一点,必须显得被动而柔弱,态度越不情不愿,在男人心中的位置就越高。梦洁既已经搬出了刘能家,近期再主动上门求肏就是不理智的,反会令人生疑。期间,我同梦洁聊过一次,问她的看法。妻子也是叹了口气,一筹莫展,她幽幽说道,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她竟参杂着几丝玩笑口吻自嘲道,羞羞答答的新娘子点头了,新郎官同意了,洞房花烛诸般道具都准备好了,大戏要开锣,可是奸夫刘能,也即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里的东风,却从人间蒸发了,退出了我俩的生活,消失得干干净净。

燃气热水器响起的轰鸣声再一次打断了我的思绪,妻子正在洗澡。从榆龙小区回来,床笫之间那点事,妻子就变得热情而主动了,不再冷冰冰地对我,而这不过是一种补偿,一种安慰服务。

或者评价为一种交易更恰当,用夫妻间最正常最理所应该的房事,去交换我对刘能的协助、同意、原谅,及交换我直到人生尽头的沉默及软弱。

用最小的音量,我低头呜咽了,却出不来一滴眼泪。而与丧失哭泣的能力一般,我的男性功能似乎也出了问题,尽管在妻子纤细柔软手指抚摸下,还能变硬变挺,可总在进入她身体前,或者刚进入她身体时,迅速软掉,用垮掉这个词可能更贴切,然后任凭如何折腾,短时间内都不能再举。

没有快感,更别提高潮。

眼前是江老的硬盘,它自拿回家起就从未触碰过,我现在将它与电视相连。无论硬盘里存了些什么,妻子是不愿看的,她故作不感兴趣,但我理解她的难堪。我不去碰的缘由,则是因为难过。

她满心满脑只关心未来,只关心江老的配合,只关心顺利拍摄下刘能强奸她的过程。甚至刘能的巨物能带给她更好的性体验也不是她现在要去考虑的,她需求的其实就是能度过眼前危机的方法,为此情愿付出贞洁为代价,哪怕将自己绑在砧板上当一回祭品都行,谁来上她都行,仅此而已。

我暗自下定决心,要同妻子一起来看那些视频,这并非出于羞辱或报复。我忽然失去的男性功能并非生理上的病变,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我必须找回它。影片记录着梦洁的污秽,可是这些压抑我的伤害,而不能总是回避,得敞开心去面对。

就像老头说的,得学会转化痛苦。

不多时,妻子打开了浴室的玻璃门。我朝走道里望去,热腾腾的水气向着天花板升腾,结成白色的雾团,又随即消散。云蒸霞蔚中的梦洁是荷中的仙子,俗尘不沾,肌脂晶莹,一袭薄丝银色睡裙挂在她胸前那对隆起的乳尖上,化成揪人心魄的轮廓。

紧贴着她湿润身子的,是不再起遮拦的蝉丝。

银裙的长短仅及腿根,当她正常站姿也仅能遮住屁股,可这时她还抬高双手去擦拭头发,被提高的裙摆使她一双雪白的屁股蛋儿全都曝露了。

她在家,无论是我们家还是刘能家,都这么肆无忌惮,不用去瞅那深谷幽漆,便知道未穿内裤。

“老婆。”我看她正往里屋走,忙大声喝住。

“怎么啦?我在擦头发呢。”她回身问道,刚洗完澡的俏脸红扑扑的,雪白嫩足坭在拖鞋里,修长的美腿如玉藕连蒂,曼然伫立,不再移动。

“我知道,先不要管头发了,你先过来一下,陪我看视频。”我说。

“什么视频?”

“从江老头那里拿来的,你的视频。”我如实说道。

“啊?那个…那种视频你想看自己一个人看不就好了,我…不想看,现在不想看。”梦洁继续擦头发,依旧不肯到沙发这边来,她的表情上,写着我有毛病。

“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坚持邀她一起。

“不,我不看。为什么要我陪你看那个啊?老公,我去吹头发了,不然一会得头痛了。”妻子故作娇态,是想掩饰尴尬。

“我这两天那个不是不行么?有的问题,心病还得心药医,这些视频也许能改善。”我说道。

确实这几天妻子在我身上费了不少劲,可都是白用功,没有一次是成功进行的,为这事,她也心烦。

“看这些视频,不是更病得重了?”梦洁觉得理由很荒谬。

可我就看着她,不说话。

“怎样改善?”越过走廊,妻子远远瞧过来的眼神有些微妙。

“不知道,你要不先吹干头发,穿件外套再过来,我等你一起看。”

我说道。

十一月已经开始变天了,不想她着凉头痛。

“现在不用,冷的时候我自然会穿。”梦洁见我三番五次坚持,最后还搬出这个理由。就不再好推辞,她踌躇地走到我身边。更把毛巾罩在头发上,使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我还是不能陪你看…我总觉得…这样不对,哪里怪怪的。”刚坐下的妻子忽然有些退缩。

“不会,这并非全部的视频,只是温泉山庄那段时间的,那一夜的并不在里头。”我理解她为何犹豫,这么说算是安慰么。

“怎么?那老头不肯给你?”梦洁原本认为全部视频已经被我拿到手了,她心里一惊,莫非老头还有其他条件?”

“只是视频资料太大,时间来不及拷贝而已,老头人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回答,手伸向了茶几上的遥控。“只是陪我看之前那一段时间里的录像。”

“可我担心你还是会生气发怒,会更加埋怨我。可你说过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该翻篇的要翻篇,只有这样日子才能继续。”妻子喃喃说道。

妻子侧对着我,面朝电视。那条湿漉漉的毛巾就像她最后的遮羞布,在有意的遮挡下,只瞧得见轻咬的嘴唇及微微发抖的后背。

做计划总是比付诸行动要轻易百倍千倍,妻子谈论全盘方案时口气是那么斩钉截铁,似乎即将被强奸的是别人,而现在仅是通过录像回顾那些肮脏的过程,却十分为难。

“你先答应绝对不发脾气,我才陪你看。”她提出了条件。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语气恬淡地回答着,打开了电视,不再多言。

尽管老头说过,顺序可能并不是按字母先后,但我们还是依字母顺序播放,总是全部都要看一遍的,首先开始播放的是视频A-2。

从角度上来看,摄像头藏在刘能家电视柜后,位置略低,角度自下而上监视整个大厅。如同A-1一样,这段视频依旧是从浅绿色的沙发开始的,我留意到,视频时间是夜晚。

沙发上的人这次换作了刘能,这段时间他俩都是同居在一起的,据说主卧妻子睡,刘能睡客卧,并未越轨,更之后梦洁离家失身于刘能之后,他才搬去酒店。

是否真相,我想视频内容会解答一切。

‘你这样子上班,同事没关心关心你?’说话者是画面外的梦洁,她可能在厨房或餐桌旁的位置,那里是监控死角。

正换药的刘能笑了,他放下手中小瓶,回答道,‘哎,单位里都传开了,我毕竟是个领导,调戏良家,好说不好听啊。’“视频清晰度…这么高的?”现实里的妻子颤声问道,惊诧之余,交叉在胸前的手团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