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育成的科学研究（4）

微妙的科学研究社无法编号作者：凤凰院凶香2015/09/26首发

“接下来怎么办？”面对李大的问题，萧瞳经过短暂地思考后，迅速作出了判断。“去X市。”选择这个地方是有原因的。一方面距离萧瞳出来的地点比较近，可以借助其他人的力量寻找关于萧家的资讯，另一方面这里距离B市至少有两千公里以上的距离，可以避开那些人的争斗。“这么远？怎么过去？”李大的问题换做以往确实不算是问题，但是此时情况有变，别说是飞机火车，就连汽车都要考虑路上加油的问题。“沿铁路过去。”听见铁路两个字，反应最快的柳五顿时长长哦了一声，然后一把拍在李大肩上。“老大，那我们可就全靠你了。”剩下的人被柳五的动作提醒也反应了过来，连忙点头称是。“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準备各类食用的消耗品，还有就是找辆能够把我们装下的车了。”郑三点了点头，也认可了这个方案，便如往常那般分派任务给其他人，让他们去做这些準备工作。“等一下……难道就没人问我的意见吗？就算我是三级能力者，那能力也不是无限的啊！我一个人跑不了！”李大的抗议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郑三他们已经习惯了把老大当奴隶用，这种时候对他说的话根本理都不会理。“你累了就休息，我们轮流提供动力，儘快抵达X市。”萧瞳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此时听在李大耳朵里就如同仙乐，快步走到她身前，一把抓住她的双手，眼含热泪满怀深情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虽然看上去很冷，但你的内心是火热的！不像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冷血无情只会压榨劳动力的坏人！”对于这种情况，郑三看了看萧瞳，见她似乎没有厌恶不耐的表情，便没有再说什么，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让李大累死，到时候肯定还是轮流上。B市作为本国首都，不仅面积极大，各种物资也都十分丰富，只花了一天时间众人就已经準备好所有东西，还利用梅七的幻想系物质变化类异能将两辆汽车连在一起，又把轮子改成可以在铁轨上行驶的形状。“要走了哦，都準备好了吗？”李大站在最前面，双手按在车头的两根钢条上，看上去好像起跑前的準备动作一般。“赶紧的！抓紧时间不知道吗！”郑三坐在后面那辆车上，闻言在后面怒吼道。“哦……那我就要开始了！走你！”一道蓝白相间的电弧瞬间出现在李大的双手和钢条接触的地方，下个瞬间，在异能提供的强大电磁力的推动下，两辆汽车微微离开铁轨，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朝前一沖，顿时把站在最前面的李大带的整个人都翻了过去。由于李大的双手离开铁条，失去电磁力所提供的持续力量的两辆车在铁轨上摩擦着前进了数十米，最后翻倒在了路边。“我觉得吧……应该先让老大练练的，毕竟开车也是门技术。”说话的是朱九，因为坐的靠后，身上又比其他人多出些肥肉，因此并没有受多少伤，此时正站在一边帮李十包扎胳膊上的擦伤。“对，先让他自己摔几次，练好了再来开！别每次都让我们陪他一块送死！”坐在第一辆车最后面的邓八，不仅在开始的时候被李大砸了一下，而且还被压在最下面，算是受伤最重的一个，幸亏反应够快发动了异能变身，这才没有受重伤。“其实吧，我觉得这事不光是我自己的问题，毕竟你们催得太厉害了啊，动不动就抓紧时间快快快的，也没给我时间练啊。”李大一脸委屈地辩解道。“那就现在练！”受伤的几人异口同声地吼道。李大被加速度带翻的时候，萧瞳也在第一辆车上，毫不犹豫地就跳下了车，然后在一旁看着两辆车在吱嘎乱响中被迫停下，是唯一一个在事件中毫髮无伤的人。“见笑了，他们平时都是这样。你也可以放鬆一些，不要那么拘谨。”郑三的话让萧瞳心中一震，她意识到这应该也是任务的内容之一，让她通过与普通人的近距离接触和交流，在增长见识的过程中提升自身的各方面能力。……为什么以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萧瞳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打闹的众人就在李大的催促下再次登上被陈六和梅七修理好的车，在车上对她招手呼喊示意。“来了。”萧瞳尝试着回应他们，儘管表情还无法模拟到完美，但是凭藉一心多用的意识分离之能，她相信很快自己就能表现得和他们一样自然了。经历了数次失败之后，李大终于掌握了平稳地启动和停止的方法，一行人终于可以正式上路了。“你说，这个方法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想到啊？”王二捅捅旁边的郑三，问道。“肯定有，但是会碰到的机会很低，毕竟有这么多条路，而且时间上还有先后的差别。”郑三的回答没有让王二安心，反倒是让他更加忧虑了些。“那你说，会不会有守在路边打劫的啊？或者是没吃的了想要弄点东西吃的人。”总而言之是怀抱恶意的人。“哪有那么巧，正好把我们给堵住……”郑三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远处沖天的火光和地动山摇的动静打断了。……还真是巧。八个冰火系能力者，至少三级，正在围攻一男一女两个超人系能力者。男的那个大概三十来岁，看上去也就是个普通职员，女的那个好像是他的妻子或者姐妹。“诶，老大你看那边！看那个！那个！”八个冰火系能力者中有一个看上去表情猥琐点的，正看见萧瞳一行人坐着自製的磁悬浮车过来，顿时睁大眼睛张望着，很快就发现了没有刻意遮掩的萧瞳。“卧槽，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我还以为大灾变过后女人都死绝了呢，没想到今天一天就碰到了俩！”那位被称做老大的人也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放下围攻这边两人的心思，大大咧咧地往铁路中间一站，摆明了是要拦路的架势。“救？过？”混了这么多年的李大对于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此时回头虽然看上去是在问郑三的意见，实际上眼睛却是看着萧瞳，想要看看她的反应。“拦路就杀，抓紧时间。”作为教官的一年中，萧瞳带队参与过不少异能者的战斗，由于物件大多是引起了巨大危害的个体，最后基本上都是以强行击杀目标的结果收尾，因此并不会对这种情况感到不适。“那我可要加速了，你们都抓紧点！”李大高声喊道，似乎完全没把那个挡在路中间的人放在眼里。“想要过去？那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这位被称作老大的人大概是那八人中最强的一个，虽然看上去对异能的控制还略显生疏，强度却着实不低，很快就让面前三米方圆的地面冒出了火焰，并且还大声招呼其他人上前拦截。其实他们八个人原本对付那二人就绰绰有余，只是出于自身的恶趣味，想要多调戏一下那两人，顺便消耗他们的体力好活捉，这才拖到被萧瞳等人发现，否则早就将他们两人击败杀死了。“来点凉快的！”李大头都没回地招呼道，身后的郑三和王二手中顿时喷出两道水雾凝结的寒气，直沖向那片覆盖着一尺来高火焰的焦土。“好小子，居然也是异能者！”那个老大似乎很惊讶的样子，连忙从铁道上跳开，回到了那八人的旁边。“白癡吧你，现在哪还有不是异能者的人！”郑三对于外人向来不会留情，吐槽跟着寒气转了个方向的寒气一起朝那个老大喷去。“你们快点解决他们两个！来几个人帮我挡住这边的人！”这位老大一边用热气艰难地抵挡着来自郑三和王二的攻击，一边招呼着身后的小弟们，却听见这样一声带点迟疑地问句。“老大……他们好像比我们人还多啊……”所以我们就别招惹人家了吧……被小弟质疑，老大十分愤怒地吼道：“你傻啊！他们和我们能比吗？我们可是有配合的，而且还是擅长群战的冰火系能力。看他们坐的车，里面一定装了不少食物，而且还有个那么漂亮的小女孩！”“嗯？小女孩？在那里？”这个提问的小弟由于角度的问题，正好看不到萧瞳，听见老大的话后下意识地想要往旁边一点好拉开视野，却不防被围住的二人中的女人一下沖了出来，瞬间把他踢飞，摔落在十几米外。“玛德，臭婊子居然敢反抗？给我狠狠地打！”围攻的几人中的一人大怒，顿时手上加了几分力，配合着旁边的两人，成功用寒气将二人中的男人围在当中，冻住了他的双腿。“先别弄死他！我们要当着他的面好好玩玩他老婆！”因为男人被制住而分心的女人很快也被寒气冻住了半个身体，只能无力地摔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人面带狞笑地朝她慢慢逼近，吓得她不禁高声叫了出来。那个老大发觉自己无法抵挡，身后的兄弟们也抽不出太多人来留下萧瞳一行人之后，便恨恨地留下两句髒话，转回到围攻的几人中去了。此时萧瞳等人已经走得远了，远到完全听不见了。对于那两人的遭遇，以及那八人的行为，萧瞳的心中没有任何想法。她还没有建立起惩恶扬善或者伸张正义的价值观，也不认为有必要做那种事。郑三和柳五在路上反复观察萧瞳的反应，确认她当真是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之后，又觉得心下有些不安。“那个，小瞳啊，你觉得刚才那两个人……就是被那些败类围着的两个人，他们会怎么样？”柳五率先开口向萧瞳问道，本来他也比郑三更擅长与人交流。“应该会被拿走一切有价值的东西，然后杀死，在此之前也许会被那些人玩弄取乐，也有可能是打击折磨。”萧瞳冷静的回答让打算迂回一下的柳五登时无法再接下去，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郑三。“那你觉得他们可怜吗？不会想要去帮助他们吗？”见萧瞳这个样子，郑三也没有办法，只能把话直接问出来。“即使可怜，那也是他们必须面对的责任，没有必要帮助他们。”萧瞳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平静，然而此刻看在郑三等人的眼里，却觉得好像有些不太舒服。“哈哈，你们别误会她，小瞳的意思是，那些人和咱们没关係，生死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所以才说不会出手。要是换了咱们自家人受难，那肯定得帮的，是吧小瞳？”坐在最前面的李大一路上虽然没有回头，却一直分心注意着后面的情况，听见郑三等人因为萧瞳的回答而沉默，便急忙出来打圆场。虽然是抱着不想让萧瞳和自家兄弟之间有间隙的想法，但李大心中未尝没有想要借机试探萧瞳的想法。他是真心想要拉萧瞳入伙的，不仅沖着对方的战斗力和女性身份，最关键的是他认为萧瞳是个值得付出，而且不会让他失望的人。“嗯。”萧瞳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但是郑三和柳五却觉得好像看到她微微笑了一下，往常身上一直存在的淡淡的威压感也淡了一些，便也不再追问。其实萧瞳并不是因为李大的话而放鬆，她是想起了过去在城堡中向管家学习的回忆。“无论反抗与否，都是人的自由，这世界上只有自由是无法剥夺的，即便是断四肢灭五感的人，也拥有选择生死的自由。”萧瞳记得说这话时的管家脸上没有往常的那种礼仪般的笑容，眼睛里透出的也不再是如深潭般宁静的神色，而是仿佛能将一切都吸收容纳在内，如同深渊般的黑暗。“小姐，你也有选择的自由。”当萧瞳再次回神时，眼前是似曾相识的场景。十来个人，自然系和超人系都有，团团围住三个人，看上去不像是要抢劫，似乎是双方彼此有怨的样子。“过路的兄弟，私人恩怨，请当做没看见过去吧，谢谢了。”见李大等人似乎打算围观，那些人中走出来一个看上去像是头领的人，沖着李大抱拳道。“没事没事，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李大也是知道规矩的，方才看了一下，双方都没有认识的人，自然不会插手。那头领点点头，又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便又走了回去。这边头领和李大交涉的时候，那被包围的三个男人始终没有开口求助，见李大等人要走，也不见他们有任何反应。“这几个人倒是挺有胆量。”走出去一段之后，胡四对柳五道。“那倒不是，我看那些包围的家伙一个个都挺紧张的，估计那几个人比他们强点，双方可能是势均力敌。”柳五的判断让胡四信服地点了点头，他也算擅长察言观色，但是不擅长和战斗有关的事，异能类型也是幻想系中少见的辅助类。又走了一个小时，此时已经接近中午，李大提议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个饭，顺便也可以乘个凉，其他人也都同意了。“我们考虑的还是不够充分，应该弄个顶棚出来的，就算不为了挡太阳，至少也可以挡挡雨啊。”朱九皱着眉看着他们自製的敞篷车。“不如再给你加个大炮上去？”梅七没好气地道，那张本来看上去就不太友善的脸顿时显得更加兇恶，因为他是负责动手的人。“好了好了都安静一下，我有正经事要说。”李大的话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这边，李大咳嗽一声，对萧瞳道：“我们非得去X市不可？”“我知道的，满足条件的只有它。”萧瞳的回答让李大沉默了一会，仿佛正在考虑着什么。“X市地处偏远，异能者也不多，再加上离昆侖山不远，实在不行还能往山里走，反正我们有老四在就饿不死……不过也有个麻烦的问题。”李大指了指他们的来路，道：“刚才这一路上我们碰到过不止一件异能者之间互相争斗的事，以刚才我控制的前进速度来算，我们才走了五六百里，就算考虑到越靠近B市异能者越多的情况，这种事发生的频率也太高了点。”“所以……我决定换条路走。”李大说完，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了一遍，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几个茫然的眼神，以及柳五的了然，郑三的思考。萧瞳则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状态，但目光中分明也露出了思考的意思。除了利用现成的铁轨和改造的车以外，还能有什么方便快捷的移动方式吗？看柳五似乎不打算开口的样子，李大又是一声咳嗽，重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之后，便道：“接下来我们开车！开汽车！”毕竟这才是大灾变之前通用的交通工具，磁轨车什么的还是不方便。“油呢？”郑三已经猜到一点眉目了，但还是试探着问出了这句。“抢啊！抢别人的！我们这么多人，都是三级能力者，还怕什么？大不了到时候跑就是了，他们还能跑得过我们？”李大的最后一句话让众人都笑了起来，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生活。他们十人都是孤儿，小时候就在社会上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无论是做帮工，乞讨，还是当小偷，抢其他孤儿的钱，他们都做过。为了活下来，他们曾经下定决心无论怎样活着都要坚持到长大，然后再做好事来抵过。“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弄一辆能把我们都装下的车，要不就找辆卡车算了。”见众人没有异议，李大就决定先继续坐自製磁轨车，走到最近的一座城市里再开始找车。“要是能碰到个开车的人就好了，连车一起抢！”李十兴奋地道。“那也不好说，真要是开了辆大车，那肯定也是和我们想到一起去了的人，只怕得有一番苦战。”郑三还是一如既往地从坏的方向考虑。吃完饭休息过后，几人重新登上了自製磁轨车，沿着铁路朝前驶去。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们是怀抱着快一点抵达最近的城市，然后换个好点的交通工具的心思前进的。因此，李大鼓足了劲催动异能，坐在车上的众人由于没有遮挡，迎面的风强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甚至连李大也只能闭着眼睛凭感觉控制车的前进，连转弯都变得很困难。“那边的……”凛冽的风声中忽然出现了一丝仿佛远在天边的呼喊，听到这个声音，李大下意识地放鬆了手里的控制杆。……然后车子就前滚翻着飞出去了。“疯了吧你！刚才那起码两百码的速度！你想弄死我们吗？”又一次被压在最下面的邓八愤怒地吼道，这次即便是他身有异能也受了一点皮外伤，所以众人不得不停下来研究如何治疗他的问题。“现在咱们都是异能者……这些东西还管用吗？”胡四拿着临时从药店里拿的狗皮膏药和碘酒，看着邓八身上青青紫紫的伤口发愁道。“其实应该没什么用了吧……异能对我们的身体有本质性的改变，这些药物的作用应该也是会产生变化的。而且我觉得经过大灾变之后，细菌之类的东西应该都死完了吧，你们没发觉我们一路过来的时候连只虫子都没见到吗？”经柳五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想起之前在B市时赵金说过的话，不由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没有见到过任何虫子，甚至其他动物也都没见到，明明是在野外，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诡异的寂静凝固在众人的周围，气氛也变得越来越沉闷。“咳……其实这和我们没什么关係对吧？我们不是还好好活着吗？而且这些植物也都好好的，至少我们可以吃素嘛。”植物……郑三猛然抬头，脸色极为难看地道：“这些植物不会……也有变异的吧？”动物都有可能，存活下来的植物自然也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郑三又抬头看了一眼毫无异常的为他们遮挡阳光的大树，感觉背上凉嗖嗖的。“说什么傻话呢，动物都没几个能变异的，植物就更难了，你以为异能是这么容易有的？”柳五看着郑三表情鄙视地道。……问题是，还真是有这么容易。柳五的话音刚落，萧瞳就第一个行动了起来，一拳轰向了身旁的那颗大树。“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少数没反应过来的如胡四和朱九这样的还在状况外，剩下的人却已经动手朝周围的树打了过去。远处有细微的哢哒哢哒声传来，密密麻麻地几乎连成一片，伴随着树木倒下的声音正在不断朝这边靠近着。“那是……蚂蚁？”清理了一下周围的遮挡，顺便用树干当做武器警戒地拿在手中的众人，看着远方渐渐逼近的黑色海洋，都忍不住朝后退了一些。“哎呀，我们怎么这么傻呢，放火啊！”柳五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郑三手中的热气已经毫不犹豫地喷了出去，正中那颗被萧瞳打断的大树。树林中的空气比较潮湿，再加上树本身也带有不少树汁，儘管郑三以三级能力者的异能催发出上千度的高温，却也并没有带来大範围的火焰，反倒是滚滚浓烟和劈劈啪啪的声音阻碍了他们的视觉和听觉感知。“怎么样怎么样？挡住了没有？”陈六手中同样喷出了大片热浪，催的浓烟越发浓密，几乎将眼前的一切都笼罩进去一般。“挡个屁！难道我们还能把它们全杀光？跑啊！”郑三毫不犹豫地在陈六出手的同时瞬间加力，大量的热能烤的大地都变乾裂开。趁着这个机会，李大带着众人急忙往磁轨车跑去。浓密的黑烟中，原本树木燃烧所发出的劈劈啪啪声忽然密集了起来，仿佛有大量水分正不断地被某种物体携带着闯入火海，似乎是打算就这样填平这片障碍一般。“它们过来了！走！”李大确认了全员到齐之后，猛地将异能催动到极限，顿时激得铁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弹了出去，很快就离开了这片区域。“那些蚂蚁不会跟过来吧？”胡四心有余悸地说道，他的异能是偏辅助类的，对付这种同时具备数量和杀伤力的敌人时，几乎没有任何抵挡能力。“不好说，蚂蚁对气味还是很敏感的，有可能会顺着追过来。”柳五摸摸下巴，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道。“那我们需要掩盖一下气味？还是……”“都不需要！我们速度快点，直接到下个城市里去，我就不信这些蚂蚁还能屠城了！”李大的话给了其他人很大的信心，他们当然不会认为这是祸水东引的做法，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保证自身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何况异能者并不是没有抵抗力的平民，那些大灾变之前遗留的各种科技武器也都保留完好，抵抗这些来自自然的袭击完全不是问题。全速前进之下的众人，在经历了十四个小时的连续行驶之后，以李大异能耗尽为代价，终于接近了他们从B市出来之后的第一座城市。S市，距离B市一千多公里，作为距离B市最近的几座大城市，受到B市的影响也很深，市内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远远望去就好像电视上介绍的国际化大都市一般。如果不是一片漆黑的话。“就算是电力上的人都被大灾变弄死了，那至少也有几台发电机吧？总不能说正好赶着这个时候顺便把汽油也用完了吧，那我们来这里有什么意义？”郑三的后半句话让原本打算庆祝一下抵达城市逃离蚁口的陈六等人又把话咽了下去，他们确实是忘记了，自己并不是真的就为了逃命才一路狂奔赶过来的。虽然逃得这么快的原因里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个。“不好说，现在离大灾变已经过去有几天了，我们一直呆在外面，情报不通，不知道现在城市里是什么情况。我觉得这种异常的平静有问题，建议先派人探探路。”柳五制止了打算就这么直接进城的邓八等人，转身朝萧瞳望去。“我去。”柳五对萧瞳这种识相的表现十分满意，又拍了拍面带不忿的李十的脑袋，低声道：“你们几个体力都不如她，战斗经验也不足，这种时候不是我偏心，实在是应当尽可能地派更有把握的人来行动，而且越少越好。”柳五的打算也正是萧瞳所想，根据她的推算，异能持续发动时，体力和精神力会同时消耗，并且考虑到异能发动时持续不散的由异能抗性所提供的强大力场，她的隐蔽性更好。“快去快回，这个城市虽然大，但是我估计里面的人最多能剩下不到十分之一，而且应该都聚集在一些比较容易逃脱而且有相当物资储备量的地方。大概地查探一下就可以，一个小时之后你必须回来，我们等你半个小时，如果到时间还没回来我们就进去找你。”已经缓过一口气的李大沉声道，即便是能理解眼下的情况由萧瞳前往最为合适，然而他依然无法就这样让自己接受必须派遣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独自一人去做这种危险的事。“嗯。”很显然李大的担心并没有传达到萧瞳这里，她只是对众人点了点头，便以那超出常人多倍的力量跳跃着朝市中心前去。对于这座此前从未来过的城市，萧瞳一无所知，能够从李大等人的口中得到的情报，也只有关于大灾变以前的那些流传于曾经路过这里的人所说的事。大部分都是些没用的资讯。李大的考虑萧瞳同样想到了，所以她首先前往的就是城中看上去较为繁华的，摩天大厦最多的部分。经过大灾变的洗礼，不仅是这个城市，全国，乃至整个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如同被洗过一遍一般，只剩下极少的部分存活下来。就好像刚从诺亚方舟上下来的一样。萧瞳以接近直线前进的方式移动了接近十分钟，跨越的距离已经超出十公里，然而她始终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事实上，凭藉她训练出来的敏锐感知，即便是数十米外的人活动，或者将视线投注在她身上，都会引起她的警觉。眼下的情况似乎是在向她说明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这座城市里的倖存者比她，比他们预料的都要少很多。也许是死于射线，也许是死于斗殴，也有极低的可能性……是死于外因。萧瞳想到了当时赵金说的话，也许那并不是危言耸听或者夸大其词，而是他通过某种手段，得知了这座距离B市不太远的城市所发生的事。当萧瞳跑了二十分钟之后，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堆看上去其实不太噁心的白骨。之所以说看上去不太噁心，其实是因为这些遇难者们遇到的不是一个懂礼节讲道德的对手。在他们战死之后，他们的尸体被作为食物，吃掉了。从骨头破碎的程度上来看，这种对肉类感兴趣的生物不仅具备强大的攻击力，能够杀死这种数量的异能者。而且体积不大，很难防备。在这种时候，高声呼喊寻找有没有倖存者的行为无疑是十分愚蠢的，那样做的话，不仅一定不会吸引来活着的人，而且极有可能会吸引来活着的其他生物。萧瞳没有这么愚蠢，但她也确定袭击者应该不是单纯凭藉视觉来寻找猎物的，只要她没有变成和地上的白骨一样的存在，暴露也是早晚的事。微小地撞击声从远方传来，萧瞳凭藉声音的大小判断距离至少在一公里以上，而且还可能更远。没有犹豫，萧瞳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精神状态和生理状态都调整到巅峰，随后快步朝声源方向赶去。离得越近，声音越大，而从声音变大的速度上来看，萧瞳之前的判断还是存在一定的偏差的。倖存者其实离她没多远，也就四五百米，只是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特殊，正好在一个修成环形的楼中间，如果不是因为萧瞳来的方向正好对着大门的话，很可能根本发现不了他们。倖存者有六个人，四男两女，其中一男一女很明显有不寻常的亲密关係，彼此互相照应着，这才没因为自身能力稍弱而丧生蚁口。没错，袭击这座城市里的人的也是蚂蚁。六个人中的男性都是冰火系，女性似乎都是超人系，然而从他们的动作上来看，很显然他们既没学过如何战斗，也没学过如何用异能战斗。在他们的周围还有另外一些骨架，算上它们的话，这个队伍原本应该有接近二十人。然而，他们的对手在这方面拥有压倒性的优势。粗略估计的话，以一只蚂蚁的体积大约等同于一点二五升的可乐瓶来算，包括正在不断朝墙上蔓延的黑色蚁海，场中至少有两万只蚂蚁。四个冰火系的男人站在週边，用手中冷热交替的气流冲击着将他们团团包围却不进攻的蚂蚁们，却只能一点一点地杀死为数不多，可以说得上是毫无影响的十几只蚂蚁。而那两个本该站在最外面的超人系能力者，则因为性别的缘故站在最里面，就那样浪费着她们来之不易的战斗力。观察了一会，确定这六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萧瞳顺着蚂蚁的来向找到了一处正在不断往外涌出蚂蚁，源源不绝地如同泉眼一般的下水井。堵住这口井很容易，但是想要堵住四通八达的下水道的所有出口，很显然这不是一个人能办得到的事。而且将这口井堵住之后，蚂蚁会到哪里去，这个问题也必须考虑。从长远角度上来看，这些蚂蚁必须被消灭，否则日渐增长的数量会使它们的食物逐渐短缺，直至必须掠夺人类才能生存下去的地步。萧瞳的思考只用了一瞬间，她很快从一边的大楼找了一个足够大的保险柜，然后就那样从十几层楼上丢了下去。全金属的保险柜带着风声重重落在井口，不仅压死了井边的几只蚂蚁，顺带也震翻了周围的一片，让那道黑色的河流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空白。之所以说是短暂的空白，是因为很快萧瞳就看见那些蚂蚁使用了他们同体积一起被强化了的天赋本能，蚁酸。金属保险柜在数十只蚂蚁的不懈努力下，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就因为边缘溶解的缘故，被下面的蚂蚁轻鬆从井口顶开，恢复了这条通路。虽然并没有成功阻碍蚂蚁们的前进，但是萧瞳却注意到了一件事。这些蚂蚁虽然在辐射作用下体积极大幅度地增长了，但是却依然没有具备足够的智力，面对这种突发情况，表现得就好像还是原来那样的小蚂蚁时，遇上无聊的小学生一般。躲避，或者排除障碍。没有思考，没有学习，没有判断，就是这样简单地执行着本能的模式行动着。这种表现和之前在大楼中看到的围而不攻的战术相比，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幻想系异能者。萧瞳无法排除这种可能。至今为止虽然出现过少数超人系异能者能够隐约感知旁人的情绪，甚至操纵一些思维比较简单的生物，然而大多都因为不超过二级的水準而没有受到重视。也有人说高级的电磁系能力者能够凭藉对磁场和电流的应用使人产生幻觉，不过却从未被证实过。那种超人系的能力，被一群认为这可能是已知最可怕的异能的科研人员仔细研究之后，得出了那只是偶然的结论。事实上他们只是脑电波的频率具备一定的变化能力，能够在同周围的人或动物频率接近时隐约接收到一点信号而已。这种能力即使增长到四级也不可能产生操控人心的力量，最多也只能控制一下智慧度不太高的动物而已。很显然，蚂蚁是智慧度不高而又具备强大战斗力的生物，尤其是在变异成如此巨大的体型之后。异能强度超过三级以后，可以凭藉异能发动时散发的无形力场感应到附近距离不超过五十米的其他异能者，然而萧瞳却无法用这种方式找到那些可能隐藏在附近的敌人。不过，萧瞳在城堡中学过很多技能，那位仿佛无所不知的管家也悉心传授着任何她想要知道的任何资讯。其中自然包括结构工程方面的内容。异能带来的控制能力有多强，辐射範围有多远，萧瞳无法确认，然而这种异能的拥有者本身不可能同时具备超人系能力中的五感强化，也不可能在这种能源断绝的环境下使用电子仪器监控被围攻六人的资讯。所以，这些人必然就藏在能够不断观察到那边的情况，并且较好地隐藏自己的这些大楼里。楼倒了，人自然就会出来。三级超人系异能者的破坏力一直以来被认为是三系中最低的部分，就连动物系亦因为对肉体强化的幅度极高而在战斗方面表现地强过超人系能力者。事实上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并没有真的学会如何开发并使用自己的能力。比如现在，萧瞳带着装满了汽油的两个大桶，将它堆放在计算好的一楼支撑柱上，用远距离投掷汽车的方式将其引爆，从而破坏大楼的部分结构。虽然两个汽油桶不可能将大楼完全破毁，然而这两根支撑柱的完全损坏，从另一方面来讲使这一片的空间变得不稳定起来，变得更容易在外力破坏下走入连锁坍塌的情况。此时超人系的力量才能够得以完全发挥。萧瞳不断挥动汽车等巨型金属物将这一片的支撑柱全部打到高度破损，再继续到上一层去重複这种类似的工作。十分钟时间，萧瞳已经将这栋原本应当能抗的住至少八级地震的摩天大厦变成了只需随便一晃就能朝对应方向倒塌的危楼。这是第一栋。要感谢这座城市当初做规划的人，将这边的大楼都布置在足够接近的距离上，使得萧瞳可以通过让一栋大楼倾倒砸向下一栋大楼的方式实现大範围破坏的效果。萧瞳的计算中有三处需要转变这种多米诺骨牌般的连锁反应的方向的位置，包括起点在内，有四栋楼需要做这种处理。四十分钟后，萧瞳再次确认了那六人的安全以及不会在接下来的连锁崩塌下受到致命伤的同时，用早就準备好的第三桶汽油将第一栋大楼炸倒。剧烈的震动蔓延到几公里外，十余栋大楼相继被附近的大楼撞倒，在轰然巨响中化为废墟。这种程度的破坏很显然会惊动整座城市，甚至市郊距离较近的所有人，这也在萧瞳的计算之中。没有人会愿意因为好奇心而丧命，这种破坏力很显然超出了绝大多数人对异能的理解，至少会被推测为四级能力者的全力攻击产生的效果。这样就可以解决未来会发生争斗的问题了。震颤的大地，钢筋水泥碰撞的巨响，还有遮天蔽日的尘土，暂时封闭了人的五感，让他们只能没头苍蝇似地乱跑，寻找着安全的避难所。……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有三个人，在慌乱中下意识地用尽全力抵抗着这可怕的连锁破坏。他们的身周重重环绕着体型暴增几十倍的巨型蚂蚁，不断涌上的蚂蚁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这三个人，为他们遮挡着不断掉落的石块，带着他们朝楼外跑去。很显然，这三个人就是操纵蚂蚁袭击那六人的异能者。在战斗团的那段时间里，通过与各种异能者交手，萧瞳学到了许多异能战斗的经验。在那三人不断移动的过程中，数不清的蚂蚁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地上划出四道黑色的洪流。如果这是由某种异能独立造成的效果，单从这份声势上来看，至少也应当是三级顶尖水準。萧瞳谨慎地跟着那三个人，看着他们渐渐从慌乱变得镇定，然后开始渐渐调整方向，朝被围困的六人的方向前去。这段距离没有多远，以萧瞳的速度用不了一分钟就可以抵达，然而下面那些人是由大量蚂蚁护送着前进的，因此消耗了十倍的时间。现在萧瞳已经离开李大等人超过一个小时了，按照约定，很快他们将动身朝这里过来。考虑到之前萧瞳製造出的动静，李大等人也有提前行动的可能。……怎么做？是先去和李大等人碰面，还是继续跟着这三人？萧瞳的决定是跟上。这种团战时具备强大优势的能力，配合地形完全能实现以一当千的可能，再加上他们此时的表现，可以认定为具备一定的攻击性，从团队的角度上考虑，盯紧他们的重要性也比和队友会和要高得多。当这两拨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足够看见彼此的脸之后，萧瞳压住自身的气息，然后从侧面朝他们靠了过去。“……想不到你们居然真的能找到蚁后，算你们有本事！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们也奈何不了我们！二级就是二级，别妄想了！”六人中一位看似领头的男人一脸傲气地道，方才萧瞳短暂的观察之下，此人是四位冰火系能力者中能力最强的，不仅攻击範围比其余三人大了不少，而且从其发出的火焰颜色上判断，杀伤力应该也是最强的。萧瞳在战斗团的时候，由于具备很高许可权，知道了很多一般异能者不了解的事。比如异能者综合战斗力的判断。在国家力量参与下的研究，比起个人或者小团体的朦胧摸索，不仅进展要快百倍，而且能够系统化地提出研究的方向，并将其成果资料化，最终做到量产。异能者的战斗力判断标準来自于古老时期个人战斗力的计算模式，被称为五要一感。五要，是异能强度，异能武器，独创绝技，个人性情和认知理念。一感是感知力，分为战斗感知和非战斗感知两个方面。除了个人性情和认知理念必须通过大量战斗积累经验以外，异能强度，异能武器和独创绝技均是通常情况下优先考虑的参考条件。除了一级异能者和五级异能者没有计算的意义以外，二至四级的异能者均可以由五要一感作为基础判定方式，从而得出综合战斗力，配合地形等参考条件，得出一个精确度不超过百分之十的实际战斗力数值。萧瞳眼前的几人里，实际上只有那位态度倨傲的男人综合战斗力达到三级标準，剩下的人仅仅只能说异能强度刚过线而已，还不能视作完整的三级战斗力。“等过会你撑不住了的时候，我看你还能拿什么来嚣张！”被蚂蚁保护着的三人中的一个不忿地回道，从声音上判断，应当是年纪不过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哼，你们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还敢露面，就让我来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知道自然系才是最强的异能！”话音未落，倨傲男子双臂一振，面前深红色的火焰骤然扩大一圈，迅速吞噬了五米範围内的许多巨型蚂蚁。暴涨的火焰随着倨傲男子的动作不断缓缓扩大着範围，这种留有余力的逼近方式让攻击方的三人一阵紧张，下意识地朝后退去。其中操控蚁后的异能者更是用异能控制蚁后将蚂蚁堆积在自己面前，形成一道防护的墙壁。“给我破！”随着倨傲男子的一声暴喝，之前被他释放出来的半圆形火焰顿时一收，化为一道火柱，带着滚滚热浪直朝蚂蚁墙喷去。萧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量蚂蚁在这道火柱下被烧死冲开，不仅没有起到应有的防护作用，反而由于紧急召唤的缘故，使得原本紧密的包围圈产生了几处薄弱的空隙，登时被另外三个冰火系异能者趁机沖了过来。胜负已定。这就是有战斗智慧和没战斗智慧的区别。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三人一时冲动接近那几人，给他们一个破阵的机会的话，单凭这些无穷无尽的蚂蚁，足以耗到那四人的异能完全枯竭，变成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人。即使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也并不意味着能真的变成强者。那三人的生死萧瞳无意关注，正当她打算起身时，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了一件极不寻常之事。蚂蚁。被恐惧激出破绽的三人没多久就被倨傲男子四人以轻微自伤为代价强行冲破了蚂蚁的阻挡，轻鬆拿下。开始占尽上风，此时却又沦为阶下囚的三人被倨傲男子以外的三人打昏绑了起来，从那三人一副占到便宜的表情上来看，应当都是女子。然而蚂蚁并没有散去。人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无法启动异能，这一点被研究异能的科学家认定异能强度应当和精神力有关。此时那三人尽数被打晕，蚂蚁却没有散去，而是依然像之前那样朝他们这里源源不断地聚集着。儘管蚂蚁们并没有对他们发起攻击，但是越来越多的蚂蚁很显然并没有什么好意。它们在等。萧瞳想起了倨傲男子的话，二级能力者，蚁后。比她稍微慢上一点，但是仍然很快反应过来的倨傲男子也明白了眼下的情况。蚂蚁的思考能力有多强？很显然不会太强，即便是由于变异获得了百倍以上的体积增幅，但是脑容量的提升只怕并没有跟上这个节奏。从被抓的三人身上，并没有发现看上去像是蚁后的东西。所以结论是，方才她们失去意识之前，在有意或是无意的情况下，给被她们藏在附近的蚁后下达了最后一条命令。也许是保护自己，也许是蓄势后攻击。随着蚂蚁的不断聚集，即使它们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接近包围中的人，越来越高的蚁墙仍然给下方的几人施加着随时间不断增强的心理压力。这样下去的话，必然会有人忍不住出手攻击。而蚂蚁们也不是打不还手的圣人。无法确认蚂蚁的数量究竟有多少，萧瞳自然也无法确认这场随时都会开始的战斗将持续多长时间。但她知道，这种大範围的异象，连同之前自己所製造的连锁崩塌，一定会将城外原本等待自己回去的李大等人吸引过来。那不是什么好结果。萧瞳屏住呼吸，用动静最小的方式朝週边移动着，同时不断通过蚂蚁的反应和感知範围内的波动情况确认李大等人的动向。五分钟时间，蚁墙的高度从提升了十倍，那些被包围的人仍然没有动手，萧瞳离开了至少五百米的距离之后，便不再刻意掩饰，开始发力朝城外跑去。虽然考虑到李大等人被突发的其他情况影响而更改路线的可能，直线接近仍然是当前条件下的最佳选择。最开始萧瞳的方向并不是朝向这里，而是偏东一些的位置，而在她之前的侦查活动中，附近很大一片範围内不存在其他活动的生命体。……等等！也许并非是这样……那些蚂蚁……那些蚂蚁就避开了她的感知，在下水道中移动着，不断朝身后的方向聚集着。如果躲在下水道就能起到这样的效果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还会有其他人也躲在下面！“……小瞳……小瞳！”远远传来的呼喊声让萧瞳一怔，随后意识到这声音应当是李大等人的同伴为了寻找自己所发出的。但是这样做很危险，如同晚上在野外生火一般。萧瞳的脚步微微一顿，强大的力量带着她的身体划了一个弧线，旋转着化去了前沖的力量，然后朝声音来处奔去。当萧瞳发现李大等人时，同样具备三级异能者的基础感知能力的他们也发现了高速接近着的萧瞳。事实上，萧瞳考虑到的问题李大也想到了，所以他并没有为了扩大搜索範围而将众人分开，而是十人聚集在一起移动。这个做法不仅弥补了搜索範围小的问题，同时也解决了可能遭遇危险的问题。“发现了什么？”确认萧瞳身上并没有带伤，李大抢在几个打算开口的人之前问道，目的正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倘若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萧瞳不可能不按时回来，至少也应该发出点提示给他们。几句话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后，萧瞳看向李大，等他作出决定。“……按道理来说，我们应该儘量避免参与这个事情，然后儘快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离开。”李大顿了顿，看到柳五鼓励的眼神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道：“然而我刚才仔细想过了，未来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X市的情况我们不清楚，在我们抵达X市的这段时间里，会不会有人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仅是儘快赶路，而且还要带上尽可能多的人！”看到胡四等人还不能很好地理解李大的话，柳五解释道：“我们不知道X市那边会不会有人也选择了聚集大量人手的方法来壮大实力，如果贸然进入X市，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的话，无论是被迫加入当炮灰还是无力抵抗而被消灭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而如今人人都是异能者的时代，人多就代表着力量，只要具备足够的力量，地头蛇也就没办法对我们出手了。”“……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救那三个人？”梅七皱着眉头问道。他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觉得根据萧瞳的描述，己方未必能完胜对手，也无法确定那三人是否真的会加入自己这边，如此冒险实在不妥。“救那三个人只是顺带的，事实上小瞳的话给了我一个提示，如今异能时代到来，绝大部分异能者实际上原本都是普通人，不仅没有异能战斗的经验，很多人甚至连战斗的经验都没有！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增加战斗经验，这种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为此我们更应该想办法与那几人交一次手！”李大的话没有受到任何反对，即使是不擅战斗的陈六也没有说出害怕在战斗中受伤的话来，这让萧瞳意识到李大等人在如今的时代下实际上佔据很大优势。仅次于军人和雇佣兵的优势。“不过，对方的实力很强，我们不能轻敌，有两个人的情报未知，从小瞳的话里可以判断出他们的战斗力应当弱于那四个冰火系异能者，但是不排除是幻想系异能者的可能。”李大环视一周，见众人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只有迎接挑战时的冷静和斗志，便点点头沉声道：“现在，我们要商议出一个完整的计画，争取一波击溃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