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谁是黄雀(3 / 3)

当时明月在 小强 3278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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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心忖道:你若肯放我回家,又何须为只猫劳民伤财!明知跟他说不通,索性偏过头,再不吱声。

山路渐渐平缓,许是此地气候特别温润,竟然有些葱翠的树枝上挂满鹅黄的小花,偶尔错身而过,明月便顺手摘了串,浅浅嫩蕊衬着玉指芊芊,别样动人心弦。

宇文澈对此行布置周密,既然已经逼狗入穷巷,就更不需着急,又有美人在侧,心里竟隐隐觉得像是春游,闲适又喜悦。

“这是什么花?好看的狠,闻起来好香!”宇文澈捉起明月的手,凑过去嗅了嗅,也不知到底是夸花还是夸人。

明月手儿缩,嘲讽道:“这是棠棣花,自来不香的!”

宇文澈嘿嘿笑,不以为忤。又看了眼那花儿,忽道:“原来这就是棠棣之花,难怪前头的镇子叫甘棠镇!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心里却想,此地到处都是棠棣,想必民风对骨肉亲情重视的狠,朕贵为天子,却偏偏兄弟阋墙骨肉相残,天意难测造化弄人真是可笑,想到此处,那种悠然闲适的感觉就再没有了。

明月就坐在他怀里,最后那四句诗虽细不可辨,但还是听到了,她心里动,这胡儿皇帝也学风雅呀!

她小时候常听祖父说夷狄之有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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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诸夏之亡也!谢老祖若是喝多了,就会指着靺鞨人骂,翻过来骂蛮夷,掉过去骂戎狄,总之就是胡人草莽如鸟兽,杂居中国,窃取大位,污纲乱常,崩礼坏乐,颠倒日月,实在是罪不容诛罄竹难书!

等到她拿谢老祖的蛮夷论说给父亲听,谢辟疆先生却见解不同。

所谓四夷之民长有重译而至,慕中华之仁义忠信,虽身出异域,能驰心于华,此不谓之夷矣。中国之民长有倔强王化,忘弃仁义忠信,虽身出于华,反窜心于夷,此不谓之华矣。岂止华其名谓之华,夷其名谓之夷?有悖命中国,专倨不王,不齿人伦,弃仁义忠信于中国者,即为中国之夷;四夷内向,乐仁义忠信,愿为人伦齿者,即为四夷之华。

简单句话,凡是愿意接受中华文化礼仪道德的,就都不算蛮夷。

自己的爹和别人的爹,明月当然更赞同自己老爹的说法,故此发现宇文澈并不是全然的不学无术,心里对他的恶感倒消退三分。

密林深处,李子涵与柳非烟静静地看着林外的形势。宇文澄并未如愿在鹅瘤滩置宇文澈于死地,并不为奇,可是竟在白石谷反被伏击几近全军覆没,就太出乎意料了。这让他们对宇文澈的韬略心计有了重新认识,因此虽然看到宇文澄就在林外被围住,也没着急出手营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嘛!

追兵已经把宇文澄层层围住,这个时候,狩猎双方的角色已经换了个位置。

宇文澄睚眦欲裂,狠狠的盯着包围圈外面施然谐美而至的宇文澈。

宇文澈望着人群中那个带着竹笠的熟悉身影,朗声道:“大哥,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露出真面目吗?”

宇文澄掀掉竹笠,声音凄厉,“罢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小七,你既然还叫我大哥,敢不敢过来与我说最后几句话?”

宇文澈顺着众侍卫让开的路,慢慢走了进去。

两兄弟这些年在朝堂内外处处争锋,你谋我算不知掀起多少腥风血雨,当着别人的面却都是君臣相得鱼水熙和。如今捅破窗户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宇文澄仔仔细细的看宇文澈,这个从出生就跟自己做对的弟弟。

“我还记得你出生那年正值松锦大战,我率前锋营众将士戮力拼死,第个攻进松山,而后攻克杏山,降服锦州。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是父王的长子,我愿意为父王的霸业冲锋陷阵,我不怕死的冲在前头,为了什么?为的就是父王夸我声,以我为傲。谁知道眼看锦州城要被攻破了,父王竟然舍下万千将士跑回了盛京,哈哈,就为了你那个狐媚子般的母妃。仗打赢了,他抱着襁褓中的你,跟我说,老大,这是咱们家小七,生来带着福气,落地锦州就破了,真是本王的好儿子!小七,你倒说说,个奶娃娃能有什么福气就把数万将领的功勋齐占去了?”

“那是父王有意磨炼你的心志,他知道你带兵蛮勇骄横,有意教你学的沉稳些,想不到你竟然因此对君父有怨忿之心!”宇文澈想起幼时父王说的话,心里替父王不值。

“哼,你的骑射,你的学业,他样样不假人手,亲自教你,原本你个毛孩子,我也用不着和你计较,不过是带你和小九骑个马,摔了碰了也不是有意,他竟然抽了我鞭子!”

“大哥,你若是敢作敢当我也佩服你是条汉子,你当父王看不出你嫉妒弟弟?

你庄里藏地那个萨满哪去了?小九的脚是怎么瘸的?父王给你留着脸面,望你自省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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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竟然越发狠毒,错再错!”

“我哪有错?那位子本就该是我的!论身份,我是长子,论军功,你们毛都没长齐拿什么跟我比?瞧我不得意,个两个都敢上来踩我的脸,难道我就该由着你们作践!”

“你错了,大哥,皇天无亲,惟德是辅!父王在时,迟迟不肯立定世子,就是看出你德不匹位不堪大任!”

“胡说,我不配你就配了!”宇文澄怒极反笑,刁钻恶毒嗤道,“你被推上去不过是看你好摆弄,做个木偶的感觉不坏吧?看着自己的娘卖弄颜色感觉好不好?是不是看着眼馋所以你也学着弄这么个玩意来试试?”

他用种极为淫邪的眼神看着明月,登时引得宇文澈勃然大怒,喝道,“徐行,杀了他们,个不留。”宇文澈原本想着留这个兄长命,圈禁起来也就算了,可是宇文澄言语阴狠彻底惹怒了他,让宇文澈下定决心要他的命。

话音未落,林中枝木簌簌乱动,无数弩箭射出,众侍卫慌忙护住宇文澈。

无数褐衣蒙面的劲装汉子杀出来,犬牙交错的与宇文澈的侍卫缠斗在起。

宇文澈心中突,自己还是大意了,想不到宇文澄竟然还有伏兵。这些人的路数甚奇,招式不像兵勇,倒像江湖人。

他被徐行护着往后撤,忽然侧翼杀出七个人,刀法精妙伶俐,隐隐暗藏阵势,把徐行困了进去。

宇文澈见势不妙,拉住明月的手,就要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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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游丝毒蛇般的往他的脖颈缠去,被他刀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