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晴、王启聪、李耀庭三人,感觉肖剑国笑得阴险之极,肖剑国心中却在想,秦德国!你个老王八,等我抓到了真凭实据,就狠狠的到中央告你一状,看你怎么收场?
冬天的太阳是温暖的,虽然我的“乱云飞渡”早早就点起了锅炉,但是程长明还是喜欢在室外晒太阳。
这天一大早,程长明就央早起练功的王树根,把他的轮椅推到了向阳的地方,手上拿了一张报纸,身旁的小方桌上沏了一壶好茶,开始了他快活的晒太阳运动。
一个萎萎颤颤的老头,从门外走来,抖抖索索的在他面前站了,有气无力的道:“请问!郑姐儿在家吗?”
程长明从他的穿着上,知道是送煤的老头,至所以从他这个快要死的老头处进煤,是因为郑铃心眼好,故意给他点钱赚赚,要不然直接叫兄弟,带着卡车到煤场拖去了。
送煤的老头披散着一头的乱髮,髒兮兮的帽子压住了大半个脸,望着从报纸上抬起脸来的程长明就是一愣。
程长明近看这人,感觉好象在哪里见过,笑呵呵的道:“我说老哥!我们似乎在哪见过?你把帽子拿起来,把头髮弄到一边,让我看看撒!”
送煤的老头忙向后退,一幅惊弓之鸟的样子,把手连摇道:“没见过没见过,郑姐儿要是不在家,我就走了,唉——!”说着话转身就走。
程长明解放前是中央日报的大记者,人狗都见得多了,明知有文章,忙大叫道:“抓贼!别叫那老小子跑了!”
院中四五十个人,全是早起练功的兄弟,听到程长明鬼叫,一齐蜂涌而上。
送煤的老头跳起来就是一个筋斗,躲过了迎面一个兄弟的扫趟腿,伸手随意一带,两个兄弟一个狗吃屎,一齐跌在地上。
程长明是见过世面的人,又全程报导过民国时七省拳王的大赛,看那人的手身,立即就大叫道:“你们不中!快去叫狼哥!哎呀!别乱,把他围起来!”
被四五十个兄弟围住的老头,其身手和他的年纪严重的不相称,举手投足之间,又有两个兄弟倒在地上,雪雪呼痛。
甩子却是第一时间把大门关了起来,麻子见围不住他,忙抄起了兵器架上的白蜡杆,大叫道:“让开!”手起处,劈面就砸。
老头身随棍走,大旋身腾空,落地时一脚踏在麻子的白蜡杆上。
麻子虎口欲裂,咬牙抬腿就踢,“卟嗵”一声响,麻子反被老头踢了个筋头。
老头叫道:“我不是贼!再见!”转身就想走。
我听到外面吵闹声,早爬了起来,匆匆穿好衣服,迎面撞上一个兄弟,忙问道:“怎么回事?一大早吵吵闹闹的?”
那名兄弟正是冯信,忙叫道:“狼哥!有贼!你快去看看!”
我笑道:“偷了什么东西了?”
冯通道:“不知道!”
我上去就是一巴掌道:“不知道还来报个屁!院里那么多兄弟呢?难道还抓不住?”
冯通道:“真抓不住,被那老贼掀翻几个,兄弟们快顶不住了,要是四五十兄弟围着,都被一个老头跑掉,这事传出江湖时,我们的面子就全丢光了!”
我大奇道:“有这种事?快去看看!”
一众美女也要跟来,却被我喝住,要她们关了后院的门,免得受了池鱼之殃。
送煤的老头正在门口,和甩子、猫屎强抢门栓呢,我大叫道:“老头!休走!”
送煤的老头知道正主儿来了,忙丢开甩子,回过身来和我放对,甘家的功夫被我精减了又精减,几乎没有花招可言,那老头儿和兄弟们斗了半天,又没有什么吃的,加上年纪又大了,哪里是我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我一腿踢翻,想站起来时,早被甩子、小皮蛋、猫屎强、二皮冯信四个,和身压了上去,按住手脚,捆了起来。
送煤老头连叫:“冤枉!我没有偷东西!”
我问一众兄弟道:“是谁先叫抓贼的?”
甩子道:“好象是程老头!”
程长明坐在轮椅上笑道:“他是没偷东西!”
我野狼眼一眯,微怒道:“那你鬼叫什么?逗我们兄弟玩啊!”
程长明笑道:“狼哥呀!你先别生气,你把他带过来,拿掉他的帽子,弄开他的头髮,让我看看他到底是谁?”
我对兄弟道:“带过去!给程老头看看!”
送煤的老头道:“程长明!你不能这样,我一把年纪了,也没几天活的了,不想做牢!”
程长明听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更想知道他是谁了,笑道:“你到底是哪个!啊——!你,你是——?”
送煤的老头道:“不错!是我!你叫共产党来抓我吧!”
我奇怪道:“打什么吊哑谜?”
程长明呵呵笑道:“他是李德昌,军统的人,号称千面神枪,抗战的时候,成功刺杀了日本警备处长赤木亲之,平生极擅易容之术,我在国军抗战胜利还都的时候,对抗日的英雄做过专访,那天他是以真面目示我的,因此认得他,老李呀!现在都解放这么多年了,我们这代人,都已经是风烛残年,你就没必要再躲了!”
我道:“军统!真得假得呀?既然不是贼,甩子,放了他!”
甩子道:“这个老鬼!就这五六分钟的时间,放翻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不行!得给我打一顿出气!”
程长明笑道:“也是我不好!曹小哥!要打就打我如何?”
甩子把吊头一甩道:“你又不会还手,要我打你?哼——!”
我眼珠一转,忽然笑道:“我说李老不死的,甩子说得对,你放翻了我们这么兄弟,也得有个说法不是?”
李德昌很光棍的道:“要钱没钱,要命就这一条!你看着办吧!”
程长明笑道:“都给我个面子好吧?大家折中协调一下!”
我叫人搬了几张椅子来,让李德昌坐下,我也坐了下来道:“我说李特务!你看看这些兄弟训练的怎么样啊?”
李德昌把眼睛一翻道:“一B吊糟!”
我把椅子移到他的面前笑道:“不如我聘你做个教习,训练我这些兄弟怎么样?待遇好说,你先想想,然后回答!”
李德昌果然想了想,慢慢的抬起头来道:“我们都老了,是得有个地方养养老了,不过,还有个人,你得一併聘了他,否则的话我也不干!”
我好奇的道:“是你家的老婆吗?没问题!反正对我来说,多个人就是多一双筷子!”
李德昌眼望南方道:“我的老婆孩子早就去了台湾,我说的是叶东山,我的军统战友!”
甩子傻BB的道:“吊到了,狼哥跟反动派结盟了!”
我一个巴掌就拍在他的大头上,笑駡道:“真是甩子,什么反动派正动派,只要我们用得着,就是好动派,你们不想以后被人砍死,就得乖乖的和李特务学,明白吗?”
四五十个兄弟一齐答应,声震屋瓦。
我解了李特务的绳子,叫围着看热闹的兄弟都散了,又叫胡二德弄了些好吃的来,李德昌看见肥鸡,毫不客气的撕了一条大腿,狼吞虎嚥的啃了起来。
一大早,我是没胃口啃鸡腿,看他那个吊样,这样年可能日子过得一塌糊涂,我等他把鸡腿吃得差不多了,方才好奇的问道:“叶东山又有什么特长?”
李德昌又撕了一条鸡腿,放在了嘴里,我忙打了一个响指,大声道:“那个谁!进里屋找郑铃,把那瓶汾酒拿出来,侍候着老爷子!”
李德昌美美的喝了一盅汾酒,方才回答道:“叶东山原来是军统内部调製催情药、催眠药之类东西的,一九四三年的时候,已经初步研製完成了各种针剂!”
我惊声道:“什么?”
要知道,注射的钊剂的药力,比起中药的汤剂来,高得可不是一个档次,就象吸食植物熬成的鸦片,和注射海洛因的药效一样。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个,胡定南、花俊、甘云龙几个老鬼一齐坐了过来,花俊那个贱人,还弄了不少瓜子花生过来,準备听人侃大山。
李德昌接着道:“还记得一九四七年的李政宣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