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妳快来啊！

「喂？小简？我要到了，妳出来了吗？」

「我、我在巷子外！在……呃……一个绿色招牌的早餐店。」

「好，妳……」

小玲话说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叔叔的喊叫声：

「小简！」

「呜……！」

我吓了一大跳，他竟然只穿四角裤就追出来……！

「妳回来！」

才不要……！

我怕得拔腿就跑，叔叔立刻追了过来。

他脚程没有特别快，但我们之间距离从四间店渐渐缩到两间店……天啊……天啊……！

「干！妳还跑！小偷啊！」

妈的……旁边那些人，看到女孩子被人追都不会帮忙是不是啦！

小玲……小玲……有了，是银色轿车！

小玲车几乎用飙的冲过来，快要和我接触时才紧急煞车，这时叔叔已经追到剩一间店的距离了。

车一停下，副驾驶座就弹开，我惊慌失措地钻进去；小玲整个身体往副驾驶座靠过来、把我人往车内压，我完全进到车内的瞬间她就关上门。

门锁喀地一声锁上，紧接着传来拳头敲打车窗的声音。

啪！啪！

天啊……他会不会打破车窗拉开门把？

小玲回到驾驶座马上就踩紧油门，车窗拍打声又响了三、四下……终于被我们狠狠地甩进飞驰而过的晨间景色中。

「呼……！呼……！」

直到刚才为止仍紧张到不敢动的我，在拍窗声消失后终于鬆了一大口气……

我……不知道……被人兇狠地追着跑，还是头一遭……

要是被他抓回去，可能会一怒之下把我弄成跟小莉一样疯疯癫癫的……想到这里，就害怕到四肢瘫软……

小玲飙了好一段路，大概是想让我安心吧，确实我也因为距离拉长而放心不少。车子停在一间工厂围墙外，她把我带着的东西都放到后座去、替我繫好安全带，然后吻了一下额头。

「乖，没事了。」

「……嗯。」

是这个吻的魔法呢，还是药效发挥了……整个人变得轻飘飘，刚才的恐惧彷彿只是一时错觉。

小玲的声音进到耳里就朦胧成好听的旋律，有时听得懂，有时只能放任它流过全身，引起一阵快乐的反应。

「我们先到我家吧。」

「好哦……」

「路上买杯咖啡好了。妳吃早餐了吗？」

「好哦……」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过了一会儿，决定不再抛问题，默默发动车子。

一路上没了谈话声，车身震动成了让我亢奋的源头。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容易兴奋，当下不知道。

从恍惚状态渐渐恢复过来的时候，我人已经置身陌生屋子里。

米黄色壁纸包覆住的空间充满日用品与小饰品，椅子放有枕头和娃娃，桌子铺着一张边边蕾丝化的米白桌巾，香香的，让暖色客厅的生活感更上一层楼。

我有些昏沉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小玲就坐在斜对面，她正打开我从叔叔家带来的电脑，一面检视着那台数位相机。看到一半，她瞄向我这边，做出无奈的叹息。

「妳喔……唉。」

大概是看到昨晚拍的吧……

我像是挨怕受罚的孩子般，在心里祈求小玲别气昏头。

「妳跟那男的是怎样，砲友？」

「嗯……好像吧。」

畏首畏尾的好烦，又没办法理直气壮大方承认……

「妳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是他对妳下药？」

一瞬间好想说我是被逼的。

可是小玲一定会看穿我的谎言，到时我会完全失去她的信任。

我决定向她坦白。

「一开始是想有个经验，后来是因为想做……」

「想做爱？」

「……嗯……」

「想做爱所以跟妳不认识的人做砲友？」

「……大概……吧……」

「既然妳是万万的女友，为什么不找他做？是他还有障碍？」

「不是……！呃……」

「那就是妳自己淫乱。」

小玲目光冷了起来，我觉得好不甘心。因为她说得没错，根本无法反驳。

我喜欢被抚摸。似乎对象是不是男友都不重要了。

如果男友没办法随时满足过盛的情慾，我会受不了的。

因为这样，我才跟那么多男生……还有女生……跟他们发生关係。

「妳的事情晚点再谈。这人电脑真的是……啧！」

叔叔他们以虐待女生为乐的照片，都给小玲看个仔细了吧。

她的表情越来越不爽，看没几分钟就啪地一声盖上电脑萤幕，怒气沖沖地深思。

我悄悄地把口袋里的药丸放到桌上……引起她的注意后，胆怯地说道：

「这是昨晚跟今早，那个叔叔给我吃的药。我想应该可以当证据吧，就把它拿来了。」

小玲只看药丸一眼就冰冷地喃喃：

「所以妳在车上的反应就是这个，摇头丸。」

「是叔叔硬要……」

「我知道。他们会用毒品控制女孩子，一旦产生依存，妳就很难离开他们。」

不太懂，也不想多问。

或许小玲没有刻意冷漠的意思，但我总觉得她的态度让我很受伤。

思考过后，她把笔电和相机都装进包包里，说还是交给警方处理较好。

「那这些药呢？也是证据吧？」

小玲看了看，挑出两颗药丸装进小塑胶袋内，一併放入包包。至于为何只挑两颗……

「过来。」

我们进到跟客厅一样暖洋洋色彩的房间，小玲甩了甩下巴示意我上床，然后快步走到房外倒了两杯水回来。

彼此手中各捧一粒药丸，多余的都被扔到床头檯灯旁。仰头喝了口水的小玲声音凉凉地说：

「陪我放鬆一下，下午我们就去报警。」

<B>待续</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