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被九千岁所伤原本内伤不轻这几日调养仍未痊愈,此时被天佑气的气血翻腾也顾不上内伤加重猛的施展出「天玄爪」,一股强大的爪劲隔空直向天佑压来把他牢牢裹住,天佑虽然武功有所精进但毕竟和王震相比经验和内力仍有颇大的差距,他只感一股无形爪劲将他牢牢裹住浑身骨胳「咔咔」直响,不由心惊师父真要杀我。
「畜生,你逃不了」王震见天佑已经无所遁形猛的跃起挥爪击下要将他生擒,突然一股无形指劲如闪电般正射中王震的后心要穴,他只感浑身气劲逆行几十年精纯内力竟在瞬在被打散了一般。
而天佑感到困锁他全身的内力一松下意识的抬手一匕首挥出,同时王震只感背心被一股子柔力一推,身子竟不由自主的直撞向天佑刺向他的匕首。
「嚓」的一声,锋利的匕首直捅入了王震的心窝,丧失护体气劲的王震跟本无力反抗,心脏在一瞬间被匕首刺了个对穿前入后出直至没柄,天佑本并无杀他之心如今见师父要害被刺入也不禁呆了,王震只感觉心口一凉眼前一切都迅速变的模糊起来一生的经历就像走马灯般在脑中闪过,他拼命运起最后一点力气一把抓住天佑的脖子狠狠掐着要和他同归于尽,无奈他此时手上的力道只如一个垂死的老翁跟本奈何不了天佑,王震手下再无力气感到全身都被黑暗包围心中最后一个意识是「我英雄一世,竟会如此死法」。
天佑只感王震身子一软掐住他脖子的手也松了开来,他慌忙抱住师父惊呼:「师父,师父,你不要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醒醒啊……。」他连忙运掌重击王震的心坎穴同时从怀里找金创药,可找出药来一看王震心口上的匕首和不断渗出的鲜血便知师父已经没救了,这么重的伤势换了谁都不可能救的活了。
「师……师父,我……我不是有意的……」天佑顿时胸中充满了愧疚,他幼时在山中采药不慎摔落山崖被王震所救又传他武功,虽然成年后行医救人平时没多少时间入山拜望师父他对王震的授艺之恩一直都是不忘的,这回利令智昏竟误杀了王震实在是让他心如刀绞一般。
「怎么回事啊……怎么了?」此时外面进来一人,天佑抬眼一看竟是神医张若水。
「唉呀,王前辈他怎么了,陆老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若水一脸吃惊的问道。
「张兄……都怪我……」天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事情和张若水说了一遍,说到误杀王震时他越想越悔真是恨不得自尽赎罪。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老弟啊,王前辈他也是不识大义,一味偏帮齐云傲这伪君子不辨是非,唉……真是」张若水一边合上王震的双眼一边安慰天佑。
「不错,师父他都是受了齐云傲的蒙蔽,全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误杀师父了,我的一切不幸都是了造成的」如同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天佑转眼间就将自尽赎罪的念头抛弃将满心的愧疚转化为对云傲的憎恨。
「是啊,说到底害王前辈丧命的元凶其实是他啊,这里发生的事情其实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我们不说出去那……」张若水眼光闪烁开始引导天佑的思路。
「啊?是啊,是……是他通敌暗中劫走这妖女然后跟她在这房里胡天胡地时被我师父撞见,他一怒之下就暗算我师父杀他灭口」天佑举一反三很快就构思出一个嫁祸之计来,此时的他满心都是恶毒的念头和那个行医救世的儒医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唉,张某虽行医半生但苦无合适的传人啊,不知老弟是否愿意屈尊接受在下的衣钵呢?」张若水含笑道。
天佑其实早有拜张若水为师之念,忙拜倒道:「师父,请授小徒一拜。」
「哈哈哈,快起来吧,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入室弟子,我的一切武学医术都会传授于你,还盼你将它们发扬光大」张若水笑着扶起天佑,从这一刻起天佑终于彻底走上了邪路再也无法回头。
张若水道:「你我虽我师徒但在别人面前还是不要轻易透露你我二人的关系,平日里你我还是以兄弟相称吧,你的人生大好前程才刚刚开始可不能被这件事所累,王前辈之死虽然不幸但毕竟只是场意外你也别太内疚了。」
天佑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只觉自己有了张若水这般神通广大的师父比起王震这垂暮老朽之人实在强过太多了,于是心中对误杀王震的愧疚又减弱了几分。
张若水弯下腰将王震的尸体放到了云傲的身边然后抓住他一只手将他的手握住插在王震心口上的匕首把上,此时云傲仍旧是昏迷不醒浑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嫁祸了。
「师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处理这妖女呢?她……她全都看见了」天佑一指一旁的亚文,只见亚文浑身赤裸两腿间尽是淌出的淫水和落红,双乳不断的高低起伏口中喘息不定,但双目瞪视二人显然充满了恐惧,刚才她和云傲的交欢中大量泄身后体内的淫毒已经排泄了出去,而她恢复神智后恰好将天佑杀死王震以及张若水入内收他为徒的种种尽收眼底。
亚文此时只想说她绝不会将此事说出,但无奈被云傲点了哑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杀了她吧……」天佑刚一开口突然窗外传来金刃之声,张若水闪电般将天佑拉到身后同时长袖疾舞,只听「叮叮叮」几声几枚小锯轮已经直嵌入墙上,同时一名黑衣人手持一柄明晃晃的倭刀直扑而入一刀直劈向张若水。
张若水一惊,此人的刀法似乎是东漉扶桑的「柳生一刀流」,刀法凶狠异常往往一刀绝生死,他不敢怠慢右掌一立左掌一转,一股类似于太极的气劲将对方的倭刀劲道移开三尺,但那黑衣人闪电般拔出腰间的小太刀近身格杀。
张若水亦未料到对方身手如此之快,一楞之下太刀已近咽喉,他心知此时不难再做保留猛的将护体气劲一震,一股子强大的气劲护在他咽喉之处顿时将黑衣人手中的小太刀震退。
二人交手只是一瞬间,而一旁另一个窗子跃入一个黑衣人一把抓起亚文同时一爪直抓向一旁昏迷不醒的云傲。
他现在可不能死,张若水右手一拳击出,一股无形气劲顿时震的那黑衣人连退数步。
「走」持刀黑衣人轻喝一声,背着亚文的黑衣人亦同时掠出窗外。
「师父,不能让他们跑了」天佑急道,亚文若是被人劫走了他嫁祸云傲与妖女通奸之计可就不成了,要是晓丹回来了可怎么办?
「莫急,你先离开这房间在院外找一处地方躲起来,我过一会就回来」张若水身子一弹如鬼魅般追了出动。
两个黑衣人身法极快在李府的暗处迅速移动,身法和中原轻功并不相同,但未奔出数十丈眼前人影一晃,张若水已经横在他们面前。
两个黑衣人看出他武功极高正要上前拼命突围之即,张若水掏一面腰牌在他们眼前一晃。
持刀黑衣人一楞道:「你是……九千岁的人?|
「不错,看二位的身手应该是杀手会的高手吧?」张若水笑道。
「我们是杀手会中人不假,会主和九千岁有盟约,而且这次有人出了二十万两银子要我们救曹亚文出来还要杀掉那个叫齐云傲的小子,你既是自己人为何要阻拦我们办事?」持刀黑衣人小心的说道。
「二位请不要多心,我无意阻止二位救走亚文小姐,只是齐云傲那小子如今还不能死,二位回去请跟会主说一声,若有损失我会照三倍价钱赔偿,我和你们的会主也算是旧识了」张若水和颜悦色的说道,但言语之间却又带着一股不容对方拒绝的威严。
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持刀黑衣人道:「好吧,我会回去向会主禀报的,至于他会做什么决定我可说不准。」
「好说好说,不知这位壮士高姓大名?」
「在下伊贺忍者则卷千兵卫,这位是我师弟横岛忠夫,阁下是?」千兵卫问道。
「在下张若水,则卷君武功甚是厉害在下甚是佩服」张若水还想再探问几句,此时却看前面灯光闪过,他忙对二人道「快走吧,迟则生变,代我向会主问好。」
两个忍者亦不敢久留背起亚文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张若水看了看他们消失的方向心道:这小娘皮既然不在了那计划也得稍加变化,不过殊途同归罢了,现在点晓丹的穴道也快解了,该去看看那边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房子龙双腿盘膝坐在床上吐纳运功,他这几日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修练空静死前交予了的「般若心经」,这门佛门武学也是博大精深,子龙固然天资颇高要有所大成起码也要在数年之后,但他一心要修成「般若心经」上的诸班武功杀九千岁为空静报仇。
可恶,阉狗杀我父亲将我母亲同族中人流放边关苦役,如今又杀了空静大师,这个仇非报不可,我终有一日要将魏阉曹捷这一干祸国殃民之徒铲除,为父亲昭雪重振房家的声势,子龙心中烦乱这样运功更是困难唯有停下否则极易走火入魔。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之声,子龙起身道:「是谁?」
「子龙老弟,是我,侯爷让我带你去见几个人。」门外传来的声音正是郑元。
子龙心中疑惑,大半夜的侯爷要我见谁呢?他穿上外衣开门后跟着郑元点着灯笼穿过李府的几个大院来到李穆的房中,只见房中无人子龙正诧异之间,郑元在书架上按了几下书架立即转了开来露出一个入口,郑元道:「子龙老弟,此事颇为机密侯爷要我们在密道内见他们。」
子龙心知此事必甚是重要忙轻手轻脚的走入密道之中,郑元复将入口合上,二人在暗道中向下走了几层眼前出现一个点了十几支蜡烛的房间,房中坐着数人。
子龙抬眼一看居中坐着的正是李穆,而一旁端坐二人,为首一人腮下无胡一身太监的打扮,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甚是精明,两眼精光四射。
旁边一人则是一身武将打扮,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的身形高壮太阳穴高高鼓起,面似冠玉颇为英俊,背上插着两杆短戟,子龙一看马上认出他竟是自己当年的好友武状元段云鹏。
段云鹏一看子龙不禁甚是激动上前一把抱住他道:「兄弟,这几年哥哥我找的你好苦啊,听李侯爷所言你这些年一直潜伏东厂忍辱负重真是苦了你了。」
子龙亦不禁哽咽道:「哥哥说的那里话,这些年你何尝不是在军中忍辱负重?」当年段云鹏是新科武状元,而房子龙则是同科武探花,二人性情相投结为好友,后来云鹏去辽东军中效力,而子龙则留在京中担当校尉一职,结果九千岁构陷房家,子龙和其父流亡,云鹏为掩人耳目表面上和房家断绝往来实则一直暗探访他的下落,后来他投在信王摩下成为了信王府中的家将,信王看他武功高强又对东厂恨之入骨遂将他收为心腹。
李穆笑道:「子龙啊,你们两个是老朋友了,这二位我为你们介绍一下」他一指那太监道:「这位是信王府上信王的亲信曹化淳曹公公。」
曹化淳满脸堆笑朝子龙一拱手道:「房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信王千岁早已闻知你的大名对你甚是器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