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我们火速收拾完衣服退了房,然后直奔我的教工宿舍,路上邢路打电话给机票代理商,他坐的航班还有票,邢路问我第一次坐飞机,要不要定个头等舱,会舒服点?我摇摇头:「不要,我和你坐在一起就行。」
不如意外的,我真的晕机,飞机颠簸的时候,我开始怕的要死,邢路静静的握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一下子就安静了,怕什么呢,掉下去也是和他一起摔死,那就一了百了了。
只不过,飞机降落时,我还是非常的难受,耳膜鼓得要胀破的感觉,头疼,恶心,邢路让我张大嘴,使劲吞咽唾沫,还给我按摩耳垂下面。最后我还是吐了,还好飞机上给配了呕吐袋,还好上次坚持拒绝了跟邢路去新疆的旅行,那次可比这次飞行时间长一倍。
邢路在北京的房子超大,邢路说是朋友的房子,朋友出国了,他帮着照看,我想问是不是盘颖的房子,但是犹豫了一下没有问。
晚上,邢路问我想去哪看看,我列了一个表:国家博物馆,自然博物馆,北京博物馆,工艺美术馆,天文馆,科技馆,国家图书馆,地质博物馆,孔庙国子监,故宫,天坛。邢路笑了:「惠惠,你以为北京是惠州啊,一周时间,你看不完的。」
啊,一周都看不完啊,我促狭的看着邢路:「我月经还要将近十天才来呢,你想不想我多呆些天?」
邢路哈哈大笑的把我抱起来扔到床上,我有些害怕:「邢路,我刚坐完飞机,身体还有些虚弱,而且,我下面很疼……」
邢路却不管不顾的压到我身上,笑眯眯的说:「我会温柔的。」
我也笑了,伸出双手抱住他:「不用……」再疼又怎样呢,我从来都不喜欢温柔的做爱。
然后,有些尴尬的事情出现了,邢路有些硬不起来……我拒绝了邢路让我用嘴帮他的要求,开心的把他拉起来,到浴室一起洗澡,然后回到床上躺着聊天。
真的是疲惫了,没有聊多久,我就靠在邢路的怀里睡着了,好久没有这么放松惬意的睡了,睡的好香好沉。
只是半夜的时候,我被邢路弄醒了,我感觉了一下,胀胀的,邢路居然已经侧卧着插进来了,我很郁闷,我睡的也太死了吧。
邢路看我醒了,在我耳边笑嘻嘻的说:「我又硬回来了。」
唉,邢路,你这绝不是因为欲望而做,你就是觉得晚上丢脸了,想找回来。我没好气的说:「明天周一啊,大半夜的折腾,你不上班了?」
邢路说:「我请了一周假,陪你好好逛逛。」
我啊了一声,这么好啊,然后眉开眼笑的对邢路说:「那你用力点……」
邢路很快乐的把我翻成背入式开始用力抽插,然后很快乐的射到我的里面。我埋怨道:「连个套子都不带,又得我自己清理。」
邢路做了亏心事,笑着说:「家里没有女人,肯定没有备着,明天我们出去顺便买回来吧。」
然后,第二天我们两个很默契的谁都没提买套子的事,后来在北京的每一天里,我们都有做爱,然后都射在里面了……
北京真的好大啊,第二天早晨,邢路叫了辆帕萨特来接我们,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带我们到了国博,然后给了司机100块钱,我看的好肉疼,我一天也才挣100多点啊。邢路说开了那么久,人家还要开回去,少了不合适。
我跟邢路说:「不是说北京的地铁两块钱随便坐么,我们坐地铁吧。」
邢路看着我,表情怪异:「惠惠,你真的要坐地铁?」
我点点头:「我又不是千金小姐,为什么不能坐地铁。」
邢路无奈:「好吧,明天带你坐地铁。」我觉得莫名其妙,好像很有玄机似的。
国博好大,我一天居然没有看完,站在走了一天,真的好累啊。不过,真的好开眼界,原来历史能离我这么近啊,原来北京人的头盖骨是这样的,吴王越王的佩剑是这样的,秦王的虎符是这样的,宋太祖给吴越王的免死铁券是这样的,啊,他们竟然把岳飞庙前的跪像也都搬来了,秦墓的兵马俑也搬来了,真是太喜欢这里了。
好迷恋三楼的青铜馆,那些国之重器,不到旁边亲眼看到实物是完全体会不到那种震撼的。那些青铜的大鼎,大镬,编钟,突然感觉鲜活的场景重现,后母戊、大盂鼎、子龙鼎,三件镇馆至宝,真的直接能体会到那种历史的厚重感。
我就这样,认真的听着电子导游器里的每一个讲解,在每个展品前驻足仔细观摩,我晕机又不喜出行,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要尽可能记住这些珍贵的东西的样子。
邢路就一直静静的跟着我,淡淡的看着我,有很多时候,会突然拿出手机找个角落里接电话。
然后,晚上邢路带我去后海的全聚德吃了烤鸭,还看了变脸表演,邢路点了整只烤鸭套餐,服务员善意的提醒我们,两个人吃不了,邢路笑着说:「没事,我饭量大。」
我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仿佛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全聚德的烤鸭真的好吃啊,拿小薄饼裹上鸭肉,葱丝,青瓜丝,沾上酱,一点都不腻,皮酥酥的,好香。
邢路又是吃了一点就不吃了,我一边风卷残云般的清扫着剩下的食物,一边取笑邢路,吃那么少,不还是长胖么。邢路看着我一直没变的身材,羡慕的叹了口气。
打车回去的路上,我笑嘻嘻的附到邢路的耳边,悄悄说:「吃的好饱,我体力完全恢复了,晚上我在上面吧。」
邢路莞尔,悄悄牵住我的手。
周一只看了国博的历史中国、青铜、瓷器、玉器几个馆,周二早晨拉着邢路继续去国博,但是这次我坚持要坐地铁,邢路微笑的看着我点头。
然后,我才知道,原来北京地铁早上可以这么多人!13号线简直疯了,我等了过去三辆车才站到最前面,终于到我和邢路了。
然后又过来一辆列车,我犹豫了一下,怎么这么多人,车厢里一点地方都没有啊,怎么上去呢,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旁边有两个人拼命挤上去了,车开走了。
又等了一辆,比刚才的还满,人都成相片了,怎么上的去呢,然后又有人挤上去了,车开走了。我无奈地回头,对身后的邢路说:「帮我,下一趟一定要上去。」邢路微笑的点了点头。
下趟列车来的时候,人还是那么多啊,地铁门一开,邢路很熟练的拉起我的胳膊,然后侧身向人群里撞去,没错,是撞过去!然后硬生生的撞出一点空间,把我也拉上了车。地铁门就贴着我的脸关上了,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邢路,邢路一脸坏笑。
我傻傻的问他:「你每天早晨都要这样?」
邢路微笑不说话,我猜到答案了,心里唉了一声。邢路这种把时间当生命的,早晨那么堵,他肯定宁可在地铁里挤也不愿意坐车的。
然后换乘了,我松了口气,然后,怎么5号线的人也这么多……然后,为什么2号线人也那么多,北京难道就没有人少的地铁么。
从地铁出来,我灰头土脸的跟邢路说,我们回去时候坐公交吧,地铁挤的也太夸张了,邢路笑着点头说好。
后来我们当然没有坐公交,我一看到等公交的乌压压的人群,立刻就决定放弃继续坐地铁了,地铁起码不堵车……讨厌死邢路在一边的坏笑了……
今天把剩下的场馆都看了,尤其是美术作品馆,正好有张大千齐白石的画作专题,我呆在那看了好久,邢路脸色很奇怪的样子,问我:「这些画画的怎么个好法,你能给我讲讲么,我实在看不出来。」
我看着那副极为简陋粗鄙的对虾图,很困难的摇摇头:「我也看不出来。」
邢路笑着问我:「那他画的比你画的好么?」
我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这个没法比的,他是国画,我是漫画,不是一个流派。」
邢路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原来不是一个流派的,哈哈哈哈。」
我脸皮很厚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跟着邢路哈哈笑了起来,笑够了,我很正经的对邢路说:「我绘画水平肯定比张大千差的很远,但是我的人品肯定比他高很多。」
「哦?」邢路很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笑着说:「张大千是古往今来,第一古画作假高手。他自己收藏名画古画,然后临摹完,把真的留下,临摹的当真的卖了,他绘画水平太高,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坑了不少朋友。所以,我在人品方面很鄙视他。」
邢路愕然失笑。
周三去的是北京的自然博物馆,周四去的是中国科技馆,周五去的是国家图书馆和天文馆,周六去的是地质博物馆和工艺美术馆,周日去的是故宫,我实实在在的被北京的财力震惊了,在我以为两个小时就能逛完的地方,几乎都需要至少一整天的时间去吸收和消化。
在天文馆,恰好赶上新建的天象厅落成,我被全天域的球幕投影惊呆了,原来星空会如此深邃、辽阔、美丽,邢路在旁边跟我解释说这是全球最好的天象厅,用的德国最好的蔡司天象仪,和美国最好的全天域投影,实现的分辨率超过普通影院的10倍以上,我真的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地质博物馆,我被五颜六色的矿石快闪瞎了眼睛,放射状的、层片状、波纹状、结晶状,或圆润或嶙峋的各种纹理形态,配合各种深沉或妖异的颜色,我突然想起当时跟邢路说的三色觉的理论,觉得自己好浅薄。突然想起自己曾想要的钻戒,那个小钻石放到这里,应该一点光彩都没有了吧,恰恰就会应了那句话吧: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我无限的感慨,天文地理!天文地理!作为一个文科生,却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才真真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才真正感知天文地理的魅力吧。
在自然博物馆,我站在几具完整的恐龙化石骨骼下面,拼命抬起头仰望着比我大几十倍上百倍的身躯,幻想着那时的古大陆的霸王身影,看到比现在的大象还要大的巨犀、雷兽、猛犸的化石,邢路说,还有种大地懒,这里没有,但是比这几个古兽体型还大,我睁大了眼睛,有些呆了,我实在构思不出那个哺乳动物刚统治世界时的场景。
我看着邢路,说:「看来生物的进化趋势是逐步小型化?」
邢路点头:「是的,小型化的生物消耗更少的资源,更能适应环境的变化。」
我笑了:「那我不用在你面前自卑了,我这种一米五八的才是进化方向。」
邢路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附到我的耳边,轻轻说:「你这种身高体重,做起来最舒服了。」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我使劲掐了他一下,怎么样也不能在这么神圣的地方讲下流的话啊。
在科技馆,最吸引我这个文科生的,居然是数学、物理、机械那种基础科学的展厅,如此丰富的道具,完美还原了各种实验现象,当时上学时那么多抽象难懂的定理,就这样被如此简单的理解了,那么多三角公式,就在几个盒子的水倒来倒去之间,被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