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鼻孔在喷火,在斜上方的手伸到了母亲圆鼓的的胸上,隔着衬衣慌乱地抚弄起来。
「啊!」
母亲忽然推开了我,一声惊叫,随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顿时不知所措,愣愣地坐在那里。
黑暗中,我们沉默了有10秒,之后我听到了母亲下床的声音,随后摸索着开了门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我长长呼了口气重重躺在床上,不自主地用手摸了摸嘴唇,回想着刚才的事如同一个不现实的梦境,但我几乎确定母亲刚才一定是在做梦,而且多半是梦到了一个男人吧。
我按亮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此时显示:1点05分……第二天一早起来,我迟迟未出门吃早饭,母亲也并未如往日般叫我起床。
最后我打开门出来吃饭,看到外公和军军在吃着早餐,没见到母亲,原本的紧张变成了慌乱。
我忙问外公我妈在哪。
外公则平静的说母亲做了早餐就出去了,开车走的,说是去找熟人给军军联系个学校,然后就去美容中心上班。
我这才把心放下,坐下来吃饭。
这天上班我有点魂不守舍,被班长批了两次。
而我令我不解的是张洋今天的状态更差,没怎么动手,只是坐在那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最多是动动嘴巴指挥着徒工干活。
晚上下班的时候,张洋对我说想不想出去喝两杯,我也正不想这么早回家,于是就一起去了附近的烧烤店。
烤的肉串还没上来,张洋就自己先喝了一瓶啤酒,我问他咋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重重的把酒瓶放到了桌子上,半天才低声说:「我姨妈托人给我妈做了个媒,想让她再走一步,对方也是个老师。」
「哦。」
我点了下头,「你妈同意了吗?」
「电话里没说,只是说让我有时间回去一趟。听语气是同意了吧。」
「既然阿姨同意也没什么。你们兄弟几个也不常在家,阿姨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有个人在身边会好些。」
张洋点点头说着:「是好事,是好事……」
一连重复了几次。
之后肉串上被端上来后他就一起拿过两支狠狠的咬着,大口嚼着,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我自己也有心事,所以也没太多心思去安慰别人,只能是陪他喝着酒。
但我的酒量没法和他比,我只是喝了三瓶就没再动,他也不管我,只一个人喝着,最后他终于醉了。
我扶他回住的地方,因为不远便没有打车。
一路上,他口中说着醉话还吐了一次。
在到了他住的地方扶他上楼时,他在楼梯上接着他的醉话:「你喜欢你妈不?你妈那么漂亮你一定喜欢!哈哈,我喜欢我妈,可她不喜欢我……」
我怔了一下,手上一松他差点倒下去,我连忙用力扶着他继续向三楼走。
安顿好了张洋我往家赶。
我走的很慢,些时起了风,看样子是风雪要来了,看来接连晴好的天气也要结束了。
我拉紧了衣服,把衣服上的一体帽子戴好。
这让我想起了刚来这里的那天,想想一晃有快两个月了吧,立冬刚过时来的,现在都快小寒了,而再过一个月就将是新年了。
唉,去年这个时候,每天晚上我都是在父亲的病床前度过的。
整整一年了,父亲去了,却给了我一个母亲,而我从第一次确定那是我的母亲时竟然就被她深深的吸引住,那种情感完全超出了儿子对母亲的那种亲情之爱,对母亲,我还有更多的是男欢女爱的可望。
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秦泽那张坚定的表情,我做不到他那般坚定。
再想想张洋刚才的话和状态,我忽然苦涩地笑出声来,如果现在有一个从我身边走过看到和听到我的笑,那个人一定会吓到,那该是一种从身体深处挤出的一种的痛苦不能自制的笑。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我认识的人都是怪人——情感上的怪人,都会爱上世上最不该爱的女人呢?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是母亲。
「枫儿,你在哪,加班了吗?」
「我马上就到家了。」
回到家中,只有母亲坐在柜台旁盯着电脑发呆,我叫了声:「妈。」
母亲看着我但很快就转过了眼神,表情中有一点不安,其实我的心里比她还要不安,都是因为昨晚的事。
我打破了沉默,告诉母亲我吃过饭了,等我回房洗漱一下就过来代替她看着柜台。
母亲点了点头。
再回到柜台前,母亲拍了拍她旁边的坐位让我坐下来,然后沉吟了片刻说:「枫儿,晚上的事……妈妈不好,我是做了梦,有点犯煳涂,有些……有些幻觉幻听。」
母亲一脸的羞赧,但还是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用手理了理散在耳边的头发。
我点着头对着他笑笑。
母亲的话出口的一瞬我们两个似乎都长出了一口气一般,轻松了下来。
我看着她的头发忽然说:「妈,你不用总盘着头发,像这样放下来舒服也好梳理,不然你有时间去烫一下,烫个波浪,一定好看。」
母亲听我说着,自己看了看刚刚齐肩的头发对我说:「你个小屁孩,懂得什么好看不好看。」
「我怎么不懂,我就知道,我妈是个大美女,怎么都好看。」
说完我就预先闪了一下,躲过了早有预料的迎头而来的一巴掌。
我又问母亲给军军找学校的事。
母亲说:「学校倒是不难找,就是人家会有顾虑,都会先签个免责合同,说军军在学校出了什么非人为性的意外,学校不会担责。这些本无可厚非,可他们这么一说我就是有点不放心。军军却很想去上学,去画画,我明天再去找两家看看,看来只能送他去后也得常去看着点。」
我点着头说:「嗯,我们多跑几次,费点心就行了,和他们说,军军身体不好的时候不去就行了。以后我天天中午有时间就去就行了。」
母亲慧心地点着头。
两天后我陪着母亲送军军去了一个私人幼儿园,距家两公里。
去这家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这家的园长听了军军的情况后很同情,表示尽力让孩子过后舒服,二是因为这家的幼儿美术教的好,是专业的儿童美术教师。
我就开着那辆家里进货的小货车,母亲坐在副驾使上抱着军军。
如果是个正常的孩子,这么大了,母亲抱着会很吃力,但是军军很瘦弱,像个4岁不到的样子,只有头看起来却显得大了些,看着让人心疼。
母亲变得更加忙碌,除了去美容院上班的时间外都要去军军那看看,连每周的健身和做瑜珈的时间也减少了。
大约过了5天,是周六,但这周只能休一天,所以上班。
一切如故,时忙时闲,在和一起的几个工友扯皮中度过。
就在还有一个小时要下班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竟是秦萍阿姨打来的,我接起来一听果然是秦姨的声音。
秦姨说她的车在度假区的入口门处抛锚了,只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却怎么踩油门也不动,度假区的一个好心的保安说肯定毛病不大,找个修理工看看准行,不用找拖车,结果保安打电话给一个人时却不在,人家出门了,这时她就忽然想起我来。
我告诉她我马上到,然后我和班长打了声招呼带了个小工具箱就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奔度假区。
东北的冬天夜晚来的的都早,现在还不到5点就已很黑了,路上的车子都开了大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