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ｇｏｚｉｌａ2016年8月4日

瑞士，北欧的一片净土，极好的环境与风光，吸引了无数富豪来此除了买表外，更多的则是来度假养生。

彷佛踏上这片净土，便可将自己的身体与心灵，由内而外地得到了洗涤。

在苏黎士的一处专用停机坪，一架顶级的庞巴迪私人飞机驶入了硕大的专用机库，机身的弦梯缓缓放下。

一位身穿十分考究的西服的男子，恭敬地站立在弦梯之旁，他身后的迈巴赫则静静的停在近处。

这些都预示着一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一只设计简约的ＪｉｍｍｙＣｈｏｏ高跟鞋，由那细长而紧致的小腿带着踱出了舱门。

这让守候的男子不禁抬起头，沿着小腿向上看去。

那标致修长的大腿竟没有遮掩地慢慢伸出，直到快到臀部才看到那彷旗袍的高开叉长裙。

一个高挑匀称的身躯，还有一张美艳的脸庞探出了舱门。

那位迎接的男士竟已看得出神，这位女士举手投足间，便已像一场完美的剧幕，让他沉浸其中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这位女士，便是莲子了。

长年不懈的柔术表演，让她高挑的身材轻盈灵动。

青春的外表下透着成熟的气质，竟是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她走下弦梯来到那位男士面前，主动打了招呼以便将他从呆滞状态叫醒，随后便坐上了专车出发了。

车子会去哪里莲子并不知道，但是她却无比轻松。

的确，这次来她只是应邀「面谈」，以对方之前表现的大手笔和专业程度，莲子相信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而这一趟甚至连警方也没对她有什么要求，因为不知道会是谁与她会谈些什么，所以就只有交待莲子尽可能记清楚整个过程和细节。

车子直接驶向了瑞士银行的大楼，莲子略想一下便明白了，瑞士银行以对用户信息采取最高保密服务而闻名，估计这次会面的所有信息，在进入这幢大楼之后便会全部消失。

轿车直接驶入了大楼的专用电梯入口处，接待的男子先使用密码及指纹打开了通往电梯间的门，接着便打开车门，引着莲子进入了电梯间。

专用电梯内没有楼层显示，只见男子再次在电梯内按下另一组密码及指纹，便走出了电梯，同时微笑着看着电梯门关上，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

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莲子深吸了一口气。

在她脑海里曾设想了无数个见面的场景，如今事到临头，反而一片空白。

很快电梯门打开了，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石凋照壁！莲子轻轻地绕过照壁，眼前的一切让她目瞪口呆！那是一片苏州园林风格的土地，弯曲的小道、清澈的溪流、典雅的亭台。

垂柳、草地、花丛错落地间隔其间，这里竟是一个空中庭院！若不是远处看到的其他建筑的楼顶，真的难以想象这是在一幢现代化办公楼之内。

莲子慢慢地沿着小道走着，发现小溪里还有小鱼，花丛里还有蝴蝶。

她就这样忘情地观赏着美景，直到两位中年欧洲人走到她身边，才从这美景中抽离。

两位欧洲人旁边的翻译说道：「莲子小姐，非常欢迎您来到我们公司的驻瑞士办事处，这边请！」

同时两位欧洲人向莲子笑着点头后便转身向远处的一个亭子走去。

莲子跟在后面仔细地打量着这两个人，猜测着谁会是那位Ｋｉｎｇ。

左手边那位高些的男士略显年轻，而且身材非常好，应该是经常锻炼的；右手边那位矮点的男士，则更稳重些，而且年龄更大些，难道这位便是Ｋｉｎｇ？到了亭子落座后，高一点的男士便主动介绍起来，翻译后的意思是：「莲子小姐，我代表公司再次欢迎你的到来。我是Ｍａｒｔｉｎ，公司的ＣＥＯ，这位是Ｄｒ．Ｙｏｕｎｇ，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另外这位则是我们的翻译，Ｍｓ．Ｌｉｕ。」

莲子逐一点头，已经完全回复了从容自在的神态。

但，似乎这里没有Ｋｉｎｇ？彷佛知道莲子的疑问，Ｍａｒｔｉｎ主动说道：「非常抱歉，我们的董事长Ｋｉｎｇ由于有事处理，要过几日才能到瑞士，或者先让我们先聊聊？」

果然Ｋｉｎｇ不在，莲子略感失望，不过也许从其他高管嘴里也能问到些东西。

于是她说道：「当然可以，既然你们对我已非常了解，不如，先从介绍你们自己开始吧。」

说完这话，莲子突然想起，当初她也曾向潘星教授说过同样的话，之后，她便不由自主地卷入了后续的一系列事件之中，这让她实在有点后怕。

Ｍａｒｔｉｎ干脆地回答：「当然，我们邀请你来的其中一个目的，便是向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如你所知，我们是一家销售和制作成人视频内容的公司，但是，这只是我们业务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这并不是我们的主营业务。」

「哦？！」

莲子非常惊讶，她同样也设想过对方会如何介绍他们公司的成人业务，但却没想到这根本不是主营，这让她不禁茫然。

Ｍａｒｔｉｎ继续道：「应该说，成人视频业务是为我们的主营业务服务的，因为，我们是一家医药公司。」

医药公司？一下子，莲子彷佛想到了什么，她几乎脱口就问：「那．．．皮肤保护素与你们有什么关系？」Ｍａｒｔｉｎ似乎有点诧异：「保护素？你．．．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个？」

「这与我之前的一段经历有关，所以我会联想到。听你的语气，你们的确有接触过皮肤保护素？」

莲子迫切地问道。

Ｍａｒｔｉｎ似乎有点犹豫，看了一眼Ｄｒ．Ｙｏｕｎｇ。

Ｄｒ．Ｙｏｕｎｇ也只好谨慎地回答到：「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研究项目，但却一直没有进展，直到花钱向一位神秘人物购买了一份纯度能满足我们要求的原料，该项目才得以继续，应该近期可以实现技术突破了。对了，这位神秘人物，也正是第一次将您的视频上传给我们的人。」

「这就对了．．．」

莲子的思绪似乎一下子便回到了那屈辱的地下室，澹澹地说：「当然是同一人提供的，因为那就是我身上提取出来的。」

只停了一下，Ｄｒ．Ｙｏｕｎｇ醒悟道：「啊！难道竟然是您使他们获得了这份保护素的原型？！实在不可思议，因为在您的视频上传足足两个月后，他们才突然主动与我们联系说还有一个我们更感兴趣的东西，我们实在没有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还以为这只是位神通广大的神秘人呢。」

想不到本来想了解更多信息的，结果对方比自己更茫然，而且莲子突然发现自己那次遭遇所引出的两条线索，竟是指向同一个地方，这又是将之前所有设想都推翻掉了。

此时莲子的思绪已十分混乱，其后的对话她只依稀记得大概内容：这个医药公司是由Ｋｉｎｇ在十多年前就建立了，主要研究方向就是身体组织保护及潜能激发的药物，但这些药物按Ｋｉｎｇ的要求，都必须要完全提纯自人体自身，其后再按其真实的分子结构以科学方式生产，不能添加任何人为改造的元素。

因此这些年公司除了一些皮肤再生及短时间提神的药物，就没有别的产品了，所以行业内知名度并不高。

相反的，当时为了支持医药研发的大额开支，Ｋｉｎｇ竟神差鬼使地另开了一家成人公司，结果发展得更快，很快成为全球知名的网站，这也让医药公司的研究工作得以继续。

会谈不知不觉便结束了，对方为其安排了最高级的酒店，并约定两天后等Ｋｉｎｇ到达时再见面。

莲子恍惚着回到了下榻的酒店，这一次见面的信息，彷佛让她心中谜团补上了重要的一块拼图，连接了许多信息，却带出了更多疑问：这个神秘人是谁？他同时将自己的视频及保护素原液提供给同一伙人，那这肯定不是巧合，他肯定知道这背后两个组织的关系。

而从视频上传到提供原液的两个月时间，以莲子的了解，应该就是保护素提纯的时间，那这个神秘人应该还具备基本的医药研制能力，那他为什么不自己继续下去做到可以量产呢？尽管这还需要漫长的实验过程。

另外，以这个公司的神通广大，如果真要查这个神秘人的底细，怎么会查不出呢？但看样子他们根本没有启动相关的调查程序。

莲子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就过了两天的时间，居然没想到去哪个景点，反倒是身体休息得不错，北欧的良好空气果然就是天然的净化器。

第三天，莲子被告知Ｋｉｎｇ已经到了，于是同样的车，同样的大楼，同样的楼层，她又来了，现在却空无一人。

第二次到来的莲子很放松，之前与Ｍａｒｔｉｎ和Ｄｒ．Ｙｏｕｎｇ的见面已让她有初步的印象，至少对方并不是什么恶人，相反却十分有礼，所以她的心防也放下了。

足足有十分钟，莲子独自一人漫步在亭园之间，赏花赏鱼十分自在。

就在她忘情之间，突然留意到咫尺之外，一个人已静静地站立在旁。

不经意间莲子抬头看向那人，转瞬间，她的笑容便凝固了，全身也僵硬着。

不久，彷佛想通了什么，莲子的表情居然变得有些惊恐！因为面前那人她太熟悉了，从十多年前带她离开家乡开始，她便在他的庇护和培养下成长，在她的心目中，他早已成为父亲一样的存在。

那人便是：团长！「团．．．长．．．」

莲子终于吐出了第一句话，「你．．．就是Ｋｉｎｇ．．．吗？」

「是的，孩子，我是Ｋｉｎｇ。」

团长静静地回答。

天哪！莲子简直觉得自己难以面对这样的事实，怎么会是他？！随即莲子又想通了一件事：「难道．．．」

「是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彷佛不用明言，莲子突然间已想到了许多，而更多的疑惑却同时涌上心头。

她颓然地坐在了旁边的草地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如何反应，是该哭？是该笑？还是说话？还是发疯？任何反应都无法正确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足足过了５分钟，还是团长先说话了，但那更像是自言自语：「在近２０年前，我退伍以后没多久，便被以前的一位战友邀请了去。他退伍比我早，而且家里是医生世家比较殷实，在退伍后便开始进行实用医药的研究，目的便是能减少战场伤亡。他请我去是因为我与他在队伍时就一起谋划过要干这样的事。」

团长也坐下，就在莲子旁边继续道：「皮肤保护素便是我们首要的研究方向，当时他认为以国家的科研投入，重点肯定不在此方向用力，而且这技术如果民用还能赚大把的钱，所以我们便组织专家购置设备开始干了。」

「开始其实很顺利，很快我们便连基本配方都研制出来了，但就是持续性很差，难以量产，这中间肯定缺少了什么，这让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却仍难以解决。那段时间的研究，只知道某些柔韧性很好的人，也许会有较丰富的此类元素。于是我们便开始物色具备柔韧特质的人来参与研究，但这样的效率实在相当低下，而如果想大规模地找实验人群，又容易受到国家监管，所以我们才想到了以马戏团的名义，物色有此特质的人。于是我们便分工，我负责马戏团的事务，物色合适的人，他则继续运营研究。」

「我做马戏团的开始几年，走遍了大江南北，也找到了许多合适的人选提供给我战友，但大多都只能确认他们体内的确有此类元素，却由于量实在太少而无法提取，最终无功而反。直到．．．我遇见了你，莲子。」

莲子只是抖了一下，没有太多反应，于是团长继续说道：「你的柔韧性和平衡感是我那些年见过最好的，我很清楚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然而，就像种庄稼一样，我认为你还太小，应该栽培你到成熟了，才可以收成。于是这十年我全身心地栽培你，多少次我战友都提出要将你送过去我都拒绝了。只因我认为还没到合适的时候，而且多年的情感也让我不愿面对送你参加实验的时刻。」

「然而，药物研究的开支是巨大的，而且需要大量的活体实验，到处都是吸金的大洞。无奈之下，在六年前，我们商量决定用最后的积蓄，开办一家以虐待为主题的线上公司，这样既可以有经济来源，又可以以虐待为名，实验我们的药物。没想到，几年的发展，这家色情公司竟发展得如此之好，倒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团长看了一眼莲子，只见她只是两眼看着远方，没什么反应。

于是团长深吸了口气，带着一丝愧疚的语气继续道：「两年多前，我认为你已经成熟了，便同意开始保护素的提取计划。由于此前多次的失败，让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实验的方法，于是便托人以军方的名义，请潘星教授设计并主导整个实验过程，也就是你参加的第一次实验。然而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实验成功后，此成果居然引起了军方内部的高度重视，直接列入机密了！要知道，那可是我们十多年的付出和心血呀！于是我的战友买通了当时参与实验的一个副手，准备重复一次实验，而我．．．虽然无比心疼，但为了这未了的心愿，我甚至帮助他们绑架了你，进行了第二次实验。」

「然而神差鬼使间，当我在以马戏团陷入困境来试探你的反应时，留意到了你的变化，你开始接受甚至喜欢上这种虐待了。而这，又正是我们准备研发的另一种药物所需要的特质！于是．．．我特意曝露了一些网站的相关信息，让徐力能一起说服你主动参加我们设计的表演，以进一步挖掘你的这种欲望。」

团长又看了一眼莲子，发现她还是盯着远方，就像压根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一般。

于是暗叹了一声，说：「莲子，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对我就像对父亲一样，所以刚才的话对你一定打击不小，这也是我最愧疚的地方。你有什么想法，请跟我说吧。」

长时间的沉默，莲子终于说：「为什么要告诉我？」

似乎早准备了有此一问，团长说：「这么多年，我觉得够了，也累了．．．．．．这些年，为了我们两个的梦想，太多的人作出了牺牲，甚至付出了生命。有时我甚至在想，这两种药物即使研制出来，它能救的是战士，也或者是敌人，但牺牲的却是那么多普通人，甚至是孩子，这．．．值得吗？我双手已沾满鲜血，心中充满愧疚，尤其是对你，不管你现在是否相信，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看到你受苦我能不心疼吗？所以我想停止这一切了，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将真相告诉你。」

又沉默许久，莲子才说：「我很想恨你，但恨不起来。你双手沾满了鲜血，而我，我却从长大以来，就生活在你双手操控之下，也许．．．我们两个都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

「是啊，也许的确如此。」

团长也轻叹说道。

停了一会儿，莲子忽然转头看着团长，说：「团长，如果你还愿意我这么叫你。我想，欠的债总是要还的，也许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嗯，如何了结？」

团长问。

「也许你告诉我真相，就已做好了我会回去告诉警察的准备，又或者．．．将我灭口的准备。我想，你直接自首吧，就当你还那些牺牲了的人的债。而我．．．我会在你定桉后，自行了结，就当我还你这些年的债吧。正如你说，我们都够了，也累了．．．．．．」

莲子镇定地说出了她的打算，因为当她知道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是被操纵着的时候，在知道养育自己这么多年的团长，其实一直是在利用自己的人生的时候，莲子已觉得自己生存的意义似乎已经失去了。

「莲子，你千万不要寻短见。我特意亲口告诉你这些，就是打算去自首的，若不是不想你从新闻里知道我的消息，我也许现在已经站在徐力的面前了。」

在知道莲子竟有如此心思，团长不禁有些着急。

「团长，当年是你把我从山里带出来的，这些年还得以见识到许多连一般人都没有见识过的事物，若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所以，无论你的目的如何，我还是将你当作我的恩人。而现在，我要将我的恩人送进监狱，这会让我一辈子都难过伤心的。而且，正如你说，我的这种从痛苦中获得快感的情况极其少，而有我这样体质来承受这些痛苦的人就更少了，那说明我或许本就不应存在于世上。也许我的离去，能多少偿还欠你的情，让世界少一个异类吧。」

莲子黯然地说道。

「莲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辜负了你利用了你，怎么可以让你再承担这种后果？你岂不是反让我背负更大的愧疚吗？」

团长已经急得站了起来。

「我心意已决，不用再劝我了。如果你不想太多愧疚，那就带上你那位战友一起自首吧。」

莲子绝决地说。

「我．．．我做不到．．．」

团长一下子颓然下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