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的长春冬天特别冷,活活把人冻成狗,毕业半年多了,我的工作还是在火车站前边发小广告。
发了一天的小广告,冻得我双脚都麻了,我去超市买了一箱方便面,决定了,这辈子不再发小广告了,天色略黑,我走进了国商酒店后边的一栋八几年的老楼中,楼道中连声控灯都没有。
我打开手机电筒,走上三楼,外边下起了雪,不大,但是风却把雪花从没有玻璃的楼道窗口吹进楼道中,让楼梯变得湿滑无比,我一脚踢开蹲在门口的一直流浪狗,打开了房门。
这是我和吕红菊租的房子,四十多平,连电视都没,好在便宜,进屋煮了方便就着凉馒头总算填饱了肚子,我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外边的雪越来越大,我却一点不担心吕红菊,这娘们夜黑风高的时候最爱出门,说是找流氓,可惜,一次也没被她找到过,我最佩服她的不是这个,最佩服的是她可以一条内裤穿一个月,然后翻过来再穿一个月,她能活这么大简直就是个奇迹。
「碰。」
门被撞开,一阵阴风进来,我知道是吕红菊回来了,带着满嘴的酒气,肯定是又喝大了,她在一家供暖公司上班,负责收采暖费,和接待投诉,工资不高,天天和一些维修工溷在一起,经常喝酒,而且是喝那种劣质白酒,每次都把那些维修工灌趴下才拉到,看她今天的表现,一定又把人家喝桌子下边了。
「又喝这么多,没听说很多低价白酒都兑着甲醇,你别哪天喝死了。」
「你明白个屁,有人请客,我怕谁,妈的,都说酒后乱性,这帮怂货,没一个乱的。」
我看看她的身板…实在是不忍打击她,长得比爷们还爷们,对门大爷一只以为我们是小两口来着,我赶紧给她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