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劫】第十章 别桃夭 始北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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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劫lastsins2016-7-1216000字左右第十章 别桃夭 始北归

「听说无终湖的水很深,不知道下面有没有鱼啊。」

「你不是不喜欢吃鱼么?」

「谁说要吃了,抓着玩不行吗?」

无终湖,传说底下埋葬着无终神国的王都,这个覆灭了万载的神秘王朝,被称为神的化身,每代君主更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也许是因为这湖的传说,所以这座占地极大的私宅才会围绕着它而建造。

苏天行沉吟久久,忽然嘿嘿一笑,右手勐地伸出,将猝不及防的池小陶推了下去。

他们本是在湖边对坐下棋,池小陶背对湖面坐于廊桥边缘,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坠落的身体噗通一声便激起一大片水花。

「你干嘛!」

他手拍脚踢,竭力挣扎着,声音带着惊异和愤怒。

「不是说想下去抓鱼么?我这是帮你啊……」

苏天行疑惑的挠挠头,忽然像明白了什么,「看你这样子,是不会水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水啊……」

蓝色的衣衫在水中飘荡着,像一朵盛开的花,但池小陶的身体却在迅速下沉,呼吸困难的仰起头,话音渐渐低了。

看他是快要被淹死的节奏,苏天行再不能等,衣服也没脱就跳了下去,很快就来到池小陶身边,把他紧紧抱起,向岸边游去。

廊桥高有十丈,湿身又带人,用轻功是不行了,只能上到远处的岸边再绕回去。

两声落水声引来了许多人,此刻这些人都站在上面好奇的围观。

「你看,我的衣服都湿了。」

上岸后池小陶很快恢复了活力,恼怒地推开苏天行,向廊桥对面的屋舍疾步走去。

苏天行看看他湿透的外衣下,身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摇摇头,快速追了上去,「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么?」

他哼了一声,「那你赔我新的衣服。」

苏天行不好意思的说:「我赔你了你也不会要的啊,再说我的衣服也湿了,回去烤干不就行了。」

池小陶白了对方一眼,没再说什么,加快了速度。

他之前和苏天行说过,这套衣服并不寻常,师父再三嘱咐下山一年内不得脱下,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两个人都不再多话,只顾着埋头前进。

后面的那些围观者看自己完全被忽略了,都叽叽喳喳四散而走。

这个地方叫贺兰山庄,以庄主的姓氏命名。

他二人追踪一伙杀人如麻打家劫舍的山贼而来,发现这原本山清水秀之地竞已沦为匪窝,其时庄主正过着牲畜一般的生活,妻女都被抓去,成天赤裸丢于院中让众贼轮奸、淫玩。

那唤作金刚大王的浓须匪首,第一时间就冲了出来,想为那些死掉的兄弟报仇。

这些土匪欺软怕硬,没一会儿就让苏天行给消灭干净,庄主感激救命之恩,一直留二人在庄中住了七天。

刚才那些围观者都是庄主的门客,在匪徒入侵之初躲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才幸免于难。

那金刚大王话中透露与什么秃龙是拜把子兄弟,两个人曾经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时边走着才想起他的描述分明是几个月前遇见的那些山匪,当时他固执己见的绕到了山洞入口,看整个山体都已崩塌,才确认众贼都葬身其中了。

此地是成洲的西海岸,临月神海只有十几里,气候却十分干燥,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炉房,用于烘干粮食、肉类。

苏天行说的烤衣服,当然就是借用这种炙热的房屋了。

一座黄泥煳满墙面的炉房,只有两个家丁在守着,看他们面黄肌瘦心不在焉,估计也没少被土匪折腾,现在这山庄只有包括他俩在内的八个下人,其他的早就为躲避土匪而逃之夭夭。

「我们……不小心掉进了湖里,想进去把衣服烤干。」

池小陶第一个冲了上去,尴尬的对一个家丁说。

「这个……」

那家丁探目一看,发现后面走过来的苏天行也是全身湿透,赶紧把房门打开,转变了口气,「二位大侠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这里的东西随便用就是,不用客气。」

他说是这么说,对池小陶可是没什么好印象,消灭庄中土匪这个蓝衣少年啥力都没出,还总是跟在苏大侠身边蹦蹦跳跳问东问西,也不知道他俩怎么会一路的。

「那就不客气了。」

看池小陶已经迫不及待进了屋,他干笑着跟了上去。

并从里面把门关紧。

屋中几乎没什么透光性,给人一种昏天黑地的感觉,苏天行见池小陶皱了皱眉,便笑着说:「现在天这么热,湿身也挺凉快的,我觉得咱俩完全没必要来这里。」

「什么都不穿才凉快,你怎么不去裸奔啊?」

看对方刚刚进来就不正经,池小陶显得很没好气。

屋中大体是长方形,中间是一个长条形的泥封火堆,上面只有一条条蜿蜒的红丝散发出光芒,在黑暗中昭示着看似沉闷的土堆内部仍然处于燃烧状态。

两个人在火堆一侧坐下,巨大的热量瞬间笼罩开来,将湿漉漉的衣物烤得嗤嗤作响。

苏天行很快将自己的上衣脱个精光,双手撑开放在面前,让它能干得更快。

「我一直很好奇啊,你这么在外乱跑,家里人就不担心?」

池小陶看着对方的健硕身躯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忽然说。

「我家里兄弟很多的……多我一个也不多。」

「哦……你是被继母欺负得多了才跑出来的?」

「你小说看多了吧,我的母亲……都不怎么管我的,而且她死了后我父亲就再也没有娶妻……」

他说的也是实话,父亲的女人一直很多,像他那样的男人这样也无可厚非,但他爱的,恐怕就只有那个生下自己的女人了……看对方情绪有些低落,池小陶觉得不好意思再问,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火堆,低头不语。

好像是陷入了沉思或者回忆,本来抖动着上衣的手停了下来,苏天行忽然低声说:「那你呢,你说你师父是阴阳师,那他老人家是哪一流派的。」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嘛,他是一个糟老头子,感觉自己快挂了就把我赶下山了……」

池小陶说得理所当然。

「是吗……」

苏天行将已经干得差不多的上衣麻利穿上,站了起来,「我也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池小陶头也不回,只是盯着头顶,「问呗。」

苏天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背后,双手向他的头发伸去,「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话音未落,少年的满头乌发勐然被散开,变作一缕缕青丝批垂而下,最长处已越过臀部。

「你解我的头发干嘛……」

他倏然站起并退开三尺,恶狠狠的看向苏天行。

苏天行却是一笑,「其实你是个女孩子……你要说留长发的男子有很多的话,我也无法反驳。不过——」

他说着上前一步,看向池小陶的颈间,「你应该不知道吧,年轻的姑娘,都会有或浓或澹的体香,平时很难闻出来,但身体被烘烤时就会变得浓郁十倍以上,你隐藏得很好,就算是刚才我也用上了内力才嗅出你体内飘出来的香味。」

「你……」

见对方说得头头是道,池小陶顿时没有了再掩饰的心思,「你怎么会怀疑我的?因为我长得太俊了?」

「那倒不会,其实这还是一个巧合,几天前我有事想找你,到了却看见一个家丁趴在窗外朝里面看,想到这个时候你可能在沐浴,我就猜这家伙是不是喜欢偷窥男人,于是点了他的定身穴道,心血来潮下想看看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于是……你懂的。」

「你好无耻,居然偷看我……」

「把我骗了几个月,无耻的是你好吧,其实我也只是粗略看见你把双腿搭在浴桶边缘来回摆动而已,可是那么白且光滑的腿男子怎么可能有。即使他生的俊秀,腿毛总还是要长的……」

「你好聪明啊……」

她忽然由紧张变成了面带微笑,「那我就奖励你一下吧!」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就「哧啦」

一声把衣领大大撕开,一对巨大的奶子突兀的跳脱出来,只沉甸甸的晃荡了几下,便随着前冲的主人一起,紧紧贴在了苏天行的身上。

「你……」

万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他当即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如何是好。

「嘿嘿,我之前是怕你是色狼,现在确定你是好人了,决定以身相许……」

她将苏天行抱得更紧,笑嘻嘻的说:「外面还有两个人呢,待会儿你可别太用力弄出声音……」

从这浮夸的语气,明显看得出来她又是在闹着玩,双手用力就想推开她,可被抱得太紧不好发力,他勐然加力才成功推开对方。

她却全然不顾,又把衣衫扯开到几乎掉下来,再次扑了上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微红的掌印。

实在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人,对美女的投怀送抱不为所动也罢了,还会这样辣手摧花。

这家伙难道是太监?她顿时将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对方,眼中的埋怨和不解,即使在黑暗中也没人会看不出来。

「你这姑娘真是,怎么就不知道自爱呢?」

看对方被打得一怔,苏天行将她的衣服胡乱拉起,堪堪遮住那白花花的巨乳,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在这儿静静吧,我衣服已经干了就先出去……之前我是故意推你下去的。」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她知道他绝对不是太监,这几个月里她不知道偷看了他多少次洗浴,下面那个长长的棍子她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苏天行走出院子,又回头看看门口的两个家丁,其中一个就是那天偷窥她的,看她这发神经的样儿,说不定会出来勾引这两个人……也许世间女子都是如此让人难以捉摸?他又摇摇头止住这些胡思乱想,快步走开……门已被他带上,她随即颓废地一屁股坐下,把上衣脱得干干净净,一手抚摸自己丝滑如御制绸缎的小腹,一手用力捏搓那对雪白坚挺的巨瓜奶:鲜红的少女乳头点缀在顶上娇艳欲滴,引人狎想。

光看这两处艺术品般的地方,就可想而知她的身材是多么火爆而精致。

然而在她凝视着自己身体的眼中却毫无得意之色,而是充满了失望和愤恨……男人不都是见漂亮女子就想日个痛快的么?可看他丝毫没有动摇,难不成自己还不够性感?「呼……」

远处的门忽然动了一动,她兴奋的抬眼看去,还以为是苏天行终于想通了决定回来干正事,可那只是风,把没关紧的门轻轻吹动而已。

沉默半晌,她还是决定再试试,麻利的重新穿好上衣,然后嘟哝着向门口走去,「这里这么热,静个屁。」

正是中午,毒辣的骄阳凌空直射,炙烤着人间万物。

不远处矗立着一个高大的建筑物,透过被加热的空气看去,它已经扭曲、变形。

那是贺兰山庄中最高的一栋楼,他和她都住在那里。

…………日暮,苏天行结束散步,回到了在这庄中的临时住所,窗棂被风吹开,一段树枝伸了进来,给闷热的室内带来了一抹清新。

从上午那件事后,池小陶就再没有出现过,也许连她的名字也是假的,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可他不敢去找那个放浪形骸的女孩,怕她又搞出什么新花样……拿起放置于窗前的承泣,细细端详,苏天行面上泛起一丝苦涩,「庄主几天前突然不见人,这里虽然无聊让人想走,可我要是贸然离开也不合礼数……」

「少侠,老爷吩咐给你送来了新熬的玫瑰花羹。」

门外忽然传来恭敬的男声,转头看去是一个家丁,门没关,这家丁却低着头站立于门槛外不敢走进来。

「进来吧。」

苏天行没好气地走到旁边的圆桌前,看家丁把一个剔透的小碗放下,想了想说:「我不是跟你家老爷说过了吗?以后不必这样见外,我……」

那家丁忽然抬头,嘿嘿笑了起来,苏天行的话顿时止在喉咙里。

「放心吧,这羹确实是庄主让给你送来的,只不过我从仆人手里接过来了而已,没毒。」

拉过一个凳子一屁股坐下,然后将身上的粗布制服一脱,这个人假扮家丁的人正是池小陶。

「哦……我上午确实有不对,不过那是因为你骗人在先,我不会道歉的。」

他拿过托盘上飘着热气的绯色汤羹,调动内力一闻就知道的确没问题。

不过他想想觉得对方应该不是来问罪的,「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些事要问你。」

「问吧,其实我骗你只是因为你傻,而我最喜欢捉弄傻逼,我也不可能向你道歉的。我只回答我愿意回答的问题。」

「希望你能诚实。」

看对方冷冰冰地撇撇嘴,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是废话,「你的……胸部那么大,为什么平时我都看不出来?」

「那是我不愿意给你看嘛,上午你难道还没有看够,要不要现在再……」

她作势要将上午的故伎重演,看对方不为所动,才实话实说:「因为我穿点衣服是特殊宝物,可以随意隐匿身体特征。」

苏天行在一个凳子上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羹,「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看我像什么人嘛,我就是一个小姑娘,除了性别没告诉你其他都是真的……难道你觉得我还会是想害你的妖女?」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刚才我就说过了啊,看你傻嘛。」

苏天行实在忍无可忍,勐地一拍桌子,「够了,别以为我很好骗,你说的理由谁会信?」

池小陶看着被震得颤动的托盘,忽然起身冲上前来,「那你想怎么办?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不放心就杀了我吧,免得我日后对你不利。」

她说着转身拿起承泣递给对方,「你这口剑应该还没有杀过女子吧,尤其是我这种美女,让它尝尝鲜也好……」

这话让他想起了在那山洞中误杀的女子……他一把将自己的剑多回来,厉声大喝,「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同行。」

嘟着嘴看了看对方,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苏天行刚刚叹了一声,她又从门框后伸出长发飘飘的脑袋,「我真的叫池小陶,不过最后一个字是桃花的桃。」

看着她的头很快就再度消失,苏天行沉默了一会儿,便摇摇头将碗中的粘稠物吃得干净,谷物和玫瑰花的香甜萦绕在口腔,倒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可他心里,完全没有一丝高兴。

…………午夜,她从梦中醒来,犹豫了一会儿,起身打开窗户,翻身跃了出去。

院中幽静,明月当空。

「你们敢来抓我?就不怕死?」

她冷冽的嗓音与和苏天行相处时判若两人,问的正是二尺外的两个矮人。

那二人一袭灰袍,其实也并不矮,只是和身高六尺三寸的她比就相形见绌而已。

他们的獐头鼠目虽然是面无表情,但在暗阳冷光照射下却显得猥琐,再加上她并未进行伪装,一对硕大无朋的乳房勃然挺立,很难让人不把这一幕往那方面联想。

「既然水主明白行踪暴露,还请不要为难咱们两个。」

这句话是两个人同步说出,在寂静深夜的庭院中显得尤其诡异,其程度比两个丑陋的男子和一个高挑美女近近对立更甚。

「既然这样……你们就先死吧,我会回去安然受罚的。」

她故意停顿,在二人以为已有转机时倏然抬手,一条黑色的丝带从宽袖中激射而出,先穿透左侧那人,然后转过一个诡异的弧形,穿透了右边那人的身体。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当丝带消失在她的手上,两个人身上的破洞也随之隐去,可他们还没死,喉中发出「嗬嗬」

的声音,像虾米一样扭动身体。

她看也不看倒地不起的二人,转身从窗户飞进了卧房中,中了她的碎魂缙,他们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