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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光线温暖柔和,反射着海面映出一片波光粼粼,婉转的歌声细腻动人,让每个细胞都似享受着甘露的沐浴,我完全沉迷在这片光与音的交融之中,闭上双眼,体验着灵魂升华的感觉,仿如置身于极乐净土一般,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安详。
许久许久,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蔚蓝的天空,看到了洁白的云朵,看到了波光粼粼的大海,暴风雨在这片宁静的天地中留下来的痕迹,便只有几艘破烂的船只,还有高高耸立在我们面前的,十多米高的冰封巨*。
甲板下面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我们立下大功的小人鱼公主率先从里面走上来,扭动着那条在日光照耀下金光闪闪的尾巴,噗蹭一下扑上来,跳到我的怀里,“咿呀咿呀”的朝我露出明媚的笑容,不断甩动着的金色尾巴偶尔从我鼻子上扇过,一点鱼腥味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异的清香。
“嘎——哦——嘎——哦——”
小人鱼后面,是那只金灿灿的死狗,两只兔子一般长的耳朵甩动着,极力模仿着恐龙的威猛叫声,那大摇大摆的步姿带着巨龙一般的高傲,但是如你所见,它只是一只一尺来高的京巴狗,一只被小上自己几号的美人鱼甩了个大风车的小可怜虫。
这只死狗直从我旁边掠过去,跑到船头上。嘎哦嘎哦的叫了起来,见前面竟然有一面“巨大地冰墙”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不禁张牙舞爪,大有一副扑上去撕咬的气势。
“小凡,雨停了吗?”
最后,睡眼惺惺的小幽灵直接从飘了上来,揉着眼睛迷糊可爱的问道。她也是船里面除了小人鱼外最淡定的一个,因为可以飘起来。大海什么的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就算最坏地情况,船沉掉了,我想小幽灵最多就抱着我飘到某个荒岛上演一场鲁宾逊漂流记,至于其他无关人士的死活,她才不会管嘞。
“是啊,停了。”
我环视周围一眼。经过暴风雨摧残地船只变得千疮百孔,不说那巨大的桅杆早已经被大浪卷到不知哪去,光是甲板上就穿了许多洞,整条船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倾斜角度停留在海面上,跟肮脏破烂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等等,倾斜?!!
不好了,我连忙让小幽灵带着小人鱼回到项链里面,然后奋力摇着倒在船板上的马席夫。好一会儿,他才悠悠的醒来,刚睁开眼就看到了碧蓝的天空,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
“我睡了多久了,暴风雨停了?”
“停了,不过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泼了一盆冷水。
“快点叫醒其他水手,修补船只,不然就快沉了。”
这时,马席夫才完全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子,张开双脚在船板上跺了几下,经验比我丰富上无数倍的马席夫立刻便了解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脸色不由变了变。
“没关系,修补还来得及。”
他这样说道,离库拉斯特海港的中途站还有几天的航程。如果现在船就沉了。那所有的人都得喂鱼。
在我们两个合力下,水手们一个个被叫醒。实在叫不醒地,一泼冰水洒下去,想不醒也难,在了解情况以后,这些水手还没来得及发泄劫后余生的喜悦,便又立刻到船里面开始修补起来,有些水性好的水手甚至跳到海里面,沉到船底下进行作业。
还有一些水手则是到另外两艘船上叫醒其他水手——马席夫的船队只一共有三艘船,我所在的为三桅主船,其他两艘要小一些,在刚刚的暴风雨地时候,另外两艘船的水手很机灵,在我竖起冰浪以后便躲到了主船后面,因此得以幸免一难。
纵使如此,在将船彻底修补好以后,随后统计出来的损失报告中,马席夫还是哭着跪了下去,喃喃的向大海祷告着,祝愿那些死去的兄弟安息——主船由于我的帮助,所以没有出现伤亡,但是其他两艘副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里面的253名水手中,就有四分之一——足足52名水手永远的消失在暴风雨之中,这些人已经跟随马席夫走南闯北了好些年,可以说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怎么叫马席夫不伤心啊。
在水手们的修补下,三艘打满“补丁”的破烂船只,摇摇晃晃地朝前方航行,由于所有地桅杆都在暴风雨中折断了,再也无法扬帆前行,所以航行的速度比以前慢了许多,两三天地路程现在大概要走上一个星期才能到达,如果说一天前的船队还是朝气蓬勃、志得意满的青年,那么此刻,这三艘在夕阳下排成品字形,像蜗牛一般缓慢挪动着的货船,便已经成了为了躲避灾荒而颠沛流离的饥饿老人。
幸运的是,大海并未再给风烛残年的船队给予任何考验,六天以后,我们终于顺利抵达了库拉斯特海港的最后一个中途岛,小岛码头上的水手们看着三艘破破烂烂的货船出现在视野之中,都不由纷纷驻足围观,待我们的船只抵达码头后,立刻便有一些经验丰富的水手上来,帮我们转移船上的伤员,那些虚弱无力的水手也被细心照顾着——这是水手们的潜规则,谁也不知道在未知的大海会发生什么,所以善待那些从海难中脱困的勇士,或许有一天,你会为这条潜规则而感到庆幸。
这里面有马席夫认识的船长——大家都是做海贸地,抬头不见低头见。价格也得互相掂量着避免恶性竞争,所有船长们大多都是有联系的,他们搀扶着仿佛老了十岁的马席夫,不断安慰着他,所有人都受到了热心的照顾,除了我这个冒险者除外,没办法。谁叫我还精神着呢?而且这个世界尊卑之分也比较明显,万一那些水手凑上来。却被冒险者误认为是小瞧了自己而被呵斥,岂不是自讨无趣?
除了几个状态良好的水手留下来照看船只以外,其他水手都已经离去,我也跟在水手后面,将顶上的斗篷拉下,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里面。
在岛上休息了两天,我找上了重新振作起来地马席夫。如约的补偿了他所损失地货物的二分之一,他也没客气,收起来之后,告诉我,船队可能要在岛上停留至少一个月,一方面三艘船必须进行大翻新,另一方面也得补充损失的水手,如果我等不及的话。他可以介绍另一只船队给我。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上一个月?那当然不行,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马席夫的建议,第二天,在他的介绍下认识了另外一名船队地船长,在当天下午告别了马席夫的船队,重新踏上航程。
半个月以后。我终于横跨过了双子海,进入了内陆河,两旁茂密的原始森林取代了茫茫的大海,潮湿闷热的气候,林中惊起的五颜六色的不知名鸟类,在岸边徘徊,用幽绿的眼睛打量着我们地野兽,还有潜伏在水中虎视眈眈的各种食肉动物,让我充分领略到了一股别样的风情。
罗格营地的绿色草原,鲁高因的无垠沙漠。双子海的波澜壮阔。库拉斯特地森林海洋,群魔堡垒的钢铁巨城。还有哈洛加斯冰雪高原,撇开其他因素不谈的话,这到像是体验暗黑大陆风情各异的世界游。
在内陆河航行了一天之后的第二天,正当我迷迷糊糊在床上睡着的时候,整艘船突然轻微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接着是码头的喧嚣声,水手们的欢呼声。
到库拉斯特了吗?应该是了,水手们说过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就能到达克拉斯特海港,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怀着迫不及待地心情由船舱里面走出,迎面顿时扑来一阵夹杂着泥腥味地潮湿闷热的气息,几近让人窒息,我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地景色。
森林,沼泽,湖泊,城市。
这是我对库拉斯特海港的第一眼印象,凯恩书里有提到过,库拉斯特海港建立在一片巨大的沼泽地之上,在较浅的地方用石头砌起一座座平台,库拉斯特人就生活在上面,平台与平台之间用木桥相连,距离远的话也可以选择坐船,当我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第一个便想起以前世界的一座著名水上城市——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