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还回来!将维拉丝给我做的爱心手帕给我还回来呀混蛋!别用那么顺其自然仿佛是宇宙规律一样的习惯动作,当着我面前将刚刚从我这里借去的手帕据为己有还一副理所当然若无其事的模样呀混蛋!!
总而言之,没有理会一旁发出愤怒咆哮的我,阿琉斯终于是将手伸向那把萨克斯手琴,像是用指尖碰触露珠一样,轻轻在上面一触即收。
如是几次,几根白皙圆润的指尖。才轻轻落在琴身上,在光滑的表面轻轻摩挲起来,然后轻轻将手琴握起,抱在怀里。
那一瞬间,阿琉斯周围仿佛出现了无数的梦幻光彩,就宛如某只海星少女完全被海星包围之后陷入的奇怪陶醉状态一样,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超然忘我。
“呜呜——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就在阿琉斯将萨克斯手琴抱在怀里,露出陶醉神色的瞬间,一旁的汉斯突然眼睛大张,上面布满了血丝,然后整个人就如同被什么不堪回首的东西猛然冲击心头一般,弯下腰去干呕起来。
“汉斯,你怎么了?”
除了陶醉中的阿琉斯以外,大家都连忙凑上去,轻拍着汉斯的后背问道。
“不……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此时的汉斯脸上哪还有刚才的醉意,简直比死灵法师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他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畏惧,却摇了摇。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忘记了什么……不,好像被强迫忘记掉的什么东西……很久很久以前的可怕回忆,突然重新翻滚了起来,不断的在心里大声呐喊:危险——危险——汉斯,快点逃吧,逃的远远的,不然就来不及了……”
汉斯语无伦次的喃喃着,让我们面面相窥,都不知道汉斯以前究竟遭遇过什么可怕的事情,竟然让这个除了在和里肯发生激情碰撞以外一直都显得十分睿智冷静的法师,如此的狼狈和慌张。
汉斯的脚步,下意识的在缓缓一步步退后着,我们并没有注意到,他是在以阿琉斯为圆心不断拉开距离,只是以为他喝醉了酒,又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恐惧袭击。脚步有点虚罢了。
“算了,汉斯似乎有点奇怪,大家先将他送回旅馆吧。”
里肯拎着汉斯的脖子吊在半空,高频率摇摆了几下,看到汉斯吐的更欢了,确认他不是在戏弄大家,才在汉斯杀人的目光中说道。
“阿琉斯,演奏就留待下次听吧。”
我朝依然沉浸于奇怪的深度陶醉状态的阿琉斯挥了挥手。
“……”
我拍拍拍!!
神器三连击,终于让阿琉斯清醒过来,她迅速的擦了擦嘴角,然后发出类似“叽叽~~”的低鸣声,脑袋以极快的速度左右瞧了瞧,那动作和表情,完全就是一副捡到了好吃的松果之后变得机警无比生恐被别人抢走的松鼠一样。
“阿琉斯,演奏就留待下次听吧。”
强行将阿琉斯四处张望的警惕目光,扭转到自己这边,我咬牙切齿道。
“嗯嗯……嗯嗯……”
阿琉斯索索的点着头。
“阿琉斯……很久很久……没有拉……正好回去……熟悉……”
阿琉斯摆出了一个拉小提琴的动作,然后将头重重一点。
“好吧,难得你有这份心意,下次演奏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眼看阿琉斯一副慎重的样子,感觉到这家伙的腐性,在萨克斯手琴的影响下似乎稍微变得微弱了一点,我不由老怀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一把将后面的斗篷帽子给她戴上。
“……”
突然散发出冰冷气势的阿琉斯,一言不发的将萨克斯手琴放回盒子里,回头看了我一眼之后,便跟着里肯汉斯等人,身影消失在了岔路街道上的夕阳之中。
不好,得快点回去,虽然小幽灵就在怀里的项链中呼呼大睡,不用再担心会遭到幽灵体炮弹的晚归惩罚,但是莎尔娜姐姐生起气来,或者是两个宝贝女儿对晚归的父亲露出委屈目光,都不是我所能承受得了的。
这么一想我才顿然发现,原来家里养了那么多自己惹不起的可怕家伙。
此后又是几天过去。
本来我是想去和阿琉斯讨要回手帕,不过想到或许她现在正在为能够在我们面前好好露一手而废寝忘食的练习着萨克斯手琴,我还是忍了下来。
也罢,反正还有许多备用的,从维拉丝临走前必然会给我准备的大包小包的麻袋里,翻找片刻,拿出一叠由上百条整整齐齐四四方方如同方块一般干净雪白的手帕,所高高叠起的【高楼大厦】,从上面抽出一条塞入兜里,我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口袋。
很好,也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阿露卡琪修女,那些伤者如今怎么样?”
下楼梯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让卡洛斯头疼的玩起了失踪并且夜不归宿的牧师长阿露卡琪,我不由问道。
“放心吧,长老大人,所有的士兵和冒险者都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只剩下最后的恢复治疗,只要再给我们三天时间就能完成。”
阿露卡琪面带让人看着心里一片宁静和平的温洁笑容,轻轻说道,然后,她的目光微不可查的迅速在过道两边扫描了一遍。
“有劳各位了,我代表所有伤者向你们至于崇高的敬意和感激。”
装作没有看到阿露卡琪的小动作,我点头微微行礼道。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的职责,再说我们也受益匪浅呢。”阿露卡琪目光里快速掠过一道失望色彩,继续温和有礼的回应道。
“对了……”
不等我继续说下去,她双手轻轻一拍,抢先问道。
“不知道长老大人可否知道卡洛斯大人在何处?”
“这个嘛,或许你可以去附近那个【双子海上的飞鱼】酒吧那里找找,卡洛斯经常在那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