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摆脱他呢?为什么?」
石冰兰一急之下,不假思索的怒叱道:「难道你希望像你妈妈那样,一辈子都叫他『主人』?」
「那又有什么不好啊?女孩子嘛,反正都要找一个男人依靠终身的。他这么强大,这么有钱,就算做他的性奴隶,也好过做窝囊废的老婆!」
「可他是个暴力成性的虐待狂啊!就算你已经跟定他了,他只要兴趣一来,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强奸你、折磨你,直到你痛不欲生的!」
石冰兰说着嘴唇发白,回想起在魔窟日日夜夜的遭遇,到现在她还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萧珊却玩世不恭的一笑,用一种伪装成熟的成年人口吻说:「那又怎么样呢?有句话你该听说过的。生活,本来就像是强奸!如果你命中注定没法反抗,那为什么不索性张开大腿、舒舒服服的去适应它和享受它呢!」
石冰兰的心凉了半截,知道这个少女已经无可救药了。
可是想一想,这又能怪谁呢?连她自己身为经验丰富的刑警都被色魔玩的团团转,又怎么能苛求一个本来就软弱可欺、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勇敢的去跟命运抗争呢?但是石冰兰仍然在不死心的苦劝着,双眼含泪,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萧珊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笑嘻嘻的做了一个鬼脸:「你这么积极劝我摆脱『主人』,是不是因为想要回到主人身边啊?呵呵,你就放心好啦。
干爹可跟我说了,他已经彻底对你失去兴趣了!」
「你胡说什么!」
石冰兰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挥手「啪」
的掴了女高中生一巴掌。
「你打我!他妈的你竟然打我!」
萧珊勃然大怒,抓起咖啡壶迎面泼去,残余的热咖啡顿时洒了石冰兰一身。
她兀自不肯罢休,拍着桌子破口大骂起来,十足是个气急败坏发飙的小女孩。
「你这个超级大傻逼,以为自己很伟大是不是?你以为这样做是在帮我逃出苦海,是不是?哈哈哈,笑死人了……难怪主人说你是胸大无脑的蠢货、自作聪明的典型!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帮我……你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你的所谓好心只会被我当成驴肝肺!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这粗鲁的骂声将周围的顾客都惊动了,所有的视线一齐落在了两人身上。
石冰兰气得面色惨白,胸腹绞痛,手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萧珊悻悻地呸了一口,拎起书包,快步向外走去。
「萧珊!你……你听我说……我只是想保护你……」
石冰兰忍痛高喊,想要做最后的说服。
「我不需要你保护!你醒一醒吧,根本就没有任何人需要你保护!」
萧珊头也不回的叫嚷着,冲出咖啡店扬长而去了。
石冰兰蹒跚着追了出来,仅仅十几米的距离,她却走得无比艰难,好不容易出了店门口一瞧,萧珊已经无影无踪了。
她焦急的举目四望,没发现萧珊,却望见她那几个死党正聚集在校门口,一边吃着雪糕一边指指点点。
石冰兰一步一颤的挨到她们身边,问道:「你们谁看到萧珊了?」
没有人回答,但大家的眼神都很闪烁。
「快告诉我,萧珊朝哪个方向跑的?」
石冰兰看出这几个女生必然目睹萧珊奔出来的情景,忙连声追问起来。
「我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我也是!」
女生们纷纷矢口否认,表情一个比一个无辜。
石冰兰强忍怒气解释说:「我不是要找萧珊麻烦,而是想帮助她!她虽然一时想不通,可是迟早会明白我是为她好……」
话还没说完,女生们就都发出了「嘘」
声!「骗人!我们刚才都看到啦,你甩她耳光呢!这样也叫为她好?」
「我跟你说,别以为萧珊好欺负哦!她新认的一个干爹可厉害呢,后台大大的硬,就算你是警察他也不怕!」
七嘴八舌的声音中,石冰兰敏锐的听到『干爹』两个字,心中震惊,脱口问道:「你们……也见过她的干爹?」
「那倒没有!不过萧珊常常提起他啊,说这个干爹对她比亲爹还好呢。光是每月的零花钱,就比以前多的多……」
「是啊,还给她配了专车和司机!那可是一辆宝马车哦,比她亲爹以前的坐驾还高级呢!」
「呵呵,告诉你实话吧,萧珊刚才就是上了专车,车子早就开走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石冰兰勐然间明白了过来。
余新占有萧珊,绝不是仅仅靠暴力和恐吓!他还用金钱铺路,极大的满足了萧珊的虚荣心!毫无疑问,副市长萧川逝世后,萧珊母女失去靠山,肯定熬过一段相对艰难的日子。
对于萧珊这样一个从小习惯被侍侯、出门习惯坐专车、花钱习惯大手大脚的富家子女来说,那一段时间一定比什么都难熬。
而就在这时候,余新如同及时雨一般出现了!虽然石冰兰不清楚他采取了哪些具体行动,但完全可以猜测到,这恶魔一方面摧毁了萧珊的尊严,用暴力将她重新调教成服服贴贴的性奴隶,另一方面又同时帮她在同学、朋友面前树立起『尊严』,令她感觉『很有面子』。
——难怪她不愿意出国留学,更不愿意避开余新!——难怪她不停嘲笑我「自作聪明」!——难怪她会气急败坏的叫嚷:「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帮我!」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石冰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悲哀。
她忽然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而且还很自作多情!彷彿人生中最后一个目标都失落了,石冰兰只感到胸口空空荡荡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迷迷煳煳之中,就感觉到那些女生有说有笑的走远了,但她们的声音仍顺风一阵阵传来。
「嘻嘻,这么好的干爹,要是也能认我做干女儿就好啦!」
「是啊是啊,萧珊真有褔气呀,好羡慕她!」
「可是萧珊身材这么好,不知道这个干爹……嗯……会不会图谋不轨哦?」
「哇!你好色喔,居然想这种事!」
「哼,只要男人有钱,图谋不轨又有什么关系啊?就算是变态色魔我也甘愿跟他!」
「对对对,嘻嘻……有钱才是王道!有了钱,色魔也是好人。没钱,好人还不如色魔!」
这些对话陆续传进石冰兰耳朵,声音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可是对她心灵形成的震撼冲击却越来越重、越来越大!——我不需要你保护!你醒一醒吧,根本就没有任何人需要你保护!——生活,本来就像是强奸!如果你命中注定没法反抗,那为什么不索性张閞大腿、舒舒服服的去适应它和享受它呢!——有了钱,色魔也是好人。
没钱,好人还不如色魔!这几句话不断在石冰兰的脑子里迥响,每回响一次,都犹如激起惊涛骇浪一样,将她本就痛苦不堪的心灵,再撕开一条又一条血淋淋的伤口!——原来如此……原来我付出这么多牺牲、代价,保护的就是她们这样一群人!——原来在她们心目中,警察还不如色魔可靠!——原来自始至终,这个城市根本就不需要作为女刑警的我……根本就不需要!石冰兰万念俱灰,但却又莫名的觉得很可笑,就好像自己一直在身不由己的演出一场庄严肃穆的艺术片,演到最后一场才发现,原来自己扮演的是滑稽的小丑、是淫荡的AV!自己全盘皆输了,她直到前一秒,才想明白了一切。
色魔长期在外人面前扮演「沉松」
的角色,这一切都是为了误导自己找错对象,原来色魔从来就不相信自己会真的放弃复仇。
其实他有两张人皮,但那两张人皮其实都不是他,余新是色魔,而沉松却是色魔装扮的第二张脸……「哈哈哈哈!」
她彷彿中邪一般,仰天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从警服口袋里掏出了警员证,「嘶嘶嘶」
几声撕成了碎片!「冰兰,干嘛撕了呢,毕竟是自己过去的人生经历嘛。」
一个高大的男子这时候走到石冰兰身边,他弯腰捡起被女刑警队长撕碎的警员证,精心的收进自己的包里,又蹲下来对着石冰兰道:「冰兰,你回来了啊!我这几个月一直在找你呢!怎么,你也是来找珊珊的吗?」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石冰兰连头都不抬就知道这男人是刚从「专车」
里下来的余新,凄惨地笑着,脸上挂满了泪珠。
「冰兰,擦擦眼泪,我们聚聚去吃个饭吧。」
余新绅士般的从兜里取出方巾来,小心翼翼的擦去女刑警队长脸上的泪液,石冰兰没有阻拦,满脸疲态。
「我知道这附近有家新开的西餐厅不错,带你去尝尝吧。」
余新扶起石冰兰后,女刑警队长勐地朝余新打了两个巴掌。
「一顿饭而已,你干嘛打我。」
余新倒是坦荡,自己揉了揉脸,拉起女刑警队长就走,石冰兰扭扭拧拧,却也是跟着余新上了一辆计程车。
***************灯光柔和,环境优雅,悠扬的小提琴声在餐厅里飘荡。
「咱们这是第一次共进晚餐吧!」
余新将菜单递给服务生后,转过头来,笑着对石冰兰说。
「可能吧。」
石冰兰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沙哑,脸色也比较苍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双眼,旁边的人就算近在咫尺也无法看清她眸子里的神色。
石冰兰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清凉的细肩吊带裙,胸前微微露出一点乳沟,并不会让人感觉暴露,但是那对丰满无比的巨乳却更有呼之欲出的立体感了。
再加上裙下的修长玉腿包裹在肉色丝袜里,翘起的玉足踩着的居然是款式大胆的凉鞋,令她平添了一种懒散娇慵的风姿。
阿威眯起眼,留心的打量着她。
从表面上来看,石冰兰似乎一切正常,言谈举止一如平时,完全不像是刚刚在街头哭泣的样子,不过,那副墨镜却实在显得突兀。
余新锐利的目光似乎具有穿透力般,彷佛已看到了墨镜里那因哭泣过而红肿未褪的双眸,正流露出无穷无尽的伤心痛苦。
「冰兰,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问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余新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试探的问道。
石冰兰「嗯」
了一声,牙齿咬了下嘴唇,用平澹之极的声音说道:「你别装好人了,我知道你就是他。」
余新做震惊状,失声说:「他?小冰,你不认识我余新了吗?」
「我什么都知道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石冰兰立刻打断了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已经彻底败给你了。已经没有人愿意让我去拯救了,我只想请求你对待她们好一些,对我和姐姐的孩子好一点。」
女刑警队长还想再说下去,但余新却做了个坚决的手势,不容辩驳的说:「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瞒来了。」
「哼,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其实,我今天请你吃饭,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余新假惺惺的说,「你离开之后,我做了件能让你高兴点的小事,本想专门找你聊聊,今天来接萧珊,就看见你在路边一个人哭。」
石冰兰澹澹一笑:「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毁了我的人生,还能做什么让我『开心』,别开玩笑了。
」
「下个月我会举办一个活动,号召本市的商界大佬和我一起出资,共同成立一个【青少年心理辅导基金会】,聘请最好的社工和专家,为那些曾遭受精神折磨的小朋友提供心理援助,让他们重新热爱这个社会,拔掉他们心中仇恨的种子……把这件事做好了,让人人心中都充满爱,我相信世上就再也不会有『变态色魔』了。
」
石冰兰突然瞪着他说:「你自己以当色魔为荣,为什么反而愿意出钱出力防止后人成为色魔?」
余新哈哈大笑:「原因很简单啊!咱们的女儿也会长大的,万一再有新的变态色魔看上我的女儿怎么办?」
石冰兰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眶突然红了,尽管带着墨镜,但余新还是能看清墨镜后面女刑警队长的泪眼。
「就算你是虎毒不食子,你也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的跟你回去。」
尽管嘴里这么说,但石冰兰似乎十分动情,拿起一支刚开的名贵红酒,将双方的杯子都斟满了。
两人碰杯,阿威只是抿了一小口,但石冰兰却爽快的把一杯酒全喝掉了。
这时菜已经陆续端了上来,两人就像一对认识已久的老朋友似的,边谈边吃了起来。
酒,也没有少喝。
石冰兰的兴致彷佛很高,只要阿威向她敬酒,她都没有推辞,每次都是一饮而尽。
至于余新喝了多少,她却毫不在意,喝到后来,她的俏脸上泛起了明显的酡红,就跟桃花盛开似的,看上去倍增娇艳。
「差不多了,冰兰!你已经喝了好多杯了!」
余新假意关心,伸手做势去拦阻她斟酒。
「这瓶喝完就不喝了!」
石冰兰平静的说着,拿过酒瓶,再一次将自己的杯子斟满。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冰兰……如果有心事,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余新继续用诚恳的语气说:「就算我不能帮你的忙,也比你这样喝闷酒好吧!」
石冰兰微蹙双眉,默然了片刻后说:「心事嘛,我倒没有。不过最近听说了一个悲剧故事,觉得很感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余新忙坐直身躯,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石冰兰把玩着酒杯,眼光迷离,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了起来。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原本生活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里。爸爸和妈妈都很疼爱他。他十分聪明,书也念得很好,从小学到中学,所有科目都名列前茅,假以时日,一定能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长大以后也一定是第一流的人才。」
「但是,就在他十五岁那一年,发生了件意想不到的悲剧,不但令他从幸福的天堂跌入地狱,也改变了他的一生。」
石冰兰说到这里,抬头望着余新,只见后者正仔细听着,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
「什么悲剧?是不是……父母遇到意外双亡了?」
石冰兰摇了摇头:「比那个更严重!有一天这个男孩放学回家时,竟然撞见母亲在跟奸夫偷情,他一怒之下,失手刺伤了那个奸夫,结果因为过失伤人罪被判刑三年。他的父亲气得心脏病发作去世了。而她的母亲无依无靠,只好改嫁给了那个奸夫。」
余新发出一声惊叹,面露同情惋惜之色:「真惨……唉,果然是人间悲剧。这男孩也太可怜了!」
「可怜的遭遇还在后面呢!这男孩好不容易熬到出狱,正准备开始新生活,却又突然遇上一场大火,烧成了重伤,就连面容都给完全烧毁了,令他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但就在这时,一个自称是他亡父故友的」
叔叔「出现了。这位叔叔告诉他,当年的奸夫要对他赶尽杀绝,如果不想送命,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到国外去,学好了本事再回来报仇!」
余新若无其事的微微一笑:「听起来好像很熟悉……感觉有点像三流港片的片段呢!」
石冰兰恍若未闻,又喝了一口酒,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于是在这位叔叔帮助下,男孩偷渡到了国外,改名换姓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发誓,要让自己的心灵跟烧坏的容貌一样的丑陋邪恶,所以他拒绝整容,平常都戴着一个精巧的面具,发愤学习着各种知识和技术……许多年后,他终于长大成人了,以一个全新的身分回到国内,开始了复仇的计划。」
「然而他的仇人,那个害惨了他的奸夫,已经离开人世了。他的亲生母亲也已长眠。他大失所望,本来想就此作罢,但那个叔叔却鼓动他说,仇恨是不能就这样罢休的,既然上一代已经死了,那就要让对方的下一代来偿还血债!」
余新不动声色的说:「如果这真是一个故事,那么奸夫下一代应该是女孩,而且是个美女,剧情才够吸引人。」
「嗯,你说得很对。那我就话分两头,来说说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吧。她就是那个奸夫的女儿,当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男孩的母亲就改嫁到了她家里,成为了她的继母。虽然彼此没有血缘关系,一开始也曾闹过别扭,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她和继母的感情越来越好,到后来跟亲生母女也没有什么差别。」
「有一次这女孩无意中知道了,原来继母还有个亲生儿子——也就是那个男孩——因为犯了罪,正在坐牢,并且跟继母断绝了母子关系。她好奇之下,跑去向继母询问究竟。继母不肯回答,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伤心欲绝。」
「唉,可以理解……她也是个可怜人啊!这样不幸的遭遇,连我听了都觉得心酸呢!」
余新说着擦了擦眼睛,彷佛被气氛感染了似的,目中也泛起了一丝泪光。
「当时女孩并不清楚前因后果,更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造成了这场悲剧。她只是对继母十分同情,并天真的想,将来一定要把那个素未谋面的男孩找回来,让继母和他团聚。然而事与愿违,那男孩出狱后就去了海外,失踪了。当时有谣言说他葬身于一场大火,继母为此哭得死去活来,但却又坚信儿子其实还活着。」
「女孩慢慢长大了,也逐渐忘记了这件事。这一年,爸爸和继母双双去世,临死之前,继母突然用最后的力气叮嘱女孩,如果将来找到了她的儿子,拜托女孩务必好好照顾他。虽然女孩含泪答应了下来,但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认为那个男孩早就已经不在人间了。」
余新耸耸肩,做了个遗憾的手势:「就是说她完全没有防备之心了……嗯,那等待她的,似乎就会是另一个悲剧的宿命了!」
「是的,又被你说中了!不久前,那个男孩悄悄接近了女孩,用暴力占有了她,不仅在她身上发泄了野兽般的欲望,也尽情宣泄了对上一代的深仇大恨!更变态的是,他还把仇人的骨灰挖了出来,当着女孩的面彻底销毁掉了,连一点渣都不留!」
「因为他要的是彻底报仇呀!」
余新意味深长的说着,语声冷澹,眼睛里的同情之色也已消失了。
石冰兰却低头凝视着酒杯,彷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似的,平静的继续述说着这则「故事」。
「惨遭凌辱的女孩起初非常愤怒,一心想要报仇,于是她开始调查男孩的过去,这才惊讶的发现了那些隐秘的往事。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因为随着真相全部浮出水面,她不得不难过的承认,原来她一向敬爱的爸爸,曾经犯下过如此严重的错误……」
余新打断了她,澹澹说:「恕我直言,那恐怕不仅是错误吧,应该叫做『罪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