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马对于卡卡，大概就相当于94年的那个点球之于巴乔、98年决赛之于罗纳尔多、伊斯坦布尔之夜之于米兰、滑铁卢之于拿破仑、赤壁之于曹阿瞒、五丈原之于诸葛亮……

如果让他们重来一次，也许有人会选择远远避开这个宿命，但同样会有人正面刚上去，用更猛烈更聪明的方式完成对命运的反击。

卡卡觉得，自己好像是后者。

从圣保罗出道到现在，如果说足球生涯还有什么遗憾没有弥补的话，那大概就是在皇马真正的证明自己，告诉那五万名到伯纳乌欢迎自己的球迷，告诉那些嘲讽他是“皇马最贵饮水机管理员”的家伙们，一个健康的卡卡到底够不够资格成为银河战舰的舰长。

理智告诉他放弃现有的一切去皇马并不是聪明的选择，皇马也并不比切尔西高贵在哪儿，但抛开理智来听听内心的声音，那也许得到的会是一个让弗洛伦蒂诺做梦都要笑醒的答案。

C罗也感觉到了卡卡的犹豫，等了半晌之后才道：“来伯纳乌吧，卡卡，这里是足球世界最特殊的舞台，你应该来感受一下它的魅力，我相信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我会认真考虑的，克里斯蒂亚诺。”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也许你可以在世界杯小组赛巴西对阵葡萄牙的时候告诉我。”

“就怕那之后你就不想跟我做队友了。”

“哈哈，这次我不会输给你的，卡卡。”

“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

“我说到做到。”

“真喜欢你的自信……”

弗洛伦蒂诺的第二轮攻势很快到来。

但这次出动的人选却是卡卡怎么都没想到的。

就在卡卡动身前往国家队的前一天，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敲开了他家的房门。

“卡卡，圣保罗的风景不错，但你这里真的不好找。”

卡卡暗暗卧槽了一声，脸上却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所以……你的下一站是伯纳乌吗，何塞？”

“你确实很聪明，卡卡，但你就这样在门口跟客人聊天吗？”

“如果你是来做客的，那我十分欢迎，但如果你是代表弗洛伦蒂诺来的，那十分抱歉，我心里现在只有世界杯。”卡卡说着还是让开了身子，把穆里尼奥和他的助手请了进去。

双方进入会客室，稍作客套后直入正题。

“我是代表我自己来的，卡卡，”穆里尼奥道，“我确实答应了皇家马德里的邀请，很快就会对外宣布，但我和皇家马德里所有人都认为我们还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我并不想离开切尔西，我在这里过得很愉快，我喜欢那里的一切，甚至连伦敦糟糕的天气都不再那么讨厌了。”卡卡与其在说给穆里尼奥听，还不如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在切尔西已经赢得了一切，卡卡，是该换个环境了，相信我，我们能够一起创造更伟大的事业。”

“有什么区别呢，何塞？英超冠军换成西甲冠军，甚至能够获得的冠军数量还少了一个，我为什么要去皇马？你能给我一个有力的理由吗？我不想说自己已经站到了顶点，那显得一点都不谦虚，但现实就是如此，我连欧冠冠军都已经拿了六个……”

穆里尼奥看着纠结的卡卡，心里暗道有戏。

“足球对你来说是什么呢？卡卡？职业？信仰？还是梦想之类的？”

“说不清楚，可以是职业，是梦想，也可以是兴趣，甚至只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