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飞愣了一下，答案再次从脑海中跳了出来，迟疑着说道：「３点７５……微秒？」

方文博士微笑着点点头，静静看着白晓飞，不再提问。

白晓飞迟疑着拍了拍脑袋，很痛、声音很闷，好像还是自己那颗原装货！可是，那些乱马七糟的东西是怎么跑进来的？扭头看了看桌子上若无其事吃着东西的方晴晴，白晓飞终于在她的嘴角发现一丝笑意，恍然朝方文博士问道：「这…………应该是方晴晴，是１５号的又一个作用吧？」

「是的。」方文博士做出一个「你还不算笨到家」的表情说道：「１５号本身就是为了传导神经元而开发的，在你和方晴晴建立了连接之后，你们俩的大脑之间已经建立了一种类似共享的联系。换句话说，当你思考一个问题的时候，如果你自己的大脑没有这部分资料，那么你就会自动去另一个大脑中获取答案。」

「等一下！」白晓飞打断博士的话：「我刚才也想过很多问题，为什么却没有这种答案自己从脑袋中蹦出来的感觉？」

方文博士解释道：「首先，你们的连接还不稳定，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其次，这种共享机制为了保护连接体的大脑不会产生逻辑混乱，通常都是你本人确定了自己没有答案之后，才会去另一边搜索。」

方晴晴插口道：「这就像一个判断语句，首先你要确认自己无法回答爸爸的问题，你的脑波才会通过１５号来联接我。」

「这样说来……我现在也算半台人形智脑了。」这就是金手指啊！白晓飞沉吟着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时有点幸福的眩晕感：「不过这和我当战士有什么关系呢？你们未来时代的股票大厅在哪里？我忽然觉得我去那里就职更合适一点呢！」

「股票？你认为在这个时代里还会有这样不稳定的金融体系吗？」方文博士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白晓飞一眼，然后很郑重地说道：「这个嘛……其实是我最近几年来，根据以往的失败经历产生了新的构想。在４号和１３号的失败后，我一直在思索如何增强正常人类战士的单兵作战能力，但是始终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法。

直到去年，我才忽然之间想通了仅仅改良基因是不行的，人类最需要改良的是战术……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完美的方案，可以在战术上培养出人类最强的战士来。

我把这个方案称之为——三位一体！」

「三位一体？唔……就是双飞嘛！」白晓飞眼前一亮，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说道：「这个名字不错，听起来有点搞头……具体说说。」

「近五十年来，在人类的基因进化过程中，产生了很大的分歧。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进化应该是均衡进行的，但是毕竟需要在某一方面有所侧重。由此就产生了两个派系，分别是注重肉体开发和注重精神开发的派系，并在其下产生了众多的分支。」

「例如肉体派的武技分支、暴力分支，精神派的异能分支、催眠分支等等…………」方文博士即便在兴致勃勃的讲述中也没有忘记随便打击白晓飞：「当然……无论是哪一种的进化程度都比你这只猴子高多了！」

「喂！猴子也是有尊严的……」

「哦？你终于承认自己是猴子了……呵呵。」

「请——继——续——说——你的，三位一体，双飞方案吧！」

方文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根据目前人类的进化趋势进行了预测，那就是——按照这种进化方式继续下去的话，先期提升的过高的改良基因根本无法带动低级基因的进化，人类将会演变成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那就是肌肉型生物，和脑波型生物……换句话说，只有肉体和精神同步发展的人类，才有可能达到最终完美的人类形态！」

白晓飞打断道：「可是你刚才说，基因的进化过程中好像必须侧重某一个方面才可以？」

方文博士点点头，说道：「是的，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因为均衡发展各个体系的难度要百倍于单一发展，这就好像要一个人在精通书法的同时还要精通琴棋诗画一样，肯定是难度倍增，甚至无法达成！」

「所以我研究了三位一体的战术理论，来解决这个问题……三位一体，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就是把一个发展肉体基因的战士，加上一个发展精神基因的战士，和一个没有注射过一代基因、发展均衡的正常人联合在一起。由他人作为战斗的主导，而另外两名战士负责提供力量与精神上的支持……不是协同作战，而是独立作战。」

白晓飞再次插嘴道：「等一下，你这个计划听起来是很华丽。可是，事实上那个正常人怎么看都好像是炮灰啊……他总不可能凭空学会另外两名战士的技能吧？就这样上战场的话，一下子就死翘翘了！」

「你还没有听我把话说完……」方文博士微微恼怒于屡次被打断，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所说的这个问题，正好被１５号实验体解决了！」

「要知道，１５号的作用就是传递神经元信息和能量！当配戴者通过１５号和另外两名战士联通后，他就可以接收到另外两名战士的一切战斗经验以及战斗能力……只要稍加训练，他就可以在自己身上同时使用出肉体系攻击和精神系攻击两种方式的攻击手段来。」

「这样，他就等于集合了两种极端发展基因的优势于一身，当配戴者彻底融合了两者的基因，并转化为自身的能力后，即使他离开了另外两名协助战士，也可以继续从自身完善自己的基因——直到尽善尽美为止！」

白晓飞皱着眉，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

「怎么样？有兴趣吧！」方文博士笑眯眯地问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另一种选择了，是不是比你被放在马戏团展览要强一些呢？」

「何止是强一些，简直是又惊险又刺激，根本就没法比嘛！落差这么大的选择如果要我选的话，毫无疑问……」白晓飞夸张地拉了个长音：「我会选——当——展——览——品！」

「什么？！」方文博士被急剧的转折弄的说不出话来。

白晓飞面带微笑地盯着方文博士说道：「虽然我是从六百年前来的。那个…………基因方面可能比你们差了一点。但是……这并不等于我在智商方面也比你低下！恰恰相反，你们的年代太和平了，物质文明的高速发展导致所有人都越来越懒惰；而精神文明上，超级智脑更是让人们失去了思考的动力，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性……」

「说到身体素质和科学知识，我比你们差。但是说道这个……」白晓飞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比了比，眼中露出自信的光芒，说道：「我觉得时间并没有让我和这个时代，产生太多距离！」

「刚才你说的三位一体的确很诱人，也打动了我。但是你知道你的破绽在哪里么？」白晓飞顿了顿，把手放回桌子上，淡淡地说道：「这么完美的计划……

居然没有一点缺点和危险性，却一直没有得到执行……为什么？」

白晓飞在方文博士开口之前飞快地摇了摇头，再次微笑着继续说道：「找不到没注射过一代基因的正常人？不对，至少我在来这里的路上就见到了……没有另一台１５号机体？也不对，像这么重要的实验材料，怎么可能没有备份……」

「那么，事实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这个计划里存在非常大的危险性，所以一直没有执行；要么，这个计划就是你刚刚才想出来的，所以才有这么多漏洞！」

「现在，让咱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只要你能回答我这两个疑问，我就答应参加你的计划……不然，我还是去当展览品的好。」

「你多疑了。」解释白晓飞疑问的人却是方晴晴，袖珍美女一边擦着嘴，一边说道：「首先，基因改良工程是联盟立法通过的。所有新生婴儿在满月之前，都必须经过一代基因注射，以增强体质……如果你看见没有进行改良的人，或者是注射过一代基因的失败体，或者是未满月的婴儿；而至于１５号机体，更是仅有目前这一台。所有相关的资料，都被联盟封存起来……可能已经销毁了，根本无法再复制出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