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你玩不起,因为一次也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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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夜空中一抹白闪过,惊雷怒劈大地,引得阵阵地动。紧接着便刮起了铺天盖地的妖风,卷得老树断巨石走、枯枝烂叶不留残存。最后,瓢泼大雨如约而至。
这场苦雨给大地带来的并非万物复苏,反而是越来越浓的黑暗和死气。
一片昏暗的大墓地,雨水永远也冲刷不干净墓碑上沾染的死人气息。
噗。
噗。
噗。
有异动!
一只令人绝望的手破土而出!
那是怎样一只手?只有骨头没有肉的手!它正使劲的扒拉着霉土,像是有更大的动静。一刹间,另外一只手也捅出土来。它要出来了!
很急很急,骷髅架子挣扎着想从稀泥中爬出,它迫不及待的想要逃之夭夭,再也不想哪怕只在土中多呆上一秒。如果那骷髅架子有脸有肉,你一定能看得到它心中此刻的惊恐。
能让一只鬼都怕成这样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不好!
骷髅架子被土下之人一下子拦腰折断了,整个过程利落得让人仿佛都能看得到那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之声。它的上半副架子被扔到泥泞霉臭的烂土中,再也不会动了;下半副架子被永久的留在了肮脏血腥的黑土里,再也出不来了。
“实在对不起。和我抢第一,你的下场不是最惨的。”
宋一凡从地下蹦了出来。他的脸上全是泥渍,有青有黑;衣衫上也沾满了泥污,破烂到还不如街头叫花子穿的那一件儿。
宋是什么宋,随爹姓,不重要。
一一定是第一的一。
凡一定是超凡的那个凡。
抬头看了看西边,血红的月亮已经红得跟太阳一般颜色了。红月、闪电、寒风、大雨,这个世界的主要组成元素。宋一凡骂道:“早知道这个游戏是这样,我宁愿去死。”
噗、噗、噗……噗、噗、噗……
看不到边际的墓地,藏着无数的蠢蠢欲动。
墓地中响起了更多更急促的“敲门声”,已经又有数十只骷髅手破出土来,而且更有成千上万只呼之欲出。宋一凡朝着最近的那只骷髅手几步走了过去,随意一脚踩断了它,还用脚尖使劲碾了几下。
“你们来迟了,再见。”
我宋一凡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只做第一!不做第一我就不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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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红,狂风止不住的刮,骤雨停不住的下。
宋一凡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前行在风雨中,任由雨水把他身上的泥污冲刷干净。不停的走,什么时候雨停了,那地方就是他的终点。
路边儿,有鬼?
走过了又回来,宋一凡瞧清路边的巨石上静坐了一个起码三丈高的人,那家伙一动不动,定力非凡。他好像是人又不是人?
一个巨大的骷髅架子,头戴九龙盘珠冠,身着八宝大叶驼龙甲,一身甲胄全是天外所坠九天玄铁锻造;好不威武。即便如此血红的夜中,盔与甲所散发出的金色光辉仍然不受半分染污,自我光华。他手中持握的玄铁冰生巨剑足有两丈长,只不过其中一半已经没入土中,相信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拔得出来。
剑锋寒光凛冽、摄人心魄,让人不战而寒。
然而宋一凡胆子特大,他故意走近前去仔细的瞧清楚了剑身上的铭文,那些铭文字型奇特、纹理漂亮、有些像小爬虫,只可怜宋一凡全不认识。
哎。可惜了,可惜他当年怎样一位盖世英雄,现在也只不过白骨一堆,且无土葬身。
宋一凡恭谨站立,对着白骨鞠了一躬,说道:“如果我不死,一定回来埋了你。”
“你是谁?”
凭空传来的一声?
宋一凡抬头张望寻找说话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动静。这很不合理!他厉声喝道:“谁?不要装神弄鬼!”
“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
宋一凡:“既然没有恶意,出来说话。”
“我不就在你眼前么?”
宋一凡把视线挪回金甲白骨之上,仍旧不肯相信说话的竟然是他:“是你?”
“是我,这儿没有别人。”
宋一凡:“原来我还真见鬼了。”
“你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宋一凡:“我对了哪一半,又错了哪一半?”
“我确实来自于地府,但却不是鬼。恰好相反,我是神。”
宋一凡:“那你又是哪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