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19)狐狸般的少女(3 / 3)

what if ? 午夜人屠 4473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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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要扫墓、祭祖外,日本人还要同时举办祭典,民众聚集在街道上游行,一起跳着「盆踊」的舞蹈,而德岛县的阿波舞更是有名的祭典之一。而稻荷神是日本神话中谷物、食物之神的总称,自中世纪开始将狐狸视为稻荷神的使者,全国的稻荷神社也都几乎都以狐狸代替。

前一天下午被不知是鬼魂还是狐狸的少女搞得精神不宁,做了整晚春梦,早上起床不但精神不济,还花了好些时间才收拾好狼狈不堪的自己。

赶忙搭地铁前往九州大学会场时,大会即将开始,灯光也暗了下来,匆匆找到位置就座后还一直担心自己身上会发出怪味道。

今天早上第一主题是「金融机构与八幡钢铁厂发展」、第二节主题是「八幡钢铁厂对下游产业之融资」,每节各宣读两篇论文,结束之后就是闭幕酒会与餐会,下午学者们就要纷纷赶往机场前往暑假下一个目的地。

在最后一节宣读完压轴论文「八幡钢铁厂产品对台湾工业化之影响初探」之后,我也要赶搭16点10分的华航返回台北。

演讲结束后上前询问、索取相关资料的人不少,刚结束聚光灯下五十分钟的演讲与询答,我的眼睛一时还不能适应黑暗。

「李桑,这位是黑田香澄同学。」北泽满副教授从背后唤我道。北泽副教授是日本煤炭产业史专家,对亚洲各国工业化研究着力也非常深入。以前我刚刚开始研究新北市土城区海山煤矿前身──「山本炭矿」──时,曾受教北泽老师非常多。

「黑田君是我们比较社会文化学府的二年生,但是因为家学渊源,在东洋史与产业史研究上已经达到研究院程度了。」北泽老师道:「黑田君年纪虽轻,但已立定志向要做工业化研究。她读过您的论文,希望我引见您认识。」

「黑田家?呵呵,该不会是福冈藩的千金吧?」我笑着道。

「正是。」北泽老师道:「黑田同学请向前。」

「我是黑田香澄,现今是比较社会文化学府二年生,请多多指教……」束起长头髮的少女深深鞠了90度的躬。

是她!!!

狐狸少女!!

「家里先祖战前曾主持过八幡钢铁台北支店,方才听了您的演讲,心中真是非常激动。」少女低着头道:「希望以后能追随李先生多多学习。」

我强忍震惊、故作镇静微笑道:「北泽老师才是真正的专家,我只是半路出家,刚刚起步而已。」

「李桑您太客气了,我们这个领域里缺少的就是像您工科背景出身,真正了解技术层面的专家。」北泽老师道:「对了,黑田君小时候跟随父亲在宝山钢铁就职,中文说得很流利。」

「是这样吗?」

「在上海唸小学与中学的,中文会说一点点,也会说一点上海话。」黑田同学又微微施了个礼用中文道。

「读写可以吗?」我还是用日文回答。

「读写也可以一点点。」黑田同学用中文回答道。

「黑田君目前协助我处里很多中文资料,也帮忙订正一些翻译上的问题,这次研讨会,黑田君的协助非常多。」北泽老师道:「黑田君希望能申请一个交换计划,到台北去做八幡钢铁支店的研究。目前九州大学与贵校还没有交换学生计划,希望李桑可以勉强协助。」

「本校国际学生交换没有限制一定要是签定了学生交换计划的大学,全世界任何学校的学生都可以申请来学习。」我道:「但我是化学工程系的老师,研究历史的学生要申请道我的研究室会有困难,可能要请历史系的老师出面申请。」

「您是说许雪姬老师吗?我已经写信去拜託了。」北泽老师道:「许桑回信说只要您同意,她会协助办理手续。」

「许老师出面那就没问题了。」我点头道。

「那就一切拜託了!」北泽老师客气地鞠了45度的躬。

我也立刻鞠躬回礼道:「不麻烦的,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北泽老师道:「我先去招呼大家上车去酒会现场,黑田君请招待李桑。」

「有劳您了。」黑田同学向北泽副教授深深一鞠躬。

终于能看清她的样子。

黑田同学约1米60高,乌黑的齐眉直髮长常地垂到后背中央,脸型是标準的鹅蛋脸,两道眉毛有个性地弧躺,大大的眼睛下有明显的卧蚕,水灵得像是会说话似的,鼻樑相当有肉、让饱满的鼻翼看起来小巧,顺着婴儿肥的脸颊往下是施了粉红色唇蜜薄薄的嘴唇。她笑起来时会出现肉肉的双下巴,整个人形容起来就是非常地文静、气质非常好,让人在她身边就自然会有种宁静、祥和、舒适、自在的感觉。

黑田同学动作温柔地帮我收拾散布在讲桌上的各种东西。

是她吗?她为什么要跟蹤我?还是一切都只是凑巧?心里充满疑惑,但直接问又太失礼了,既然她是北泽的学生,还是先佯装没见过她,静观其变吧!

「黑田君,您说您先祖曾经在台湾工作?」我问道。

「是的,我的曾祖父、祖父都是在台北出生的。」黑田道:「老师请叫我小澄吧!」

「小澄同学,这样称呼太失礼了吧?」

「没事的,请老师不要见外。」小澄道:「小时候家父也曾到高雄的中钢公司工作,我也曾在高雄住过一年。」

「是吗?」

「是的,我小学一年级是在高雄日本人学校入学的。」小澄道。

「喔?这蛮少见的,大部份日本人都会单身赴任吧!」

「祖父说我们家族在台湾居住了三十多年,能回到台湾是很重要的事。」小澄道:「家父也喜欢带着全家人到世界各地去,现在父亲也带着母亲在巴西的新日铁工作。」

「令尊真是有趣。」我道。

「没事的,家父家母都喜欢在全世界旅行,回到福冈来反而很拘束。」小澄道。

「不好意思,可以很失礼请教是因为福冈藩的缘故吗?」

「是的,父亲是第17代,所以在福冈很麻烦的。」小澄微微施礼道:「都收拾好了,请老师随我搭车前去酒会吧!您的行李我也都帮您拿上车了,等等请检查一下,餐会后我会送您去机场的。」

「是这样吗?那真是有劳您了。」我朝小澄鞠躬用日文道谢。

原本是计划搭地铁到机场的,在北泽老师坚持下改搭乘小澄的车前去。小澄一直陪到登机时间将至,我也不好意思先进入内候机室。入关前小澄送了沉甸甸一大包、用细麻绳綑绑、牛皮纸包装的伴手礼,没有多带礼物在身,我只能再次鞠躬答谢她的週到并约定台北再见。

上机后我打开礼物,里面是一整叠分类装订好的影印文件,粗看应是黑田家的日誌或日记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一封信。

信函是用工整的中文汉字书写的,从字体上看应是从小就修习了书法,显然有相当功力。

「李老师您好:

很抱歉昨天在未经同意下跟蹤了您,香澄在此向您致上最高的歉意。

这样说或许很失礼,但等待了二十年终于能回到老师身边,香澄心中无比激动。希望您能像以往一样爱护香澄。

香澄日夜期待能与您在台北相见。

请多多指教。

黑田香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