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熟练的轻机枪从山谷两侧轻快地三点放,扫过惊慌地想要控制马匹的卫士们。
“各砲,720米,榴弹空炸,3发同时弹着!”
咚咚~碰碰~~!高低机滑顺地移动、米位无须调整。
“发射了!”装填手连续四次高声複诵。
轰轰~轰轰~4枚弹花再次迸裂,蜿蜒百馀米的车阵整个笼罩在褐色弹幕之中。
望远镜中已看不到站着的人……。
哒哒哒~哒哒哒~绿色曳光弹来回扫向队伍,清脆的三点放砍向所有还站着的人影……。
陈仲弘带着弟兄起身往前将还能动的倖存者朝向另一头聂双全部阵地推撵。
乒~乒~碰~乒~~弹雨过后弃械投降的不杀,还想勉强起身持械顽抗的一一撂倒,三五名车伕挣扎地沿路后逃都给聂双全手下给截住。
整场战斗历时不到10分钟,国界另一头法国守军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结束。清扫战场后,沉部参谋长和卫队队长当场打死,卫士打死、投降各20馀人,女眷孩童虽都挂彩但均不致危害性命。我命将5名官长都给绑上,轿伕车夫不能行走的安放大车上由还能行走的推行。
另外照倖存者口供应是有两三人趁乱翻下山沟逃去。因只是无关轻重的士兵,就无需追赶放他们自谋生路去。
“照规矩来…你…你不能这样搞我…”沉鸿英五花大绑瘫软在破碎的轿子前面道。他身上七八处出血,显然都是为弹片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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沷怖頁2ū2ū2ū、C0M军阀规矩是打仗不伤官长性命,只要不是在战场上当场打死,战斗结束后赢的收编部队、地盘,输的打包钱财逃入租界或去香港新加坡当寓公,从没有秋后算帐或什么追讨战争罪行的。
沉鸿英的意思是他既然已经丢下部队,收不收编、缴不缴械,还是要不要全部消灭都是我的决定与他无关;他已经带着钱财子女逃跑,我就不能【违规】把他拦下来。
“我可以照规矩来…但大帅您之前似乎也没照规矩呢…”我努力想扬起嘴角表示善意,但怎么也笑不出来。“按军阀甚至土匪规矩,可以押肉票取偿、但没有屠城搜刮财货的……。”
“金银财宝归你…”沉鸿英挣扎道:“放过我和妻儿老小……。”
“出来混就照规矩…”我抽出刺刀在他老脸上拍拍道:“妻儿子女我会让他们走,但您自己造的业就自己担吧。您跟我们回南宁…我会安排一场公审…我对您没意见,民众有什么意见的就自己与您说个清楚。我让您夫人挑一车跟她们走,其他就当作民众补偿吧……。”
“你不能这样,没这个规矩!”沉鸿英厉声道:“拿钱放人!”
我不理他示意左右将沉缚上马背。
“你一枪杀了我!拿我人头去南宁!”沉鸿英怒斥道。
“我杀你不就和你一样了…”我抹抹刺刀收入刀鞘道:“你杀了那么多人,百姓自有公断,不需由我动用私刑!”
“你…!”沉鸿英目眶欲裂,过去。
************练兵带人白健生不及李德邻,打仗运筹帷幄李德邻不如白健生,但若说到收拢人心,我们三个都不是周绍山的对手。周绍山那是天分,那手段是艺术。
我们抄小路追击沉鸿英后,白健生不到半天工夫就打下龙州城。方法也不难,就是【故佈疑阵】加【网开一面】。
从兵力数字上看,我们带来南宁方向的队伍人数本来就比沉鸿英部少,即便龙州城内只有4千人,在分兵驻守南宁及一部前往百色后,真正能到龙州城下的也不到3千人。白健生见城内沉军官兵沉溺于姦淫掳掠,连牆头放哨都没有,随即分兵三路合围龙州城、只留下东北方南宁方向佈下陷阱,待敌军自投罗网。
白健生放开北门约3华里距离,接着设下七层路障。前几层路障也不封死,沿道路一侧约50米设侧击阵地,阵地中机关枪待命不发射,除非败军有组织想要袭取阵地时才开火;同时下令凡是溃军通过一律喝令【投降蹲下不杀】,若有拚死侥倖者,各班以伍为单位射击,严禁自由乱射。最后一道阵地设于离龙州城约20华里隘路出口处,阵地前挖一道壕沟,隘路两侧俯瞰处设多枚弯刀地雷,阵地由4挺重机枪把手,凡乱军冲突至此者不论是否投降,一律射杀于阵前。
约定时间一到三面疑兵同时向城上开砲,旌旗挥舞、尘土飞扬,一併攻打东、西、南门。城内乱军不疑有他,犬奔豕逐、自相践踏,连武器都来不急拿,个个抢夺金银细软就朝北门逃窜,丝毫没有战斗意志。
经过4小时战斗我军毫髮无伤,沉军遗尸千具、投降2千馀人,白健生命全数以绳索繫颈成串押送南宁城公审。
战后清扫战场,共收缴当年拨给沉部英国恩菲尔德步枪千馀支、手榴弹近万发,杂色钢枪、土枪、手枪亦有千馀,除补充我军消耗外也全数运往南宁候用。
“弟兄们!这是你们最后立功的机会!”周绍山用带着江浙口音的官话喊道:“我知道你们苦、你们穷,你们都是因为被地主高利贷压迫、种地活不了,才会离开家干土匪、当兵的!今天谁先诉苦、谁先自我反省、谁先揭发,谁就是跟人民站在一起!自我反省、自我揭发,人民可以接受你的,今天你就重新再活一次。你的命,是曲司令给你的!是人民给你的!”
“你有多苦多难,你想要再见家乡老母亲一次,你就赶快承认错误!”周绍山昂声喝道:“你承认错误,就算恶贯满盈、人民百姓不能接受,你是条汉子自我承认,拿一条命出来抵罪,今天给活活打死,有认罪就是条汉子,曲司令也会叫人拿20元给你老母亲安家…你今天不认错、不揭发别人的罪刑,你就是王八蛋孬种,坏分子,今天在这裡给人民百姓活活打死、给狗吃了,也毫不足惜!”
“因为你自己反省自己的错误,司令和人民让你再活一次…”周绍山锐利眼光扫过低头不语的俘虏和台下万千义愤填膺的人群道:“谁要第一个自我批判、承认错误?”
“我!”、“我!”、“我!”俘虏们纷纷高声喊叫。
其实周绍山的游戏规则很简单──让俘虏们先彼此指责对方犯下的罪刑,时间、地点、罪行内容都要清楚,然后问在场有没有受害者家属;如果有家属在场,就让家属上台拿军用铁头皮带鞭打人犯100下洩愤。家属轮流上台、上台先控诉冤屈然后动手,就算当场活活打死也要让所有受害者家属打完为止。如果没有确切家属在场,就由现场【苦大仇深】代表──家裡死亡3人以上、没有确切凶手──轮流上台,活活打死为止。
处理完凶手后,每个自我揭发的人都需要经过群众审批。群众可以决定接受改过自新,或不接受将他钉在十字木架上立于城门外,待3天后再次决定是否接受他的自新。
这是很残忍的心理游戏,输赢对象是自己生命……。
到南宁城后所有俘虏──包括原本在南宁被我部缴械的数千人与龙州解来的2千馀人──都双手反压背后,10人一组以铁丝穿刺手掌綑绑成串,凡一组中有人率先自新检讨就剪开铁丝放他上台,若一组10人都无人自新又被检举,就等到10人都活活打死后拖往城外沼泽掩埋。
游戏的核心是──民众上台控诉【苦大仇深】、打完人后才能领到30元补偿费和粮食罐头。
游戏规则很简单──你不杀人就没钱领,不然就要等到在场所有人民群众都愿意原谅这个人后你才有钱领。
谁哭得凶、谁下手狠,谁就先领钱领粮食……。
道理就这么简单!
诉苦领钱领粮食也不是没代价的。周绍山的设计是──贫民百姓无所谓,地主富户要领钱领粮就要放弃土地所有权;字据先签不怕你以后反悔,反正眼前青黄不接你不放弃土地就是活活饿死,有了字据以后如果反悔自然有别的办法对付……。
公审大会进行了7天7夜,6、7千俘虏中当场活活打死的大约2千,杀到后来人民群众也累了,判定1千多人钉木架示众,其馀3千多接受改过自新。
周绍山是不能接受人民百姓喊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