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很困难。
仅仅推给吊桥效应恐怕有些勉强,因为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总是没什么逻辑可言的。
就像我至今也想不明白,我那时候的感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哥哥。
心儿搂着我的腰,压低声音,光滑的面颊贴在我的背上,轻轻地说道:你帮我和奶奶说,给我买两套内衣好不好。
心儿的话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她现在已经十四岁了,也上了初中。
我们在两年之后,再次开始一起上学和放学。
不同的是,现在每次都是我骑着自行车,她则坐在后座,紧紧地抱着我。
就像现在一样。
从她上初中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发现,她抱着我的感觉和一年前,我带着她去买卫生巾的时候又不一样了。
那次标志性事件让她进入了生命的第二个阶段,她的发育速度似乎骤然快了起来,身高已经直逼我这个十六岁的哥哥。
虽然大人们都说男孩子长得晚,但每次和心儿说话时都要平视,这样的现实总是在不停地提醒我,心儿长大了。
我的心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总是缩成一团的小东西了。
她动人的身姿迎风舒展,像是一支已经抽出嫩叶的柳条,柔软,纤细,曲线已经非常明显。
而当她在身后抱着我的时候,我更是马上感觉到,她的衣服下已经覆盖着一层温暖和滑腻,再没有任何地方让我觉得硌人。
而且,曾经的搓衣板上,两只神奇的小动物也一起长大了。
它们仍然柔软,滑腻,现在能感觉到它们饱满了很多,带着一种奇怪的弹性,坚挺地隔着衣服,蹭着我的背,就像在我的背上顽皮地互相追逐。
每次感受到它们的时候,我都会进入一种矛盾的状态。
我会浑身发热,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想要躲开,却又舍不得那种奇妙的舒适感和吸引。
每次心儿松开双臂,跳下自行车的时候,我都会松一口气。
接着,便无法抑制地开始期待下一次这样的接触。
这次也是一样。
我的注意力被背上轻轻跳动的那两团柔软所吸引,心不在焉地随口回答道:内衣?心儿明显愣了愣,然后把滚烫的小脸儿埋进我的脊背,温暖湿润的气息又一次穿过经线和纬线,挠着我背上的肌肤,伴随着细微却清晰的,羞涩的声音:哥、哥哥,是、是胸、胸罩啦……胸罩?十六岁的我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个东西。
我没有母亲,也没有其他成年女性亲人。
年迈的奶奶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
我想起只在偷看明秀婶的时候见过女性穿着它的样子,那种足以令现在的我出现生理反应的样子。
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心儿穿着它是什么样子,突然间车轮咔嗒一声,歪向一边,接着我就重重地摔了下来。
接着,伴随着一声惊叫,心儿也重重地落在我身上。
我们滚了半圈,跌成一团。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条件反射地托着心儿,而没有让她直接着地。
我左手的掌心,则正好撑在她胸前。
那团柔软现在还不算大,小小的正好把我的掌心填满。
温暖隔着薄薄的秋衫在我的掌纹之间游走,滑腻伴随着弹性则像是在指缝中左冲右突,迫不及待地要钻出来。
我触电般放手,结果心儿又是轻轻叫了一声,温暖柔软的身体一下子落在我怀中。
我们几乎从来没有贴得这么紧过,这种状态让我手足无措,浑身僵硬。
而心儿则似乎没有察觉这些,马上爬起来,慌慌地喊着:哥哥,你没事吧,没摔到吧?没事,没事。
我赶紧跳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心儿则仔细看着我那些摔到的地方,确定没有流血之后,才放心下来。
然后看着我,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哥哥,对不起,我还是不买了,你别为难。
这个小傻瓜,是以为我找奶奶要钱会为难啊。
我笑着摆手:不是,不是,我刚才是没想到……呃,没想到,那个,你也要买那个了。
说到这里,终究是忍不住,看了她胸前一眼。
确实,之前没注意,但现在看起来,心儿的胸前已经悄然鼓起两座小小的山峦,将轻而且薄的秋装轻轻顶起。
隔着衣料,似乎能看到它们还在活泼的跳动。
心儿的脸蛋儿一下子又红了起来,垂着眼帘,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目光,咬着嘴唇,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还没长大,不买也可以。
说完还微微弓了弓腰,缩了缩胸部,一只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抬高了一些,似乎想阻挡我的目光我口干舌燥地吞着口水,努力拉开自己黏在那两座小山上的目光,再用尽全身力气,把它们远远地丢向前方远处村庄的灯火,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子,笑道:那怎么行……你班上的女生都穿了吧?有一半……心儿不好意思地用脚尖碾着路边的小草,小声回答道。
那个。
我毕竟也才十六岁,还是个男孩,讨论这些事情总是有些困难。
吞吞吐吐地思索片刻之后,才脸颊滚烫地问道:那些没穿的,是一点都没有,对不对。
你现在,嗯……你,在你班里,是不是……那个,最大的。
心儿的脑袋垂得更低,脚尖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然后再次开始,伴随着难以辨认的声音:好、好像是的……那就要买。
我加重语气,掩饰自己那莫名的慌乱:不和奶奶说。
明天我去给爸打电话。
心儿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唇角绽放出一个甜得令人心醉的笑容:谢谢哥哥。
第二天,我便带着心儿,在镇上邮电所的公用电话间,拨通了带着父亲他们一起出去找工的小工头的手机。
片刻之后,父亲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斌子,什么事?你干啥啦?我一愣,赶紧道:我没事啊……父亲显得颇为急切:那是你奶奶病了?还是咋了?我那时毕竟还年少,只觉得有些莫名的恼怒,大声喊道:奶奶好的很!你就不问一声心儿!你又要生她,又要把她接回来,现在又不管她死活!奶奶老,思想封建,没办法,怎么你也不负责任!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像个大人一样,自以为是地斥责父亲吧。
虽然幼稚,但仍然出乎父亲的意料。
他沉默片刻,才瓮声瓮气地回答道:你妹怎么了。
我不高兴地回答道:她现在要买女人穿的内衣了。
奶奶心疼钱,我也不和她说了。
你看怎么弄吧?我嘟哝着:真是的,爸,这种事都要我说。
你关心一下她行不。
父亲仍然没有生气,而是嘿嘿笑了起来:哦,哦。
心儿也到这个年纪了。
该买,该买。
他似乎很开心:你去找你长林叔,他去年脚摔了,今年就没出来做工,在家养伤。
他欠我两百块钱,我今年出来的时候他说还我。
我想着你们两个也大了,可能有什么不好和你奶奶说的用钱地儿,就和他说让你们去拿。
既然你妹现在要买东西,你就去把那钱拿来。
不够再和我说。
我这才意识到了对父亲的斥责非常无理,愣了愣之后,不好意思地答应道:哦,晓得了。
父亲的声音依然那么快活,仿佛就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斌子,没得法,你们没妈,我又要在外面做工,这些事也只有难为你了。
行咯,我不能说了。
班长叫了。
你今年回来过年不?我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