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登陆嘅澳门此时烟雾瀰漫,狂风飕飕,鬼雨洒空草,魑魅呼喊着魍魉回答着魑魅,听到睇唔到。
“小姐,你都算好彩喇,遇到我呢个正人君子,咁夜都肯车你去『横琴』,唔开天杀价。呢个钟数,畀着我啲同行,连『錶』都唔开,直接劏你三四旧水?。(哥哥,乜”横琴“好远?咩?我问过服务台阿姐,佢话远过去”关闸“少少?咋喎,澳门好细啫?)系,正常你喺澳门由一点飞的到任何一点,几远都唔贵过两百几蚊车钱,但系『横琴』好偏僻荒芜,响『黑沙湾』嗰边,即系澳门最南最笃笃嗰头,根本仲开发紧咁。仲有呀,阵间到横琴,过咗澳门关,中间隔条高速公路,唔畀行过去嘅,一定要搭车,先到珠海关?。而家点几钟啦,你好彩嘅话就搭到白牌的士,一程过,车到你过关兼出市区,不过你预咗要被劏一笔,几旧水人仔咁啦。(??哥哥呀,我身上先得三百蚊港纸,同八十蚊人仔咋。咁系咪唔使旨意过到关?我已经开始好攰,好眼瞓,而家,仲有些少淆底。)可能性低啲咁啦,我唔敢讲完全无可能嘅。”
司机哥仔继续用半夜电台讲鬼故节目嘅声线腔调同我解释,一路过桥:“呵,呢条桥,窄呀哩、恐怖呀哩?大巴唔过得,只准车仔过?,呢度一年都死三四十个嘅。(点解?)交通意外啰,啲电单车畀车撞到飞出个海度啰。??”最后,个錶跳到二百零二蚊,“好喇,齐头二百得喇,祝你好运呀下。”然后架的士以风驰电掣之势开走咗,眨眼间已经不知所踪;眼前迎接我嘅正是凌晨两点嘅“雨夜横琴”、几个彪形大汉,仲有一只唔使缆绳自由奔放嘅黑狗。
睡意压抑住惧意,我来回踱步,怀疑紧眼前系咪正确嘅入口之际:一架大旅游巴到达。十零廿个操普通话嘅大妈大叔,拖住一箱箱行李,跟住领队嘅指挥,向我嘅方向行嚟。呢个时候,我“跟队”“带头”行入过境大堂,不过佢哋集体行动,好慢,我唯有想像自己系外交官般嘅特别贵宾,独个享受既方便又快捷嘅过关服务,直至过咗第重澳门关,穿到大堂另一端,准备“过桥”去珠海关。四、五个彪形大汉挨住一架黑色私家车,向我索价三百人仔车我到珠海市区-但就算有钱,我都唔敢、唔舍得上车喇;我转而探问“旅行团”领队同旅游巴司机,泪眼汪汪咁求佢好心载我一程。“小妹妹,算你好彩喇,我咁啱住呢头顺路咋。仲有班去台湾嘅旅行团,飞机delay咗成两三个钟,又有个团友话唔见咗证件,响关口搞咗成个钟,成村人等埋佢先行;如果唔系你都撞唔到我哋呀。”
我到男朋友住嗰幢大厦嘅时候,已经成三点钟。我静静用佢畀我嘅后备门匙开门入屋,一入去就听见男朋友喺床度瞓得好林喇。我拖住疲倦嘅身躯去沖个快凉,然后静静打开房门,用最轻嘅脚步行近张床,点知突然间-
“(受惊高呼)边个?”
男朋友以为我系嚟老笠嘅贼,竟然快到即刻弹起身,推我埋墙、捂住我口,仲攞咗把坚嘅刀仔(后记:听讲喺大陆住治安好差,that'swhy佢会有把刀仔放喺床几度。)出嚟降住我条颈;刀背冰冷嘅压迫感,霎时吓到我倦意全消,反而勾起咗成晚险过剃头嘅“历险记”,开始“知”惊,开始觉得难以置信,一时间都叫唔出“系我呀,伊欣呀”,眼泪就不能自控咁系咁流落嚟。
“呜??呜??我,我好惊,对唔住,系我唔话你知,偷偷走过嚟??头先过横琴关,好恐怖呀??呜??呜??”
佢终於意识到个“贼仔”原来系我,马上移开把刀,张开手抱实我:“啊,伊欣,啊,原来系你。”但系我全身仍然震个不停,止唔到眼泪系咁喊,系咁喊??佢见我情绪未平伏,转而不停锡我,用佢嘅呼吸调节我嘅呼吸,直至裤裆涨起顶住我肚脐,再抱我上床,揭起我身上嘅背心睡裙,将佢坚硬之处,挺入禁区,然后??双双抱着对方做爱做的事,直至天光。
完结篇:6。〈再见,不再见〉
天各一方,可以相爱一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点样同人讲bye-bye,系千古一大难题,所以系一门艺术。你锺意用中文“再见”,德文“aufWiedersehen”(untilseeingagain),日文“sayonara”??乜嘢语言都好,无论“字面”上表示后会“有期”(可以系氹你)还是永别嘅“无期”(可以系晦气),其实都系一样-因为真正嘅意愿总系beyondwords,需要喺文字以外寻获;只有“分离”作为最终定局,先至系不争嘅事实。所以,我最后终於同佢讲咗:“再见”。
五月嘅最后一日,下昼五点半,澳门威尼斯人酒店23楼某套房嘅大床上,我实验紧传闻中所谓能令任何男人为之疯狂嘅“黑色诱惑”。第一次着上透视黑丝、黑色马甲,再熟练地喺颈度围一圈幼身红色布带,响锁骨位置打上小小的蝴蝶结,就似旧时返学着校服嘅最后程序一样。搞掂~仲有半个钟左右,佢就收工过嚟,我要静静坐喺度等佢嚟拆我畀佢嘅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犹记得今年新年,本应忙紧实践毕业计划嘅我,因为旧年十一月意外跌断右手嗰条扮幽默叫“humerus”嘅骨,喺自己出世嘅医院做咗一个历时四个半钟头急救手术,所有嘢都搁置了,只能尽量苦中作乐,享受呢个突如其来嘅“假期”。我婶婶就喺呢个时候,带埋我去佢亲戚度拜年,无厘头暗中将我介绍畀佢口中所谓“单身多年,靓仔,科大毕业,眼角超高,同你一样都锺意音乐,响澳门做紧工程师,大你十年”嘅表弟;喺一张坐满长辈既新年饭桌上,我同佢第一次相遇。然后有人一见钟情……
呢条透视黑丝,真系相当之薄,我望下镜中嘅自己,发现反叛嘅坏女孩形象,其实唔系想像中咁易扮演-不过,“邻家女孩忸怩玩色诱”嘅反差,未尝唔系另一款催情剂。
当日婶婶极力游说我试下同佢呢个表弟交往;佢觉得,总喺情场中“遇人不淑”嘅我,或者从此可以安定,或者佢系适合嘅人,可以一齐憧憬将来。纯粹因为咁脆弱嘅timing,咁无谓嘅撮合,咁消极嘅心态,我默默同意咗婶婶嘅讲法,然后,顺各人意思尽力投入我嘅角色。仲记得第一次约会临结束前,中环摩天轮上,呢个男仔青涩到连我手都唔敢拖,只敢试探:“你估下前面嗰卡男女一阵会唔会kiss?”“人哋点,我无咩兴趣,不如估下你一阵会唔会忍唔住咀我好过啦。”当然呢句说话我无讲出口,最后都吞返落肚;我只系笑一笑答:“唔知呢。”不过,呢种纯情并唔系维持咗好耐-自从“脱轨”(re:#5)之后就抛诸脑后喇:佢唔再需要“守规矩”,亦唔需要压抑需索嘅欲望……
今晚,系我咁大个囡第一次住“威斯尼人”。酒店房装横奢华,五光十色;夜少少,寿星嚟到之后,我哋就会响呢张大床,窗台,小客厅嘅梳化,浴室入面嘅大浴缸,试下唔同嘅姿势同速度喇。(无奈嘅系,美好嘅春宵只能变成回忆,因为喺五月彻底“醒来”的我,已经“归心似箭”,只求快啲“功成身退”。)
我从回忆嘅片断之中抽离返到现实,坐响床上,用最温暖嘅笑容向冲入嚟嘅寿星-嗰个我曾经用心尝试去“爱”嘅人讲:“HappyBirthday”。“伊欣,你好性感??”佢好心急,马上就擒上我身,解开马甲,保留蝴蝶结,再一手探入我大髀内,防不胜防撕烂对黑丝,然后由得啱啱蹂躏完嘅黑丝继续挂响脚,轻重有致咁搓、揉、摸,我身上嘅敏感带。我双手挢住佢条颈,配合佢嘅舌吻。
“挂唔挂住我?”
“嗯,挂住。”
“想唔想要?”
“嗯,好想。”
佢紧握住我双手手腕,用佢嘅嘴封住我嘅嘴,继而长驱直入;唔够十分钟嘅抽插就倾注而出,只剩低彼此嘅喘息。
晚饭后,我哋拖住手到浴室一齐淋浴,再转到放满暖水嘅浴缸之中鸳鸯戏水。我蜷身坐佢前面,背脊紧贴住佢嘅心口,股罅之间感觉到兄弟抬头,两手则不断响我腰肢间游走。佢温柔地握住番砚帮我按摩,尤其响两片最不禁玩弄嘅雨云,不断上上下下,前后左右咁涂抹:唔,好香薰衣草味。我望向正面、侧面嘅大镜,见到佢亦同时望住镜入面,观察我嘅反应-面颊通红,嘴巴微张,好像顺服小猫咁任其鱼肉。水中萧。坐莲式。后进式。火车便当式。一晚之内,梅开三度-可惜,亦应是最后三度了??(两日之后,我就喺电话上讲咗“再见”。)
~此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