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庸平把话说到底,他不教曲执雪。
曲执雪不服气,她没有通过过安庸平的考验,安庸平不教她,她无怨无悔,没有任何考验,安庸平直接说不教她,她难以接受!
曲执雪不是第一次被安庸平拒绝,按捺满腔不服气,扫干净院子里的落叶,愤愤离去。
小院的门关闭没多久,被人推开,一个花容月貌的美丽女人走了进来,眼睛转动,看了看萧瑟荒凉的小院,眼睛里浮现几分感叹,最后把目光移向梧桐树下,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仿若行将朽木的安庸平,眼睛里的感叹变得更加浓郁,十年河西,十年河东,物是人非。
“好多年不见。”安榕走到安庸平身边,沉默看了安庸平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淡淡说了一句,声音忍不住带着几分唏嘘,唏嘘中有着几分回味,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名动全国电竞领域的男人,如今变得像是快要死的老头子似的,她清楚他的年龄没有这么老,给人的感觉却是这样,行将朽木,不明真相的人,绝对不会把这个看起来像是糟老头的人和当年那个所向披靡,风靡全国的枪王联系在一起。
曲执雪前脚离开小院,安榕后脚进入小院,安榕知道曲执雪来小院,曲执雪不知道安榕来小院,假如曲执雪在此,看见安榕眼睛里的哀伤之色,性格冷静的她也会大吃一惊,在她心里,从她记事开始,直到现在,陆榕的形象一直是个乐天派,像是长大不大的小女生一样整天无忧无虑,嘻嘻哈哈,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妈妈眼睛里流动哀伤之色。
久违多年的熟悉声音在安庸平耳畔响起,安庸平闭着的眼皮抖了几下,像是要睁开似的,最后眼皮还是闭着,没有睁开。
“臭脾气一点没改。”话是责备的话,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缅怀。
安庸平沉默不语。
“院子里空地方不少,可以栽点花草,种点青菜,你可以浇浇花草,打理一下青菜,这种悠闲多少人羡慕不来。”
安庸平扯了一下嘴角,嘴角一抖,养花草种菜,这难道就是他的归宿?
“执雪和当初的你很像,尤其是你们对于电竞那份热爱,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
“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安庸平打断安榕的劝词,他知道安榕想劝他教曲执雪。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女想要的,父母总会竭尽全力满足,安榕知道曲执雪想学习安庸平的穿越火线技术,为此她厚着脸皮,见一个她有愧的人,安庸平跌下神坛,沦落至此,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曲执雪每一次来见安庸平,每一次都会被安庸平气走,曲执雪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安榕心表面从来不说,心里心疼曲执雪,即便已被安庸平拒绝,她不想就这样放弃,当她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
“我已经等到我要等的那个人,就是他。”安庸平忽然睁开眼睛,投向站在小院门口,拎着果篮那个清秀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