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叔和他的女人(续十五)(完)(1 / 3)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 小强 12318 字 202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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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雨敲竹叶123字数:24026

而郝江化内心也凄苦,眼看着大厦起来,又呼啦啦倒掉,曾经给自己带来的繁华犹如过眼云烟,一去不复返,曾经招引来的众多女色犹如墙上的画中人,再也不会走进自己。shushuwuxs.com除了郝萱,这几个儿子竟没有一个争气的,靠儿子以后也难有指望,只能靠曾经带来福气的李萱诗,希望她能再想以前那样臣服自己,再次扭转乾坤,因为他实在受不了现在这样的生活。眼看着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不信打不服她,郝江化掐灭了手中用报纸卷的烟。

早已失去了耐心,郝江化狞笑着看着李萱诗,如同一头吃人的猛兽,让李萱诗心里打颤。郝江化喜欢上赌博之后,脾气变得也更加暴躁,每次在外数钱回来后,就把李萱诗当出气筒打一回。甚至拽着李萱诗的头发像拖着一个母狗一样,拖到阴暗角落,拿着小手臂粗的木棒开始毒打起来,身上被打的没有一块好肉,李萱诗只能捂着头默默哭泣。而郝思高、郝思远看着母亲求助的眼神,因为心中的懦弱和对左京的嫉恨,始终不敢去阻止父亲对母亲的施暴,有时还助纣为虐。李萱诗求助的眼神渐渐变成了灰白,失去了生机,手指早就得了生疮,肿的不像话,脏兮兮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怪味。

郝家沟,这几天不知什么时候,有两条流浪狗在郝江化家门口附近转悠,一看到郝思高、郝思凡出门,就追着二人汪汪直叫,听得这二人毫毛直树,他们只好用砖头把狗砸跑,直到走远了才咒骂要宰了了这两个小狗。一日,郝江化把这两条流浪狗诱到家中,关上门,与郝思高、郝思远在旁边看着。郝江化等这两个小狗正在吃食,用涂有麻醉剂的偷狗针射在这两个小狗身上。没过多久,这两个小狗就开始抽搐了,腿逐渐站不住了。郝思高、郝思远二人对这狗早有怨气,提起狗的尾巴就往地上、墙上狠狠的摔,不经意间,却被小狗临死之前咬了一口。真是晦气,这两个家伙悻悻的说道,于是将这两个小狗抽筋剥皮残忍折磨,最终两个小狗整死了另外两个小狗。见儿子受伤,郝江化用清水为两个儿子清了一下,用老土办法处理了一下伤口,没有进一步处理。

获得阴赢最新情报之后,时机成熟,左京他们分两路出发,一路带着郝萱、何晓月前去营救李萱诗,因为实在是不光彩的事情,也是为给留一些脸面,没有让其他人前去营救,一路是左京亲自带着武越等人前去瓮中捉鳖,彻底解决郝江化父子。

寒冷幽冷的夜,郝家沟异常安静,郝萱救母心切,在阴赢的带领下来到了郝家老家。经过仔细调查,在郝江化床下发现了铁板。在地窖的铁板被提起之后,一个半裸的女人赫然出现在地下室里。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不时传出老鼠叽叽滋滋的声音,到处还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那味道令人作恶。只见那女人衣衫单薄,披头散发,右脚腕还拴住一个几十斤重的铁链。那个女人坐在铺着发霉的稻草上,靠着冰冷的墙壁,长发凌乱不堪,双手抱着双腿,一副蜷缩发抖的样子。

她身上的衣服很淡薄,根本抵挡不住这严寒的天气。发现有人下来,李萱诗顿时惊恐万分,缩成一团,不敢抬头,哭喊道:“不要打我!”“妈!”郝萱看到李萱诗这个样子,甚是心疼,声音中带着哭腔,轻轻唤了这么一句。额上的伤疼,右手上的伤也疼,心里的伤更疼,不过都在这一声妈融化了那冰冷的疼痛。

听到女孩的声音,李萱诗才抬头下来的人。压抑那么久,再也忍受不住,抱着郝萱痛哭起来。缓了一阵,李萱诗才想到自己的处境,撑起了身子,微微倒抽一口冷气,就像是被人撕裂开般的疼痛。扯过床单,紧紧裹住不着一缕的身子,靠在了墙角草铺边上,发出轻浅的哀叹声,连自己都鄙夷现在的自己。

转着眸子,看着郝萱手中的马灯,顿时心里温暖了很多。“萱儿,你怎么来了”李萱诗接过郝萱拿给他的衣服“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还是你最挂念母亲。”

郝萱扶着有点不稳的李萱诗:“妈,除了我,还有大哥哥,是他来救你的”

李萱诗听到左京不念旧恶,还关切着这个罪恶的母亲,一颗滚烫眼泪滚了下来。

“是妈妈伤害他太深,所以他才没有亲自来,妈妈实在是对不住他”李萱诗愧疚的说道。郝萱帮李萱诗梳洗着,看着镜中的母亲:“我想,可能是大哥哥不忍心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所以才让我前来,同时也让晓月姐姐来帮你检查身体”李萱诗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些天来遭受非人的折磨,脸色非常不好,模样也甚为不堪,想到京儿和萱儿的亲情,视线逐渐模糊……

这边,趁着夜色,郝江化挎着猎枪,带着郝思高、郝思远两兄弟来到小青家门口,郝思高、郝思远两兄弟从墙头上翻过去来到了院内,从里面把大门打开,放郝江化进来。之所以带着郝思高、郝思远,除了当帮手,还有就是两人都是未成年,做什么事都不受法律惩处,是一道天然的免罪金牌,即使出了事,自己也可以推脱洗的干干净净。才外,以防万一,为了逃脱方便,郝江化还将外门打开了一条缝。

三人偷偷摸到正屋之前,通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白颖正在为小青的母亲看病,兰馨怡正在对小青说着什么,似乎没有察觉外面的危险。里面微弱的灯光下,两个绝世佳人正在散发着迷人的母性,美色可餐此言不虚,只见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郝江化的心,口水不知吞了多少次,直看得郝江化目瞪口呆,一时失神。由于小青母亲听觉不是很好,白颖只好用肢体动作,来与她进行交流,张开自己樱桃小口,示意小青母亲张开嘴看看口腔和舌苔,而这个方向正朝着郝江化。这一幕,让郝江化想起了曾经,颖颖张开诱人的小口,慢慢吞噬着……直至没入喉咙。想到这些美好的回忆,郝江化就感到非常甜蜜,又同时十分的不甘……

见内门虚掩,于是蹑手蹑脚,进入屋里。郝江化吹了一生口哨,右肩膀扛着猎枪,得意洋洋看着吃惊的兰馨怡和白颖,看到两位佳人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快乐极了,似乎眼前的小鲜肉马上就要成为盘中餐。白颖佯装惊吓,紧紧抱着兰馨怡,声音有些颤抖:“郝江化,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想干什么?”郝江化哈哈坏笑:“颖颖,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咱们还真是有缘那。虽然被你害的那么惨,不过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你们俩乖乖听话,跟我走,好生伺候我,不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枪子可不认人。”

话音刚落,录音完成,一道强光射向郝江化父子,闪的睁不开眼瞬间致盲,一支弩箭射中郝江化右臂,猎枪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左京夺下匕首,对着郝江化就是狠狠刺去,插进去之后又狠狠的转圈,搅动他的血肉,疼的郝江化冷汗直冒,钻心的疼,狠狠的道:“郝老狗,每一刀我都会让你体会到什么是钻心之痛。李萱诗再不好,岂能由你为所欲为,即使惩罚,也轮不到你。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这两个小杂种怎么咎由自取惨死在你面前,感受失去至亲之痛……”

此时,郝思高、郝思远两兄弟像着魔一样,突出表现为极度恐怖、发作性咽肌痉挛,大口喘着气,眼睛斜视、眼球运动失调、下颌下坠,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眼看着走向死亡,而郝江化却无能为力。

不知何时,郝萱他们来到这里……

郝萱拦在了左京面前,喊道:“大哥哥,你怎么处置他都行。萱儿只是祈求你能不能饶我爹爹一命?”

说话间,郝江化瞅准时间,从怀中又掏出一把刀,往左京扑去,要拼个鱼死网破。

身影交错,啊的一声,郝萱倒在了地上,只见后背插着一把刀子。

左京一脚踢在郝江化裆部,痛的郝江化跪在嗷嗷直叫。

“老公,你快看看萱儿”兰馨怡喊住左京。左京转头看到郝萱背后插着一把刀子,地上黑漆漆一片,李萱诗趴在郝萱旁边,哭喊着。“颖颖,萱儿怎么样了”左京单膝跪在郝萱身边,看着极力拯救的白颖。白颖无奈的摇了摇头,刀子不但插到动脉,还涂了一层毒。

郝萱口中含着血,脸色苍白,痴痴的看着左京,微弱的气息:“大哥哥,对不起。”

左京忙说道:“萱儿,不要说话,有救的。”

郝萱摇了摇头:“有一些事,我知道一些却没有告诉你,真是对不起。每当想起你被爹爹伤害,我都替你心痛不已,感到你很可怜,可怜没有人去心疼你……”

“大哥哥,我知道很快就会离开这人世……我来到这个世上,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虽然有父母,有兄弟,可是却缺少一个普通家庭的爱和温暖……这个家淫秽不堪,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家,宁可在学校住宿,来逃避这个家”

郝萱咳了一声:“大哥哥,有一句话我一直不敢开口,可是现在若不说出来,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我内心真的很喜欢你,大哥哥。看到你每次到郝家沟,我都高兴的睡不着,看到你就像看到一缕阳光。很小的时候,你帅气的身影早已印到我的心田,虽然话不多,却耐心的教导我,开导我,送给我一直钢笔,鼓励我、相信我一点也能考上北大……”

“后来,我对你开始有了一些非常奇怪的感觉,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的感觉。只是想堂堂正正躺在你的怀里,紧紧的抱了住你。”

“可是,我和大哥哥是兄妹关系,今生今世不能结为夫妻,此生注定无缘。”

“在我临死之前,我想说,大哥哥,妈妈内心还是爱你的,她其实内心也是很痛苦、很纠结。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回你对她的原谅……”

“我走了,大哥哥,妈妈……”

“萱儿……”李萱诗痛哭起来。

而郝江化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一个唯一成才的女儿,至死都还为这他和她求情。但是郝江化没有等待一刻,而是抓住一切机会,逃出小青家,逃出这个死亡之地……

不一会儿,只听见屋外,汽车猛急刹车,撞到了什么东西……

再完美的几乎都会出现纰漏的地方,一切都是发生的那么突然,左京虽然能保障自己人的安全,却无法保证郝家人的安全。原计划之说以兵分两路,除了上述的那些原因,还有一方面就是不想郝萱参与灭郝计划之中,以免不必要的心理上的伤害。

郝江化已经成为瓮中之鳖,武越他们藏在周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弩箭随时可以定住郝江化。之说以左京要亲自出手,是因为最后的仇恨,最后的临门一脚,只有自己报复起来畅快淋漓,将长年累月一切一切的伤害和疼痛,亲手一并加载给这个罪恶之源、始作俑者。至于让郝江化是死是活不过是一念之间,即使让郝江化死去,自有他人代劳,不必自己亲自动手,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郝萱,正如其名,芳香他人,让人忘忧,为其母亲、为其父亲偿债,她的出生,李萱诗和郝江化因她而结合。她来到这个世上,降临到错综纠葛的家庭,就注定背上一个沉重的感情包袱,当听到猎枪一声响,郝萱、李萱诗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虽然郝江化不是个好父亲,但是毕竟骨肉至亲,郝萱也不能不管不问其死活。其实郝萱完全可以不逝去,完全不必挡在左京和郝江化之间,小小的年纪,可是她是懂事的,又是刚烈的,又是绝望的。郝萱同样面临着,李萱诗面临的问题,她与大哥哥今生无缘,又夹在两家仇恨之间,在她看来,这一场怨恨情仇非死不能化解,即使在一起,那道裂痕也不会抹去,怨恨也会日记越累,总有一天还会爆发,她又如何与大哥哥、母亲、父亲之间相处。如果牺牲自己可以换来母亲和大哥哥的和好,换来大家庭的和睦,她心甘情愿。

郝江化是最悲催的。当两个儿子惨死在自己面前,他空有满腔的怒很,却无能为力。郝萱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成才的女儿,唯一真正成人的女儿。一个人再坏、再恶,也都希望自己孩子能正常成长,以免在步后尘。当唯一的女儿为为救自己,惨死在自己面前,他却根本来不及伤痛,仓皇而逃。

李萱诗是最为痛苦的。人人常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郝萱懂事又可爱,为她带来了许多快乐和温暖……

李萱诗是最为痛苦的。人人常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郝萱懂事又可爱,为她带来了许多快乐和温暖……

当郝萱出生时,郝家还没有像后来那么发达。

“萱儿,我不在这里,你要好好陪妈妈哦”左京那时对着小郝萱说。“大哥哥,你放心,有萱儿在”郝萱就睁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像小大人一样握着小拳头,很认真的样子回复。刚开始起步时,李萱诗白天很是忙碌的。她帮助妈妈做些简单的家务,比如,扫地,端碗,说些关心妈妈的话。有一次,蹑手蹑脚地走到妈妈的跟前,轻声地门道:“妈妈,我给你敲敲背,好吗?”于是,就用小拳头轻轻柔柔地敲了起来。一天晚上,李萱诗回家,很是疲惫,却不见郝江化的影子,他早已不知道找那个女的玩耍去了,小郝萱倒好了洗脚水,“妈,我来帮你洗脚吧”李萱诗很是好感动,忍不住亲了两下小郝萱嫩嫩的小脸。

往事如水,李萱诗止不住那眼泪,这个女儿刚把自己从地牢之中救出,母女之间还没来得及说些体己话,又那么快离去,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李萱诗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当时你给我一个笑脸,让我心跳一辈子。使我的目光永远,融进了你的背影……”这是郝萱内心深处的写照,既惊喜又无奈。左京抱着冰冷的郝萱离开了怀家沟,没有火花和土葬,而是冰冻了起来。shushuwuxs.com

当天驾车撞向郝江化人正是王诗芸,左京这个计划层层设计,谋划好所有郝江化的退路。后来,左京将郝江化交给了她,王诗芸明白左京的用心良苦,是为她铺了一条路,用郝江化来向黄赎罪,以解黄心中的郁结,至于二人前方路如何就看天意了。

“当时你给我一个笑脸,让我心跳一辈子。使我的目光永远,融进了你的背影……”这是郝萱内心深处的写照,既惊喜又无奈。

左京抱着冰冷的郝萱离开了怀家沟,没有火花和土葬,而是冰冻了起来。李萱诗心疼不已,每日以泪洗面,不知不觉一月有余,心情慢慢恢复起来。当天驾车撞向郝江化人正是王诗芸,左京这个计划层层设计,谋划好所有郝江化的退路。

后来,左京将郝江化交给了她,王诗芸明白左京的用心良苦,是为她铺了一条路,用郝江化来向黄

赎罪,以解黄心中的郁结,至于二人前方路如何就看天意了。

回到庄园后,左京在李萱诗不舍的泪光下,将小萱萱永久冰冻起来,后来沉在一个未知名的海底。处理完郝萱的后事,缓了缓心情,左京走进了一个屋子里,其他女眷也跟了进来。里面,桌子上摆着几个人遗像,都是左京的亲人,有左宇轩,有白行健……

左京磕了几个响头,良久,抬头看着逝去的亲人:“父亲、岳父,孩儿如今终于报仇雪恨。你们现在也已经子孙满堂,静静、翔翔越来越懂事,让人放心,瞳儿、兰儿和过儿可爱极了,特讨人喜欢了。您二老在另一个世界可以安息了。在这个世界,我会照顾好童妈妈,馨怡、颖颖还有……”

“老公,李妈妈要进来”兰馨怡走到左京跟前,低声说道。

“京儿,我们先出去,你们母子好好谈谈吧。”童佳慧拍了拍左京的肩膀。左京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童佳慧带着兰馨怡和白颖走了出去,与李萱诗擦肩而过,两人眼神瞬间交流又错开。

“最终,你赢了,我输掉了一切,用我的儿子打败了我”李萱诗突然开口,带着一丝莫名的语气。

童佳慧停下脚步,美目动了一下,招手示意兰馨怡和白颖先走:“输了,是因为你当初选择,就决定抛掉一切,抛掉了亲情,求仁得仁又何怨。赢了,赢了什么?如果老虎和狮子争雄,那是一个猛虎,值得称赞,若是和一头狼(犬)去打架,即使赢了很光荣吗,不是什么人都配做你的对手。若不是为了这个家,若出手的不是京儿,而是我,你还会站在这里吗?”

李萱诗:“你在嘲讽我,从心底里看不起我。”

童佳慧:“尊严从来都是自己给的,别人才会怎么来看你……

女人是否值得尊重,是否尊贵,是她有保持着羞涩的能力,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品位,使得她不屑于去做一些事情,使她能匠心独运活出自己。人之所以比动物高贵,那时因为在一开始就给自己穿上了一件外衣,这件衣服不只为了御寒,更多的是为了知羞而避羞,而一旦失去了那份羞耻之心,那么也就失去了女人自己的脸面。有的女人静静地往那一坐,就是风云变幻,也尽显那一抹永恒的尊贵……

李萱诗用余光上下扫了童佳慧,虽然衣着朴素,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也尽显高贵典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摸了摸还为痊愈的手指:“哎,我只是一介草民,怎能和部长大人比呢?凡事也没有部长大人看的远,看的通透。”

童佳慧摇了摇头:“可是,我却看不透你。地位高未必尊贵,地位低也未必卑贱。梁红玉以卑贱待罪之躯,纵横天下,争锋江淮,收豪杰,揽英雄,内平叛逆,外御强仇,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青史斑斑,名节永垂。想当年,宇轩在时,即使你是一名普通老师,却贤良淑德,温柔尔雅,也引得众人和学生交口称赞当你选择下嫁一无是处的郝江化时,世人不解,我也不解。

即使如此,你46岁时生日时,我曾问过京儿,是你好还是我好,是你美丽,还是我美丽,他默认你的好。只不过后来发生的事,远远超出一个人所能忍受的,我失去行健,失散了颖颖,你也失去了京儿和萱儿。不可否认,你有善良的一面,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虽然一再表现的坚强,但是欢声笑语下,我隐隐感觉你一直在压抑着什么,心中有一种委屈或者纠结的情绪充斥着。“

其实李萱诗并没有想着与童佳慧斗气,也想打开心扉与她谈心,见童佳慧说道此话,忍不住蹲下身来,捂着嘴哭泣,稍顷擦干眼泪,站起身来:“谢谢你,佳慧!我一直处在郝江化和京儿亲情漩涡之中,曾经有一个故事,不知恰不恰当。

在课堂上,教授给学生出了一个题目:父母、丈夫、孩子、亲人、朋友,谁是你最难割舍的人?轮到一个女生回答问题,将黑板上的人名一次划掉,最后黑板上,只剩下三个人,她的父母、丈夫和孩子。教授平静的说:请再花掉一个。女生迟疑着,艰难的作者选择。她举起粉笔,划掉了父母的名字。『请再划掉一个』身边又传来了教授的声音。

她惊呆了,颤巍巍的举起粉笔缓慢而坚决的划掉了儿子的名字。紧接着,她哇的一声哭了,样子非常痛苦。

教授等她平静了一下,问道:和你最亲的人应该是你的父母和你的孩子,因为父母是养育你的儿呢,孩子是你亲生的,而丈夫可以重新再寻找的,为什么反而倒是你最难割舍的人呢?

同学们静静的看着她。女生平静而又缓慢的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会先我而去,孩子长大成人后,也会离我而去,真正陪伴我度过一生的只有我的丈夫。

所以当郝江化与京儿冲突时,我选择了郝江化,忍痛抛弃了京儿。“

童佳慧闻言,转过脸来,微微蹙眉:“所以你就选择伤害京儿,伤害我的颖颖?你完全可以对京儿弃之不理,对颖颖避而远之。”

李萱诗急忙摇了摇手:“对不起!佳慧!虽然事实是这样发生了,却并非我本意,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京儿和颖颖。颖颖对我这个婆婆那么好,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儿媳,又怎么忍心伤害她。至于把颖颖拖进泥潭,我那时真的是猪油蒙了心,错判了形势,以至于一发而不可收,至于事后发生的那些事,却已不是我能左右得了。

可恨的是,我本心向善,却被无原则所误。我那时真的是瞎了眼,相中郝江化这白眼狼。还记得那时,虽然他那么不堪,既然已经嫁给他,我也就尽力做好一个妻子的职责和本分,也费尽心思去辅佐他,改造他,提升他。可是事与愿违,烂泥扶不上墙,每次承诺都被他打破,而我总念旧情,没有勇气去避开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被置于两难境地,最终沦为他的帮凶和爪牙。

现在童佳慧已经明白,李萱诗是好人也坏人,既有善良清纯的一面,也有邪恶淫荡的一面,至于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品格所能描述,一句话:她是一个没有自己灵魂的女人,这样的人其实最可悲的。她也确实付出了代价,遭受了痛苦,也深知道自己的罪孽,也想诚心想别人道歉,这个童佳慧明白。为什么放心,李萱诗,就像吴用那样的人,她会做什么,就要看背后站着什么样的人,而童佳慧有那绝对的实力。

李萱诗低下头,摩挲着衣角:“至于把颖颖拖进泥潭,我那时真的是猪油蒙了心,错判了形势,以至于一发而不可收,至于事后发生的那些事,却已不是我能左右得了。”

童佳慧呵呵笑了起来:“自私的人总是喜欢给自己的行为找那么多可笑的理由,亏你也做过老师,不知道你那时怎么教书育人,曾记得你为人师时,撰文教导学生做错事要勇于承担,不要去找那些无谓的借口,多向错误找出口。现在想想甚是可笑,真是满口仁义道德,满口仁义道德。什么形势,不过是掩藏在祥和之下的肮脏。当你说出不能左右时,显得是多么的可笑。没有你,就没有郝江化的一切,你又怎么会无可奈何!”

李萱诗脸有点烧:“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也恨我自己。我现在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只是痛陈我的心力。我本心向善,却被无原则所误。那时真的是瞎了眼,相中郝江化这白眼狼。就像《白色梦幻》里余雯清,她也是一位美丽纯洁的姑娘,不可谓不善良,岂知”一朝吸毒,终身为奴“,余雯清已经陷入毒潭难以自拔了,却也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而郝江化就如那毒瘾,侵蚀我的灵魂。离开他心又不甘那么多年的付出,最终沦为他人笑柄,不离开又受到良心的谴责。对待他,即使我屈尊将头低到尘埃里了,但最终也没有赢得什么。一次次对他的纵容和仁慈,却不知道是一次次在对自己的心狠和残忍,不仅丢尽了面子也丢尽了里子……”

童佳慧没等她说完,反手一个巴掌,打在了李萱诗脸上。

李萱诗一愣,捂着脸庞,惊讶:“你……”

童佳慧:“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就像在听一个疯子在说话。说了那么多,其实就一个字:贱。我刚才只是打你一巴掌,你还知道疼,想必郝老狗不知扒下你多少了脸皮,你却很快忘了伤痛,沉迷于淫乐之中。看到远方,那是什么吗?”

李萱诗:“什么?”

即使被打一巴掌,她这样的人也会找借口掩饰。李萱诗知道再说无益,低头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屋里走去。就像个别远嫁非洲个别国家的中国姑娘,不求甚解,一意孤行,自以为捍卫爱情是多么的伟大,最后灿烂笑着出去,却哭着晒幸福,囿于那些落后的风俗和习惯,心酸却不忍心想外人道载。她的内心是凄凉的,当下嫁给他时,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前来,她的娘家还以此为耻,不再与她往来。即使她的母亲去世前,因为受阻(郝江化),她也没有看上一眼,娘家悲叹既然选择了抛弃一切,又何必在乎。

失去了那么多,受到那么多的打击,她的内心如同气球般,憋屈、不甘、怨念、羞愧、悔过,情绪一点一点的在膨胀,最后终于爆炸。她现在真的好恨自己!

有一句话叫:不破不立!

有些人就需要当头棒喝,置之死地而后生。

童佳慧往前方走去,那儿才是自己的乐园。

白颖和兰馨怡坐在大榕树下,白色的椅子上,看着孩子们玩乐。

从刚才母亲和李萱诗交错的眼光中,白颖好似读懂了什么,托着俏脸,出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些画面,长长的睫毛未曾眨一下。